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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知长夏(近代现代)——靡宝

时间:2020-10-27 09:17:25  作者:靡宝
  “都读大学了,我自己能赚钱啦。”林知夏正跪在地上刷着地板,“年底我就满十八了。”
  林安文开心地笑:“难得放几天假,你怎么不去找盛朗玩?”
  “他要训练。”林知夏用力地刷着地板上的一块污渍。
  林安文又问:“我听明珠说,盛朗谈了个女朋友?你见过吗?”
  林知夏停了下来,摸了一把汗,“没。他把人家藏得挺严实的。”
  “日子过得真快,一眨眼,你们一个个都成大人了。”林安文感慨,“将来等你结婚了,生了孩子,我也就彻底卸下重任了。”
  林知夏望着父亲满是憧憬的笑脸:“我会早点赚大钱,让你好好享福。”
  林安文眼角的皱纹愉悦地舒展着。
  “别忙了,放假就该多玩玩。把今天炖的排骨给盛朗送一份过去吧。他训练太辛苦,得多吃点。”
  林知夏望着窗外漫天的晚霞,一时怔忡,好似被那片绮丽的颜色迷住了眼。
  手无意识地摸了摸唇,又像被烫了似的匆忙松开。
  -
  此时此刻,盛朗透过车窗,正望着路对面一间酒吧的大门。
  盛朗对丰市这一片夜生活区闻名已久,队上的师兄还曾吹嘘过在这里的艳遇,他却是第一次涉足此地。
  那间酒吧在四周一片五光十色的店铺中显得怪朴素。
  浅灰色的大门,几丛湘妃竹,背景光的招牌,店名叫“Silent”,静默。
  “真够低调的。”盛朗说。
  “做人,低调点好。”杨景行说,“进去转转吗?你说想看看我们的世界。那里虽然不能全概括,但也能代表一部分。”
  盛朗推门下了车。
  时间尚早,又不是周末,酒吧里客人并不多。
  盛朗一走进去,就引来不少惊艳的目光。
  两个男子原本正倚在吧台的一角调着情,此刻都忘了同伴,朝盛朗望过来。
  盛朗早就对这种目光麻木,跟在他身后的杨景行却是忍不住露出骄傲又复杂的笑。
  正如杨景行之前说的,他们都是普通人,gay吧也是普通酒吧。这里的装修很考究,却也并没有什么猎奇之处。
  “没有钢管嘛。”盛朗说。
  “我说了,这里是个清吧,不是什么三俗俱乐部。”杨景行很想扶额,“找个位子坐吧。你实在太扎眼,站这儿别人没法做事了。”
  盛朗今天穿着杨景行给他的衣服,白色衬衫,休闲西裤。极简单的打扮,盛朗穿着却有光华满身的效果。
  他们还没入座就已经有侍应生走了过来,同杨景行亲热地打着招呼,目光却一个劲往盛朗身上瞟。
  “喝点什么?”杨景行问盛朗,“入门级的话,啤酒?”
  作为运动员,盛朗的饮食说不上特别健康,但是至少烟酒是基本没有沾过的。
  “啤酒吧。”盛朗有点跃跃欲试。
  成年真好,那一道封禁的大门对他敞开了,他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尝试过去向往已久的许多东西。
  杨景行点了两杯啤酒,同盛朗碰杯:“十八岁生日快乐。”
  盛朗咕咚咕咚就把一杯啤酒喝去大半。
  “慢一点!”杨景行忙笑,“度数再低,也是酒。你还没吃晚饭,当心上头。”
  盛朗不以为然。他一直觉得啤酒就是有点苦的饮料,没什么特别的。至于酒精,盛朗更是没有什么概念。
  “这就是你们的世界?”盛朗环视四周。
  “很失望,是吧?”杨景行笑,“周末会更热闹一点。现在时间太早,歌手也还没来。你希望看到什么?便装女王?脱衣舞?还是猫耳小哥儿?”
  盛朗摇头。
  “我就是想来看看。如果我对他表白成功了……我想知道我将会把他带进一个怎样的世界里。”
  杨景行说:“酒保是退伍军人,兼职保安。老板是个做茶叶生意的,平时盘一对文玩核桃,端一个保温杯。刚才那个侍应生是个从大山农村进城打工的孩子,吃了不少苦,怪可怜的……”
  “他们全部都是?”
