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臭不要脸”没有了太多的废话,反复强调的那句话告诉了所有人,明天就是游戏的最终期限,绝无延期可能,要是无法通关,集体扑街凉凉。
“说句实话。”卫闻在背后弱弱地开口:“从我进游戏到现在,从上一个副本开始难度明显增加了,就突然之间跨越了一个高度。”卫闻还用手比划了一个登高的动作。
任燃斜眼望向了罪魁祸首。
“嗯,是我的错。”谢闻易指了指自己。
“按照游戏规则,所以你是高于L级游戏副本的玩家?”卫闻瞪大了眼睛。
两人不说话。
“爸!你介意不介意腿上多个挂件?”
“。。。。。。”
最后一天,他们一早退了房,前台小姐还贴心地问他们是否需要续期,在得到了确定的答复后,露出了非常失望的眼神。
最后一天没必要再装模作样的去上班了,他们去了一楼的保安室。
那个被深夜骚扰了两次的保安大叔还记得他们,一见面就皱眉,“又哪里死人了?”
好尴尬。
“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能不能行个方便?”礼仪担当任燃上线。
“哦,快问,我正忙着。”保安大叔还是很负责的,和他们说话的时候,两眼不离监视器。
“这两幢大楼的监视有没有死角?或者在什么时间段是停止的?”任燃问。
“别胡说!整个金融区的治安是相当的好,我们每一个保安都非常的尽责,机器的灵敏度也很高,不可能存在隐患,你到底是几个意思?”保安大叔非常不悦,怒睁的双眼有些惊惶。
“他的意思是在之前你们大面积种植梧桐的时候,有没有过监视器线路损坏的事件。”谢闻易没有证据,但是语气不轻不重,倒像是一种道听途说后的问询。
“你们。。。从哪里知道的。。。。”保安大叔心里素质不太行。
“别问我们哪里知道的,我们没有说出去的打算,只是想知道那段时间持续了多久?”谢闻易说。
也许是谢闻易的口气笃定到让人无法直视,保安大叔放弃了挣扎:“大概有两三天,线路损坏了,这事虽然没人知道,但是那个时候我们几个保安都轮流在楼里巡视,肯定没有出过岔子。”
任燃佩服死那个叫做“墨菲”的人了。
“出问题的时候,哪些地方是监控器的盲点?”这个才是关键。
“B幢。。。全部。。。”保安大叔想哭,为什么提人家伤心事,我的年终奖啊!
很好很强大。
得到了想要的回复,他们满意的离开了大楼。
“就那几天,Lily被杀的时间就是种植法国梧桐的时候,Louis真是撞了大运,又遇上了监控出了毛病,所以他才敢堂而皇之的运尸,现在就差找到尸体了,我其实有个想法。。。”任燃说。
“这么巧,我也是,那似乎是个大工程。”谢闻易接话说。
“撩袖子干活呗,别小瞧了我,在国外的时候,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可都是我种的,说起来我们是不是要先去搞一些工具,不知道金融区有没有大型的超市。”任燃说。
“有也买不到,也许是L级副本的关系,没有场景可以购买到武器或者有攻击性的工具,甚至我那两把匕首还是通过一个隐藏得极其深的支线所获得的。”谢闻易说。
“这不合理!”
一个闯关的副本,即便通缉令的对象目前还无需玩家亲自动手解决,但是在这样一个危险重重又地位并不平等的游戏中,玩家没有任何的防护措施也没有办法购买到这样的道具,这一点是非常不合理的,也就是说这个游戏并没有把玩家和NPC放在一个公平的秤杆上。
说到底,一个收集不到详细规则的游戏在一开始就没有公平这一说。
“在之前的副本里我试过,其他玩家也试过,没有途径可以购买到这些,除了隐藏的支线,我想过这个问题,如果是为了防止玩家间做出残杀行为,那也不应该会放在支线中。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某些副本的通关必须用到某些道具,而这样也能最低限度降低玩家间的残杀行为,但是总觉得又有些说不通。任燃,如果你作为游戏的开发商,会不会这么做?”
“要看是哪种类型的游戏,如果只是益智类或者解谜类,不存在对玩家造成威胁的,的确没有武器的需要,但是这个游戏像吗?”
完全不像,NPC会杀玩家,玩家没有武器防身,只有通过其他途径逮捕通缉令的对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连通缉令的对象都需要玩家自己去寻找,又烧脑又坑钱,这开放商的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个,你们是不是在忙什么?”
