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容董他好像有些不舒服,我先扶他去卫生间一趟。”徐东海适时插话,打断了王老板的举动。也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就扶着容瑾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王老板面上微微浮现出不满意的神情,但这个时候操之过急,只会适得其反。
容瑾只觉得脑袋有些晕乎乎的,一到卫生间就吐得天昏地暗。胃部有些痉挛,容瑾皱着眉头,按着胃部,额头上已经有细密的汗珠渗出来。
徐东海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就看到王老板远远地带着两个人高马大的助理过来了。他直觉有些不妙,连忙将手机背在后面把早就编辑好的消息发给保镖,然后上前只身拦住一行人:“王老板,容董他身体不舒服,有什么事情还是回到饭桌上再谈。”
“诶呦,没事没事。”王老板摆摆手,两条细缝一样的眼睛朝后面的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上前一左一右地钳住徐东海的肩膀,把他连拉带扯地推开。徐东海直觉不妙,张嘴要喊,却被捂住了嘴巴。
容瑾胃疼得厉害,撑在洗手台上洗了把脸,再一抬头,脸色白得不像话,因为疼痛,连嘴唇都是灰色的。
外面隐约传来一些动静,容瑾回头去看,却看到王老板顶着一个啤酒肚优哉游哉地迈步进来。
容瑾脑中顿时警铃大作。
“实在不好意思王老板,我坏了您的兴致。”容瑾不动声色地后退几步,哪料那个王老板又向前迈了几步,硬是把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不少。
“小瑾,我对你的心思,你应该知道的。”王老板笑得不怀好意,一步一步靠近容瑾。
容瑾狠狠咬牙。该死,这个时候,娄傅言去哪儿了?!
像是回应他的想法一般,门外突然传来几声哀嚎,还有一声清脆的“咔嚓”声,紧接着就是哭丧般的嚎叫,以及徐东海惊慌失措的声音。随即,反锁的门被人一脚踹开,门锁崩坏,正好溅到王老板身上,打得他痛呼一声。
“怎么回事?”王老板大怒,转头去看。
只见娄傅言把王老板的两个助理一脚踹了进来,两人齐齐向后倒去,不偏不倚,正好倒在王老板身上。两人本来就长得人高马大,这么一倒,活像泰山压顶。王老板又吃得浑身是彪,被压在下面充当了人肉软垫,连连痛呼。只可惜他身上的那两人也不知是断了肋骨还是断了腿骨,挣扎了半天也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容董!你没事吧?这老东西没对你做什么吧?”徐东海头一回慌了神,也顾不上注意言辞了,连忙上来拉住容瑾四处打量。
容瑾微微摇摇头,望向娄傅言。
娄傅言也沉默着望着他,两人的心情都不太美好。
王老板还在哀嚎,娄傅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沉声道:“闭嘴。”
王老板立刻不敢叫唤了。
直到这个时候,徐东海请来的那一群中看不中用的保镖才姗姗来迟。突然有一大群人闯入曼陀罗酒店,而且直奔着卫生间去,酒店经理都被吓了一大跳,慌慌张张地赶过来,就看到卫生间里有三个人形生物重叠在一起,一旁还有两个俊美的好似BJD娃娃一样的人。
“这这这……”酒店经理吓得舌头都打结了。
容瑾忍着痛朝酒店经理微微颔首:“实在不好意思,维修费我会系数赔偿。这里的事情我不希望被传出去。”
第二十六章 暗生情愫
来曼陀罗酒店消费的人都有一定的经济实力,再加上容瑾看上去气度不凡,酒店经理也不敢随意揣测他的身份,于是点点头,恭恭敬敬地说道:“先生客气了,如果有什么意见可以跟我讲,我们会尽力改善酒店环境。”
胃部越来越疼了,容瑾没力气说话了,只得摆摆手,示意徐东海把自己的名片留下来。
娄傅言见他脸色不好,连忙伸手扶住他的手臂:“怎么样?”
“不怎么样,喝了太多酒。”容瑾冷汗直冒,“这姓王的,不知道哪里淘来的假酒,也好意思摆到台面上来。”
王老板气得吹胡子瞪眼。
容瑾倒是觉得已经无所谓了,反正他们已经撕破脸了,也就没必要再和颜悦色了。
娄傅言皱起眉:“回家我给你熬汤。”
“嗯。”
“等……你们是……同居?”一直没敢出声的王老板突然出声问道,惊讶的神色显露无余。
容瑾挑挑眉,索性顺着坡滑下去:“没错,我们不但同居,还是恋人关系,你能死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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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赔偿工作是徐东海做的,这里离他家比较近,容瑾直接让人处理完工作回家了。反正他和娄傅言要回的是同一个家,也就不劳烦徐东海再白跑一趟。
娄傅言开车,容瑾蜷缩在后座上,捂着胃部。这样的动作能稍微缓解一下疼痛感。他窝了半天,总算觉得没那么通了,于是看着娄傅言的背影,问:“你怎么知道出事了?是徐东海告诉你的吗?”
