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乔疲于应对别人的热情,他捏了捏眉心说:“我去下洗手间。”
欧阳勋:“一起。”
柏乔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欧阳勋能缠人到这个地步。
“好。”柏乔打开门,“能跟上就一起。”
说着,反手关上了门。
欧阳勋几乎是在他关门的时候就意识到他想干什么,“你把门锁上我上哪跟你去啊。”说着话,下意识的按了一下门把手,本以为是按不动的。
没想到……
‘咔哒’
开了?
欧阳勋狐疑的打开门。
“你这样搞,我会觉得你在放水……?诶,人呢?!”说句话不过几秒钟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欧阳勋退出来看了一下门牌,心想,这也不是卫生间啊。
人呢?
为了不加入我们,跳窗跑路了啊?
欧阳勋在楼下找的迷迷糊糊。
柏乔站在楼上走廊,背靠着扶手,侧身垂眸看着他。
直到欧阳勋在房间里面转了两圈也没找到人,这才回了大厅,像是在和单彷桦说些什么。
柏乔抿了抿唇,随手从服务员手上的托盘中拿起一杯红酒,短时间内他是不想下去了。
等什么时候聚会结束再下去好了。
‘嗡嗡’
拿出不停震动的手机。
发现是陆斯博的视频通话。
未查看消息99+,应该是忘记回了,陆斯博着急怕他出事才打来的。
该说不说,这种连不在一起的时候都被关照着的感觉,倒是让人很是向往。
接通后,看着视讯对面的陆斯博,柏乔莫名笑了一下,歪了歪头轻声问:“怎么了?”
陆斯博急促的脚步骤然一顿,柏乔的皮肤很白,在酒店内白炽光的照射下更是有些透明的苍白,此刻的脸颊却满是绯红,黑色的眼眸蒙上一层朦胧的水气,原本平整的头发在左边额角处翘起一根呆毛。
他本人似乎还没有发觉异常。
陆斯博蹙眉说道:“你喝醉了。”
柏乔摇了摇头,拿着酒杯的那只手艰难的竖起食指,“一口。”
只喝了一口。
“……一口?”
柏乔点点头,头上的呆毛随着他的动作而晃悠,他抿了抿唇,小声说:“苦。这个不好喝。”
“嗯。”陆斯博看的好笑,脚下却加快了步伐,“你现在在哪?”
“不告诉你。”说着,柏乔又喝了一口。
陆斯博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骗我。”柏乔有些闷闷的说:“我很担心你。”
“对不起。”陆斯博自知错大了,便哄道:“我知道错了,以后有什么事我都不会瞒着你,好不好?”
“不好。”柏乔把空了的酒杯放到一边,左右看看似乎在找服务员的人影,但是没看到人,就干脆边走边找。
陆斯博柔声问:“为什么不好?”
“我没怪你。你骗我我也不怪你。”柏乔走路不稳,摇摇晃晃的速度却不慢,没找到服务员,干脆打开酒柜拿了一瓶,徒手掰断红酒上面,拿了个新的杯子喝。
喝着自己亲手起开的酒,柏乔满足的笑了笑,“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
甚至……
我还会帮你遮掩你的错误。
无条件的偏向。
陆斯博猝然听到柏乔这番话,神情难掩错。
这是怎么样的信任,才让对方……
陆斯博心口砰砰直跳,完全控制不住,仿佛下一刻就要蹦出来一样。
他身后的莫忘察觉到不对,连忙给他喂了一颗定心丸。
莫忘帮他拍背顺气,“怎么了这是?”都多久没犯病了。
莫忘见他在摆弄手机,凑过去看了一眼。
陆斯博一把将手机扣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莫忘轻咳一声,在Boss眼神的威慑下,直接坐了回去,讪讪道:“不看,我不看。”
陆斯博这才把手机拿起来,然而这一放一抬间,柏乔对面柏乔的脸大了不少。
仔细看去,柏乔和摄像头差一点距离就贴到一起了。
“嗯?”看着手机里重新出现人脸,柏乔往后退去,“你回来了啊。”
“嗯。”
柏乔喝口红酒,“我都想进去找你了。”
“来找我?”
