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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友关系(近代现代)——半糖果茶

时间:2020-10-22 08:19:22  作者:半糖果茶
  程郁用了半分钟才清醒过来,连忙起身洗漱,接着就钻进厨房一阵忙活,为心爱的兔兔准备饲料。
  二十分钟后,简漾就吃上了颇为丰盛的早餐,或许也可以称为中餐。他戳破餐碟中的溏心蛋黄,终于想起来要紧的正事。
  眼下刚刚续上临时标记,正是程郁最依赖自己的时候,不如现在就尝试与他沟通,哄着他透露一点小时候的事。
  为了让程郁彻底放下防备,主动敞开心扉,简漾决定割地赔款,先让他尝点甜头。
  简漾酝酿了一会儿,强压住心底的别扭,软着嗓子叫了一声:“老公,你做的早饭真好吃。”
  咔嚓一声,程总裁手里的竹筷断成了两截。
  马……马什么梅?
  呸,不是,老什么?老公?!
  程郁的脑子里炸起了烟花,只觉得桌上的火腿、鸡蛋、土豆和培根都长出了四肢和五官。
  它们从餐碟中站起来,排队拉着小手,围着自己咿咿呀呀唱起了婚礼进行曲: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土豆举起鲜艳的玫瑰,培根捧着blinblin的大钻戒,火腿拉响礼炮,炸出漫天缤纷绚丽的彩色纸片。
  鸡蛋正了正领结,语调庄严肃穆:“程郁先生,您愿意与简漾先生结为伴侣吗?”
  程先生拼命点头。
  鸡蛋:“不论贫穷或富有,疾病或健康,你是否将爱护他直到永远?”
  程先生:嗯嗯嗯,当然。
  鸡蛋:“在你们今后漫长的人生里,要互相承担、信任、给予希望、共同面对所有的风浪,对彼此的爱永不凋零。”
  程先生: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必须的。
  鸡蛋:“上帝将一直在你们左右,祝福有情人永不分离。”
  接着后排的土豆培根火腿唱起了欢乐轻快的Angels from the Realms of Glory,婚礼圆满礼成,蛋蛋牧师重新躺回了餐碟里。
  简漾一直盯着自己的alpha,只见他不停点着头,视线空茫,瞳孔没有焦距,像是被什么怪东西魇住了。
  简漾怎么也不会想到,程郁已经对着那碟早餐结了一次婚。
  身为已婚人士的程总裁总算回过神来,耳朵通红,将自己碗里的鸡蛋叉进简漾的盘子里,低声道:“宝贝乖,好吃就多吃点。”
  简漾一脸莫名,手起叉落,把刚刚才为他们俩证婚的蛋蛋牧师吞进了肚子里。
  吃完早餐后,简漾等程郁收拾好碗筷,便把人拖到沙发上,打算按计划行事,打听程郁omega爸爸的身份。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简漾顺势倚靠在程郁肩膀上。
  程郁回搂住omega,在他发顶落了个轻吻:“要紧的工作昨天晚上加班处理完了,今天可以调休。”
  简漾立刻顺杆爬:“那我们聊聊天吧,你平时工作太忙了,我们都没有时间说话。”
  程郁毫不掩饰自己对恋人的纵容,捏了捏他头顶那颗可爱的苹果揪,轻声道:“好。”
  简漾灵机一动,按计划诱敌深入:“那我和你讲讲我小时候的事吧?”
  现在就看起来那么小,更小只的小奶包会是什么样呢?
  程郁微笑着扬扬眉梢,默许了。
  “我小时候可皮了,我妈说我那时候和庄可爱一个德行……”
  简漾打开了话匣子,最开始只是想发起话题,待会好套程郁的话,不知不觉间得了趣,越说越投入,声情并茂地描述起来。
  程郁安静倾听,看着小奶包手舞足蹈的样子,不自觉也跟着沉浸到那些旧时光里。
  等简漾说到口干舌燥,才想起来自己的出发点,话锋一转,状似无意地看向程郁:“我说的差不多了,你呢?你小时候是不是也和现在一样酷,也跟我说说呗。”
  程郁愣了愣,脸色晦暗下来,就这样沉默了很久,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忐忑道:“我小时候……过得不太好,也吃过很多苦,你不要嫌弃我。”
  简漾心头一软,锤了锤他的胸口,佯装成气鼓鼓的样子:“我自个儿的老公,小时候经历不好,吃了苦,我心疼还来不及,要是因为这点儿事就嫌弃,我还是人吗?你把我想成什么坏家伙了?”