“不是,是……”娄傅言想了想,还是决定如实告诉他,“是我听到的。我的听力范围很广,所以听到你们在卫生间起了争执。”
“竟然还能这样。”容瑾应了一句,没有觉得太大地意外。娄傅言本来就是超越人类认知范围的存在,再逆天一点也没什么。
“那个合作挺重要的,你竟然就这么给我搅黄了。”容瑾念叨一句。
“我不去,你就愿意让那个姓王的碰你吗?”娄傅言头一回言语尖利地反驳容瑾,反驳得他一时无话可说。
容瑾把脑袋埋到后座的衣服里,轻声嘟囔:“总之……谢了。”
“我没听清。”娄傅言迅速接话道。
容瑾不吭声了,他又想剁了娄傅言。
应酬才不到半个小时,容瑾就被娄傅言强硬地拉回了家,完了被按在床上,在胃部放了个暖宝宝。
“先暖一暖,我去给你熬汤,有什么事情就喊我一声,我能听到。”娄傅言不放心地嘱咐着,好像他接下来要去很远的地方一样,事实上他只不过是要去楼下的厨房而已。
“嗯。”容瑾把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一颗泪痣让他看上去更显可怜兮兮的。娄傅言呼吸一滞,突然有种伸手碰一下那颗泪痣的冲动。
这么想着,他就这么做了。
容瑾只感觉到一个冰凉的物体轻轻地触碰自己的眼角,回过神才发现是娄傅言。他茫然地看着娄傅言:“怎么了?有脏东西吗?”
“嗯?啊,不是,没有。”娄傅言飞快地收回手,转过身,不让容瑾看到他的脸,“我去给你熬粥。”
“放点糖。”容瑾无知无觉地补充道。
娄傅言模糊地点点头,脚步飞快地离开容瑾的房间,看背影,还以为他是遇见了什么洪水猛兽,正准备跑路呢。
说真的,今天要不是有娄傅言在,恐怕事情就难办了。徐东海请来的保镖中看不中用,一个个看着凶神恶煞,人高马大,真遇到事情行动起来慢得像乌龟一样。如果不是娄傅言及时赶到的话,当时的他又疼得没了力气,估计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容瑾微微叹出一口气。
原本以为只是捡了个花瓶,没想到这个美人却能总能在关键时刻帮到他。
容瑾又想起那天娄傅言吸了他的血之后身体的异样了。这么一想,脸部又有些发烧。在感情方面,容瑾也不算是纯小白。之前他也交过几个女朋友,但向来都是进行到拉手的那一步就散伙了。容瑾一直不知道哪里不对,直到最后一任女朋友跟他分手时,说他太没趣,成天只想着工作,一点也不懂情趣,容瑾这才知道那些女孩跟自己分手的真实原因。
感情是嫌他古板。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容瑾,他从来都没有为了泡妞去学一些花哨的手法。以往谈恋爱,对方都是看中了他的脸,可是没过多久,又嫌他无趣。容瑾只觉得女孩子这种生物真的很难理解。于是打那以后,也就不再谈恋爱了。
现在回想起来,他和女孩子谈恋爱三个月,也最多也只有一个拥抱,也难怪人家会受不了他。但是仔细一想,容瑾又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因为无论和谁交往,他都没有那种小鹿乱撞或者做些坏事的想法,只是单纯地想要牵一牵手,或者单纯地抱一抱。一开始他以为这是尊重女性,但是后来想想似乎不是这样。
他只不过是对女孩子没有欲望罢了。
那为什么娄傅言一咬他,他就又可以了?
难不成……他也是个gay?
