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恶龙历险》里的小恐龙一样跨过所有的机关,历经千难万险去搭救王子。
唐乐年可以拍着胸脯说,他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喜欢闻稷,最爱闻稷的那个人。如果连他都放弃了闻稷,背叛了闻稷。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去爱闻稷?闻稷以后还能相信谁?他绝对不能让闻稷见过阳光之后,再亲自把他推回黑暗之中!
“管你说什么。我就是死也不会和闻稷分开。”
“你懂会叫神经病吗?你连自己的袜子都不会洗,你准备怎么和闻稷在一起一辈子?你怎么照顾他?光会嘴上叫得好听有个屁用?如果你什么都没有,你怎么养活自己,养活一个神经病?”
唐老板越说越生气,“你不会指望我出钱来养活他吧?如果你要和那个神经病在一起,我就和你断绝父子关系。你以后一毛钱也别想拿到。你们两个喝西北风去吧!”
唐乐年越听火越大,唐老板左一个“神经病”,右一个“神经病”。闻稷好好一个人,在他眼里已经不正常了?
“你才神经病。闻稷好好的人,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说他?”
唐老板气得跳脚 ,“你敢说你老子是神经病?你看你被那个闻稷迷得脑子也不正常了。”
他挥挥手,“行了行了。你也别去什么青年队了。你就算再有天赋也给我滚去国外念书。我明天就去给你办休学,你准备出国。”
“想也别想。”唐乐年冷笑一声,“你就算把我送上飞机,我也会跳下来回闻稷身边。不信试试。”
“你……”
唐老板被他气得差点心梗,口不择言地说:“那你从今天起,别用老子一分钱。你现在就和你的闻稷吃糠咽菜去吧!”
“有什么了不起?”唐乐年翻了个大白眼,“我早就想和闻稷私奔了。你以为我愿意天天住在你这个破房子里?每天爬楼梯我都累死了。”
既然唐老板叫他走,唐乐年正好乐得出去找闻稷。
唐老板本来说得是气话。可是见唐乐年居然打蛇随棍走的准备离家出走。既生气又下不来台。只能嘴硬地说:“你现在出去就等于跟我断绝父子关系。你以后别指望我养你,顺便还养你那个小白脸。”
“谁稀罕?”
话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已经是骑虎难下,谁也不可能服软了。
唐老板生气地说:“那你把你所有的银行卡、信用卡全给老子留下。你要滚蛋就给我净身出户。”
唐乐年嗤笑一声,掏出钱包扔在茶几上,“了不起吗?都还给你。”
说着转过身就往大门走去。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朱芸芸再也坐不住了。她站起身对着唐乐年轻斥道:“站住。你现在脾气见长了。你爸爸说你几句你就气得要离家出走了?你从小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唐乐年转头看着她,脸上倒不见多气愤。反而有一种别样的镇定冷静,“我不是赌气才离家出走。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可是我是不会和闻稷分开的。老爸觉得我和闻稷在一起就会吃苦,也觉得我吃不了苦。但是我只要和闻稷在一起我可以吃苦,我也不怕吃苦。我今天走就是想证明这一点。”
说着他拉开门,不带一丝犹豫走出了门。
朱芸芸无力的坐回了沙发。唐老板看着唐乐年扔在桌子上的钱包,里面所有的银行卡都在。
“他真的什么都不要去找闻稷了?”
“两个毛头小子怎么过日子?”
“闻稷和他妈妈条件好像很差啊!年年过去真的得要吃苦头了?”
唐乐年一个人自言自语又担心又生气,还有些无可奈何。
朱芸芸叹了口气,“他带着手机呢。还可以手机扫码支付。”
唐老板松了一口气。可是转念又一想,要是这样岂不是不能让唐乐年知难而退?不让他吃点苦头他又怎么会知道生活艰辛?还口口声声要养闻稷一辈子?
“不行,还是得让他吃点苦头。”
朱芸芸摇摇头,“算了。年年口口声声要证明他不怕吃苦。我们就看看他是嘴上说说,还是真的不顾一切。”要是他忍不了刷手机了,那自然就是输了。
唐老板点点头,稍微放下心来。突然他又忍不住问道:“万一他要真的吃得了苦不顾一切呢?”
朱芸芸没说话。心里却在想,真到了那一天,大概也只有找那个给唐乐年系铃铛的人才能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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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乐年出门时没有给闻稷打电话,他是到了他家楼下才给他发了条消息,告诉他,自己离家出走了。
闻稷匆忙下楼的时候,就看到唐乐年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他家小区门口,无所事事地轻轻用脚踢着路灯。
闻稷心疼地看着他,“怎么我才一天没送你回家,就把自己搞得流落街头了?”
