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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克汉姆用叉子叉走一条薯条，在番茄酱上粘了粘把他看着觉得窒息的受力分析图全部糊成一团。
“你是不是卧底或者间谍什么的？”系统派来的那种。
斯科皮看向贝克汉姆的目光充满了怨念，他就不该答应贝克汉姆来吃这顿饭。
他就应该好好待在基地训练。
他不该馋薯条的曼妙身材，他下贱。
他不敢嫌弃皮球圆滚滚的身材，他活该。
他现在严重怀疑贝克汉姆是个什么间谍之类的东西。要不为什么系统一心想要让他踢圆月弯刀？
“我其实是零零七。”
大卫·贝克汉姆耸了耸肩，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盒pocky（百奇在欧洲发售改名为米卡多）递给斯科皮：“说真的，你有没有考虑转会曼联？”
pocky是斯科皮最喜欢的零食没有之一，他飞快地拆开了包装袋取出一根百奇棒。
拿起随身携带的火柴盒划了一根火柴用火燎了一下pocky棒的尾端，然后像叼烟一样叼在嘴里。
火柴上的焰火被甩灭，扔进了垃圾桶里。
修长的两指夹住百奇棒，另一只手将火柴盒收回了休闲西装的口袋里。
…或许天才都有什么怪癖。
总之，贝克汉姆知道这是斯科皮一直以来的习惯，他从不抽烟，但是会像叼烟一样吃掉pocky。
“我才在切尔西待了一个月。”
咬掉顶端的糖衣，斯科皮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别以为一盒pocky就能够收买我，如果你想借我联系弗格森爵士的话就趁早别做梦了。”
虽然当时被“球靴门”气得离开曼联加入皇马，但他知道眼前的小贝依旧对老东家念念不忘。他离开皇马的第一选择并不是洛杉矶银河队，而是曼联。
弗格森爵士是他的恩师，无论如何，他不希望和他真的闹到这样的地步。
斯科皮并没有经纪人。
必要时，他的经纪人就是他母亲的经纪人，奥莉安娜手中有着非常多的资源，她也不希望有第二个人来干预儿子的未来。从斯科皮出生开始，她就已经为他画好了未来的蓝图。
哪怕出了些差错让斯科皮转行做了足球运动员，她也有的是手段为他建立人脉关系。
比如眼前的贝克汉姆。
斯科皮就算不用脑子思考也知道贝克汉姆一定非常乐意搭线让他转会曼联。
他甚至亲口说过希望斯科皮快点有些亮眼表现，英格兰需要他。
但斯科皮不想踢太多球，他只想做个咸鱼。
能活下去就不错了。
“曼联更适合你。”
贝克汉姆皱起了眉：“你母亲也绝对更喜欢曼联，她希望你成为一个有世界影响力的球星，现在的曼联完全可以成就你。”
“这种事情以后再说吧。”
斯科皮摇了摇头并不在意他的话：“现在的问题是你能不能快点吃完饭送我去理发店？我想剪个头发。”
剪个头发来讨好他的主教练。
贝克汉姆茫然地看了一眼他不久前才染的一头金灿灿的软毛：“你又想让Tony老师给你换什么发型？你老妈同意了吗？”
“她不同意也得同意了…总之你快点吃。”
*
斯科皮·威斯汀。
今年二十一岁，牛津大学流体力学系毕业。
现役切尔西足球队员，身高185，体重160磅，背号21。
在故意挑衅主教练的当晚，剃掉了自己一头柔软的短发，顶着一头无比贴近光头的毛茬，在贝克汉姆不停的憋笑声中被送回了家：“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去训练营。”
不忍心再注视那头毛寸，贝克汉姆原地倒车飞快得离开了这栋位于西伦敦的豪宅。
斯科皮咬着pocky轻哼了一声，他收回视线转过身，按了一串数字打开家门。
装着垃圾食品和小玩具以及pocky的塑料袋放在桌上，他打开灯。
总计上千平方米的豪宅空无一人，哪怕是保姆或者保安、厨师也没有。
贝克汉姆没有留下来的原因不仅是因为他要赶回家去，也因为斯科皮向来都只喜欢一个人待着。
到厨房为自己榨了一杯蔬菜汁，斯科皮脱下身上简洁的休闲西装换上运动装，端着绿色的液体下了地下室，打开地下室所有的灯。
如果有人站在这里看到地下室究竟是怎样的光景的话，一定会感慨他真的是个疯子——地下室全部被打通，是一片巨大的人造皮草场地。
墙角和墙上都有着密密麻麻不知道用作什么用途的机器。
墙上铺着设有压力传感器的海绵，连接着放在角落里的电脑。
斯科皮将蔬菜汁放在桌上，用电脑查了查明天西伦敦的天气情况与风速。
他打开早已经编写好的程序，输入最低风速。
