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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榜秀才GL——七月岸

时间:2020-10-24 08:40:31  作者:七月岸
  钱小乔嘴角轻轻上扬,脸上的笑意却未达眼底,不同与含羞的深闺小姐,她目光洒脱,显得更加明艳动人。
  “于公子过誉,能观各位墨宝,已是莫大的荣幸,这诗就不劳烦了。”
  于塔听后不以为然,哪个女子不喜欢别人的奉承呢,他摇了摇折扇道:“钱小姐不要推辞了,且听在下吟来。
  赐县多红颜,个中有千秋,若问谁绝代,商场女诸葛。”
  此诗乃他准备多日之作,虽然比不上那些传世的佳句,但用来取悦一个女人,可以说是绰绰有余了。
  围观的书生纷纷点头,虽然算不上佳作,但以诗来赠女人,显然是她们的荣幸。志同道合之下,大家又是一番点评和切磋。
  钱小乔看了眼被众人围住的于塔,趁他们还在谈论这首诗的空,给了霜儿一个眼色,主仆两个迅速离开了书楼。
  上了软轿,走了几步路就到了一旁的巷口,钱小乔鬼使神差地吩咐道:“从巷子里绕过去。”
  霜儿眼珠子一转,再一次发挥了自己身为一个合格大丫鬟的作用,在经过江三言的面前时,造作的往地上一跌:“小姐,奴婢的脚扭了,哎咦?这里还有书生摆案写诗呢。”
  江三言执笔的手顿了顿,她抬头,看着与这长巷格格不入的轿子。还有跌倒在地上的丫鬟,一个奴婢的穿着就如此考究,可见轿中人非富即贵。
  她只打量了几眼便收回视线,并没有热心肠地上前去扶人,一来自己现在以男装示人,贸然向前恐损姑娘名节,二来那轿子两侧护送的家丁有四位,怎么着也轮不到一个外人来多管闲事。
  一旁的家丁犹豫片刻,见小姐没有发话,到底还是弯腰去扶这位大丫鬟了,然后就收获了怒视一枚,讪讪收了手,果然又是个幌子,见怪不怪。
  霜儿愤愤地瞪了没眼色的家丁一下,自己扶着轿子站起来,有道是做戏要做全套。见小姐没有说话,她便知道自己可以继续了。
  “书生,你这诗多少钱一首?”
  “二十文。”江三言并不知江小风已经把价格提到了五十文,她便报了最初定好的价格。
  “我家姑娘与钱家大小姐乃是手帕之交,准备送首诗给她,你写个跟秋天有关的吧,好好写,用心一点。”霜儿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扶着桌子,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江三言的笔尖,力求这个女童生能写出一首好诗来。
  钱家大小姐?江三言不消想便知道是哪一位了,诺大的赐县,敢称钱家大小姐的也就那位了吧,只可惜不曾谋面,浅显的印象也是从别人口中听来。
  经营有道,手段狠辣,离经叛道,红颜祸水……。诸多形容词拼凑出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来。
  她微微蹙眉,心底千回百转间,笔下的字句已成:花开在空谷,只入秋风怀。
  “在下才疏学浅,只得浅薄两句,便赠予姑娘吧。”
  江三言收了笔,她没见过钱家大小姐,更没什么了解,有道是道听途说不可尽信,她也不喜随意去定义别人。
  行走在商场,不弱于须眉,前世更是敢向一个女子提亲,且要招她入赘。她垂下眉暗想,应该是一个敢爱敢恨的明媚女子吧。
  不顾世俗眼光,活得洒脱自在,便如空谷幽兰,无需旁人来赏,自会遇到懂她的秋风。
  霜儿拿起被撕下的纸条,心道真寒酸,她张了张口想说你再用功一下,好好写完一首诗,但看着已经收了笔的人,她皱了皱眉转身把纸条递给了自家小姐。
  江三言见她们收了诗还不走,轿子依旧稳稳地停着,她疑惑地看过去,恰好听到一声“赏”。
  干净清澈,带着一丝婉转的尾音,是她听过最悦耳的声音,晃神间,软轿轻抬,已渐渐远去。
  待回过神来,桌上便多了一锭五两重的银子,她急忙起身向追上去归还,却见巷口哪里还看得到人影。
  江三言站在原地皱着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良久,她低声嘟囔了一句:“那丫鬟的脚这么快恢就复了吗。”
  最后,她将银子兑开,与江小风一人二两有余,既然是两人合作期间所得,自然不能独自昧下。
  且又分得五百余文铜钱,已是收获颇丰,江三言在心底盘算着,乡试结束了这么久,县学过几日应该就要开课了。
  她需凑够十两银子,交上半年的束脩,到时恐怕还要被考教一番,家里有三两余一百五十文,加上今天的二两余五百五十文,整整六两银子。
  还差四两,不,还差很多,届时还要准备拜师礼、笔墨纸砚、衣食住行,无一不是花费。
  前世便因为凑不够束脩也凑不够做保的银子,生生又拖了三年,才参加了县试。
  她抬头看着天上明月,回家的脚步逐渐沉重。
  只希望明天依旧好运吧,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一连五日,上品书楼内都没有什么诗会、文会。
  江三言站在巷口,眼底藏着丝丝愁意,眼看着县学还有三日就要开课了,学生们应该都在家里温书,如此这般守株待兔应该不会有收获了。
  次日,钱府。霜儿尽职尽则的、状似无意的,每天满足着自家小姐的好奇心:“那个女童生又来了,茶楼的小厮说她想去县学读书,还凑不够束脩钱呢,又没有挣到一文钱呢……。”
  钱小乔放下手中的账本,视线飘到了一旁的书架上,看向了其中一本游记,那里面夹着几张能挑起她好奇心的纸条。
  “霜儿,准备轿子,备上厚礼,去找少爷来,我们去县学拜会一下他的夫子们。”
  钱家这一辈唯一的男丁,千娇百宠的钱士才就莫名其妙的被他姐姐拎着把书院的夫子们拜谢了个遍,又莫名其妙的把他拎了回来。
  他想着姐姐与夫子们的谈话内容,似乎是与女子拜入县学有关,学堂里是有几个女子的,不过她们都是矜贵的大小姐,不和他们这些男孩玩,也不爱读书,整天在一起绣花什么的,很无趣。
  蓦地,钱士才双目睁圆,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家姐姐离去的背影,不会吧,姐姐想进县学读书?
