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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办报纸(穿越重生)——遥的海王琴

时间:2020-10-24 08:41:37  作者:遥的海王琴
  一触即发的氛围顿时在这声音之下消失了,所有人纷纷下跪。
  “皇上有旨,宣左相周安,吏部尚书顾如是,刑部尚书宋敏,大学士王子怡进宫觐见——”
  听着这份宣旨,左相立刻磕头大喊:“臣遵旨。”
  宋国公微微一怔,只见那太监道:“宋国公,您也快跟杂家进宫吧,另外两位大人应该快到了,皇上等得着急。”
  “臣遵旨。”
  而此刻的宫内,福全离去不久,燕帝就闭上眼睛,一次比一次重的呼吸声仿佛黑白无常的锁链,将他的身体箍得越来越紧。
  忽然寂静的寝殿内,传来一个脚步声,轻微而缓慢,迟疑却坚定。
  这不是身边惯常伺候的人,陌生的,却毫无征兆地牵动着他的心。他缓缓地睁开眼睛,艰难地转过头,已经浑浊的视线慢慢对焦起来,接着萎靡的瞳孔一睁……
  “朕难道已经死了吗……”面前的人就是他再敢想也想不到,再希望也实现不了,只有下了地狱,过了桥,才有渺茫的机会再见一次。
  “阿愉,原来你一直在等我……”
  神情的恍惚,现实与虚幻燕帝已经分不清了。而听着这话,施愉停下脚步,望着床上之人。
  “是,我一直在看着你。”施愉说话的时候,发现自己意外的平静。
  千方怪罪,万般怨恨似乎随着大限将至也跟着烟消云散,而那份爱和牵挂也像找到了源头,终究能在此做个了断。
  死亡,是一件神奇的事,会让他人变得宽容起来。
  燕帝似乎想伸出手,够一够那张日思夜想的容颜,然而不知是毫无力气还是突然胆怯,他终究只是动了动手指,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施愉笑了笑:“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一步错,步步错,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施愉没有太过靠近,她会出现在这里,自不是单纯地顾念旧情,更多的是外面关于樊之远试图气死燕帝的流言。
  而想解开这别有用心的局面,没什么比燕帝自己澄清更来得合适。
  受李璃照拂良多,施愉怎么可能无动于衷,这也是樊之远考虑之后立刻答应她要求的原因。
  “其实早该离开的,可我放心不下,所以依旧逗留于此。”
  这一语双关的话让燕帝的眼角顿时湿润,他张了张嘴,看着施愉道:“可我不配。”
  不配拥有你,不配受你牵挂,更不配再奢求你的原谅。
  而这三个字却让施愉怔在了原地,回想她们几次争吵,激烈极端,燕帝从来没说过这般示弱的话。
  “阿愉,对不起……”
  眼眶染上了湿意,施愉平静的心终于就此打破,她不禁往前了一步,细细地看着燕帝,心说若是还在一起的时候,她能听到这方歉疚,又岂会走到这一步?
  失望是一点一滴的积聚,这才让彼此放了手。
  此时此刻,施愉忽然明白燕帝的打算,她来不来其实是一样的结局。可来了,她才会有那么一丝欣慰,至少让她觉得这个男人并非无药可救,还是有一点担当的。
  “我没失望。”施愉说,“你终究没让我失望。”
  “真的?”
  施愉点头:“嗯,若是下辈子……”
  “我给你做牛马……”燕帝接口道,眼中染上了奇异的色彩,看着施愉一字一句道,“而你……别认出我。”
  眼泪从施愉的眼中顿时落了下来,哽咽之声压抑不住泄露了出来。
  “阿愉,能见到你朕死而无憾了……走吧,再也别回来了,多笑一笑,朕在天上看着你才高兴……”
  说了这么多,再恍惚也知道面前站着的是活生生的人,燕帝没有精力再去思考为什么,只能深深地望着她,尽可能地将她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施愉捂着嘴缓缓地点头,接着她抬起手摘下了左耳的一个珍珠耳环,蹲下腰,轻轻地将它放进燕帝的手心里。
  干燥的手带着还未消去的薄茧,碰触的那一瞬间美好地让燕帝感到不真实,可他克制着,没有握住那只手。
  小巧的珍珠耳环曾经是帝王赏赐中的一件,或许燕帝自己都不记得了,而另一只还戴在施愉的右耳上,此刻他牢牢地捏着手心来,微微有些膈手,却更加真实。
  “阿璃家的孩子至今没有名字,皇上,你给取一个吧。”
  外面急促的脚步声在临近,宣召之人都到了。
  施愉说完这句话便起了身,没有再去看燕帝,而是头也不回,坚定地走出寝殿。