地下室巨大的风机就这样工作了起来。
风力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只是为了让他能够更好地模拟出球场的真实情况。
接着，他从一堆写着各种各样的标签的桶网中找到写着“切尔西训练专用球”的容器，从里面拿出一个足球。
抱着球在巨大的，处处都写有标记的球场上找到合适的位置，斯科皮将球放在脚下，深吸了一口气向后退了几步。
接着他一个小助跑，在球前尽力扭转全身，在与皮球几乎成零度角的位置用内脚背侧向触球。
脚内侧包裹着球继续向前，让球从脚内侧滚过产生弧线和力量。
接着，皮球呼啸着上升了一段弧度后猛地开始下降，然后重重地撞在了墙上。
球落下的角度还不错，斯科皮对第一次试验还算满意。
他将方才角落里的摄像机中的视频导入电脑，用时间和位移建立方程，带入自己早已经建好的数学模型中计算了一遍，对自己下一次击球的力道和角度有了一个大概的划定。
然后他站起身，捡回皮球重新试验了一遍。
又一遍、再一遍、直到他击球的地点稳定地停在了墙上固定的一点。
他又坐下重新调整·风速，然后再一次调整自己的姿势。
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图标从十点钟开始一直增长，等他确定好最高风速该用怎样的力道和角度踢出后，时间已经变成了十二点。
斯科皮面无表情地将那杯蔬菜汁一饮而尽，回厨房热了杯牛奶又拿了一瓶运动饮料。
他将风速调整到折中的速度，又开始调整击球的位置。
练习、计算、调整、继续练习。
这样往复循环，直到他认为状态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
斯科皮一边喝着运动饮料一边关掉地下室的电源上楼。
身上汗湿的白色运动服直接丢进可回收垃圾箱里。
表上的时针指到了2。
略微地思考了片刻，他将垃圾食品也扔进了垃圾箱里。
然后从床头柜摸出一个橙色透明的盒子，从里面倒出两粒安眠药就着冷水服了下去。
紫眸闪了闪，他拎着睡衣进了浴室。
一个附带着按摩功能的热水浴让他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了下来，他认为自己今晚应该能够睡个好觉。
起码，切尔西的下一场英联赛还在后天。
*
早上醒来的时候室内昏沉沉的。
电子表闪烁的时间是五点四十七。
斯科皮尝试着再次闭上眼睛却发现没有办法睡着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从床上坐起身翻出一套运动服又下了地下室。
直到七点半，他从地下室出来洗了个澡，简单地挑了一套休闲西装，给自己榨了杯水果汁坐在沙发上等待。
贝克汉姆很快就拎着一袋面包干赶到了现场。
压着他又喝了一杯牛奶吃完了所有小面包以后把他塞上了自己的车：“打起精神来。”
斯科皮给自己系上安全带，看着他的目光有些疑惑：“你什么时候回皇马？”
“卡佩罗又不让我上场，甚至这次没让我进大名单。”
贝克汉姆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笑了起来：“所以我请了两天假，如果你能上场的话，大概会切尔西这次的比赛结束之后就回去。”
他说话的过程中始终没有敢看斯科皮。
他害怕自己一看他的头发就会笑出声来。
泛红色的毛碴。
寸头向来考验一个人的颜值。
贝克汉姆倒不是觉得斯科皮剃了头就像是一个丑丑的小怪物了。
他是奥莉安娜的儿子，眉眼都很像她，长相从童星年代就显得过分精致。
他被媒体称为北爱尔兰的小王子并不是因为他真的是位王子，而是因为他的父母在国内巨大的影响力以及他出色的容貌还有从出生就伴随着他的曝光度。
斯科皮在国内的人气很高，甚至时不时有人拿他和皇室两位王子做比较。
不过人们显然更喜欢斯科皮一些。
他是全国人民眼里的“好孩子”，不抽烟不喝酒不乱搞无绯闻，从小一直就读于名校直到牛津毕业，成绩都非常优异。
那双璀璨的紫眼是迷人的瑰宝，他的演技和球技也一直为人们津津乐道。
坦白说，他很优秀。
贝克汉姆其实在心中期待自己的布鲁克林能够长成一个和斯科皮一样的小家伙。
当然他那该死的不屑于和人交流的性格得排除在外。
习惯了斯科皮染的一头金发，现在看他剃成了毛寸真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直到现在，贝克汉姆都想不通他究竟为什么要把头发剃成寸头。
