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回忆那段大学时光,真没关于这曲子的印象。至于她,倒是有了点画面,永远清清冷冷地坐在窗边,灿烂的阳光在她头顶跳跃,照的她美丽的脸有些不真实。
“我觉得这曲子太过悲伤了,你应该弹一首激情四溢的。”
“如果你想听。”
她又转过身,伸出手,准备再弹一曲。
余桑桑忙拦住,拿手机给她看:“你先等等,你看看这新闻,许是你把徐姐辞了,到现在没有人去处理新闻,你都上热搜了。”
#影后天价午餐事件。
冯宜歆看着热搜榜上的八个字,接过手机,点进去,里面不少新闻,从各个角度报道了这件事。她选择了一个最感兴趣的,是解密天价午餐背后秘密的长文。她点进去,里面扒到了余桑桑的个人信息,攥写者还推测这顿午餐以及送午餐之人的意义。
她的心思……终于有人窥见了。
惊慌、担忧以及隐隐的期待:也许她可以坦白她的爱了。像她为她弹奏的那首曲子,胆大些,剖露些许心意。
想着,她问:“你知道那首曲子为什么叫《蓝色的爱》吗?”
这话题忽然转回去了。
余桑桑楞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摇头道:“不知道。怎么又提这个?”
她对这首曲子的兴趣少的可怜。
冯宜歆握紧手机,为她一句话,又陷入了纠结中。
如果她不喜欢她呢?
如果她知道她的心意,会不会反感?
她能接受同性的爱情吗?
她跟程思悦又到了什么地步?
她喜欢她吗?
也许喜欢吧,不然她怎么会对她那么好。
她那么卑微地看着她,如她卑微地爱着她。
手机忽然响起来。
她低头,看是程思悦的来电。
这个来电像是一个棒槌劈头砸下,让她又痛又恨: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
余桑桑没她那么激动的情绪,见自己手机响了,便伸出了手:“有人找我,你把手机给我。”
冯宜歆不想给。
偏手机铃声还在响,是一首很经典的歌曲《倩女离魂》:“人生路,美梦似路长。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
她的脸冷成了霜,忽然伸出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指尖——
余桑桑微皱着眉,有点不悦:“你怎么了?握着我的手做什么?”
她把手抽回来,目光放在她另一只手握着的手机上。
手机的音乐声戛然而止。
应该是程思悦见没人接,挂断了。
也不知道她找自己什么事。
难道是简导又给她出难题了?
越想越觉得不安,她不由得再次出声:“你先把手机给我。”
她口口声声要手机。
她满脑子那个女人。
冯宜歆再一次受到了刺激,猛然一拽,将人扯扒到了自己身上。
淡淡的馨香入鼻。
她伸手把她抱住,脸贴着她的脸颊,红唇甚至吻着她的耳垂:“桑桑,如果爱有颜色,那一定是蓝色的。”
她的声音渐渐低沉、温软、伤感:“不是纯洁的白,不是火热的红。真正的爱是蓝色的,忧郁而缠绵,就像这曲《蓝色的爱》……”
她温热的呼吸烧着她的耳垂,烧着她的心。
余桑桑心跳加速,很不习惯这样暧昧又火热的肢体接触,推搡她:“你松开些——”
冯宜歆却抱的更紧,几乎是亲吻的动作:“余桑桑,听我说,倘若我告诉你,这首曲子的寓意——没有你,我的世界是蓝色,我的生活是灰色,我的眼睛是红色,我妒忌的心是惨绿,孤独的夜是漆黑。罢了。别的颜色我不要,你,能给我一点纯净的蓝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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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后告白了,桑桑什么态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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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喜欢你。(3章合1)
给她一点纯净的蓝色, 给她一点纯净的爱。
她在问她要爱。
余桑桑听清她的意思, 算是目瞪口呆:“你、你——”
冯宜歆松开手,面色郑重地承认:“对, 我喜欢你。”
“喜欢……我?”
余桑桑惊讶的说不出来话,见她双目灼灼地索要答案,面上又热又燥。她确实感觉到她对她的特殊, 但以为那是因为两人学生时期的一点意外交情。但此刻看来, 显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她竟喜欢她。
多么完美的她, 竟然会喜欢她!
而她呢?
