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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白莲花上色需要分几步(近代现代)——西呱

时间:2020-10-21 09:36:14  作者:西呱
  越歌:“...”
  系统:“...”
  跟来白莲花家的目的有两个,一是进一步了解他,二是耽误他学习。
  江画对着眼前的天书,两个目的都忘了,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拖延时间逃避学习。
  就像所有被老师一对一补课的差生都会化身话痨,想方设法地闲聊拖延时间。
  他半拄着头,肩膀上的外套垂到手臂,夕阳的余晖映在脸上,更显艳色逼人。
  “班长。”江画捂着肚子,软绵绵地说:“我饿了,学不进去。”
  该问的已经问的差不多了,目的达成一半,江画感觉今天可以走了。
  他本意是就这么告辞,没想到越歌愣了愣,说:“今天没能去买菜,现在只有泡面。”
  “泡面是什么?”
  光说解释不通,越歌回屋拿了一袋让他看,江画眨巴了两下眼睛,改变主意了。
  “我饿了。”
  越歌默了默,说了句‘稍等’,拿着面走了。
  系统问:“你要吃泡面?”
  江画伸了个懒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我没吃过,一直想尝尝来着,有人做不是挺好吗。”
  系统:“你脸皮真厚。”
  江画冷笑:“你懂个屁。”
  他不相信白莲花没脾气。
  既然让李磊找麻烦失败了,他就另辟蹊径,亲自来挑战白莲花的底线,要是越歌忍不住跟他黑脸,是不是也算歪了一点点。
  乔修远这么一提醒,他有点被逼急了,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火速带歪白莲花,再火速把他掰正,两者抵消,最后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
  江画摸了摸肚子,但饿也是真的饿了。
  然而白莲花家的晚饭,江画最后还是没尝到。
  等越歌做好面,从屋内走出来时,江画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越歌在门口站立半晌,又将面送回了厨房。
  他走到桌前,无声俯视着眼前的这张脸。
  晚风微凉,江画的外套约等于只穿一半,睡梦中的人冷得瑟缩了一下,皱眉蹭了蹭胳膊。
  纤细的脖颈裸露在外,蚊子嗅到甜味,落在细嫩的皮肤上,享受起今晚的盛宴。
  这一幕映在浅色的瞳仁里,而越歌只是静静看着。
  直到半分钟后,那只蚊子吃饱喝足,扇动翅膀飞走了,越歌才伸出手,将江画垂落的外套拉上肩头。
  “江画。”他柔声将人唤醒:“你该回去了。”
 
 
第8章 你属于我
  江画被大臭蚊子狠咬了一口。
  当晚他迷迷糊糊被司机送回家,那时还没觉出什么异样。
  第二天一早,他被脖颈上的痒意扰醒,对着镜子一看,脖子上多了个直径将近一厘米,又痛又痒的大包。
  他从小娇生惯养,皮肤又白又嫩,突然多出道红,想忽视都难。
  高二一班的上午课间,周大嘴频频回头,几次欲言又止。
  江画侧坐着椅子,背靠窗台,堂而皇之玩着手机,那点嫣红就在周大嘴眼前晃来晃去。
  “画儿。”周大嘴舔了下嘴唇,干巴巴地问:“你谈恋爱了啊?”
  江画玩游戏玩到关键时刻,耳边突然听到这句,当下手一抖,大招放错了方向。
  游戏里的队友在口吐芬芳,游戏外的江画瞪向周大嘴:“你刚才说什么?”
  周大嘴眼珠一转:“我说,你昨晚去哪了?”
  “去了越歌家。”江画重开一局:“能不能少管闲事。”
  听见越歌的名字,周大嘴瞠目结舌,嘴巴大的能塞下个鸡蛋。
  “你、你去班长家??!”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江画看神经病似的看了大嘴一眼,挠了挠蚊子包,接着打游戏了。
  周大嘴哪知道班主任让两人一对一补习的事儿,他看了眼江画脖子上的红印,又看了看江画和越歌,抱头怀疑起了人生。
  一定是他在做梦。
  游戏接连输了好几把,江画很快被耗干了耐心。
  系统:“有这时间,不如想想怎么带歪白莲花。”
  江画捂住耳朵:“你可烦死了。”
  每天白莲花白莲花的,昨天做梦,他都梦到自己掉进池塘,好不容易从淤泥里爬出来,头上还挂了朵白莲花。
  被蚊子咬了,讨厌虫子的江画心情很糟,想消极怠工一天,给自己放天假的。
  系统却像蚊子一样一直在耳边嗡嗡叫:“啧啧,白莲花又在被压榨。”
  江画下意识望向前排。
  大热的天,白莲花身边又围了一堆人,他耳边只有系统一只蚊子,白莲花耳边的蚊子则成群结队,片刻不得安宁。
  不过几人似乎只是闲聊,隐隐约约有听到什么社会实践,什么组队的,江画拄着桌子,默不作声地瞧热闹。
  系统怂恿:“你不过去啊?”
