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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生关系(近代现代)——霍知月

时间:2020-10-27 09:15:35  作者:霍知月
  黏人黏得厉害。
  这天会议结束的早些,下去时候客室里没见人,消息也没发。我略微等了一会儿,在前台小姑娘过来换第二杯茶时,起身打算离开。
  还没等到门口,唐稚电话就打过来了,声音里慌慌张张的,“哥哥……我捡到只小狗。它动不了了,现在在医院。”
  按着定位过去时,唐稚口中的“小狗”还在检验室里没出来。他等在宠物医院外间休息区里,表情有些怔愣,手指无意识地绞弄着自己衣角。
  看见我,站起身过来,眼角眉梢都耷拉着,叫我,“哥哥……”后半个字带了点哭腔,含混哽咽在喉咙里。
  “嗯。”我抬手拭了下他眼尾,“没事。”
  有人撑着,他很快镇定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吸吸鼻子,拉着我袖子坐下,小声解释,“是条小花狗,特别可爱,好像是别人不要了的,我在附近看见过好几次……还给它喂过吃的。”悄悄看我一眼,“隔得远远放过去的。然后今天碰到它,就躺在那只喘气,站不起来了。”
  转头望望检验室那边,看着担忧得很。
  又陪他等了会儿,科室里打开门出来位医生,到我们面前摘下点口罩,对唐稚道:“您带来的这只,”说着拿检查报告单给他看,“情况不是很好。肚子里怀着宝宝,感染细小,身上多处挫伤,并且严重营养不良。”
  唐稚愣愣听着,末了开口:“……那能治好吗?”
  “能是能的。只是它身体现在比较虚弱,需要慢慢养。”医生顿了顿,“我看它有点眼熟,是不是左边过路口公园后那块的?”
  “对,我在那里碰到的。”唐稚赶紧道,“它有主人吗?”
  医生摇摇头,“是个边牧串儿,生下来没多久一窝都给扔了。原先送在这片儿宠物收容站里,后来咬了人,就被放出来了。”说着侧身掀开隔离箱里狗身上的罩布。
  我低头看了眼那团……那只还在麻醉中,脏得分不清头和尾巴的东西,又偏头看看唐稚。他正巴巴望着移不开视线,眼神里喜欢得不行。
  顿了顿,转向医生,“附近有训犬师么?”
  医生点点头:“有的,我们这里就可以训。您要是打算养的话,建议先放在这治疗得差不多再带回去,比较方便照顾。”
  “嗯,等都弄好再来接。”我签了单子,看医生让人给它脖子上挂了个牌,拍拍唐稚腰侧,“走了。”
  他犹豫了片刻,看看它又看看我。下了什么决心似的,使劲儿点点头,眼睛都亮了,抿唇冲着我笑。
 
 
第59章 14
  我没有别的星星
  唐稚捡的那条狗快要下崽的时候,他的花室也装得差不多。
  晚上说了去接他吃饭,开完会下楼时,正罕见处在短暂空窗期的秦章顺路搭了个车,等人的间隙里按捺不住好奇,跟着我去看了两眼。
  唐稚选的地方在市中心一角,闹中取静。外间是装潢木屋,壁面间隔挂放着画幅跟各色花束,进去几步隔着屏风后一整扇玻璃墙面,里面是大片大片的绿植,藤蔓软椅和绘画台交错掩映其间。
  应该是还差一点儿收尾,他正站在里面和人交谈,陆续有新置的小物件被摆进去。
  秦章磕着烟盒递了我一支,抛火点着,隔着玻璃啧啧感叹了几句品味好会享受。末了耸耸肩,手指夹着烟点点那边,对我促狭道,“你这就把大半身家都给他了,也不怕人哪天跑了,回头只能来求着我们睡地下室。”
  跑?我跟他看过去。
  玻璃后唐稚刚说完什么,对着旁边人指指示意放东西的地方。一回身看见我,转头看了看两边没什么人注意,跑过来几步往玻璃上哈气,借着蒙蒙雾水里画了一串小爱心。往后退了点,咬唇看着我止不住乐。
  跟猫爪子毛绒绒往心口处轻轻蹭了下似的。
  我咬着烟,漫不经心笑笑,“你看他那副样子,像是能离得了我么。”