  他想起爹娘每日的唠叨,和周边人所有人对姐姐的夸赞,顿觉从前快活的逃学之路变坎坷了。
  钱士才思来想去,得出一个噩耗般得结论,十二岁的小小少年把头一垂,今后就要和姐姐一起读书了,人生为什么这么难?
  江家村,江三言把银子和铜钱数了一遍,心想要不要去找江大伯借四两银子,这念头一出便又被自己打消了。
  从前便试过的,无论是江大伯还是族长和那两位族老,都没有借出分文,只有对门的张奶奶借给她了一贯钱。
  可一两银子不过是杯水车薪,只有两天了,更何况这一次江三言并不想再去麻烦善良的张奶奶,免得她那儿媳知道了再哭闹一场。
  她将银子收好,看了眼无忧无虑的江小丫,心道别无他法,只能多等三年了。
  外面传来脚步声,白日里篱笆院的小门都开着,江三言忙起身出去,便看到满面喜色的江小风。
  “三言妹子,我给你带好消息来了,快随我走。”
  半个时辰后,江三言站在钱府大门前,面前已经围了了七八个人,她站在一边看着手里的借据。
  “凡赐县童生,家贫无力入县学者,每年可在钱府借得纹银二十两,用于束脩之用,最多可借五年。五年后若无力偿还,需在钱府以工抵债,尽职尽责不得消极怠工,直至还清债务,否则将见官处理。”
  下面还有一些约束双方的条款和附加条件,比如这笔银子没有利息、还有年过半百者不能相借,银子也只能作束脩之用等等。
  这样一来无疑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只可惜更多的读书人哪怕家贫也自持读书人的身份不愿签下这等借据,所以整个赐县数百童生,竟只来了不足十个人。
  ※※※※※※※※※※※※※※※※※※※※
  原本江三言写的是:
  有女行于商,庭前卸红妆。……略略略,不弱男儿郎。
  后来因为想不出中间第三句,所以就改了(捂脸)作者的写诗能力太差了!
  这里贴一首“路人甲”同学的:有女行于商,秋满庭前窗。高低本无定,何故论短长。(非常好)
 
 
第5章 
  钱府内。
  霜儿一边给钱小乔捏着肩一边交代着自己的成果:“小姐,话已经带到了,管家也在外面着手安排了,你说那女童生会不会来呀。”
  她今早特意安排人去上品茶楼宣扬了一番,想必那个来自江家村的小厮已经听到消息,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霜儿低头看着钱小乔的头顶,,她虽然是个女婢,却和小姐一起长大,两人不仅是主仆,还情同姐妹。
  往常她都大多都能猜得到小姐的目的,这次却渐渐地迷糊了,一开始她以为小姐是好奇,所以才对那个女童生关注多了一点。
  可现在,又好像不仅仅如此,霜儿在心底叹了口气,也不知小姐为何要大费周章的暗中相助那女童生,难道仅仅是因为欣赏?
