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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宜歆眼皮也没抬：“让他继续等着。”
男人：“……”
余桑桑：“……”
她余光扫了眼那男人，翻动记忆想他的身份。
两月前，她陪程思悦参加一场酒会，有幸见到了星皇娱乐的董事长冯文彦。当时陪在他身边的似乎就是这个男人，因为他外表出众，气质又好，所以印象很深刻。
好像是叫……冯赫。
她们当时还猜，他是冯董的儿子。
现在，听他喊冯宜歆小姐，而冯宜歆也姓冯，似乎……真相了。
冯宜歆是冯文彦的女儿，星皇娱乐的千金小姐？
怪不得她一出道就签了星皇娱乐。
怪不得三年时间就能从模特爬到影后之位。
后台这么硬，怎么可能不红？
余桑桑瞬间心理平衡了，她跟程思悦根本没有可比性嘛。
不过，实力也很厉害就是了。
尤其是……脸是真的好好看啊！
她想起学生时期的几次相处，冷冰冰的气质美人，不好亲近。相比童颜□□又娃娃音的程思悦，她美的不食人间烟火。好吧，到现在依旧是走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路线。真不知道什么人能把她拉下凡尘。出道这么多年，零绯闻也是很神奇了。
这么想着，就到了包厢门口。
余桑桑觉得她不会进去，便鞠躬道谢：“麻烦你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冯宜歆没说话，抬起头，细长的眉眼中透着清冷，然后，伸手推开包厢门。
余桑桑以为她是帮自己开门，又道了谢，才闪身进去了。不想，她前脚才进去，她后脚跟进来，与此同时，本来热闹的环境骤然安静了。
大约安静四五秒的样子，又热闹欢腾起来：
“是影后冯宜歆！”
“谁这么能耐啊，竟然把影后大人请来了。”
“我的女神，别拉我，注意什么形象，有生之年的同框机会啊！”
……
众人围拥过来，争先恐后地敬酒、攀谈。
冯宜歆习惯了众星捧月的生活，全程冷漠脸，只在看向周导时，说了一句：“听说周导在这里，过来问个好。”
原来是来见周导啊！
明星也追星，知道冯宜歆成名史的，自然想起了冯宜歆的成名作《过客》，也是她的处女作。
这部作品剧情很一般，都市精英男为了白月光而放逐自己，隐居在偏僻古镇，与小镇姑娘展开了一段爱情，然而随着白月光的到来，再次深陷其中，可白月光注定是得不到的，无论他怎么努力，有些人终究是生命里的过客。
冯宜歆便是白月光的扮演者，戏份不多，但每次出场都分外惊艳。
电影播出后，有关她的画面，每一帧都被人截屏下来或者做成GIF，可以说一夜成名。
伴随着名气大噪，她还凭借此片提名第九届金马奖最佳女配角、最佳新演员奖，从此跻身一线演员行列。
红火速度，堪称传奇。
而周导作为发掘她的伯乐，虽然《过客》后再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在导演圈也排不上号，但在一些场合，她还是很给他面子的。现在来问个好，亦是她的行事风格。
众人没多想，也忘记了她是跟在余桑桑身后进来的。他们只当她是真的来给周导问好，心里一阵贴标签：富而不忘本。不愧是影后，品行杠杠的。
周导自然也是报这个想法，小胖脸笑成了一条线。他这些年事业走下坡路，如果能跟冯宜歆合作一部新片，或许能扭转惨淡的局面。而且，别人不知内情，他看起来是冯宜歆的伯乐，倒不如说他借了冯宜歆的东风。当年《过客》红火后，他也是名利双收。本想长期合作，但冯宜歆被简乐那女人看上了，成了简女郎。
近来，简乐被曝拍纪录片摔伤腿，他的机会来了。
短短几秒钟，周导就有了算计：“宜歆啊，难得见面，来，咱们好好喝几杯。“
他怕人走了，又吆喝人：“那什么程思悦呢？不是说跟宜歆是同学吗？快把她喊过来。”
程思悦这时候已经醒酒了，实际上，从冯宜歆踏进来的那一刻，她就醒了。
艹，这可是她克星啊！
在校园里，就抢她校花头衔，同进娱乐圈，又被她按在地上摩擦，今儿碰上了，别想好了。
程思悦笑靥如花地坐过来，翘臀很不客气地挤开一个女星，嗲声嗲气地说：“周导，这呢，人家在这呢。”
她童颜□□娃娃音，说实话还是很合乎宅男审美的。