  燕帝的脑海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翻来覆去的这句话。
  他怔在原地,激动地不敢想,却抑制不住所有的思绪奔涌而去。
  兜兜转转,忙忙碌碌,心焦力悴,却发现幸福和未来曾经就在他的手边,然而迷雾遮掩,心思蒙蔽,手一松,被自己放开了。
  悲伤和喜悦交织在心口,绞在一次无比的疼痛,视线变得模糊,眼泪从眶中不断倾泻,湿润了枕边。
  作者有话要说:
  算是给这一对一个交代了。
 
 
第160章 遗命
  李璃睡得很熟, 很沉,他太累了,这个累甚至到达了梦中, 化成了沉沉的包袱,压在他的身上。
  他梦到了小时候, 冷宫的门跟外面是常年关着的, 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 想要送东西,只能开一条门缝。
  门缝的大小依给的银子而定,敲门银不够,连只手都伸不进。
  住进冷宫的人大部分都不被人惦记,自然无人来修缮这破败的宫殿, 墙角处不知何时有了一个小小的狗洞成人通不过,不过小孩子却能爬出来,草木碎石掩着, 不仔细寻找没人发现。
  学了三脚猫功夫的李璃就不止一次从这里进出,有一次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带着一个小太监, 还是少年的李航站在冷宫外, 主仆俩做贼一般,递了一个荷包进去。
  这个时候正是上书房放客的时候, 他俩显然是偷溜过来的,然而半晌, 里面都没什么动静。
  小太监面露为难地回头看主子,李航似乎在犹豫, 可是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又掏出了一块玉佩。
  李璃隔得远, 看不清那玉佩长什么样,但是看李航心疼而忐忑的模样,一定很珍贵。
  玉佩一递,门终于开出了大缝,小太监赶紧将一个不大的包袱送进去,跟里面的再三嘱咐,才随着李航快步离开。
  当夜,李璃嘴里含着李航放在包袱里的酥糖,拿着一包自制迷药,摸进了那管门的管事太监的屋子,翻箱倒柜地找那枚玉佩。
  任那管事太监藏得再深,李璃也是找到了。他每日带在身上,在那个时间段钻出狗洞,偷偷地看着大门,期待着兄长再一次到来。
  可是等了很久,李航一直没有来过。
  太后看着玉佩叹息说估摸着是被贤妃发现了。
  放不下亲娘稍微接济点儿,贤妃或许不高兴,但睁眼闭眼不会逼太过,然而连这种珍贵的玉佩都送出去,却是刺着她的心了。
  李璃很担心,揣着玉佩偷偷摸摸地溜出冷宫,他算着上书房的时辰躲在李航必经之路上,终于等到了人,只是他发现那位贴身陪着李航的小太监不见了,换成了一个老成严肃的跟着,其中监视之意太过明显。
  太后之言一语中的。
  李璃偷偷地回来,将玉佩跟自己没舍得吃的酥糖放在一块儿,一直到很久,李航跟了太子,得了更多自由,才再次出现在冷宫附近。
  李璃将玉佩还给他,李航却摸着弟弟的脑袋,随手便将这枚玉佩丢进了湖里。
  他清晰地听见李航说:“既然已经丢了,找回来也没什么意义……”
  安神香还在燃烧,可是床上的李璃却忽然睁开眼睛,蓦地坐起来。
  边上打着盹的云溪被他的大动作给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这样都能醒?没睡多久呀!”
  李璃没有解释,直接下了床,哑着嗓子问:“东来南往呢?”
  “那俩太监也累得够呛,我就让他们去休息了。”云溪看着李璃有些发白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我得进宫去。”
  “啊?可你不是才刚被二师兄给送回来吗?”
  李璃抿了抿唇说:“我心里很慌,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云溪:“……”这感觉也太准确了,樊之远刚将施愉偷偷安排进宫呢。
  不过这宠妃死而复生,或是假死脱生都是不得了的大事,若是事发被人所知然后摊在李璃头上,云溪这半个江湖人都觉得要命。
  他抹了一把脸道:“施夫人进宫了。”
  李璃微微一愣:“什么?”
  “那位愉妃娘娘派人来请你帮忙,她要进宫见皇上。二师兄见你劳累,没让人打搅你,直接安排下去,偷偷送进宫去了。”云溪也没隐瞒,一五一十地交代道,“二师兄说等你醒来就告诉你,没想到这么快,让我觉得我的安神香就点了个寂寞。”
  李璃没搭理云溪的自我调侃,直接往门口走去。
  云溪头皮一麻,连忙将他扯回来:“外头那么冷,你穿一件单衣就出去,二师兄知道还不得杀了我!”
