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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晶虽然舍不得离去, 但对今天之行很满意，也就识趣地离开了。余桑桑并没那么喜欢冯宜歆, 她们有很多矛盾, 她还有机会。想到自己有机会, 她就激动了，走出别墅后，跟父亲摊了牌：“爸，我喜欢冯姐姐。”
姚大年是冯宜歆的司机, 也看出她对余桑桑的爱，自然明白女儿的意思。他见识过冯宜歆的人品和才华, 倒没那么排斥，甚至有些支持：“可冯小姐喜欢余小姐。”
“冯姐姐会明白我更适合她的。”
姚晶给自己打气, 以前自己不知道冯宜歆喜欢女人, 没敢行动, 现在知道了，怎么也要尝试一次。她抓着父亲的手，嘟着唇撒娇：“爸爸，你一定要帮帮我。”
姚大年唯女是从，只是有点一头雾水：“怎么帮啊？”
“帮我留意冯姐姐的日程以及跟那位余小姐的相处日常。”
“哦。”
“我感觉她们有矛盾，余桑桑没那么喜欢冯姐姐——”
她说着，拿出手机打电话：“我先让人查查余桑桑——”
姚大年皱着眉，拦下来：“等下，晶晶，你这不是侵、犯别人隐私吗？”
“没那么严重，我就了解下她这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如此一解释，姚大年也就没再阻拦了。
别墅客厅里
自姚家父女离开后，就静悄悄的。
冯宜歆坐在沙发上，面色深沉冷肃，思量着如何处理这件事。
余桑桑坐在一边，心虚地窥着她的脸色，然后，小心翼翼地询问：“你怎么不说话？”
“你想我说什么？”
“随便说说啊，你这么安静，我有点害怕。”
“你害怕什么？”
冯宜歆幽冷的眼神望过来：“害怕的不该是我吗？等他来了，我不是就要被甩了？”
余桑桑尴尬地移开视线，嘴里小声嘟囔：“谁说分手了？我又不喜欢他。”
“现在不喜欢，不代表以后不喜欢。”
冯宜歆猛然伸手，把人扯到了身边：“对吗？余桑桑？”
余桑桑没说话，只觉得她阴阳怪气的，有点吓人。
“我不想吓到你。”
冯宜歆看出她害怕，很温柔地吻了下她的眼睛，但说出的话却更为冰冷：“但余桑桑，你既答应了跟我在一起，就别想着跟我分手。懂吗？我不允许。”
“我、我也没说分手。”
“你没想过吗？”
想过。
此刻也在想。
余桑桑觉得冯宜歆的感情很偏执，这让她心头有点慌。她没那么喜欢冯宜歆，恐怕给不了她同等的爱。
犹疑间，冯宜歆眼神一紧，逼近了：“你在想什么？”
“你冷静下。”
余桑桑伸手挡在她肩膀上：“冯宜歆，别这么个口气跟我说话。”
冯宜歆拿开她的手，压上来：“我很冷静。余桑桑，你不要想着跟我分手，一丝一毫的想法也不行。”
这可真霸道了。
余桑桑被她的话气笑了：“你这么个口气，是想逼我和你分手吗？”
冯宜歆张嘴咬她的唇，冷笑：“看，你果然想和我分手。”
所以，又在试探她？
“我说了，别这么个口气，我不喜欢！”
余桑桑不耐烦，伸手推开她，并不算太大的力道，但还是把冯宜歆推倒了。
她摔在地上，有点蒙，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对不起，你没事吧？”
她忙把她拉起来，坐到沙发上，正想检查她有没有受伤，就被紧紧抱住。
“桑桑，别跟我分手。”
她的语气弱弱的，还透着点可怜味道。
余桑桑心里一软，语气也软了：“我没说分手。”
“想也不能想。”
她还是这么霸道。
余桑桑无力地解释：“宜歆，我也不想分手，但如果一些现实因素影响到了我们的感情，分手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会影响的。只要你喜欢我，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没什么可以影响到我们的感情。”
“话不要说的那么满，我家里的事，我会解决，不仅是我的父母亲人，你的父母亲人也是。”
“我没有亲人，只有你。”
这点余桑桑多有体会。
她从没见过冯宜歆的母亲，唯一见过的父亲还是个心理不正常的。她拍拍她的肩膀，点了下头：“你这么在乎我，我很感动，也会更加在乎你，但是，我不希望你的生命里只有我，这样的话，你会很痛苦。一个人应该有很多热爱的东西，人或者事，多爱一点，当失去一点，才不会那么心痛。你懂我意思吗？”
“懂，我懂。”