她从没想过同性之间的感情,但对象是她, 似乎也没什么反感,甚至有点小激动和小兴奋。她何德何能得了她的喜欢啊?
“你呢?”
冯宜歆等的慌慌的, 一颗心像是在滚油里熬煎着。
她是不是太冒失了?
万一她不喜欢自己, 疏远她怎么办?
这真是一个灾难性后果!
冯宜歆的淡定劲儿没了, 生平第一次露出渴求的神色。她又抓住她的手,诚恳又谦卑地说:“桑桑,我很认真,请你给我个机会。”
余桑桑长久的沉默。初次听到她告白的惊讶过去后, 现在就恢复了理智。她要给她机会吗?不对等的身份、不对等的家世,甚至怀着难以启齿的目的, 她有什么资格接受她的爱?
冯宜歆是认真的,或许那感情比她表现出来的还要深厚。不然, 那么高傲的人怎么会低声下气至此?她越是深情, 她便越是不敢接受。
深思间, 左右为难之际,手机又响了。
这真是一阵福音。
来电还是程思悦。
余桑桑看到了,一把抢过手机,接通了:“喂——”
“是我,嘿,桑桑,在做什么?”
程思悦语气轻松,带着点调笑:“晚上一起吃饭,你给我讲讲影后的事。”
这是闻讯来打听八卦的。
余桑桑正想拒了,冯宜歆就抢过手机,把电话挂断了。她抬头去看她,后者紧绷着脸,咬紧了唇,像是在吃醋。她心里又突突跳起来,想着还没回复她的告白,更加心慌意乱了。
怎么办?
接受是不可能的,拒绝又是不忍心的。
她不想骗自己,没人能拒绝冯宜歆的告白。她美的雄雌莫辨,足够侍美行凶了。而她,颜控,喜欢美人多于帅哥,尤其这种美在骨子里的女人。
“宜歆,你喜欢女人吗?”
得来的结果是否定。
冯宜歆摇头,郑重说:“我不喜欢女人,只是喜欢你,而你恰好是女人。”
“我……我有什么好喜欢的?”
她当然长得还算可以,但娱乐圈什么美人找不到,她这样的容貌,顶多算个清秀。
而才华,那就更不没有了,唱歌、跳舞、弹琴,没一样擅长。
至于性情,沉闷无趣的老好人一个。
“我也不知道。”
“我第一眼见你就喜欢。”
她又开始告白了。
余桑桑此刻镇定了,笑着问她:“真的假的?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
冯宜歆点头:“你当时穿着一件白色T恤,下搭一条黑色牛仔裤,拉着个黑色行李箱,手里还拎着两个纸袋。有个同学带的东西太多,拿不动,你自己那么多东西,还帮人家拿了。”
余桑桑:“……”
她尬笑了两声:“你记性真好。”
她当时坐车从老家赶来报名,天气热极,一脑门的汗,加上穿了件白色T恤,肮脏又狼狈。半路遇到一个瘦小的女同学,东西比她还多,眼看着要中暑,她一时心软,就帮了忙,随手背过一个土气的花布袋。所以,那画面就“美”的不忍直视了。
冯宜歆关乎她的事,记忆力都挺好,继续说:“我当时主动跟你打招呼,你看都不看我,呼啦啦一阵风似的就跑了。”
不跑不成啊。
她美的耀眼,很容易刺伤人。
她当时还背着个土气的花布包,像极了乡下来的土包子。她只觉惭愧不如,哪怕她对她笑,也觉得是在嘲笑她的窘状。所以,哪里敢慢吞吞走着?只想一溜风而去,早帮人送到宿舍楼下好了。
冯宜歆大概也知道她当时的心理,又说:“我知道你当时不好意思,但后来成了同学,起初的两个月,你跟班里所有人都说过话,除了我。”
“你当时太高冷了。”
余桑桑可不是故意不跟她说话,反驳道:“而且,你个子高,气场两米八,你看看那些男同学敢跟你说句话吗?”
冯宜歆:“……”
她从小性子就孤僻,不爱说话,冷着一张脸,吓退不少人。上大学后,没人跟她说话,正合了她的意。但是,除了她。每次看她跟别人说笑,都妒忌的心肺疼。
可让她找她说话吗?