但她似乎用力过猛，不知不觉就美的艳俗起来。
而且，典型的花瓶，演技差成翔。
周导向来把程思悦当鸡肋，如果不是她片酬低，拍戏又放得开，什么尺度都能配合，还真不想搭理她。
“来，思悦，你看谁来了——”
他指望程思悦跟冯宜歆套交情。
但程思悦跟她有什么交情？
相见两厌谈不上，因为她是单方面拉仇恨：“哦，是影后大人啊，不对，老同学，你说说，这几年没见，怎么还是面瘫脸啊？”
面瘫脸冯宜歆坐在灯光晦暗处，手里摇晃着红酒，微垂的眉眼冷冷清清，一袭红裙却似火，冰与火的矛盾美感配合着她翩然的身姿、优雅的体态，像是一副画。
她听到程思悦的话，微扯着唇角，并没说什么。
也许是嘲讽，也许是不屑，总之，一个微表情，足以让众人笑话了。
那被程思悦一屁股挤开的女星早看她不顺眼了，当即讥诮上了：“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一个影后，一个十八线，即便真是同学，也该捂脸羞愧吧？也不知道多大的脸，竟然还想去攀交情！”
程思悦最怕人提及两人的差距，这女星说话也犀利，几句话踩了她的痛脚。
余桑桑坐在角落，认出女星是网红出道的谈薇薇，非常小心眼，最爱在网上DISS人，偏有一批脑残粉，在骂人方面，经验很多，轻易招惹不得。程思悦跟她起过几次小争执，每次都被骂的怀疑人生，如果不是她抗骂能力好，估计分分钟退圈了。
余桑桑想着得罪谈薇薇的严重后果，怕程思悦不计后果地回怼，忙起身过去提醒：“思悦，你少喝点酒，刚刚都醉了，而且，影后在呢，你不说是她脑残粉吗？注意点形象啊！”
脑残粉说话难免有点不理智，她说是同学，可能就是想拉近跟偶像的距离。
余桑桑看出冯宜歆不想传出跟程思悦有同学关系，便识趣地圆场。
可惜，谈薇薇专注不给脸，见余桑桑插话，继续怼了：“哟，小助理来护主了。刚刚程思悦说她跟影后大人是同学，没记错的话，你跟程思悦是同学吧？你说说，你跟影后大人是不是同学啊？我们大家可都好奇呢。”
冯宜歆出道多年，私人信息很少，出身、家庭、人际关系都很模糊，神秘女星排行版number1。是以，程思悦经常把冯宜歆是同学挂在嘴边，也没多少人相信。但现在两人同框，那就少不得扒一扒了。
众人也来了兴趣，跟着起哄：
“是啊。余桑桑，快说说，你们跟影后大人是不是同学啊？”
“冯影后学生时代是不是就女神气质爆表啊！”
“天，好想看看冯影后以前的样子。有照片吗？求照片啊！”
……
余桑桑犯难了。
她们确实跟冯宜歆是大学同学，但现在人家不想承认，你还凑上去，多丢脸？而且，一旦承认了同学关系，以冯宜歆如今的名气、地位，那就是大新闻，这些明星往微博一发，她们少不得被粉丝怀疑蹭热度。到时候，一番炮轰跑不掉。
余桑桑为难了，犹豫间，众人已经解读成了她心虚、说谎。
“我就说嘛？影后大人怎么会是程思悦的大学同学？”
“就是，她上的那学校我知道，普通二本，也就培养她这种十八线。”
“哈哈，程思悦，以后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怪不得冯影后不说话，是不好意思打你脸啊。”
……
众人的取笑声如刀片刮着程思悦的耳朵。
程思悦虚荣，最要面子，哪里受得住这样的取笑？她站起来，不管不顾地嚷嚷着：“我们就是大学同学，她不承认，我有证据。余桑桑，你手机里有她的照片吧？快拿出来！”
这是狗皮膏药般硬往上贴嘛？
余桑桑都觉得没脸了，下意识地看了眼冯宜歆。
她竟然也在看她，目光微凉，却让她脸如火烧、心脏乱跳。
照片……
她确实有，还很多，但是……不能给别人看。
任何人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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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现实版田螺姑娘
余桑桑目光歉疚地朝她笑笑，站起身把程思悦拉坐下来，然后，朝着众人躬身赔笑：“思悦她喝醉了？每次喝醉了，就各种吹嘘自己是影后大人的同学，其实她就是太崇拜她了，想着跟她拉近距离……”
这些个小明星，没话题都在找话题，她不能坐看程思悦给别人制造话题，而且是很容易被黑的话题。