完了,孙彻那个混蛋把他带跑偏了。
容瑾无奈地叹出一口气,把手背搭在眼睛上,心乱如麻。一会儿又想到娄傅言会读心术,而且时有时无的,说不定这个时候又能读心了,于是连忙把思想往其他地方转,但是越是集中注意力要转移思想,就越是转不过来。容瑾一个人在床上跟自己较劲了半天,最后也没有成功扳倒原来的自己,只能苦逼地放弃了。
娄傅言熬好粥端上来时,容瑾正仰躺在床上生无可恋地望着天花板。
娄傅言俯下身摸了摸容瑾的额头。
温度正常,没有发烧。
人类应该是很脆弱的,一点点身体不适都会引发一连串的感冒发烧。好在容瑾没有生病。
娄傅言将粥放在床头柜上,扶着容瑾坐起来,试了试碗的温度,舀起一勺粥想喂他。容瑾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看到他这个举动,顿时浑身一抖,忙不地把碗拿过来。
第二十七章 突发事件
“小心烫。”娄傅言拍拍他的腿,力道很轻,故意收敛了自己的力气。
“嗯嗯。”容瑾胡乱地应道。
所以说,他一个万年不开花的铁树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对娄傅言另眼相待的呢?容瑾细细地回想自己以往的恋爱史,悲催地发现自己可能只是个单纯颜控。
原来他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容瑾在海天娱乐是出了名的高标准,徐东海觉得不错的艺人都入不了他的法眼,要么觉得这个脸型不好看,要么觉得那个肤色太黑。总之在他眼里,除了自己的脸还勉强可以看以外,其他人都长得歪瓜裂枣、一言难尽。
孙彻对他极端的审美嗤之以鼻,说这个世界上要是有人能长得完全符合容瑾的审美,那这个人要么是个妖怪,要么是个神仙。
容瑾觉得孙彻有当神棍的天赋,这么低概率的事情都能让他给算出来。如今娄傅言就是完全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正巧,他还不是人类。
娄傅言有时候是个真木头,就好比现在,容瑾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看他,他还以为自己又哪里惹到容瑾了。
娄傅言最近伺候容瑾伺候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对容瑾的喜好一清二楚。容瑾慢吞吞地喝完粥,觉得胃里暖暖的,舒服了不少。他转头蒙上被子,声音窝在被子里,听上去闷闷的:“我好了,你赶快去睡觉吧。”
“好,如果不舒服就叫我一声,我能听到。”娄傅言伸出手,下意识地想要摸摸容瑾的脑袋,却突然想到两人不是那么亲密的关系,手悬在半空中停顿一会儿,又收了回去。
今天一整天都很累,容瑾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睡着了。反倒是娄傅言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听说吸血鬼是白天睡觉,晚上行动,到了他这里却完全反过来了。他的作息和容瑾一样,但是今晚却意外地失眠了。
之前在曼陀罗酒店外时,他听到王老板偷偷摸摸地跟两个助理商量着要怎么把容瑾灌醉,再怎么把他骗到床上去。他一时间愤怒至极,失了理智,想都没想就冲进去。看到容瑾惨白惨白的小脸时,他是真的有了想杀人的心。那一刻,他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在作祟,只觉得自己那样捧在手心里的人,却因为这么一件事被人迫害到如此境地。只是一想,他就根本受不了。
好在他来得及时,事情还没有演变到最恶劣的地步。
容瑾与他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此时躺在床上,甚至都能听到墙壁对面容瑾清浅的呼吸声。大概是睡眠浅的原因,容瑾的呼吸很轻,轻到几乎听不真切的地步。
娄傅言感觉到自己心脏的位置轻微地跳动了一下。他觉得有些莫名,身为一只吸血鬼,他没有体温,理应也没有心跳,但是不知为何,他一想到容瑾,心里就会有种很奇妙的感觉。那是他在面对别人时不曾有的感觉,很奇妙,却也令人迷恋。
待到后半夜时,娄傅言迷迷糊糊也有些困了,眼睛刚合上,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尖叫。他猛地惊醒过来,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望向声音的来源方向。与此同时,他听到容瑾的房间里也传来一声响动,似乎是容瑾从床上跌落了下来。娄傅言毫不犹豫,条件反射地跑去容瑾的房间,推开门一看,容瑾果真从床上摔了下来。
容瑾正睡得香甜,半梦半醒之间突然听到一声惊叫,也不知是睡梦中还是真的有尖叫声,容瑾被吓了一跳,吓得他差点心脏骤停,猛地一挣动,就从床上跌了下来。
掉下床的时候磕到了脑袋,容瑾疼得嘶了一声。紧接着就看到了推门而入的娄傅言。
“容瑾?你还好吗?”娄傅言蹲到容瑾面前,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没事,”容瑾龇牙咧嘴,“我刚刚好像做了噩梦,有人尖叫,把我惊醒了。”
此言一出,娄傅言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古怪,他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容瑾:“你不是在做梦,刚才……的确有人在叫。”
“什么?”容瑾大吃一惊。他睡眠不好,所以装修的时候特意注重了隔音这一方面。这样都能听到,难道说那人就在这附近?
“听距离应该在西北方300米左右的地方。”娄傅言抬起头,仔细辨别了一下,除了刚才的一声尖叫,再无其他声音。正当他以为是自己幻听时,又一声尖叫响起。这一次容瑾也听得一清二楚,两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往西北方向看去。
容瑾觉得自己可能疯了。他怀疑是受了娄傅言的影响,所以自己才越来越不对劲的。
放在平时,300米开外的尖叫声,他一般都听不到的,更何况是在隔音效果极好的家里。
突然,娄傅言嗅到了一股血腥味,几乎是一瞬间,他的双眸就变得通红,在灯光不足的夜里,显得十分亮眼。他犹豫一会儿,对容瑾说道:“好像有些不对劲,我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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