回头一头,袁艺浅笑盈盈的站在他们身后,她今天穿了一件露脐吊带,外面套着一层轻薄透明的短袖,短裙摇晃中走/光的可能性高达99%。
袁艺的确长得很漂亮,她就这样站在那里,大楼里来来往往的人都会朝她看上几眼。
“你有什么事?”任燃问。
“是这样的。”袁艺走到了谢闻易边上(任燃不经意的皱了下眉,这两人的身高差倒是挺搭),她的目光明显只看着谢闻易,“谢哥哥,我能这样喊你吗?”
任燃有些惶恐,心里想起了那个李思思。
“不能。”谢闻易说。
袁艺有些尴尬,倒是还保持着最基本的冷静从容和端庄,“我有些事想请你帮忙。”
“不帮。”谢闻易说。
这就有些尴尬了,不过袁艺是见惯“大场面”的女人,立马展现出了能迷死人的微笑,“其实像你这样直接拒绝美女请求的男人,内心应该很诚实的希望我继续对你撒娇卖萌吧。”
“你哪里来的自信。”谢闻易说。
这就很尴尬了,傻女人都看出谢闻易没有走套路,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袁艺也不再发嗲撒娇了,终于用了极其正常又冰冷的语气说:“今晚就是截止日期了,我们都不想死,对吧。”
“我不会死,任燃也不会,你随意。”谢闻易说。
这就非常非常尴尬了。
任谁再好的脾气面对生死,总会变得激进,“我知道你们有办法,我和你们一起,等离开了之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个“怎么样”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
“我。”谢闻易加重了语气,“对你,没有兴趣。”
说完又补了一刀,“记住,是兴趣和性/趣都没有。”
看着袁艺气到变成河豚的背影,任燃憋笑得好辛苦,心里想对于淑文说句谢谢。
“两位,你们也在这里上班?”一个女人打断了他们之间紧张又好笑的气氛。
任燃认出了她,第一晚那个被救男孩的母亲。
“是您啊,小家伙还好吧,另外多谢了。”任燃指的是那张道具卡。
“他好着呢,经过了上一次,现在学乖了,绝对不乱跑,你们也在这里上班?”女人问道。
“是的。”但是非常高兴很快就可以离职了。
“你们是在哪个公司上班,说起来我一直想写一封感谢信,可惜不知道你们在附近哪幢楼上班,今天能遇上你们简直是太好了。”女人由衷地表示感谢。
“真的不必了,我们公司不看中这个。”任燃说。
“我刚才看到你们从保安室出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不如和我说说,我和那几个保安特别的熟。”
“。。。。。。”
这个就叫做环环相扣。
第45章 万恶之源
他们在六点前又去了一次公司,谢闻易带走了那几个失踪职员的合照,李敏捷特意又过来和他们打了招呼。
这个年年在这里实习的学生仰着稚气未脱的脸孔,恋恋不舍的与他们道别。
“希望我们能有再见的机会,对了,你们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
任燃心说都快到尾声了,难道还有其他支线任务?
“可以啊。”他不会拒绝。
“说起来我真的好久没有见到我姐姐了,打她电话也不通,哎,我记得她之前在游乐场里打暑期工,要是你们也去玩的话,能不能把这封信交给她,我很想念她。”李敏捷郑重地拜托道。
这里是金融区,没有游乐场,李敏捷的要求他们完不成,或者说起码在第二十四区完不成,莫非这系统还真带跨区任务?