“对啊。”柏乔说:“在手机上里,我是数据,可以顺着信息网找到你。”
“好。”陆斯博看着醉酒的小呆毛心里软的一塌糊涂,那管对方是在开玩笑还是在吹牛,“你来找我,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柏乔弯了弯眼睛,扬起的嘴角显得十分单纯,“我对你好不好?”
“好。”
“那你爱不爱我?”
“爱、最爱……”
‘砰!’
“啊!救命啊!”
女人尖锐的叫声赫然划破酒店三楼的宁静。
然而却没有波及到一楼大厅,相比于三楼的叫嚷,一楼要更加混乱嘈杂。
手机对面的陆斯博脸色很不好看,任谁温温柔柔的哄自家小可爱的时候,莫名冒出声音打断自己,都会很烦。
柏乔歪了歪头,“有人在叫救命。”
陆斯博连忙屈起手指敲响手机屏幕,试图吸引柏乔的注意力,“不是,宝贝你听错了。”
“唔……等我回来,我顺着网线去找你哦。”
“不行!柏乔你听话!”
然而,回馈给陆斯博的只是收入口袋以后,手机摄像头中的一片漆黑。
“柏乔!”
任由陆斯博怎么喊,柏乔都没有半点回应,似乎已经将手机的事抛之脑后了。
握着漆黑一片的手机,陆斯博咬紧牙关,恨不能把对面的柏乔抓过来揍一顿。
默默在一边看戏的莫忘也意识到了什么,看着自家Boss那憋气的模样,心下忍着闷笑,故作随意的说:“惯着要有一个度是不是,看看现在,要我说,还是得软硬皆施,要打!不打不成器。”
陆斯博斜睨他一眼,冷声道:“你打得过?”
莫忘:“……”
想起虞湛对他的评价。
莫忘可耻的怂了。
莫忘:“该惯还是得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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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趴在地上,艰难的收拢领口的衣物,手上满是鲜血,连衣服上也沾了不少。
“呜呜呜……救命啊。”她想跑,但是却没有力气,只能艰难的在纯白色的毛绒地毯上往前爬。
血粘在白色的地毯上,一眼望去让人忍不住犯怵。
三楼的走廊并不冷,但是女人却觉得浑身散发着凉气,由内而外的冰冷让她感觉到呼吸困难,疲惫困倦乏力纷至沓来,让本就虚弱她更难脱身。
饶是如此,她也没有放弃,用尽浑身最后一丝力气往前爬。
即使是死,也不能死在这。
不能……
绝对不能!
女人的眼神猛的变得坚定,她恶狠狠的将流血的手指按在绵软的地毯内。
突然,她眼前出现了一双白色运动鞋。
看着上面那价值不菲的标志性Logo,女人眼神黯淡,还是逃不掉吗?
“趴着做什么?”
青年的冷冽的声音有了红酒的浸润变得绵软,夹杂着些许狐疑,像是品尝带着冰渣的酸奶,虽然冷,却奶味十足。
女人猛的抬起头,对上柏乔那双湿漉漉的眼眸,她慌慌张张的伸手想抓住他,像是垂死的人拼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吧。”
在她动手的瞬间,柏乔连忙后退,脚步有些慌张,见没有沾上血迹这才松了一口气。
柏乔说:“起来。”
原本在柏乔后退躲闪的时候女人心就沉了下去,没想到他还愿意帮自己,女人手上颤了颤,小心翼翼的抬头,神情楚楚可怜的:“你、你可以扶我一下吗?”
言语间没了刚才的歇斯底里,倒有点像是误入猎人圈套的小鹿,委屈的求助着。
“不可以。”
“……”
“起来。”
女人咬了咬牙,目光不听扫向身后,心里思绪万千,最终还是没能敌过恐惧,扶着左侧的把手,艰难的站起来。
动作缓慢且累的喘着粗气。
她的体力已经快透支了。
坚持到现在只是靠着一个不想死在这里的念头。
饶是如此……她也快坚持不住了。
柏乔问:“去医院吗?”