  江画纳闷:“他们聊天关我什么事?我过去干嘛?”
  系统被呛没了。
  江画和越歌非亲非故,严格说来,还是站在对立面的‘敌人’,他这个坏蛋正在酝酿着把人带坏。
  看着越歌与人其乐融融地闲聊,江画心里没什么波澜,就是有点怀念苏闻他们在校的日子,那会儿他也不用闲到玩游戏打发时间。
  “算了,随你吧。”
  系统叹了口气,刚决定今日休眠,突然,江画蹭地站了起来。
  系统:“...?”
  江画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前排,无视四周错愕的目光,打掉了越歌眼前的卷子。
  何毕刚拿卷子过来,猝不及防被找事,懵了一瞬,很快抢回卷子骂:“江画,你有病啊?!”
  “你让他讲题?”江画问。
  何毕气极反笑:“关你屁事,你是不闲出屁了?”
  聊天的确不关他的事,但讲题不行。
  江画转向越歌:“班长,你怎么不听老师的话。”
  越歌回望,一时哑口无言。
  江画撑着椅背俯身,松垮垮的领带下垂,脖颈上的红印明晃晃的裸露着。
  “你没听,我要去告状。”他眯起桃花眼,神情狡黠:“老师要你专心辅导我,别管何毕,还有别的人。”
  老师明明是泛指班上的其他中等生,江画却有意单提了一嘴何毕,何毕被气得脸红脖子粗,他不信江画的鬼话,等着越歌回答。
  视线在红印上稍作停留,越歌轻轻‘嗯’了一声。
  瞬间,何毕等人脸色青白交替,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
  江画看足了热闹,眼睛弯弯,偏回头追问:“那你专心了吗?”
  越歌抿了抿嘴唇,看着他倨傲的小脸:“抱歉。”
  自以为发现真相的周大嘴在后排‘卧槽’不停,圆胖胖的脸都憋红了,其他学生也在字里行间听出了原委,惊讶地面面相觑。
  “许老师让班长辅导你?”有人问。
  江画挺直身,扬起下巴反问:“怎么?不行?”
  说完,他还敲越歌的桌子强调:“不准教他们。”
  不愿相信的何毕已经冲去老师办公室找说法了,此刻,江画有种最终赢家的得意感,但并没得意多久。
  在他想走时,越歌叫住了他,递去高一的教材,第一章 的例题和课后习题都被画了圈。
  越歌说:“江画,下节自习课,把这几道题做完吧。”
  江画的神采飞扬瞬间消弭。
  “我不会。”
  越歌勾了下嘴角:“昨天有讲过。”
  “我没记住。”
  他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劲儿任谁看了都憋气,但越歌的语气依旧恰到好处:“那就先把例题抄一遍,熟悉熟悉思路。”
  江画:“...”
  说难听点,江画现在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霸着学霸不学习,只一个课间又凭一己之力,成功惹了众怒。
  何止自己不学习,江画这会儿正想着,怎么带白莲花一起荒废学业呢,其他不良少年的特质他得装模作样,唯独学渣这点,可以亲身上阵。
  越歌给别人讲题变相等于巩固知识,再变变相,就约等于耽误他完成任务,想要他的小命,江画自然是不乐意的,他想让越歌尽早玩物丧志。
  含含糊糊地应了声,江画就溜回了座位。
  他其实根本不愿意和越歌说话,一说话,十回有八回,对方都是让他去学习。
  学习是不可能学习的,这辈子不可能学习。
  说是这么说。
  放学后,高二一班。
  单人课桌被人为合并到一块,江画占据一席,脸贴桌面,看似奄奄一息,实则灵动的眼珠一直在越歌脸上打转。
  早上噎完白莲花,晚上白莲花竟然就真的开始专心了。
  “今天要学完第一章 。”越歌温声说。
  江画心下叫苦不迭,噘着嘴没应声。
  系统说,上课时没法耽误白莲花学习,所以课后和课间一定要抓紧利用,如果不教他,也不用给同学答疑,越歌的时间一多,肯定会拿来自己学习,这样更得不偿失。
  江画想不出理由辩驳,最后无奈答应了这个方案。
  只是白莲花的家又小又有虫子,他实在不想去第二次,最后把地点选在了学校。
  趁着越歌在备课,江画趁机观察他,越是多看,越有点无从下手。
  白莲花并不是硬朗少年,剑眉星目的长相。
  圆润的杏眼被恰到好处的卧蚕点缀,更显得纯然无害,下有琼鼻樱唇,轮廓柔和的瓜子脸,皮肤更是肉眼找不到瑕疵的细腻,像是自带美颜滤镜一样。
  刚摔了一跤,脸上伤口还没好的江画看得眼酸。
  苏闻其实也是温润谦和的长相,但五官要更深邃一点,看上去没有那么无辜怜人,某种程度上,白莲花的脸更男女通吃,杀伤力爆表。
  虽然江画没什么资格说,但他还是想说,白莲花长得有点娘。
  系统忍不住解释:“他才十七,还没长开。”
  江画嘟哝了句:“那我也没长开。”
  系统沉默半晌,转开话题:“你还打算找他麻烦么?”