冯宜歆点头，但并不认同：“人的心那么小，桑桑，我不想装太多的人。这世界上我只爱你，心里也只想装着你。”
“你这样的爱给我很大压力。”
“我的爱……是一种压力？”
“对，因为你对我付出太多，而我能回报的太少，长此以往，不对等的爱，必然会对你造成一种伤害。”
“不，不会造成伤害，我没奢望你多爱我，只要你在我身边——”
余桑桑见她又焦急起来，倾身过去，亲了下她的脸颊，安抚道：“试着多爱自己一些，宜歆，当时我接受你的告白，便是因为你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你也是值得被爱的。”
冯宜歆若有所思地淡定下来。
余桑桑又说：“你要相信自己值得被爱。”
值得被爱吗？
被母亲抛弃，被父亲嫌恶的她，也值得被爱吗？
冯宜歆伸手捂住脸，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像是一场谎言。不，余桑桑是真实的，她拼命想抓住她，她却如指间的沙，流失的更快。
“别离开我，桑桑——”
冯宜歆近乎卑微地乞求：“答应我，无论出现什么难关，都陪我一起坚持下去。”
“我尽力。”
这是她能给的最好的承诺。
冯宜歆终究将话题转开了：“陈力明天会到，我会陪你招待他。”
“你准备怎么做？”
“你配合我就好，我做事有分寸。”
余桑桑可真不相信她的分寸：“你先跟我透个底，宜歆，我爸身体不好，经受不起刺激。”
“我知道。”
冯宜歆思索了两秒钟，简单说了：“我会让他知难而退。”
“怎么个知难而退？”
“你明天就知道了。”
明天，这可真是个让人焦心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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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妈来了，先更新这些，明天加更。
第25章 谢谢你的盛情了。
明天很快来到。
陈力也在中午时分坐火车到达。
余桑桑收到短信去火车站接人, 冯宜歆自然也陪着。她今天穿着深蓝色的小西服, 精炼优雅的白领装扮。她还给余桑桑挑选了衣服，是香奈夏装最新款雪纺鱼尾裙, 非常凸显身段。纯白的裙裳，黑色的长发，精致的妆容, 天使之美的绚烂。
余桑桑下车时, 说是万众瞩目也不算夸大。她实在想不通, 冯宜歆为什么要这样打扮她。难道还怕陈力看不上她？
当然不怕。
冯宜歆是打着让她美到一般男人不敢高攀的心思。不仅在她的着装上狠下了一番功夫，还亲自担任了司机, 等人上了车，还带人进了一家高档餐厅用餐。
陈力真的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 黑瘦的个子, 长得一般, 穿着当兵时的衣服，土里土气的样子。他第一见到余桑桑时，就有点心生退意了。
太美了。
那相貌，那身材, 那气质，一看就跟她不是一路人。
然后, 她还带他上了一款红色豪车。
驾驶位上的女人回头向他打招呼：“陈先生，你好。我是桑桑的好朋友, 冯宜歆。”
她姿容不凡, 气质更是优雅高贵, 即便谈吐很有礼貌，依然高冷不可亲近。
他从不知，余桑桑会有这么出色的朋友。
不，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她本身就很出色。
相貌美丽，高等学历，薪资不菲，前途光明。
他再次生出了不是一路人的感慨。
接着，他们去吃饭。
那是一家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的高档餐厅，里面有白衣美人弹奏着好听的钢琴曲，往来穿梭的客人穿着不俗，嘴里偶尔冒出他听不懂的言语。就连服务的侍者也比一般餐馆上档次。
侍者把菜单给他。
谢天谢地是中文，可也让他看到了那高的让人咋舌的价格。
一顿饭下来，十几万的花费，比他一年的收入还多。
这般差距，让他分分钟想逃。
陈力已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沧市了。来之前，他做好心理准备，余桑桑是他高攀不起的人。可真来了，又觉得自己哪里是高攀不起，分明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真真是食不知味的一餐。