  这块跟家里离得不远,晚饭时喝了点酒,干脆把车停在那叫人开回去,自己跟他慢慢踱着步子往回走。
  经过宠物医院时,例常进去看了眼。那条小花狗还没给起名,在这驯养照顾了这段时间,身上好得差不多,剃掉的毛发新长出来,性子也绵顺了不少。唐稚小心翼翼伸手去摸时,就抬起湿漉漉的鼻头拱蹭。
  他缩回手笑,眼睛里亮亮的,看着喜欢得不得了。
  定了等这两周它生完崽一起带回去,家里从侧卧到小阳台拦起来腾地方。正主还没接回来,唐稚已经大包小包地往里面搬了不少东西,都快赶着他住进来时的量,几乎堆了大半个墙角。
  眼看着要拆第四个窝往上摞时,被我攥住手腕往肩上一扛,踢开卧室门扔床上去了。
  整个人陷进被子里,翻身打了个滚儿,抱着枕头冲我笑。
  眼里带着一点微醺醉意,脸颊红扑扑的,歪歪脑袋,糯着嗓子喊我,“哥哥……”
  露着一小截腰侧,手掌贴上去摸就直躲。等被我俯身压上去制住双手双脚,才算老实了,乖乖躺在我身下,偏头蹭蹭胳膊。
  前两天刚绑在床上拿鞭子玩了一次,戴了环没让射,逼得狠了一直在哭,什么都敢往外叫。倒是记吃不记打的性子。身子疼得还在轻微战栗,摸着他脸侧亲了亲,就又轻声哼哼着往我怀里钻。
  平日里指甲修得勤,指尖干净圆润。偶尔几下弄狠了往我背上抓,红印子都留不下多少痕迹。
  不像他身上那些。
  我撩起他衣服看了看,淤肿褪下去些,腰际和胸前仍然交错覆着暗沉沉的红痕,领口稍微低些就能看得清楚,明晃晃昭示的所属权。
  做爱也只是给交媾蒙上一层所谓“情爱”的虚假糖衣。相拥时勃发性欲,蛮横冲撞而宣泄不得,征服与占有相继争夺着接管身体,床榻间哪是疼人的地方。
  他要躲,胳膊肘撑着床面往后挪动几步身体,小腿分开挂在我腰侧。脚踝上一圈红印,衬在冷白皮肤间格外显眼,暧昧又色情。
  我握住那处,顺着摸上去。到大腿外侧时捏了几把,被他抓住手腕,凑过来往我脸上亲了口,讨饶,“哥哥,还疼……”
  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紧张兮兮看着我,“是不是接它回来之后,就得注意着不能随便……了。”短暂纠结了几秒,“那要不还是做吧。”
  我拍拍他侧颊,笑,“想什么呢宝贝儿。你管好点,要是让它碍了事,第二天就给你送走。”
  “知道啦。”他靠在我臂弯里,摇晃着身子撒娇,又趴到我耳边小声道,“那咱们以后悄悄的,不让它看见。”说完自己身子一歪倒在那,捂着脸乐得不行。
  以后。
  “夜色”里隔着几排卡座对视那一眼,只觉得他怎么又乖又勾人,随意招招手就跟着拐上了床。现在想来,谁知道那时钟的是色还是情。
  我垂眼看他闹了会儿,搂着腰把人按进怀里,拉过被子盖上小腹。
  他就老老实实不乱动了。身体泛着暖意,软乎乎贴着我,埋进颈窝里轻轻蹭。
  不看睡着后的话,倒确实乖得很。
  我摸摸他的脸,笑了笑,随手关了灯。
  睡梦里昏昏沉沉似有所感,醒来时房间里仍然暗蒙蒙一片。
  窗帘不知什么时候被拉开一扇,唐稚拥着被子直身坐在床上,露着大半白皙肩背,后腰处还隐约可见几道用力重时留下的红印子,安安静静望着窗外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月色散落进来,在他身侧轮廓间柔柔笼罩上一层浅淡暖光。
  我偏头望了眼嵌壁夜光钟,凌晨四点多。
  翻侧过些,伸臂去揽他腰身,喉咙里还有些带着睡意的沙哑,“怎么醒了。”
  他微微愣了下,手搭上我胳膊,摸摸小臂外侧的纹身处,回过头来看我,“做梦了,醒了睡不着……就起来看星星。”
  顺着我臂弯重新躺下,枕在肩膀上蹭了几下,鼻尖贴着鼻尖,弯弯眼睛冲着我笑。
  “你怎么这么好啊……”手指轻轻按在我胸口上,“哥哥,我想永远跟你在一块。”
  我攥住他手指,握着捏了捏,哑声,“为什么。”
  他就笑。跟偷偷吃了桂花糕的小孩子似的,也沾了一身糖味儿,甜得要命,“哪有什么为什么——你也会问星星为什么发光吗?”
