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泱摸了摸下巴,“那就是说,需要担心的是剧组人员,里面或许还有间谍?”
“间谍倒不至于,应该是被收买的人。”燕以轩的经验比较丰富,“一般的画面他们拍就拍去好了,不过在设计到一定尺度的戏份。绝对要清场,留下来拍摄的人必须是知根知底的自己人。”
叶凌猗点头,心里很快就有了人选。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个收买剧组的人应该就是明晨。
怪不得之前明晨收买反应都没有,原来是憋了大招在等着她。
今天晚上的事情应该是纯粹的意外,明晨的计划或许不是这样的,应该是让人潜伏着,慢慢的融入团队,最后在给出致命一击。
“这个交给我,我会让人查一查剧组人员的。”辛鹤也走了过来,在燕以轩的身侧站定。
“燕导,剧组人员的名单和信息,方便提供给我一下吗?”辛鹤问道。
燕以轩:“可以,如果方便的话,可以拜托辛总具体详细的查一下程言和刚才跑路的那一位群演吗?”
辛鹤:“当然可以,能查到都少我就查多少。”
燕以轩礼貌道谢,“辛总辛苦了。”
辛鹤扯了扯嘴角,“燕导,客气了,我们都是自己人,有需要直接说就好。”
听到燕以轩和辛鹤奇怪又客套的对话后,楚泱和叶凌猗对视了一眼,有默契的撤退了,把剩下来的空间留给了两人。
“燕导,我今天来得有些匆忙,不知道你住的酒店还有没有空房间了。”看着时候差不多了,辛鹤就转移了话题。
“嗯?”燕以轩的反应慢了一拍,“这个我也不清楚,不如辛总打个电话问问。”
“这里附近的酒店还蛮多,总会有空房间的。”燕以轩想着又补充了一句。
“这样啊,我还想着,燕导能不能收留我一下呢。”说着辛鹤突然往前走了两步,一下子拉进了她和燕以轩的距离,两人近乎脸贴着脸。
燕以轩往后退了两步,一脸警惕的看着辛鹤,“辛总,你这是干什么,怎么突然靠我那么近?”
“啊,我刚才好像看到有虫子在燕导你的脸上,我就想凑近看看是不是我眼花了。”辛鹤随口扯了一个理由,“刚才一看,确实是我眼花了。”
“……”这个理由也太过敷衍了一点吧,你还不如直接还说我就想这样说,你管得着吗?
“仔细一看,我忽然有了一个发现。”见到燕以轩一脸无语后,辛鹤笑着继续说。
“什么发现?”虽然猜到了不是什么正经话,但燕以轩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发现燕导你啊……”辛鹤拖长了声音,眉眼间都染上了笑意,“你长得怪好看啊,我怪喜欢你的。”
“???”燕以轩一脑袋问好,把手背在后面,在辛鹤看不到的地方,紧紧的握在了一起,“辛总这是在夸奖我吗?”
“是非常真心的夸奖。”辛鹤说道,“燕导,我目前还是单身,已经有车有房有存款,不知道燕导有没有兴趣考虑一下我?”
“嗯?”燕以轩这下是真的懵圈了,“辛总你今天应该没有喝酒吧,怎么竟说胡话,我们才见了几面而已,连朋友都勉勉强强呢。”
“我们之间的关系,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吗?”辛鹤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转而变成了一副有些小委屈又有些小伤心的样子。
如果这个时候叶凌猗还在场的话,不难发现,现在辛鹤脸上的表情非常熟悉,和楚泱装可怜的时候相比,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不得不说,楚泱的装可怜的表情模板非常有用,就算是换了一个人和使用对象,表情的效果还一样好使。
燕以轩的脸上出现了一抹不忍,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可那些拒绝的话被堵在了嗓子眼,任由她反复尝试,都发不出声音来。
“我们,是朋友。”绝情的话,燕以轩说不出来,“好了,时间不早了,我有些累了,想要回去休息了。”
既然拒绝不了,那就不要遇见好了,一了百了。
就在燕以轩转身离开的时候,辛鹤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
“小严,我现在的工作非常稳定,可以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理智上,辛鹤知道现在不是最好的机会,她应该在等上一段时间,等到两人在相处一阵,再由她来挑破这一层关系。
但感情上,辛鹤已经等不了了。算起来的话,两人已经错过十一年了,要是再因为什么错过的话,她是真的等不起下一个十一年了。
燕以轩的脚步顿住,停在了原地,不在往前。
“你刚才喊我什么?”燕以轩问道。
“小严。”辛鹤变得有些紧张,“这个名字是你告诉我的。”
第三十三章
辛鹤的话已经近乎直接挑明了,她摊开了告诉燕以轩直接已经认出她了。
摆在燕以轩的面前的选择很简单,一个是承认自己认识辛鹤,一个是否认,把过去全部否定。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燕以轩自认为还没有做好面对辛鹤的准备,自己耿耿于怀那么久的事情,难道就凭辛鹤一句话就可以轻轻放下了吗?
