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马侍郎现在心心念念亡妻,这更有征服的价值,封璟妍就是想证明,什么劳什子一心一意,天下所有的男人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别看他马侍郎现在一副清高的样子,早晚有一天会对她深情不移,让其他府的大小姐们羡慕去吧。
在封璟妍不依不饶地哀求下,封余亭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爹再想想办法吧。”
马侍郎从丞相府出来后没有回府,而是径直去了悦来茶楼。
茶楼的小二一眼便认出了马侍郎,忙招呼去楼上的雅间,马侍郎摆手拒绝,随便找了个空桌坐下,要了一壶好酒,和几盘小菜。
戏班子正唱得热闹,马侍郎一边喝酒一边往戏台子上撇了一眼。
其中一个戏子的扮相身段尤为突出,唱到最精彩的部分,马侍郎叫了一声好。
那戏子往他这儿看了一眼,眼中的思绪一闪而过。
马侍郎喝到有些醉醺醺的,直到台上的戏唱完,戏班子正要散场,众目睽睽之下,他指了指台上那个戏子,“你,过来陪我喝酒。”
四周顿时鸦雀无声,一般来说,这唱戏的戏班子是酒楼花钱请来的,没有陪客人的说法,除非是哪个有钱有势的看上了哪个戏子,想带回家去那什么……
这事倒是挺常见的,但在场的客人认出了开口的是马侍郎,这可就稀奇了。
怎么着?传闻中不近女色的马侍郎,竟然好男风?
台上的那个戏子愣了一下,没有拒绝,躬身道:“大人且等我换掉这身戏服。”
这戏子说话的声音清脆好听,马侍郎原也是心血来潮,自然不会刁难于他。
没过多久,一个清瘦俊美的男子坐在了马侍郎的面前,他看到酒杯空了,便拿过酒壶倒满,递给了马侍郎。
马侍郎注意到他的手非常好看,接过酒杯闻了闻,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花香,这自然不是酒的香气,而是他身上的香味。
卸掉了脸上的妆,男子几乎像变了一个人,不变的是那份惊艳。
男子见马侍郎一直盯着他看,便轻声一笑说:“侍郎大人这么看着我,是有什么想法吗?”
他的话暧昧不明,马侍郎回过神来,淡淡道:“你认识我?”
“当然,大人时常来这悦来茶楼,我虽没来多久,却也见过大人几次,听他们说起过大人。”
马侍郎点了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大人可以叫我小蝉。”
“小蝉?”马侍郎念叨了几遍,哦了一声,“我记下了。”
小蝉勾了勾唇角,试探性地把手放在了桌子上,“听闻大人多年不近女色,想必也会有孤单寂寞的时候”马侍郎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了,直言道:“我心中有我亡妻,自然不会觉得孤单寂寞,你呢?”
小蝉没想到他会反问,低头伤感道:“我从小无父无母,除了唱戏什么都不会,我只想找个依靠……”
说着,小蝉把手往前挪了挪,去碰马侍郎的手,被马侍郎迅速躲开,冷漠道:“找呗,凭你的模样,想要养你的大官想必不少。”
小蝉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这人真不解风情。
“那些大官,还不是过了新鲜劲儿就把你扔了?我又不是女子,不能靠孩子留下当个小妾什么的,要是能像大将军和壬玄霖公子那样,就好了。”小蝉充满羡慕地托着腮。
马侍郎直白地打击道:“你不行,只有伏子殃可以力排众议娶男妻,也只有弦霖公子能坐稳将军夫人的位子。”
小蝉切了一声,“说得好像大将军只娶了弦霖公子一个人似的,不是还有个侧夫人吗?”
马侍郎没再说什么,倒了一杯酒又绐喝光了,小蝉看着他一杯接着一杯,不甘心道:“大人叫我过来,真的只是为了陪酒?”
“不然?”