可惜，程思悦完全理解不了她的良苦用心，见她总是不肯配合自己，气得快哭了：“余桑桑，我看你喝醉了吧？我都说了她是我们大学同学，你是脑子抽了，一口一个否定，就想别人看我笑话是不是？”
她全然是不识好人心了。
余桑桑有点儿生气，但看她眼圈红了，想着她素来爱面子，今儿又在冯宜歆面前丢了人，心里不好受，便好脾气地安抚：“好了，好了，思悦，你真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她伸手去扶她，但被不留情地推开：“我没醉！我不回去！”
她力道太猛，余桑桑穿着小高跟，踉跄几步，差点儿跌倒。
场面很尴尬。
余桑桑稳住身体，压下心悸，依旧好脾气地哄她：“思悦，别闹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她身份是助理，但入学晚，年长程思悦两岁，相处多了，言语间就有点儿姐姐式温柔。
程思悦脾气差，爱炸毛，平时也吃她这套，但今天明显不好哄了，任性地抓着同学问题不放：“你说，冯宜歆是不是我们的同学？”
余桑桑这次没敢否定了，而是看向了冯宜歆。
她希望她能主动承认，但冯宜歆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而是问：“你要不要当我助理？”
声音清清冷冷的，如她的人。
只是，这话题跳跃性是不是太大了？
余桑桑：“……”
她有点懵，还没反应过来，程思悦炸了：“好啊，余桑桑，怪不得你向着她，原来是打着这主意呢。看她火了，想抱她大腿了？你给我滚！”
“思悦，你冷静点。”
“我冷静个鬼！”
她现在是钻牛角尖了：“怪不得你跟她一起进来，早密谋好了吧？也是，你聪明，体贴，会照顾人，不少人都想挖你，委屈你跟我这些年了。”
说到最后，眼泪竟然落下来了。
这是怎么个神转折啊！
余桑桑蹙起眉头，想着她拍戏时能说哭就哭，也不至于被人骂演技差了。
唉，自己选的主子能怎样？
跪着也得宠完。
“你别多想，我只做你的助理。”
余桑桑无奈地笑笑，想着程思悦当年的恩惠，就差举手表忠心了：“我都跟你四年了，这些年对你如何，你心里清楚。哪里是别人几句话，我就跟着跑的？”
说的也是。
程思悦现在理智回来了，开始作：“我头痛！”
余桑桑扶她坐下来：“我给你按按。”
她懂点按摩，白皙细长的手指在她头两侧打圈。
没一会，程思悦又说：“我想吃粥。”
“这边厨房应该能借吧？我去给你煮点粥。”
她站起来，临走时不忘嘱咐：“但你安分点，别再让人看笑话了。亏了大家包容你，不然早该轰你出去了。”
“知道了。快点去。”
程思悦心情好起来，为余桑桑的忠心以及那种温柔的宠溺。她喜欢极了这种无论她怎么作，她都无限包容的感觉：“哦，对了，多做点，这么多人呢，喝了酒，吃点粥，暖暖胃。”
“行。”
余桑桑这种事做多了，平时在剧组没少给别人准备午餐。
在她看来，这是帮程思悦维持人际关系的一种方法。
事实上，很有效。
这时候不少人都想起自己借了程思悦的光，吃过余桑桑准备的美食，笑着恭维起来：
“思悦啊，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宝藏助理啊！”
“是啊，照顾这么周到，又这么忠诚，活脱脱的现实版田螺姑娘了。”
“哈哈哈，程思悦，你上辈子是拯救地球了嘛？”
“冯影后也是很慧眼识珠了，一眼看出余小姐是个十项全能女助理。”
……
程思悦最欢喜听这些话，笑得眉飞色舞。她目光得意地看向冯宜歆，言语带着挑衅：“她啊，大学时期就跟屁虫似的跟在我身边，赶也赶不走。说来，影后大人也知道的，不是吗？”
得，话题又转回来了。
所以，这到底是不是大学同学啊？
众人纷纷看向冯宜歆，后者玩着手机，似乎是发短信，葱白细长的手指快速点着。等发完短信，她抬起头，凉凉的目光，并没说什么话，但自有一种威慑感。
没人敢看她。
众人收回目光，各自找着话题谈起来。
周导看出冯宜歆不喜欢程思悦，也不指望她攀交情，索性直接开了口：“宜歆啊，最近有什么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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