听到燕以轩的回答后,辛鹤眼里闪过一丝失落,自己这一次的尝试就要失败了吗?
不,她不想那么轻易的就放弃,这可是好不容易才有的重逢。
“那燕导,你要考虑一下我吗?”辛鹤松开了拉着燕以轩的手,“我觉得我非常适合当燕导你的女朋友。”
燕以轩转过身,和辛鹤面对着面,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我听到了什么?辛总说要追求我?”
“是的。”辛鹤爽快的应下,“我对燕导一见钟情,不知道燕导愿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燕以轩没有说话,平淡的表情下,复杂的情绪不断在胸膛里翻涌。
“对了,在正式追求燕导之前,我可能需要小小的报备一下。”没有等到燕以轩表态,辛鹤继续开口,“我在大四的时候,喜欢过一个高三的学生,我原本是想等着她毕业,然后在告诉她自己的心意。可惜在这途中出了一些意外,我因为一些不可抗力离开了一段时间,等到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找不到当初的那个人了。”
这算是迟来的解释吗?燕以轩咬着自己的下唇,放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握紧。
“或许,这就是有缘无分吧。”燕以轩说道,这个解释,她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不对,是我们相遇的时间太早了,我们没有在合适的时间相遇而已。”辛鹤说道,“可以兜兜转转再次相遇的人,肯定是有缘分的。”
燕以轩又不说话了,要是这个时候她继续开腔的话,就等于默认下了自己就是小严。
过了不知道多久,身边走过了好几个服务员后,燕以轩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辛总应该是大忙人吧,谈恋爱什么的,是挤不出多大时间的吧?”
“其实我也是呢,这一天天的拍戏,就已经过得足够充实了,不谈感情也可以过得很好。”燕以轩笑着说道,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一丝端倪。
“今天的事情,我就当做没有发生过,你是总裁,我是一个导演,我们各自归位。”
“总裁?”辛鹤挑眉,“等到明年,我就不是了。”
燕以轩眉头一动,忍住了想要开口询问的欲望。
“我和楚董谈好了,会帮助小楚总管理两年星辰,等到时间到了,我就可以拿到华尚集团的一部分股份,到时候等着吃分红就足够了。”辛鹤把自己的底细交代了出来。
“如果你担心我会因为工作忽视你的话,你可以放心。”
“我承诺,在明年春节的时候,我就是一个有钱的闲人了,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谈恋爱。”
燕以轩闭上眼,长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有些松动,“辛鹤,你一定要问一个答案吗?”
“我只是不想浪费我们之间的时间而已。”见到燕以轩的表情后,辛鹤萌生了希望。
燕以轩这是心软了?
“我是小严,我也认出了你。”燕以轩睁开眼,“我承认,当时的我很喜欢你。”
“在你离开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我突兀的告白吓到了你。”燕以轩也吐露了自己的心声,“可能当时的我比较脆弱吧,一连着十天见不到你,我就灰心丧气了。”
“正好那个时候学校特意为高三学生腾出了宿舍,说是可以让走读生也住到学校里面,以便有更多的时间学习。”
“我想了想就报名了,一直住在学校,住到了高考。其实也是对你的逃避,不愿意接受自认为的现实。”
“当时的我很喜欢你,这一点我不否认。”
“但是现在的我,我不清楚对你到底有没有感情。但我觉得,就算是有感情的话,也应该是对年少时候的执念。”
“还喜欢你,这句话我说不出口,你只是我生命中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而已。”
“我们可能只是两条相交的直线,一辈子,不过会短暂的发生一些关系罢了。我们的关系,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说不定过上一段时间,我就互相有喜欢的人了。”
“不会。”辛鹤打断了燕以轩的话,“一次相交是直线,可我们是两次相交了,这就代表我们是曲线,只要不断往下走,任何可能都会有。”
“可我现在不喜欢你。”燕以轩强调,“我对你的喜欢,早就在时光中一点点的消失殆尽了。”
“我喜欢你就足够了,感情是可以处出来的,你只要不抗拒我的示好就行。”辛鹤说道。
“感情可以因为时间的流逝变淡,也同样可以因为时间的流逝变深不是吗?”