“……”小蝉抿了抿唇,安静坐着没再说话。
直到把壶里的酒喝完,小菜也吃得差不多了,马侍郎放下几两银子起身就走。
小蝉委屈地叫了一声:“大人……”
马侍郎顿了一下,转身回来了,还不等小蝉高兴,马侍郎塞到他手里一两银子,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蝉看着手里的一两银子气愤不已,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随手扔给了店小二,小蝉回到了戏班子。
马侍郎前脚刚走,沈玉麟后脚来到了悦来茶楼。
身后的随从提醒道:“刚刚出去的那个好像是马侍郎。”
沈玉麟嗯了一声,“去查查他今天所有的行踪,和见过的所有人。”
要了个雅间,沈玉麟对店小二说:“把小蝉叫来,所有的雅间本王全包了,不许放人上来。”
第四十九回 解除禁足
日子一天天过去,伏渊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子,终于……
这天伏渊难得起了个大早,头天晚上,他和封璃各睡各的,原本是不想因为早起而吵醒封璃,谁知在伏渊打着哈欠下床穿鞋的时候,封璃就敲门进来了。
封璃什么都没说,伺候伏渊穿衣擦脸,伏渊笑眯眯地看着封璃,眼中尽是爱意,“夫人,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封璃拧了拧湿布上的水,头也没抬地说:“你若喜欢,以后每日都这么伺候你。”
“别别别,那我还真不适应。”伏渊挠头笑了笑,“我可不忍心叫夫人累着,我伺候夫人还差不多。”
封璃淡淡一笑,放下湿布说:“饭做好了,吃点再上朝吧。”
“嗯。”
早饭上齐以后,伏渊粗略看了一眼,“今日的早饭怎么这么简单?”
白粥和炒鸡蛋,这大概是伏渊在回府后吃的最简单的一次早饭了,平日里一碗白粥恨不得配七八样小菜。
封璃看了他一眼,询问道:“你若觉得不够,我让厨房再做一点,你上完朝回来正好吃。”
“不用麻烦了,够吃,偶尔简单一点也不错。”
伏渊很给面子地喝了两大口白粥,再夹了一口鸡蛋,随口评价道:“好像有点淡了。”
封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第一次做饭,不知道放多少盐,尝了一下挺咸的,就没多放。”
伏渊差点被呛到,睁大看着封璃,受宠若惊道:“这……这是夫人做的?”
封璃点了点头,难为情道:“早知道就让厨子做了,害你解除禁足的第一天,就吃这点东西……”
伏渊回过神来,使劲摇头,“我刚刚没嚼,我再重新尝一次!”
说着,伏渊又吃了一口鸡蛋,顿时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炒鸡蛋,嚼了许久都没舍得咽下。
看着伏渊一副深受感动的样子,封璃不自在道:“只是一个鸡蛋,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平时一直虐待你似
伏渊吸了吸鼻子,感慨道:“我就是没想到,会有一个人愿意为我早起做饭。”
封璃笑了笑,“厨房里的厨子每天为你早起做饭,怎么没见你这般?”
脑补了一下在厨房里干活的胖厨子,伏渊没忍住笑出了声,“那是他们应该做的,我给钱了。”
封璃挑了挑眉,把手往伏渊面前一伸,伏渊疑惑地看着他,封璃道:“那你给我钱吧,我以后就可以理所当然每天为你做饭了。”
伏渊仔细想了想,要是每天早上都只吃白粥鸡蛋的话……感动是挺感动的,但长此以往……他还是想吃点别的。
但是如实说,怕封璃不高兴,伏渊便歪了歪身子,暧昧道:“这可不行,夫人若每日早起,岂不是证明为夫夜里头不够卖力吗?”
“……”封璃瞪了他一眼,起身就走。
伏渊心情很好的吃完了早饭,看时辰差不多了,穿好朝服去找封璃说一声他要走了,进屋的时候封璃正在写什么东西。
封璃写完最后一笔吹了吹,讲纸折好塞到伏渊手里,“这个你找机会交给三皇子,他认识我的字迹,会直接相信你合作的诚意。”
伏渊哦了一声,看都没看一眼便塞进了袖子里,“那我走了。”
“嗯,今日上朝可能会有人提及咱们府里的问题,这些不过是小事,你切莫自乱阵脚,无需争辩。”
“我知道。”
“还有,二皇子今日应该也会上朝,不知道他会不会拿王府失火和被打的事再做文章,你随机应变吧……”
“嗯。”
“你多加留意大皇子的态度,是敌是友还不好说。”
“还有马侍郎,他……”
伏渊无奈地叹了一声气,“这些事夫人昨晚都交待过了。”
见封璃抿唇不语,伏渊安慰道:“我知道夫人是担心我,放心,我会见机行事的。”
封璃只好点了点头,目送伏渊离去。
孙芸芸正好往这边走来,看了一眼伏渊的背影,沉默地走进了封璃这屋。
封璃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让竹匀绐她倒了一杯茶,孙芸芸看了一眼没有接过,忧心道:“你们会怎么对付我爹?”