尤其是西餐礼仪。
他不懂，也学不会，周边人打量的视线让他如芒在背。
偏还需要回话。
那美丽高傲的女人似乎知道他是余桑桑的追求者，一味打听他的工作、收入、家庭条件，虽然没有那种挑剔和鄙夷，但言语间的轻慢，依然损伤了他男人的自尊心。
“实不相瞒，陈先生，桑桑跟你不合适。”
他能说什么？
他低头吃饭，双手握紧了刀叉，一张脸憋得通红。
余桑桑有些不忍，将话题岔开：“陈哥，你千里迢迢来看我，真挺让我感动的。来，感谢你这些年对我家的帮助。”
她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下。
香醇美味的红酒并合乎他的胃口，如她这个人。
陈力只想离开。
但又隐隐不甘：“这大城市好喧闹，不如家里安宁。你有时间，真该回家多看看。哦，对了，也看不了多久了，家里那个山头，听说政府要开发旅游区……”
这并不算什么好话题。
随着现代化城市的推进，那些安宁偏僻的乡镇都是要开发的。
余桑桑并不喜欢太现代化的城市。她甚至想过，在大城市挣钱，到小城市隐居。等钱挣得差不多了，就会回老家，养些猫狗，种些花草……
“真开发了旅游区，陈先生倒可以借机展露下拳脚，比如承包一片区域搞下农家乐或者旅游项目，如果缺钱的话，我这边都没问题。”
冯宜歆看在他是余家恩人的份上，并不介意给些金钱帮助：“我跟桑桑感情极好，如同亲人，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她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她的恩人也是我的恩人。”
这是要以钱还恩了。
陈力又憋红了脸：“没，恩人算不上，就是乡里乡亲间的帮忙。”
他不喜欢余桑桑的朋友，显得市侩。
这也许便是城市人的精明吧。
他低头吃饭，听她再问什么，也不回答了。
余桑桑看出他不自在，也私下扯了下冯宜歆的手臂，不许她再多说什么。她不傻，看出她的用意，说不上是炫富，但言语间总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这是不让人讨喜的。
小乡镇的人多少还是淳朴温厚的，如果这些事传回去，父母肯定是不高兴的。他们一辈子本分老实，还有些保守，很不乐意看到女儿失去那些特质，染上城里人的“坏”毛病。
但冯宜歆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觉得她在维护陈力。
醋意又在心中蔓延。
她压下去，面上一片冷漠。
午餐结束后，余桑桑准备安排他回酒店休息。
冯宜歆抢先说：“我已经订了房间。”
总统套房，顶级享受。
陈力大概能猜出那房间的昂贵与奢侈，男人的自尊感终究让他发表了意见：“谢谢。我已经订了旅馆。桑桑这位朋友——”
“我姓冯。”
“好，冯小姐，感谢你的招待。”
他不乐意她再跟着，转向余桑桑说：“桑桑，我难得来一趟，你带我去逛逛吧。”
“她不方便。”
冯宜歆哪里放心他们两人相处，当即委婉拒绝了：“陈先生，我是本地人，由我来尽一尽地主之谊，如何？”
“谢谢你的盛情了。”
陈力不喜欢她，低着头想了好一会，挤出一句：“我这人怕生，还是跟桑桑相处自在些。”
他不知道她的身份、地位，没有攀附之心，亦不垂涎他的美貌。
他眼里只有余桑桑。
余桑桑也不想两人多接触，冯宜歆的表现太奇怪了，所作所为也有点超出好朋友的范围。她怕陈力看出什么，尽管他那个脑袋瓜根本不会往爱情上靠，但她依然怕。谁知道冯宜歆下一秒会干出什么事？她占有欲太重了。
余桑桑不让冯宜歆跟着：“你去忙吧，我先带他寻个住处。你有事跟我手机联系。”
她不等她说什么，就起身离去了。
冯宜歆坐在位子上，久久没有动作。她不是不能跟着，而是怕自己一个克制不住会当着陈力的面宣示主权。她太妒忌这个男人了。他平凡、普通、无能甚至无趣，却有着正大光明追求她的身份。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一杯又一杯。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手机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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