“好。”任燃还是收下了。
白色的信封上面没有写任何字,封口很紧。
“你起码得告诉我你姐姐叫什么吧。”任燃抬头的时候,李敏捷已经不见了。
他们临走的时候,又在电梯口碰上了Moon姐,说实话,他们曾经一度以为Moon姐也会在在失踪名单里。
一贯严肃认真的Moon姐只说句:“社会就是这么现实,有很多你不想也不愿看到的事会时时刻刻发生在自己身边,只有你足够强大的时候,才能真正的置身事外,清楚地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就拼劲全力去得到吧,加油,年轻人。”
坐在短驳车上,围着金融圈绕了整整两次,任燃第一次看清了金融圈的全貌,一幢幢的商务大楼在这金贵的土地上彰显自己高价又辉煌的身份,短驳车上的上班族们,疲惫焦躁,心烦不安,或是愉悦满足,这些极其普通的情绪在此刻却是最为真实的内心写照。
任燃总觉得看着他们,就好像看到了未来的自己和人生。
突然生出的恐慌从全身蔓延而开,他不是害怕未知,而是恐惧逃不开的现实。
谢闻易一直站在车窗前,任燃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得在所有人之中,他依旧遗世独立,不二无别。
他们坐上了最后一班车,在离双子楼最近的那站下了车,如同十天前第一次到来的时候一样。
隔着双子楼一个街口,卫闻拎着个巨大的袋子站在那里,冲着他们挥挥手。
“哥哥们,我在这里,那个女人把袋子给我了,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卫闻有些兴奋。
“你去引开保安,越远越好,拖得越久越好,知道怎么做吗?”谢闻易问。
“知道,放心,随便编个借口我最在行了!”卫闻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模样和汪经纶实在过于相似。
“狼来了的故事听说过吗?”任燃好笑地问,又看向了谢闻易:“不如我去引开吧。”
“哎,你们是怕保安不相信我?放心,我有办法!”卫闻说。
“你让他去,每个人都要学会长大,都要学会不依靠任何人,独当一面。”谢闻易说。
“哈哈,那我引开保安后要做什么?”卫闻看了眼园区里的时钟:“快要九点了,十二点前我们必须解决完所有的事离开这里吧。”
“你引开他们就好,拖得越久越好,十二点前去园区的门口等我们。”谢闻易说。
卫闻不免有些失望,他本想着引开后能与他们并肩而战,现在听下来似乎没他什么事了。
“卫闻,你很重要,如果你能成功引开保安我们就成功了大半。”
谢闻易的话带着鼓励,卫闻不禁笑了起来,忙说:“我知道了,哥哥们,看我的,那个。。如果你们真的见到了Lily,还请替问候一声,还有。。她为什么骗我她叫Linda。。”
“。。。。。。”这孩纸还是太天真。
他们站在双子楼附近遮天的梧桐下,十五分钟后,看着卫闻带着保安匆匆地离开了视线,明白动手的时候到了。
任燃有种小时候在自家院子里第一次给爸妈种菜的感觉,那个时候他还很小,没有穿鞋,白嫩嫩的脚丫子深陷在泥土里,拿着把小塑料铲奋力地挖着土壤,一条蚯蚓沿着小腿爬上了膝盖,他吓得哇哇大哭,姐姐哄了他半天。
他看着手里的铁铲,这是那个被救孩子的母亲从保安室里替他们拿来的,所有的一切都沿着最后的结局缓慢向前行进着。
他的白色运动鞋已经脏得没眼看,而他和谢闻易两个在挖尸体,感觉自己活像一个盗墓的。
他们不知道卫闻能缠住保安多久,更不知道要是保安看到了监控赶了过来,会对结果造成什么影响,他们所能做到的就是尽快挖出Lily的尸体。
洞已经很深了,陷入了任燃的半个身体,这里是A楼的侧面,而只有这一片区域种植了梧桐,再远些的距离在那一晚会被其他监控所察觉,埋尸的地点只会在这样,当时这一片区域都已经事先铲好了树洞,埋尸相对方便很多,待梧桐一种植,当真神不知鬼不觉。
“谢。。。”任燃刚喊出口,左肩一阵剧痛,他被一股由上而下的力道给狠狠砸了下,顿时整个人摔在了洞底。
他听到非常不妙的“咔嚓”声,内心一句,卧槽,活了十八个年头,还不知道骨折是个什么玩意!
他眯起眼,抬头看清了来人。
在冷淡的月色下,是一张比月亮还要惨白却又英俊无比的脸。
Louis。
今天的Louis没有戴金丝边框眼镜,他蹲在洞口边,左手紧紧扣着稀松的土壤,泛白的指节布满了青筋,右手握着一把深黑色的斧头,任燃刚才正是被这把斧头给砍伤了。
这货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他不再是那个人人仰慕的销售一组的组长,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他举起了斧头,对准了任燃。
谢闻易单手一撑,跳上了地面,飞身扑向了Louis。Louis一愣,反应敏捷迅速,在空中换了个方向,画了大半个圆的斧头倏地转了方向向谢闻易砍来。
任燃用右手把铁铲扔了上去,大喊一声:“谢闻易,接着!”
谢闻易的反应极其迅速,在右手接住的瞬间,便高举落下要抵挡住斧头的猛烈攻击,只听金属强烈的碰撞声,谢闻易手中的铁铲整个被砸成了九十度弯曲。
坑逼游戏你来解释一下,玩家和NPC的武器全然不在一个级别是几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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