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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坐红艳(近代现代)——云吞娘娘

时间:2020-10-22 08:10:25  作者:云吞娘娘
  “唔……正哥……”
  七分羞怯,三分惊慌,陈宝祺往男人怀中缩了缩,躲避着一片混乱的记者群。其间还有不少人大声向他提问,而内容大多露骨不堪,想也知道这些人期望陈宝祺说漏写什么,让自己大书特书桃色新闻。
  蒋正安抚般地轻拍着他的手背,将人护进臂弯,道:“没事,我们走。”
  陈宝祺点了点头,道:“嗯。”
  待两人步入电梯,蒋正伸手替他将鬓边一缕青丝别到耳后,道:“等会不用担心,王欢知道你是我的人,会看顾你一些。而且,这次是你给他面子来参加晚宴,如果觉得不开心或谁不尊重你,告诉就好。”
  陈宝祺应了声,道:“我知道了……不过,大家相处都还算融洽,正哥你放心。”
  蒋正闻言微微颔首,道:“晚些时候来接你。”
  蒋正原本要与陈宝祺一起参加宴会,但前两日一个生意上的朋友提出过来拜访,时间不好调整,便只能陪他到场,不多时就要离开。
  对此,陈宝祺当然觉得有些可惜,难得有出席这种场合的机会,最爱的人却不能和自己共度,心情难免低沉。好在主办方星河映像并未安排过多的活动,晚宴在当夜九点前就能结束。蒋正也与陈宝祺商量好,待散场之后就来酒店附近接他回去——男人甚至还卖了个关子,告诉陈宝祺自己为他准备了礼物,但暂时不能告诉他,等见面时才会揭晓。
  很少见到这样的蒋正,陈宝祺当即笑道:“正哥,为什么这样神神秘秘的?”
  蒋正刚要说些什么,《应召女郎》的导演王欢来到两人身前,与他和陈宝祺握了握手。
  “蒋生!宝儿!”
  “王生,晚上好。”
  “欢哥,晚上好呀。”
  蒋正与陈宝祺与王欢寒暄了几句,眼见时候不早,蒋正小酌一杯后独自离开。
  陈宝祺立在原地,颇为眷恋第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半晌,他才回过神来,发现王欢竟还站在一旁,当即有些不好意思地向他致歉。
  “对不起呀欢哥,刚才走神了,让你一个人站着……抱歉。”
  王欢却没有把陈宝祺的“冷待”当一回事,反而轻笑着对他道:“宝儿,都这样依依不舍了……你不会还要告诉我,蒋生只是你的‘老板’吧?”
  虽然和蒋正同居了很长时间,但陈宝祺并不是喜欢将私事放在嘴边的人,尤其与蒋正相关的一切,他总是非常小心谨慎,深怕自己说错或做错事影响到对方。所以,即使身边的人都看得出他和蒋正之间的关系,陈宝祺在外或是遇上不太熟悉的人时,都会说蒋正是自己的“老板”。
  被对方看穿自己对蒋正的情愫,陈宝祺瞬间红了脸,小声道:“没……没有……只是我自己……”
  王欢当即笑道:“不见得……我看人很准,蒋生不是那种会哄女朋友的性格,他愿意陪你来,还专程让我照顾你,肯定有真心啦。”
  陈宝祺有些不好意思笑笑,道:“欢哥别再说笑了……”
  见陈宝祺如此,王欢亦笑了笑,道:“时间不早,我们先进内场,其他人也到的差不多了。”
  陈宝祺当即应下,缓缓向里走去。
  在他到来之前,场内的主角是四位女星,许多男宾都围绕在她们身旁。而当陈宝祺出现之后,不少人都移步前来,想要与他攀谈一二。
  尽管被抢了些风头,四位女星却并未有任何不快,反而各自与陈宝祺打了招呼。正如蒋正所说,她们很清楚陈宝祺背后有人,并非那些无所依仗的小演员,且对方虽然年轻貌美,却暂时无心进入影视圈,自然也不会对她们造成太大威胁——况且,今日陈宝祺所着的礼服颜色就不高调,摆明是配合晚宴造势,她们也无需为自己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陈宝祺笑着对她们点点头,不多时便被王欢请到一旁,得以与先前拍摄时认识的演职人员们坐在一处闲聊,而原先有意交流的男性宾客也看出对方婉拒的行为,便不再刻意靠近陈宝祺。
  大约一小时的酒会后,晚宴正式开始。陈宝祺虽然不是主演,却因其身份地位较高,也被安排在四名女星一起。王欢特意出言活跃气氛,加之谈及拍摄期间的一些趣事,整个席间都是欢声笑语。