“不。”女人摇了摇头,“我只是,掉了几片指甲,死不了。”
女人请求柏乔,“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
“往前左转电梯。”
“我自己出不去。”女人抿了抿唇,“我真的出不去。”
“是出不去,还是怕出去以后被抓回来。”
“什么?”
柏乔抬脚直接迈过女人,径直的朝着后面房间走去。
一二楼是吃饭的地方,三楼往上是休息的房间和娱乐场合。
他记得,刚才那个女人,是从房间里出来的。
但是……是哪个房间呢?
柏乔左右看看,被酒精麻痹的大脑运作有些缓慢,后知后觉的低头看向地上的血线,这才将目光锁定在一个房间上。
3023?
柏乔抬手正要敲门,身后的女人突然喊到:“不要敲门!她要杀我!不要让她知道,她知道我还没死会……求你不要!”
“杀你?”柏乔抿了抿唇,“拔你指甲吗?”
女人哭丧的表情一滞,“你、你胡说什么呢啊,我说的是她要杀我!”
柏乔淡淡道:“拔指甲不会死,你自己说的。”说着,他缓缓抬眸,纤长的睫毛微颤,“还是说,你在骗我?”
“我没有,没有骗你。”女人小声说:“她想一点点折磨我,然后在我绝望的时候杀了我,我在她动手的时候就趁她不注意跑出来了。要不然,我早就死了!”
女人说话间带着哭腔,声音委屈的不行。
与之相反,柏乔:“哦。”一个字,简单且漠然。
“你——”
柏乔不再理会她,抬头看了一眼监控,其中有红点闪烁,显示正在运行。
干脆抬手敲响了房门。
“不!住手!”女人扯着嗓子喊道:“不要这样!别开门!”
柏乔充耳不闻,继续敲门。
女人见状,咬牙往前一扑抓着酒柜里的酒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往楼下丢去。
“卧槽!什么东西?!”
“啊啊啊!贴着我脸掉下去的,吓死我了啊!”
“我他妈魂都吓没了!”
“砸到人了吗?有人受伤吗?”
……
一楼聚会的节目组慌张的抬头,目光搜寻着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看见满身是血,妆发凌乱的女人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视角看过去,谁看都害怕!
正在这时,女人突然往里面跑去,边跑边喊:“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
导演连忙拿出手机报警,同时说道:“快上去看看!”
人多力量大,这么多人一起上去,都是对方的底气,于是,大家带着酒店的服务员经理啥的,人挤人一起走了上去。
“不要!”女人呼喊着扑向柏乔,大张的双臂似乎想将他纳入怀中,借此来阻止他的动作。
但是,柏乔的速度永远比她快一步。
女人摇摇晃晃的冲撞,柏乔轻而易举的躲过她的动作,还有闲心用纸巾清理刚才敲门的手。
有血。
门上都是血。
没有干净的地方。
女人那一下可没有收着力气,直接扑了上来,她似乎也没有想到,在这么近的距离内,柏乔居然能躲开!
“啊!”这一声惨叫是真的。
“柏乔哥!”
“柏乔!”
上来的人一眼就看见站在门边的柏乔。
而那个看起来重伤的女人却没有得到他们的一丝目光。
“怎么回事?”单彷桦赶过来,“你没受伤吧?她打你了?你那里难受?”
落后一步的众人:“……”
这滤镜是不是有点过分的厚了。
柏乔甩开他的手,缓慢抬眸瞥了他一眼,“你好烦。”
单彷桦在看他第一眼就觉出他不对来了,鼻子耸动间闻到了些不一样的东西,“你、怎么这么大酒气?你喝酒了?”
柏乔打了个酒嗝,“一点点。”
“一点点会醉成这样?”单彷桦有些难以置信,柏乔的酒量有这么差吗?
差是一回事,现在差的有点奇怪了。
单彷桦问:“你喝了多少?”
柏乔眯起眼睛,仔细思考着,“服务员给的一杯,还有一瓶别的。”
“别的没有那么苦,服务员的好苦啊……不好喝。”说着,他好像还回味了一下酒水的味道,然后肯定的点了点头,确实不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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