唐乐年看见闻稷,眼睛一亮。紧接着低下头,可怜兮兮地说:“我爸把我赶出来了了。”
“为了什么?”
“他要逼我和你分手。”
“因为什么?”
唐乐年越想越生气,“他遇到你那个渣爹了。又被他胡说八道洗脑了。”早知道凌朝阳这个人这么可恶,真该把他舌头给拔了,省得他一天到晚长舌妇似的说闻稷是非。
“他们怕我以后会得神经病连累你是吗?”
“我爸真是脑子瓦特了。”唐乐年生气又心疼,看着闻稷说:“你才不会呢!你会成为最了不起的人!他们那群愚蠢的凡人根本不懂你。”
闻稷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别和他们置气。他们也是心疼你。”
“心疼我就不应该说你坏话。”天大地大,闻稷最大。
闻稷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问他:“晚饭吃了吗?”
唐乐年可怜巴巴地摇摇头。
自从和闻稷在一起之后,唐乐年已经很久没有和游泳队的小伙伴一起出去吃喝了。大家也早就习惯不带着他。他今天一回到家就被唐老板叫过去“谈心”。两个人大吵了一架哪里有时间吃东西?
“别的先不说。先去吃东西。”
唐乐年乖乖地跟在他后面,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小声地说:“我爸要断我经济来源。我没有钱了。你要养我几天,咱们省着点钱花。别去太贵的地方。”
闻稷笑着答应他,“好。这附近也没太贵的地方。”
唐乐年安慰他,“闻稷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养太久。我会去打工赚钱。我也会好好的游泳。熊舟师兄说,以后我去参加比赛,哪怕是国内的比赛,只要有名次都会有资金。你别担心钱。”
“好,不担心。”
唐乐年和他并排走在一起。闻稷这边的小区很老,不像别的地方晚上华灯一片。这里就靠着昏黄的路灯照亮。路灯把他们两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唐乐年往前走两走,好让自己的腿 看起来比闻稷的长一些。他回头看着闻稷,“其实我挺喜欢离家出走的。”
他停下来等着闻稷走到他身边,才凑上去轻轻地说:“我每天晚上一个人睡觉的时候都会想你。我很想和你时时刻刻都不分开。”
离家出走也挺好的。正好可以和闻稷住在一起,一起吃饭、上学,晚上还能睡在一张床上。想想还真有点小激动。
闻稷忍着笑说:“我的床很小,晚上我打地铺。你睡床上。”
“啊?”他都跑到闻稷家里来了。两个人还要分开睡?就算……就算不能做点什么儿童不宜的事,抱在一起单纯的睡觉总还是可以的吧?
“挤挤不行吗?”
第65章 你想得美
“挤挤?”闻稷停下来凑近他,在快要和他鼻尖碰着的时候停了下来,对着他吹了口气逗他,“不行。”
“为什么?”唐乐年拉着他非要一个解释,“我每天都洗澡身上可干净了,香喷喷的。”
他因为天天泡在游泳池里,沐浴露和洗发水都是朱芸芸找人专门为他调配的。味道清淡优雅,十分好闻。确实是“香喷喷的”。
闻稷笑着没说话,伸手握着他的脑袋,把他推进了附近的一家馄饨馆里。
“先吃东西。”
唐乐年本来还想挣扎一下,可是这家的馄饨闻起来实在太香了。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也好,先吃饱肚子,留着体力慢慢和闻稷耗。就算闻稷打地铺,他也可以搞偷袭嘛!