  这样其乐融融的感觉,让陈宝祺稍稍淡去了几丝蒋正不在身边的孤寂。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庆功晚宴也接近尾声,陈宝祺看了看钟表,起身与席间三三两两的剧组成员告别。
  避开媒体的陈宝祺缓步从侧门离开酒店,来到和蒋正约好的地点。
  夜风微凉,他摸了摸自己光裸的肩,向远远投来的车灯看去。
  熟悉的车型渐渐出现,陈宝祺的面上也多了几分笑意。待车门打开,蒋正伸出手来搀扶他时,陈宝祺纤长白静的手便轻轻落在对方掌心。
  他绽开一个甜美的笑容,双唇微启似乎有什么话想对他说。
  “正哥……”
  但剩下的语句被渐渐靠近的轰鸣马达声淹没。
  陈宝祺和蒋正下意识回望街道,看见一部飞驰而来的无牌照黑色轿车。
  “走——”
  蒋正猛然反应过来,直接将陈宝祺拽进怀里,他已顾不上对方的鞋子掉落、衣衫凌乱,只是几近嘶吼地让阿成启动车辆。
  下一秒,刺耳的噪声伴随剧烈的撞击响起。蒋正和陈宝祺所在的车身被极强的冲击力度推出数米,响应的车窗玻璃被尽数震碎,侧门爬满了巨型蜘蛛网一般骇人的纹路,先前未来得及全部关上的两根防撞梁也彻底断裂。
  娇艳的红色玫瑰从变形的座位与侧门间继续滑落地面,随即被飞速旋转的车轮碾至碎烂。一只小小的盒子从中滚了出来,撞击到路边的栏杆,破碎的包装里掉出一枚钻戒。
 
 
第49章 
  阿成将油门狠踩到底,轰鸣声中车身猛地一震,撞开不远处停着的另一辆轿车,剐蹭着从夹缝中挤出去。
  身后的车辆想要继续追击,却被周围因撞击声赶来的酒店看场和少部分媒体围住,很快强行调转车头,消失在夜色里。
  十几分钟后,蒋正的座驾停在一处小巷。
  身上沾染不少血污的蒋正打开车门,搂着已经昏迷过去的陈宝祺站到街边。阿成扣响一处颇为隐秘的深蓝色玻璃门,很快,身穿白大褂的外国老者快步走出。
  看到车辆和三人的情况,他立刻唤来两名健妇帮忙,将看起来伤情更重的蒋正和陈宝祺送了进去。
  “上帝啊……蒋,你们看起来糟透了。”
  “伊拉里奥先生,请先看看他!他的情况不好,头部有很明显的瘀青,你看,就在这里。”
  “是的,我当然会!但你也必须躺下,蒋……你不能站立!”
  “我没问题,四肢可以动,不是骨折……”
  “不……蒋,你得接受检查,科学的医学检查。我的助手会立刻处理这位美丽的小姐,在这期间,你必须配合我。”
  “……好。”
  伊拉里奥年轻时跟随家人来到港岛,和父母一样拿着手术刀,有光明的前途和优厚的收入。不过,一次医疗过程中出现的意外,让他不得不离开自己工作了十余年的私立医院,更遭到患者家属的报复而离开家庭、放弃事业。沉寂几年后,改名换姓的伊拉里奥眼见风头已过,就在远离之前生活区域的地方开了一家小型私人诊所。在其他医院会引起诸多不便的伤势,在伊拉里奥这里给钱就能处理,加之医术也算精湛,他的诊所很快成为社团分子经常“光顾”的去处。蒋正伯父在最后的时间里倍感痛苦,丰哥便介绍他们去伊拉里奥的诊所,虽然后者不能处理当下医学都无法解决的恶疾,但还是以药物有效减轻了蒋文炳的不适。之后,蒋正又因处理一些社团事宜与伊拉里奥有了交集,几年来,相互之间还算有信任感。
  询问过情况又进行了一番处理后,光片被送到伊拉里奥手中。他举起片子,指着上面的一处阴影对蒋正道:“蒋,车祸令你的两根肋骨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看这里……它折断了,另一根则有清晰的裂缝。当然这很疼,但值得庆幸的是没有造成气血胸,或者其他多发性骨折。”
  车祸带来的疼痛令整个大脑嗡嗡作响,蒋正目光从光片上离开,看向伊拉里奥的脸,开口道:“和我一起来的人……”
  显然,伊拉里奥已经检查过陈宝祺的大致情况,他摇了摇头,对蒋正道:“他正在手术室接受治疗。蒋……你也知道他很特殊,情况实在非常复杂,已经超出我们的想象。可以肯定的是,他的脏器没有受到很大的损伤,目前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情况仍然不容乐观。”
  闻言,蒋正竟陡然生出些微妙的预感,神情微紧地开口道:“他……怎么样?”