封璃看了她一眼,如实道:“他想要将军的命,还费尽心思设了这么一个局,虽然最后我们安然无恙,但我们不可能忍着挨打不反击。”
孙芸芸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眼下是淡淡的黑晕,显然昨天夜里没有睡好。
“我知道,我也明白你们的苦衷,可他是我爹……我不可能无动于衷。”说罢,孙芸芸挪开凳子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封璃忙拉她起来。
“弦霖公子,我不求你们能原谅我爹,但求你们留他一条性命,你们的大恩大德,我孙芸芸终身难忘。”
其实就算孙芸芸不说,封璃和伏渊也会这么做的,好好的跟孙芸芸解释了一通,孙芸芸这才放下心来。
待到把孙芸芸送走,竹匀上前一步,悄声道:“公子干嘛对她这么好,咱们又不欠她的,如今她爹想致我们于死地,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还管她的心情?”
封璃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呀,吃了人家一顿饭,这么绝情。”
“唔……”竹匀这才想起还有这茬,但他还是觉得自家主子对孙芸芸好过头了,“有一说一,咱们也不用为了那—顿饭,迁就到这种程度吧?”
有句话竹匀没敢说,他觉得封璃变了。
自从认识了伏渊以后封璃就变了,这种变化不是很明显,但竹匀却能够感觉出来。
从前爱慕着沈墨均的封璃,为了沈墨均出手果决,身上背了那块多条人命,封璃从来不觉得有什么。
可现在,爱慕着伏渊的封璃,变得学会理解别人,遇事也更加冷静,总得来说,是更加有人情味了。
这种变化竹匀说不上是好是坏,但有的时候,竹匀希望封璃能够狠心一点。
“她本就无辜,我只是不希望有更多无辜的人受到连累罢了,至于孙御史,他这种人把官职看得比命还重要,有的是报复的好办法,直接杀了多没劲。”
这是伏渊禁足以来第一次上朝,原本皇上早就免了他的早朝,但今日不得不来复命。
路上遇到的官员像躲瘟神似的都躲着他,伏渊轻蔑一笑,自己走得潇洒。
看到前面有个熟悉的身影,伏渊加快脚步追了上去,悄声道:“买官一事,多谢侍郎相助。”
马侍郎淡淡一笑,“举手之劳罢了,咱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伏渊看他有些无精打采,问道:“侍郎昨晚没睡好?”
马侍郎叹了一声气,“何止昨晚,好几天了。”
“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马侍郎摇了摇头,“此事无解,丞相大人不知为何想让我当他的乘龙快婿,我回绝了,这几日对我威逼利诱,只怕今日上朝,丞相会直接请皇上赐婚……”
伏渊若有所思道:“丞相这是想拉拢你?”
“或许吧。”马侍郎苦笑一声,没再说什么。
来到朝堂,最前排右边是伏渊和封余亭,左边是四位皇子。
果然不出封璃所料,休养多日的二皇子沈蔚倾今日也来上朝了,他恨恨地往伏渊那边看了一眼。
伏渊不鸟他,对身旁的封余亭说:“多日不见,爹身体可还好?”
封余亭怎么听伏渊这声爹怎么别扭,应付道:“还不错。”
伏渊突然提高了声音说:“我听说我夫人的妹妹,那个叫什么来着?封璟妍是吧?最近在急着找婆家,爹是相中了哪家的公子啊?”
这话让朝堂上的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封余亭抽了抽嘴角,怒道:“将军是从哪听到的消息?简直是胡说八道!我女儿那么优秀,想娶她的人挑都挑不过来,何来着急找婆家一说?”
伏渊拉长声音哦了一声,“我就说吧,爹选女婿必定是仔细挑选,怎么会那么轻易决定封小姐的婚事呢,那些胡说八道的人真不知道安得什么心。”
封余亭欲言又止,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一句话也解释不出来。
挤在官员里面的马侍郎暗自勾了勾唇角,经过伏渊闹的这一出,起码今日甚至短期内上朝,封余亭不会提及赐婚一事,不然这么多官员都听到了,那可就是自打脸了。
到了时辰,皇上坐在大殿上,接受众皇子和官员的叩拜,道一声平身,开始看今日乘上来的折子。
皇上抬眼看向伏渊,让他上前,语重心长道:“子殃可要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莫要再犯,今日来上过朝,日后就不必来了,朕从前准许过。”
“谢皇上开恩,臣谨记。”
伏渊退回后,皇上开始处理各地大小事务,伏渊心中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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