  钱小乔不言,她偏头,目光又落在书架上:“一会随我去找管家,把那些童生的借据拿来,此事我还要向父亲交代一番。”
  “霜儿晓得了。”
  钱府外,凉风忽起,乌云漫布,似有雨来。有道是一场秋雨一场寒,眼看着就要步入寒冬,江三言摸着身上单薄的衣物,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原本还在犹豫的心顿时就定了下来,这借据今天是一定要签下来了。家里没有御寒的衣物,从钱府借了束脩,自己存下的那些钱就可以做两件棉衣。
  日常花销也就不用那么紧巴巴地了,况且她无需借三年、五年,只需借十两,交上半年的束脩就足够了。
  明年秋天就可以下场试一下,江三言回忆了一下当时的考题,她虽然没有参加来年的这一场,但过后却在私下用心作答过,如今依稀还记得些,应当有六七成的把握可以考中。
  正思索着,天上飘起来雨丝,渐渐地雨声大了些,前面的几位童生急忙签好借据领了银子,而后视线微妙地瞥了眼江三言,便一个个地以袖做伞,双手抱在头上冲进了雨里。
  朝廷虽然已经允许女子参加科考,但允许是一回事,真的有人参加又是一回事,所以似江三言这般作书生打扮的女子极少。
  管家没有错过那几个男子的视线,他站在府门下看向衣着单薄的江三言,眉若远山,琼鼻高挺,本应是个美人胚子,但因为那薄薄地嘴唇和没什么精神的双眼,让这长相大打折扣,再加上过于单薄的身形,整体下来便只能称得上是清秀了。
  他想起大小姐的吩咐,一双混浊的眼睛闪过精光,所有来签借据的童生都很普通,长相普通、家室普通,唯独眼前这个,或许正是小姐此举的目的。
  “这位书生,可是考虑好了?外面雨大,你若不嫌弃,就随老夫进府来签字,也好给你找把雨伞,姑娘家还是要仔细些,别淋了雨染了风寒。”
  江三言闻言攥了下衣袖,这最后一句几乎直扣在她心上,可不是吗,她上一回便是染了风寒,最后落得个悲惨下场。
  “有劳您了,待天晴后,我一定及时把伞归还。”心里有了决断,她便没有推辞,老实地跟着老管家进了钱府。
  哪怕是曾经到过府城赶考,有了一些见识,但看到钱府的雕梁画栋,江三言还是忍不住感叹了一番钱家的财力,这院中处处透着富贵,非一般人家所能比。
  进得偏厅,老管家便着人去拿伞、上茶,待人接物上没有丝毫问题。他也不着急,将笔墨和印泥摆放好后,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书生你好好看,若是觉得没问题了,咱们就签字画押。”
  话落,他眉毛一皱,看向左侧的屏风处,待辨别出那两个身形是谁后,他才不露声色地收回了视线。
  “借据没有任何问题,只是这一年二十两纹银……,可否劳烦您改成半年十两,在下只需借十两就够了。”
  眼前的老人体贴又面善,江三言自觉给人添麻烦了,说着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了一旁。
  “哦?不麻烦,你按自己的意思写两份新的借据就是。”管家在心里推敲着,这姑娘只借半年的束脩,难不成是想在县学读半年书就参加来年的县试,少年人似乎有些冒进了。
  他看向屏风处的身影,聪明的没有问下去,不管小姐是何打算,他的任务完成就可以了。
  管家轻叹了口气,一把老骨头了,要服老呀,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他也没那么多心神去猜度了。
  江三言见他应下来,眉目之间放松了许多,一双好看的眼睛里便多了几分神采,倒是让老管家又多看了两眼。
  一式两份的借据写好,确认无误之后,双方都签了字,最后一方按了手印,一方又盖了章。
  领了银子,怀揣着借据,江三言撑伞走进雨里,迈出钱府的大门,她心道曾经也有一个机会,让自己可以入赘钱家,也不知重来一遭,那位钱家大小姐还会不会再抛出橄榄枝来。
  若是再来一次,她一定不会拒绝的那么干脆了,至少……至少要见上一面,万一正好合了彼此的心意,入赘也不是不可。
  江三言一边想着一边苦笑着摇了摇头,进了一趟钱府,就让富贵冲昏了头脑,两个女子怎么可能呢?
  雨声里悄悄落下一声叹息,她握紧雨伞,快步朝家里走去,没有再放任自己遐想下去。
  钱府这边,江三言刚出了房门,钱小乔和霜儿便从屏风后走出来,她看向雨中那一抹纤瘦的背影,想起方才的惊鸿一瞥。
  原本模糊的轮廓才被清晰的填满了,原以为是个面相精明的,没想到是个有些傻气的。她如是想着,嘴角细微地勾了一下,一丝笑意还没有绽放就迅速隐没。
  十一月初,乡试的余韵过后,县学的学子们纷纷返回学堂,一些考中童生的学生也加入其中。
  幼学班的几名小姐年纪满了十岁便不再来了,说到底只是为了应付朝廷的政策而已,这些商户卖县太爷一个面子,送家里的庶女来学个几天,便又恢复了原样。
  毕竟女儿家的名节最重要,她们的命运依旧是要养在深闺,日后寻一门好的亲事,然后相夫教子,把一生都献给后宅。
  然而令大家跌破眼镜的是,今年新来的学子里面有一个女子,年过十岁的女子,据说正是二八年华,还是个女童生。
  众人的好奇心被挑起,有冷眼旁观者,有嗤之以鼻者,也有兴风作浪者。江三言便在各种打量下,进了县学。
  她所在的学堂里只有十几名学子,皆是赐县本次乡试的榜上有名者,有几位在钱府门前已经见过了。此时,大家见她进来便齐齐收了声,难得的一片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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