斯科皮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会让你上场的，我保证。”
“臭小鬼。”
贝克汉姆嫌弃地挥开他的手，曲起手指给了他一个暴栗：“你又不是卡佩罗肚子里的蛔虫。”
*
何塞·穆里尼奥坐在办公室里查看着一些要提交给英足总的繁琐文件。
助理早已经帮他全部整理好，他只需要查看一遍。
门在这时突然被敲响。
穆里尼奥并没有抬头，他以为是助理来拿文件：“进来，稍等，我还没有全部看完…”
“boss。”
斯科皮平静地打开门站在办公室门前，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我来…”
斯科皮的举措着实让穆里尼奥有些意外，不仅是他来找自己还有他剃的光秃秃的脑袋。
他挑了挑眉，无比自然地询问道：“你来干什么？”
“我来向您道歉，boss。”
斯科皮一副诚恳的模样向前走了两步：“昨天我说的话实在是欠佳考虑。昨天晚上我仔细回想了一遍昨天我在球场上的表现，确实是因为德罗巴的帮助我才能进那三个球。”
“对不起教练，进了三个球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他的态度很好，垂下头一副懊恼又尴尬的样子。在灯光下那双紫眸展现出令人迷醉的紫色，实在是让人生不起气来。
穆里尼奥扬了扬眉，先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你怎么把头发剃了？”
“因为您总是用剃头来表示决心，剪掉头发，赢来一场比赛的胜利。”
斯科皮直视着他的眼睛：“请让我上场，boss。我会带给您胜利。”
很多时候输赢并不是由一两个人来决定的。
球场上有很多不可预知的因素。
球员在这一秒的状态、教练的战术、场地、球迷的嘘声，所有的看似微小的因素最后都可能成为蝴蝶的翅膀，影响比赛的结果。
足球是圆的，在一场比赛真正结束之前没有人敢百分百肯定胜负。
穆里尼奥挑了挑眉，觉得眼前的小球员并没有真正认识到他的错误：他太过自信了。
他自信到认为自己一定可以拿到胜利，这没什么不好的。
但他对他自己的作用与能力太过高估了。
他无法为穆里尼奥带来胜利，他只有和队友一起配合才能为他带来胜利。
穆里尼奥向来推崇战术配合，那么一两个突出的巨星在他的战术板上只能够灵光一现。
球员不应该只想着自己表现，重要的是胜利。哪怕一场比赛有多么花哨多么“美丽”都没有用，重要的是奖杯。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让你上场？”
穆里尼奥不解：“我有世界上最好的前锋迪迪埃·德罗巴，哪怕罗本受伤了我还有舍甫琴科。所以你为什么觉得我需要你给我带来一场胜利？”
他的战术，他的队伍足以为他带来一场场的胜利，他不需要任何其他人在他眼前夸耀他的技术。
第8章 蝎子，小蝎子
“不，boss。”
那个年纪尚小的北爱尔兰人认为主教练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他脸上的神情有一瞬间的迟疑，却还是飞快地关上了门回答道：“我的意思是我希望为您带来胜利。”
斯科皮重新纠正了一遍自己的话：“我会给德罗巴传球，我想要上场，我想要您了解我会成为球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为什么？”
穆里尼奥望着他。
他并非讨厌眼前的小球员。
但他总觉得斯科皮却带着一种迷一样的自信又或者是他认为他自己上场这件事比其他任何事情都重要，哪怕他的技术有目共睹。
穆里尼奥自认为自己才是球队的主宰，任何想要指挥他的行为都荒谬的可怕。
“你认为我的队伍哪里缺少你？”
巧了，他手边的就是首发名单：(4-4-2)：1-切赫；14-格雷米，6-卡瓦略，26-特里，3-阿什利.科尔；4-马克莱莱，8-兰帕德，13-巴拉克，24-赖特.菲利普斯；7-舍甫琴科，11-德罗巴。
舍瓦状态良好，德罗巴总能为他带来胜利。
他不认为自己的队伍有什么缺憾。
“我非常尊敬德罗巴，boss。但是球队缺乏另一个稳定的进球点。”
斯科皮对自己的球队同样有深入的了解，他知道罗本和舍甫琴科并不能让蓝军主帅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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