  程郁被简漾傲娇的神态逗乐了,亲了亲他的发顶,起身去书房拿了一个盒子回来。
  简漾被程郁手中的盒子吸引了视线,这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岁的盒子,有点像十几年前流行的密码锁百宝箱。
  外壳上是幼稚粗糙的图画,那些色彩在漫长的年月中斑驳了许多,有的地方甚至翻起了胶皮,破旧不堪。
  很多人在孩童时期都曾拥有过这样的盒子,将自己珍视的宝贝藏在里面,挂上一把没什么实际作用的小破锁,便以为能够锁住自己的童年,阻止它随时间流逝。
  “这是我从那个地方带出来的,是我唯一保留下来的东西。”
  程郁眼中掩藏着简漾无法辨认的情绪,且并不单一,像是浅浅的怀念,又带了一点怯懦。
  更多是破碎凋零的光,像一道道无法愈合的伤痕,被埋藏在时光深处。
 
 
第67章 风霜摧
  程郁将小盒子上的密码锁仔细搓动,输入一串数字后,小锁应声弹开。
  “这个盒子的密码,是我爸爸的生日。”程郁眉眼间带着温驯,语调轻柔。
  简漾瞳孔收缩,一面急切地想要了解那位爸爸的身份,又怕太过鲁莽,刺激到陷入回忆中的脆弱alpha。
  “我小时候也有一个这样的箱子,里面装着满分试卷,好不容易集齐的零食包卡片,还有从我爸那顺来的好看的钢笔。我以为有了好看的笔,就能写出漂亮的字,事实证明派克也拯救不了狗爬。”
  简漾刻意发起轻松的话题,想要安抚敏感状态的程郁。
  程郁淡淡一笑,打开了那个盒子。
  里面的东西比盒子本身还要破旧,有几颗残缺的玻璃珠,封面泛黄破损的漫画书,快要削到末端铅笔,几张卷了边的老照片。
  还有一张皱皱巴巴的小纸片,看起来像是某种交通工具的票根。
  程郁眼眶泛红,拿起一张照片递给简漾,轻声道:“这是我爸爸,他是一个特别好的人。”
  简漾紧张地接过照片,手指用了最轻的力道,生怕自己碰坏了这张看起来脆弱不堪的胶纸。
  照片没什么新意,好在足够清晰,和每个家庭的合影一样,家长抱着孩子,笑得面若桃李。
  程郁说的没错,他爸爸的确很高,照片中的男人虽是坐姿,但看起来修长匀称,光看身高会以为他是一位alpha,但面容却很有omega的感觉。
  画面中的程郁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穿着背带短裤,过膝白袜裹着藕节似的小白腿,小小年纪就有冰块脸的潜质,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程爸爸看起来就温暖了许多,过耳的黑发垂顺熨帖,眉目如画,五官轮廓精致且柔和,仅凭一张照片就能看出他出众的气质。
  美人在骨不在皮,简漾却觉得程爸爸既有高洁的风骨,又有美貌的皮相。
  程郁说的不假,他看起来就是一个很好的人。
  简漾故意打趣道:“爸爸明明长得这么温柔,为什么你这么冷感,遗传得有点歪呀。”
  程郁笑着摇摇头:“是我不争气,没有遗传到爸爸的优点。”
  简漾又对着照片看了一遍程郁的脸,还是能找出一点相像的,眼尾处的那一点上挑,唇角处细微的凹陷,左眼瞳孔正下方的一颗褐色小痣。
  血缘是不可磨灭的印记,永远能从微小的细节处找出相似点。
  整体来看,程郁的脸有百分之九十像郁先生,剩下的百分之十来自于程爸爸,但就是这百分之十,像点睛之笔一般,让程郁有了他独特的味道。
  一种冷硬中蕴藏着柔软的味道,像废土上的玫瑰,无人区的灯火,那一丁点的暖意,便是最为珍贵的馈赠。
  “你爸爸他……”简漾一只手拢着相片,另一只手覆上程郁的鬓角,轻缓地抚摸,为他平息内心的不安。
  程郁眼眸低垂,沉默了片刻,才又缓缓开口:“我爸爸他……已经不在了。”
  “已经不在很久了……”
  简漾没有说话,只是眼眶瞬间红透了,很快蓄了一汪眼泪,却不敢落下,生怕惊动了比自己还要难过的程郁。
  程郁坐上沙发,紧紧抱住简漾,像是在汪洋大海里抱着唯一的浮木,再开口时,声音里带着强撑出来的淡然:
  “我爸爸身体不好,从我记事起,他就一直生着病,只能去城里的医院治疗。但我们的钱很少很少,他只能留在城里工作赚钱,把我寄养在镇上的一个大院子里。”
  “我的家乡是一个贫困落后的港口,没有维持生计的行业,有很多大人都会外出务工。寄养我的那个院子并不是正规的孤儿院,而是很多在外务工的家长联合租用的院子。”
  “我们都是得不到父母照料,家中又没有老人在世的留守儿童,那里有一个婶婶会为大家做饭,还有一位收取生活费和负责采购的管理者,就像孤儿院院长一样。”
  “管理者除了温饱,不会顾及其它,大家的生活只能自理,年幼的孩子只能仰仗年纪大一点的孩子,我在那里遇到了一位善良的姐姐,大我几岁,她一直默默帮助我、照顾我。”
  “每个月的月底,爸爸都会从城里回来看望我,给我留一笔钱作为生活费,然后在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赶回城里工作。”
  “但我爸爸的病不是单纯的身体上的难受,更多是精神上的折磨,他那些年一直恍恍惚惚,像是有什么难以解开的心结,看起来很痛苦。”
  程郁停顿了一下,把脸埋在简漾的后颈处,深吸那里的香甜奶味,仿佛只有恋人最治愈的信息素,才能抚平他被勾起的哀伤情绪。
  简漾心中一恸,会不会程爸爸也像郁先生一样,在与爱人失散后患上了失偶症,所以才会出现那样的症状。
  一个柔弱的omega,孤身带着孩子,连最基本的生计也维持不了,要怎样才能对抗残忍折磨的失偶症?