  江画:“找啊,老李是个例外,我家保镖那么多,他总不能都认识吧!”
  白天耽误白莲花学习,晚上找白莲花麻烦,江画想,自己可真是个坏蛋。
  越歌准备了五分钟,将第一章 的知识点整理在了一本崭新的笔记本上,递给江画。
  “先看一遍,有没有哪里不懂。”
  江画将本子放在跟前,只是草草看了一眼。
  越歌见状,稍稍靠近,手指指向笔记的第一行,耐心问:“这几个概念,可以理解吗?”
  ...集合,元素,数集。
  江画犹疑说:“好像有点印象。”
  越歌的手指下移:“这里,a∈A,意思是,a这个元素,属于A这个集合。”
  越歌的声音很温柔,娓娓讲解着最基础的知识,也不晓得是不是被淡淡的香味分走了心神,江画一时间竟然忘了排斥,思路都被带走了。
  “什么意思?”
  “举例来说,高二一班是一个集合A,你是元素a,你属于这个班级。”
  江画问:“我为什么不能是集合A。”
  “你也可以是集合A。”越歌笑了下,用笔指向江画脖子上的红印:“它是元素a,它属于你。”
  江画捂住脖子,抹药后都快忘记这份痒了,越歌一说,又勾起了痒意。
  他有点恼火,联想上午白莲花被噎的模样,眼珠转了转,说:“我懂了,那你现在是元素a。”
  越歌无声等着他做类比。
  江画翘着尾巴,话里有话:“你和这个蚊子包一样,现在也属于我,对不对?”
  越歌微微睁大眼睛,再次哑口无言。
  系统:“...逻辑鬼才。”
  江画反驳:“本来就是,他现在只能给我辅导,跟长在我身上的蚊子包有什么区别。”
  系统是真想退货了:“你这智商还是别碰数理化了。”
  江画‘嘁’了声,懒得理系统,一脸期待地向越歌求证:“我这么说对不对?”
  越歌的表情有点复杂,笔尖在桌上敲了敲,似乎在思考如何跟江画解释。
  “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可以一起作为高二一班的元素,也可以各自成为一个集合,但彼此是没办法定义的。”
  知道自己错了,江画刚提起一点的兴致顿时没了。
  有些奇怪的是,一旦开了头,后面越歌再继续讲知识,他的脑袋总是不自觉地吸收,就像在触及冰山一角后,潜意识里有了想窥探全貌的念头。
  他得耽误越歌学习。
  四十分钟后,江画如梦初醒,倏地甩开手里的笔。
  “...!”
  今日辅导结束,越歌已经收拾好了书包,两人并不同路,和江画简单打过招呼,他便先走了。
  当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江画自己,他‘嘶’了一声,闭上眼,强行压住了撕掉笔记的冲动。
  都是自己写的,撕了有点心疼。
  但学习是不可能学习的。
  额头磕上课桌,江画懊恼得直嘤咛,好在,今天还有件能给他安慰的事。
  他掏出手机给保镖二号小王发去消息,让他做好准备。
  小王虽然长得算面善,有事没事都爱笑,但比老李更难说话,小时候江画藏起来躲避绘画和音乐老师,都是小王把他硬抓去的。
  这次肯定没问题,江画表情总算舒缓了一点,心情由阴转晴,收拾收拾东西回家了。
  ......
  晚上八点,江家。
  小王板着脸回来时,江画正在卧室哼歌玩游戏,以为会有好消息,兴冲冲让人进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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