老板是个中年男子,长相很清秀,眉眼有着淡淡的鱼尾纹看起来反而有种成熟优雅的感觉。
“叶叔,我带朋友来吃馄饨。”
叶叔抬头看了唐乐年一眼,正好他也好奇地盯着他,以为他是想知道做法就解释说:“这馄饨用高汤下的,所以闻起来比较香。”
唐乐年本来闻着就觉得香,听他这么一说越发觉得饿了。
“给我来三碗,不,还是两碗吧!”他刚离家出走,现在变成了穷光蛋还要靠闻稷养,不能花闻稷太多钱。
叶叔看着闻稷,吃不准到底几碗。
闻稷知道他们家的分量,也知道唐乐年的胃口,“两碗。”
馄饨端上来是海口大碗,唐乐年被这分量惊到了。可是味道实在是香,他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连吃几大口才想起来闻稷就这么看着,急忙把另一碗推到他面前 ,“这碗你吃。”
“我已经吃过晚饭了,肚子不饿。”
“干看着多难受啊!”唐乐年舀了一只馄饨喂他,“尝一尝,很好吃。”
闻稷抓着他的手把馄饨喂到自己嘴里。这家馄饨开了这么久,味道好他当然知道,二十几年的老店了。
尝过一个他肚子不饿,把碗推到唐乐年面前,“你自己慢慢吃,吃完咱们回家。”
还有个是打地铺还是搞偷袭的问题没有解决。唐乐年三下五除二解决掉两大碗馄饨。摸着微圆的小肚子心满意足,重新活过来了。
他嘴上说得轻松,走得也潇洒。可是离家出走这种事他也是第一次做。唐老板从小就宠他。他们还是第一次吵成这样。唐乐年有一种幼鸟离巢的不安。
还好看到闻稷,他才觉得又把心放了下来。现在这两碗分量十足,热气腾腾的馄饨进了肚子。唐乐年一下子又无气满满了。
他跟着闻稷一起叫,“叶叔,你这馄饨就像游戏里补血补蓝的药水。效果太好了。”
“这么厉害吗?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叶叔脸微微一红,“那下次多来照顾生意。”
“一定一定。”他以后就住在这里,只要想来吃就会过来照顾生意的。
闻稷付完钱和叶叔打了声招呼,拉着唐乐年慢慢走回家。
“吃饱了也有力气了。现在能把为什么离家出走的事详细说给我听了吧?”
唐乐年低下头,“你不是知道吗?就是那么回事啊?”他们非要担心这个、那个。怕闻稷将来会疯,会拖累他。他们根本不知道,闻稷对他而言不是拖累,不是负担,而是他前进的动力,是他的目标,他的一切。
闻稷把他揽进怀里,温柔地劝他:“你不应该和父母置气。他们也是为了你好。”
“我用不着这种好。”不能接受闻稷,所有对他的好都是假的。一点用也没有。
“他们是因为疼爱你才害怕我拖累你。换作是我也是一样的想法。”
唐乐年越听越觉得味道不对。为什么闻稷说话的口气和唐老板一个立场?他才是他男朋友!
“你到底站哪头?”
“站你。”立场问题绝不容出错。
唐乐年微微露出满意的神情。可是闻稷下一句话却让他哭笑不得。
“可他们和我一样不想你受伤害,只想爱护你。只要这么一想,我对他们就讨厌不起来。”
唐乐年抓住他的手,“闻稷,你会和我分手吗?”
闻稷摇摇头。
“我也一样。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和你分手。我知道他们很爱我。可是他们要我和你分手,我做不到。所以我只能离家出走。”
闻稷叹了口气,“你这个傻瓜。”
唐乐年皱着一张脸不肯承认,“我一点也不傻。他们让我和你分手,你又不会让我和他们分手。所以我来投奔你是最聪明的做法。”
“你说得对。”
唐乐年靠在他身边看着他打开楼道的防盗大门,和他手牵手往闻稷走去。
“闻稷,我不会放开你的手,你也不能放开我!”唐乐年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在黑暗中清楚地说道。
过了片刻,他听到闻稷似有若无的叹息一声,然后坚定的回答了三个字:“我不放。”
此时此刻听到这句话唐乐年的心才算是完完全全落到了肚子里。他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离开闻稷,可是他不敢保证闻稷会不会打退堂鼓?现在,有了闻稷的保证,他什么也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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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乐年坐在闻稷的床上,看着他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你真的要打地铺?”
“我是要找一床干净的薄被子给你晚上盖。”打地铺什么的,房间本来地方就小,就算真的打了地铺,唐乐年也会厚着脸皮滚过来和他挤一起睡。闻稷对他的性子还是了解的。
听到闻稷这么说,唐乐年终于心满意足了。可两个人都挤在一张床上了,干嘛还分两条被子?
“我们一个被窝就行了。还找什么薄被子啊?”
闻稷转过头看着他,伸出手指遥遥点了点他,“得寸进尺。”
唐乐年气呼呼地说:“我又不会偷袭你!”
闻稷把找到的薄被子扔进他怀里,人也跟着凑过来,在他鼻尖上点了点,警告他说:“但是我会。”
唐乐年傻笑着抱着被子就势往后一躺,“你不用偷袭。我对你城门大开随便你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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