一向高傲的她竟有些怯懦。
她承认,在她面前,她总是怯懦的。
唯一一次勇敢,还要拜她给了机会。
那时,余桑桑家境不宽裕,一边勤工俭学,还要一边做点小生意。
说到小生意,那也真的小,就是买些水果,在宿舍里清洗、切削,做成水果拼盘,在女生公寓内售卖。
她到各个宿舍推销,唯一没去过她的宿舍。
有次,她恰巧遇到了,见她手里还剩下一盒,按捺不住,张开了口:“我想吃。”
她当时太紧张了,都没说买。
而她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往她手里一塞,就跑了。
她还没给钱。
第二天,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去给钱。可她太忙了,偶尔逃课,不逃课也是踩着铃声进教室,一下课就跑了个没影。她去她宿舍门口找她,才知道她跟人换了宿舍,搬进了程思悦的宿舍里。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程思悦的名字,从此,她就像个恶梦,如影随形。
“余桑桑,我渴了,你去楼下打热水。”
“余桑桑,我饿了,我想吃西食堂的蒸饺。”
“余桑桑,我昨天换下的衣服,你帮我洗了吗?”
……
她找到她新搬进去的宿舍,看她像是一个奴仆,照顾着她的衣食住行。
也曾听过一些议论,多数是些鄙薄之词:
“哎,你说余桑桑是不是掉钱眼里去了?就为了每月的1000块钱,把程思悦当公主似的伺候。”
“不过,她伺候人还真有几下子,无微不至,像古时候忠实的奴仆,加钱提价都挖不来。”
“你加多少?我给她一月2000都没同意,真死脑筋,跟狗似的还认主了。”
“会不会是坐等抬价啊!我艹,这女人就是个□□的拜金女!”
……
她被议论的如此不堪,她甚至都没个替她开口反驳的身份。
知道自己喜欢她,是在她生病的时候。
那些议论过她的女人开始跟程思悦“交好”,经常借着程思悦的口使唤她。
有次,其中一个突发奇想要吃李记的包子,她便听着程思悦的话,出校门去买。那时是冬天,北风呼呼的吹,还下着雪,等她回来,身上羽绒服都湿了。她可以想见,她被冻得哆哆嗦嗦的可怜样。第二天,她就感冒发烧了,鼻涕一直流,拧的鼻尖红彤彤的,唇色苍白的有些干裂。
真可怜啊!
她心疼坏了,第一次逃课去买药。
等她回来,刚好下课声响。她等老师离开了,从后门进去,就听到一句尖利的斥责声:“哎,吵死了,余桑桑,你能不能动静小点?真烦死了!”
是程思悦。
她没有半点同情心,本来跟她坐一起,在她感冒后,就当她是病菌,把她赶到了身后的位子。听得她擤鼻涕的声音也没有耐心,当众指责出声。
所有人都在看她。
余桑桑尴尬地红了脸,鼻涕还在流,便用纸巾捂住。
但她还是嫌弃:“脏死了。你下节课请假吧,感冒这么严重,传染别人怎么办?有没有公德心啊?”
她便唯唯诺诺地道歉,快速收拾了书本往外走。
经过她身边时,她不知为何,就把买的药往身后藏,脚步也不由得移开。她是给她让道,但那时候的情形太让人误解了,像是怕被她传染了。
她能看到她一瞬煞白的脸和虚弱无力的声音:“快好了,不会传染的。”
她知道她误会了。
她想,她一定更讨厌她了。
她想解释,但她已经快步而去了。
懊悔和心痛就在那一刻炸开来,伴随着的还有为她鸣不平的愤怒。
她走到了程思悦面前,也当着众多同学的面,直接说了四个字:“你真恶心!”
没有缘由。
掷地有声。
从此,她们的仇恨开始了。
程思悦真的恶心,等她好了,继续把人呼来喝去。
而余桑桑呢?
不计前嫌,依旧鞍前马后。
她们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哀其不幸,怒气不争,大抵如此。
她“恨”了她,不再喜欢她,甚至也觉得她是奴性了,或者为了程思悦那点钱财没了原则和底线。
直到她困窘的家庭暴露出来。
父亲瘫痪,弟弟身患白血病,全家重担落在了她和母亲的身上。
她太穷了,那时候,她连感冒药都不舍得买贵的。
她知道了真相,只能继续爱她,比以前更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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