  “强烈的冲击让他的大脑受到了碰撞,从临床的反应来看,应该是脑震荡的典型情况。蒋,人的大脑是一台精密又神秘的仪器,太多未知让我们无法准确预估他醒来后的状态,不过就目前看来,他有很大概率出现意识或者记忆上的短暂性混乱。”
  “很抱歉,蒋,我看到到了你的一些私人物品。他是你的……未婚妻,你已经尽自己所能地保护了他,但……接下来的事,仍然需要你有一个心理准备。”
  蒋正用指腹抹去眼角半干的血迹,看向一旁的椅子。轿车损毁了,阿成将剩余物件取出,堆放在那里。最上方有一只外壳破碎的文件夹,染着脏污的婚姻登记表显露在外。
  伊拉里奥不知道的是,在这张婚姻登记表下面,是蒋正将自己一部分资产以馈赠或转让的形式给予陈宝祺的相关文件。
  今夜,他本该是向陈宝祺求婚的。
  蒋正抬起头,看向对方。
  “你说。”
  “蒋……没有人希望这件事发生……”
  “但车祸造成的刺激对母体有很大的影响……你的未婚妻,他小产了。”
  蒋正面上有瞬间的愕然,他惊异地脱口道:“你是说……宝祺怀孕了?”
  蒋正的神色让伊拉里奥与亚洲人迥异的面容上浮现出同情,他蓝色的双眼看向对方,极轻地摇了摇头。
  “是的,时间很短,还不到一个月。”
  似乎找不到什么更好的中文词汇,这位老人叹了口气。
  “’m sorry.”
  原先的愕然被强行掩饰住的伤悲遮盖,笼上一层黯淡又沉郁的阴影,蒋正沉默片刻,用伤情没有另一侧那样严重的左臂支起身,向伊拉里奥道了谢,随即开口道:“对不起,请为他提供最好的治疗,方便的时候……我再去看望。”
  “当然……当然,年轻人。”
  伊拉里奥微微颔首,道:“他会得到最好的照料和医疗服务,而你需要冰敷袋和充分的休息。”
  蒋正没有抬头,道了声:“谢谢。”
  伊拉里奥起身准备离开,临行前道:“请保重身体,蒋。”
  正当他想要替自己的病人关上房门时,忽然听见阴影深处的蒋正开口道——
  “如果他可以不知道,就不要让他知道。”
  “哦……我明白,毕竟这一切对你的未婚妻来说太残忍了。我会按照你所说的去做,蒋。”
  “晚安。”
  伊拉里奥离开时关了灯,外界的一点亮光也被门隔绝,整个房间沉入安静的夜色里,只有一些医疗用的机器偶尔发出机械性的声响。
  黑暗中,蒋正从搭在床沿的外套中找出了烟与打火机。
  现在的他不适合吸烟,伊拉里奥也提醒过不要碰任何刺激性的东西,可知道归知道,除了烟之外,当下没有什么能排遣他心中的情绪。
  他和陈宝祺本会有一个孩子。
  当然,蒋正也想过自己的一生之中会有妻儿,也许是一年后,又或许是几年甚至十几年后,他会像其他所有普通的男人一样有自己的家庭,只是并非现在。
  包括他与陈宝祺结婚,都不是为了“家庭”的概念,而是想给对方一份合乎法律规则的保护及优待。
  他问自己,后悔吗?
  而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需要提起的却是另一个问题,自己对陈宝祺究竟抱有怎样的感情,又想得到怎样的结局。
  蒋正缓缓地吸了一口烟,就像现在他清楚这口苦涩微辛的雾气无益于身体,却还是要点燃那支烟一样,明白一件事是一回事,面对它又是另一回事。
  就像,他想过自己这辈子会有个血脉相连的下一代,但发现孩子来过又无声无息的离开,是另一回事。
  如果不谈到爱他可以告诉自己,我中意陈宝祺多过所有人,我也只中意他一个。但谈及爱,蒋正却并不认为自己与陈宝祺之间的一切,要用这个字来衡量或判定。
  如果爱只是浪漫和金钱,那富人区一定聚集了世上所有的爱和情,但即使在别墅群里也有撕打争吵的夫妻。
  他想,也许自己和陈宝祺之间,正因为不平衡与不平等,才格外温存安定。当今的社群中有一种广为流传的想法,认为感情的稳定在于双方势均力敌,才得以长长久久、相互折磨,但对于蒋正来说,或许一强一弱、永不对等才是适合自己的方式,他有太多的事要做,太多的安排和计划在运转,没办法也不可能将任何一个人当作全世界。
  既然每一个人都不一样,就没有必要谈平衡和平等,哪种关系最能让两个人都舒适与自由,便可以无限延长。
  但这一切都建立在两个人的基础上。
  他没有发现陈宝祺怀孕,甚至没有想过陈宝祺能怀孕,又可能连陈宝祺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后者的姿容再如何艳丽,生理上和女性还是有本质的差距,不必说他拥有男性的性器,就算陈宝祺真的是个“女人”,他也从来没有经历过月事。
  不过,男人也好,女人也好,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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