  没有大笔的金钱可以用来修复身体,也没有可以倚靠的父母亲人,只能把年幼的孩子寄养在那种地方,又是一种怎么样的无奈?
  但程爸爸也没有清洗自己的腺体,是因为还爱着对方吗?所以想要等自己的alpha回来?
  可爱得那么深,却遭受了多年的离散和病痛,始终等不到那人回来,又会不会生出些许怨恨呢?
  简漾忍不住沉沉叹息,也许爱情除了幸福光鲜的一面,同时也会有纠缠不清的痴痴怨怨吧。
  程郁过了很久才再次开口,语气却更为沉重:
  “我在那座院子里呆了五年,一直到我八岁,每天睁开眼最盼望的事情,就是月底能见到爸爸。那是个很残酷的地方,要是没有姐姐,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生存下来。”
  “管理者很严格,也很市侩,大家都是没有背景的贫苦孩子,自然得不到应有的善待。他会让我们帮着干活,修补渔网、锄地施肥、饲养家禽畜类、为附近的商户代工,但凡小孩子能做的事情,都会塞给我们代劳。”
  “我每天都很累,全身都痛,也吃不饱,但我不敢跟爸爸说,我怕告诉他以后,他就不愿再回城里了,可是如果没有钱治病,爸爸就会活不下去……”
  程郁又沉默了很久,眼眶逐渐红透:
  “我没想到,就算我忍下一切,努力做个不让人担心的乖孩子,爸爸还是活不下去……后来,爸爸在工作的地方出了事,我不知道具体细节,只知道……只知道爸爸没了……”
  程郁没有哭,简漾却哭了出来,因自闭症而积累了多年的情感,像是无穷无尽的潮水,眼泪大滴大滴落在alpha的领口处,也荡不尽胸中的悲哀。
  他想收回刚刚自以为是的话,什么叫我老公小时候经历不好,吃了苦,我心疼还来不及?
  程郁从小遭遇到的苦难,根本是自己无法想象的。
  简漾一度天真地以为,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面黄肌瘦的孩子,已经是最不幸的状态了,他们因为国家战乱,或是家人离散,吃不饱饭,只能依靠救济度日。
  可慈善是国内外的大趋势,一定会有好心人伸出援手,为他们送去温暖,各种扶助穷苦儿童的基金会,都会关注到这些孩子,为他们解决温饱,修建希望小学。
  可现实远没有媒体报道得那样美好,原来有父亲的孩子,也会活得这样艰难,小小的程郁,在那座冰冷残酷的大院子里,到底受了多少苦呢?
  简漾努力抱住自己的alpha,只觉得将自己所有的爱意燃烧殆尽,也弥补不了他遭受过的苦难。
  程郁看到简漾难过的小脸,努力憋出个笑来,用哄小孩的语气哄他:“别哭了,再哭就不讲给你听了。”
  “我要听……”简漾将脸埋在程郁的前襟,使劲摇晃脑袋,眼泪鼻涕全都蹭在了他的睡衣上。
  程郁只觉得无奈又心疼,揉了揉omega毛茸茸的小脑袋,继续讲述自己那段晦暗的过去:
  “后来的某一天,我被管理者关到了院子后面的仓库里,每天只给我一点点食物和水,不让我出门,也不想让外人看到我,那时我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关起来。”
  “爸爸没了这件事是姐姐告诉我的,有天晚上姐姐偷偷跑来,隔着仓库的铁门说,我爸爸出事了,他就职的工厂赔了一笔钱,按通讯地址寄来了我们这边,却被管理者私吞了,他怕落人口实,所以把我藏了起来。”
  “姐姐不知道管理者最终会把我怎么样,一旦让外人知道他私吞了我家的抚恤金,可能会闹到警局去,所以他把我当成了眼中钉,总之不会让我再出现在外人面前。”
  简漾心中阵阵抽痛,失去父亲的小程郁已经够可怜了,为什么还会有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忍心去伤害他。
  人心果然是最伤人的利刃,连那样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脑子里的某根弦突然被拨动,简漾突然想起自己曾研究过的破晓危机屠夫简介,麦伦的角色经历清楚记载着——
  索拉多姆孤儿院的孤儿,他年幼时发现了孤儿院内不可告人的秘密,管理者为了封口,将他关在地下室囚禁。三年后Mylon将看守者骗入房内绞杀,又一一刺杀囚禁他的管理者。命案发生后,人们发现孤儿院长离奇死于仓库的地下室,而Mylon从此消失无踪,以屠夫的身份重回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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