  我垂眼跟他对视了一会儿,抬手捂住他眼睛。
  耳畔鼓膜应和着胸腔一同震动作响,除此外连呼吸声都归于寂静。
  我倾身过去亲了亲他唇角,压在耳边,低声:
  “我没有别的星星。”[1]
  ————fin————
  [1]我别无其他星星,你复制了不断繁衍的宇宙。——聂鲁达《我喜欢像一块土地的你》
 
 
第60章 15
  李正知心理咨询记录
  「这已经是你换的第六个医生了。」
  “嗯。”
  「还能回忆一下你的生活成长环境吗。」
  “父亲健在,母亲早亡,兄弟和睦,生活顺风顺水……这也是第六遍了。我觉得医生应该治不了变态,毕竟人格和疾病是两码事,你说呢?”
  「但你还是来了,说明多少还是有些作用的。」
  “确实,总比没有强。上上个医生总觉得我思虑过重,推荐我通过适当途径宣泄压力。不得不说,打拳或者打人比药物有用得多。”
  ……
  「你最近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
  ……
  「最近呢。」
  “还可以。”
  ……
  「你最近状态不太好。」
  “暂时空缺床伴的暴躁期,这是很常见的事。”
  「上一位呢?」
  “她询问我是否可以接受多对多调教,我拒绝了。俱乐部那边已经在找新的人了。”
  「你对S.M的依赖性愈发重了。」
  “你情我愿的事。总比犯疯病妄图伤人强。”
  「你最近感觉怎么样。」
  “还好。遇见一个挺有意思的人。都吓哭了,还敢来找我。”
  ……
  「你最近看起来很轻松。」
  “他很乖。我是说我在酒吧里捡到那个。”
  「你的新床伴。」
  “算是吧。”
  “娇气得很。细皮嫩肉的,稍微弄重点就留印子了。不过身子特别软,也放得开,亲两下就听话了,床上随便怎么玩都行。”
  ……
  「最近你来的次数少了很多,情绪似乎也很稳定。」
  “事情多。不过生活比较规律,有时候快要和正常人一样了。”
  「跟你小情人关系也很好。」
  “唐幺?愈发黏人了,跟个猫崽子似的。不过被护得很好,没想到是那个唐家的。”
  「会很麻烦。」
  「你应该尽量避免一切麻烦——之前不也一直是这样吗?」
  「尤其他并不是这个圈子的。」
  沉默。
  “如果之前知道,我不会招惹他。现在不行。睡了这么久,哪有说扔就扔的道理。”
  ……
  「你也觉察到了——或者说,你终于打算正视了。」
  沉默。
  “他应该分清楚情人和恋人的。”
  「可你并没有提醒他。」
  “除了上床,其余我已经刻意疏远过他了。”
  「你留他过夜。」
  “他那天站都站不稳,总不能光着身子给扔出去。”
  ……
  「你答应让他住进来了。」
  沉默。
  「你很在意那个名字。」
  “他毕竟现在睡在我床上。”
  「还去约会了。」
  “哄他开心罢了,权当补偿。也不知道该说他胆量大还是小,在家也见过他敢看恐怖片,到了黑影里吓得动都不敢动。实在有意思。”
  ……
  “他怎么敢。”
  「你在想这是不是自己造成的。」
  “……无所谓,我让他滚了。”
  「你要管吗。」
  “管什么?我管得了他么。真他妈能耐,之前那些就算了,背着家里也敢自己去俱乐部找人。我就应该在那里操完他直接绑回去拴起来。”
  ……
  「巷子里那些人也是。」
  沉默。
  叹气。
  “随便吧。我已经跟李谨行说了,这次带他一块回去。”
  「你很高兴。」
  ……
  “带他回‘夜色’,原本就是想绑着来,不应该心软的。下次有时间再去吧。”
  ……
  「你打算怎么办。」
  “反正不会是良心发现幡然醒悟,打着‘为他好’的幌子躲唐家麻烦。”
  沉默。
  “一早都准备过。财产已经转移得差不多,股权正在交接,李谨行那边也联系过了。先放他在家里安稳待一段时间,等都事情处理完就带他离开——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不信他不跟我走。”
  “他疯了。”
  “当我也疯了吧。”
  “在我看来,有意对自己身体造成不可逆转伤害的想法都是不负责任、懦弱逃避的行为。”
  “按唐钟的说法,唐稚的性格更像他们生母,温吞偏于软弱,只是没有那么敏感。所以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唐稚反应会这么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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