燕以轩没有吭声,既然没有否认,那就是变相的默认辛鹤的说法。
辛鹤看到了燕以轩的让步,一次就成功什么的,她本来就不指望。只要燕以轩承认曾经喜欢过自己就可以了,大不了,这一次自己送上九个月的奶茶。
在辛鹤和燕以轩交心的这段时间,楚泱和叶凌猗做好了扫尾工作,成功的把程言的事情压了下来,没有网上泄露一丝消息。
不过消息是压住了,但是受到伤害的程言还一时半会缓不过来,向剧组请了几天假。
程言最近几天的戏份都比较密集,他这一请假,拍摄的进度就慢了下来。
叶凌猗寻思了一会,横竖现在拍摄计划还来得及,她就直接宣布休息两天。腾出这段时间,用来查探一下剧组人员和群演的底细。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因为《天下》格局比较大,所以剧组签下的群演有几十个,简单的排查了一下后,竟然找出五六个有问题的人。
最严重的是,就在程言出事后的第一天,还有一个群演还偷摸的进过道具组,调换了几个比较重要的道具。要是拍摄的时候道具组的人粗心,没有检查到位的话,那铁定是出事了。
“其他的偷拍什么的也就算了,这个调换道具的人一定要找出来,用法律手段起诉他。”叶凌猗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黑到不行。
“叶导,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要去道具间看一下而已……”听到自己面临被起诉的危险后,群演一下就慌了。
叶凌猗无动于衷,冷漠的看着男群演。
“叶导,我下次不敢了,你不要起诉,我愿意赔钱,我以后肯定不会在那么做了。”见到叶凌猗无动于衷后,群演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叶凌猗移开了视线,往后退了一步,再一次表态,自己是肯定要起诉的。
“燕导,我不是故意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男群演见到叶凌猗这条路走不通,就把目标移到了燕以轩身上。
燕以轩一脸冷淡,“我给你一次机会,那谁给道具一次机会呢?”
“既然做了,就要选择承担后果。”燕以轩又不是什么圣母,就算群演跪在地上哭的涕泗横流,她也不会心软的。
“那,如果我说出是谁指使我,叶导和燕导,可以对我网开一面吗?”见到了自己装可怜没有用后,男群演只能摆出了自己的底牌。
“我当时有录音,我可以把录音给你们的。”
“录音?”叶凌猗脸上的表情有了变化,“是你和谁的录音,什么内容?”
“是一个自称群演介绍的人,我瞧着有些面生,但是他给钱很大方的。”男群演回忆着,“我和他见过一面,他一米七左右,有些胖,是秃头。”
“我可以听一下录音吗?”叶凌猗问道。
“当然可以,我这就放出来。”见到事情有转机后,群演的动作非常麻溜,马上把对话放了回来。
叶凌猗听得微微蹙眉,有些纠结的看了一眼燕以轩,似乎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燕以轩对着叶凌猗摇了摇头,这里可是影视城,符合这个描述的人少之又少。至于录音,那个幕后的人是特意针对《天下》剧组的,虽然被录下了声音,但是最关键消息都模糊过去了,能听到的多半是些模糊的引导词。
单凭这样的证据,可不够定下什么罪名,最多雷声大雨点小的结束。
要是处理的不好的话,说不定还会被幕后的人攀扯上,惹得一身骚。
“算了,你把录音给我们,然后离开这里,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叶凌猗思考了片刻。虽然录音的证据有些浅薄,但也算是一个线索,先留下也无妨。
再说了,在没有出事的情况下,这个调换道具的人估计也不能被判多久的刑,过几天就会被放出来了。
“多谢叶导!”男群演感激涕零。
“你不要忘记了,你是和我们签约了的,十倍工资的违约金,我希望你准备好。”叶凌猗又补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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