  正说着,东来和南往就来了,多事之秋,这俩內侍就是躺下也睡不着,提前过来伺候,正好见到李璃也醒了。
  等他们服侍李璃穿好衣裳,披好氅袄,管家匆匆推门而入,急切道:“王爷,宫里来消息了,皇上紧急召见了左相,宋国公,顾大人和王大人,大将军让您尽快进宫。”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李璃的脸色顿时刷白。
  东来和南往面面相觑,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皇上醒了,怕也是最后一次醒来。
  “王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然而管家还未说完,李璃就命令道:“备马。”
  “是。”
  马车虽舒适温暖,可速度却慢,而李璃根本等不及。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冲出了房门。
  春节已经没几日了,按着日子算,昨日算是小年夜,该是阖家欢聚一同迎接新年的日子。
  就是王府里,下人们也忙碌地准备起来,给府里增添年的味道。
  红色渐渐覆盖到了街上,帝王的身体好坏没有影响大家期待过年的喜庆。
  疾驰的马踏起地上的浅雪,寒风呼啸从耳畔过去,李璃明明觉得很冷,可是手心却还是沁出了汗液。
  他真怕来不及……
  四位大臣几乎是一同达到明正殿,他们彼此看了一眼,没有多话,然后整理着装,走进殿内。
  一位丞相,两位尚书,一位大学士,从身份上来说,作为听召大臣,甚至托孤辅臣都尽够了。
  寝殿之外,乃是各宫妃嫔,一个个红着眼睛,不知道是在为燕帝伤心,还是在为自己,但只敢小声啜泣,不敢放声惊扰。
  作为皇帝的女人,一旦皇帝去了,有子嗣的还能有个盼头,没有的,作为太妃,太嫔之类的便只能移居更偏僻的西宫,给新皇的妃子腾地,众人挤在一起,老死宫中。
  明正殿的內侍一路领着他们走进寝宫,里面,除了燕帝,便是太后和周美人,但是没有怡亲王的身影。
  周美人坐在一个绣墩上,捏着帕子,满脸哀戚,这个发现,让左相心中惊喜不已,却让另外三人沉下了心。
  此时此刻,他们有什么想法已经毫无意义,这个国家说到底还是皇帝的,众目睽睽之下,连太后都没有反对,更何况他人呢。
  只是终究为了李璃叹息。
  燕帝此刻正靠在床头,精神看起来不算差,脸色甚至带了一丝罕见的红润,仿佛大病将愈,很快就能临朝。
  然而太后红肿的眼睛和即使沉默都抑制不住的悲伤,却显示着这只是一个错觉。都是经过大半辈子的人了,怎么会不知道这是最后的回光返照。
  左相眼中迅速凝聚起眼泪,连太后都来不及拜见就跪了下来,一进门就哽咽出声,饱含心痛地唤了一声:“皇上……”
  而其余三位大臣即使不如左相如此失态,也露出悲哀的神色,跟着深深一拜。
  君臣一场,就此别离,总是令人唏嘘。
  燕帝的面容平静,身体也是极放松的,是难得的宽和,只有一只手紧紧握成拳,不愿放开,里面正是施愉的一只耳环。
  他的语气平淡道:“朕自知大限已到,此时召卿而来,便是宣布遗诏。”
  “皇上……”左相正要表明一下心迹,却见燕帝微微一笑,制止了他,“朕时间不多了,左相不必多言,正事要紧。”
  “是……”
  燕帝道:“朕回顾这一生,至此却发现德不追长兄,才不及幼弟,空有雄心凌云之志,却无治世强国之能,因此庸碌六年,未有丝毫建术,可悲可叹。此虽一大憾事,却也一大幸事,大燕江山终未曾断于朕之手。此去见李家先烈,面上无光,心中惭愧,然而大限已至,追悔不及。”
  燕帝自负,哪怕嘴上明着说自己无能,心中也并不承认这一点,如今坦然,甚至倒是令人惊讶了。
  至于这卖国之事,燕帝虽有罪,然而罪魁祸首却另有他人。
  他这么说,难道是要替左相背负这罪名吗?
  王大学士有心抬头说上一句,却被边上的同僚拉了回来。
  说了又能如何,除了给左相借题发挥的机会,毫无意义。
  左相听见响动,回过头,一见王子怡的不满,心中冷笑。
  燕帝似乎没看见这跪地四个大臣的暗中动作,只是自顾自地说:“朕这一去,正好是新年啊。”
  他的目光遥远深幽,仿佛能穿透厚厚的宫墙,看到街上喜庆热闹的景象,红福和春联挂在门上和窗上,听到那霹雳吧啦的爆竹声,孩子们嬉笑玩闹,各家团圆……
  他的脸上露出一点笑容道:“朕没为百姓们造福,那这最后一次,也别给他们添堵了。朕若去了,民间只需一日默哀,春节里,鞭炮不止,酒水不断,喜庆照旧,热热闹闹的,让朕在天上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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