  杨景行点头:“我早说过,我们都是普通人。”
  盛朗把剩下的啤酒喝完了,渐渐能从苦味中品出一点别的滋味来。
  “打算什么时候对小学霸表白?”杨景行问。
  盛朗说:“原本打算是中运会后。可又有点忍不住,想先说。但是又怕他不接受,我一郁闷,影响比赛。”
  杨景行笑:“初恋呀,真是怀念。那种柠檬茶一般酸甜又微涩的滋味。”
  盛朗低声说:“也怕他万一答应了,跟着我一起受苦。”
  这么美好的感情,杨景行没法不发酸,又有些纳闷:“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孩,不是都做事不前不顾后的吗?怎么你却想那么多?”
  盛朗一脸理所当然:“你在乎一个人,不会多为他想吗?我就像把小夏照顾好,让他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地过日子。就算有苦,我一个人承担就好了。”
  杨景行怔住,那神情显然回忆起了什么,好半晌才缓过神来。
  “真见鬼。明明还不到三十,可是看到你们,却觉得自己老了。”
  盛朗已将两杯啤酒下了肚,砸吧着嘴:“挺好喝的。”
  “吃点薯条,别空腹喝那么多酒。”杨景行劝着。
  盛朗说:“我都想好了,要是能在一起,一切都以他的意思为准。公开不公开,全听他的。他将来肯定会进很好的单位工作,我不想他面临社会压力。”
  “绝世好男人。”杨景行笑,“老实说,我觉得作为一个男基佬,面临的社会压力并不比一个大龄未婚女性更多。这世道,我们作为男人,就已经赢了。”
  盛朗涉世未深,对杨景行这番话还不是很能理解。
  “想好怎么表白了吗?”杨景行问,“鲜花?点蜡烛?表白成功了还得接吻。会吗?”
  盛朗打了个嗝儿,一脸不以为然:“亲嘴谁不会?我们都亲过了……虽然那次是个意外。”
  “哟,难怪胸有成竹要告白了。”杨景行笑得狡黠,“可光是啵一下,那只能算亲,不能算吻。吻是比较讲究的,分嘴唇和舌头的运用……”
  盛朗下意识认真听杨老师讲课。
  “初吻,最好只是动嘴唇,别上舌头……”
  来电铃声冷不丁响起,盛朗掏出手机一看,忙朝杨景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杨景行了然。来电的肯定是林知夏。
  这是生日那天后两人第一次通话,盛朗的心怦怦直跳,小心翼翼地点了接听。
  “在忙吗?”林知夏的声音很轻松,“吃了饭没?”
  盛朗看了一眼桌子上吃了一半的薯格:“正在吃着。你呢?”
  “刚吃完。”林知夏说,“我爸让我送排骨给你,我一会儿过来。去游泳馆还是去宿舍找你?”
  “啊?”盛朗坐直了,“去……宿舍吧。”
  “好的,一会儿见。”
  通话一中断,盛朗急匆匆收拾东西:“小夏要去队上找我,我得先回去。他以为我在训练……”
  他起身走了两步,身子一晃,倒在了地上。
  盛朗个头高大又健壮,砸在地板上发出轰隆一声巨响,酒吧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杨景行啼笑皆非:“才几杯啤酒你就倒了?不能喝你还空肚子喝?”
  盛朗晕乎乎地从地上坐起来,还一脸不相信。他的脑子很清新,可身体确实软绵绵的,有些不听使唤。
  “都这样了,你还要去见小学霸?”
  “必须得回去!”盛朗笨拙地爬起来,摇摇晃晃地朝门口走,“他到了找不到我,更没法解释!”
  杨景行没辙,扛着盛朗的胳膊,把他扶上了自己的车。
  好在酒吧离体校并不远,开车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
  杨景行直接把车开到了宿舍楼下。盛朗推开车门,一脚迈出去,然后从车里滚了下来。
  “哟喂!”杨景行赶紧绕过去把盛朗扶起来,“你这样真的能行吗?你那个小学霸可精明了。你这么明显,他有什么看不出来的。”
  “我就说今天没训练,晚饭和队友一起喝了点酒。”盛朗东倒西歪,“只要不是和你在一块儿……”
  “和我在一块儿怎么啦?”杨景行笑,“我就这么见不得人?你到现在都没和你朋友说我的事吧?”
  盛朗没吭声,身子僵如石雕。
  杨景行顺着盛朗的目光扭过头,就见林知夏站在不远处,月色下,俊秀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
  杨景行低声问盛朗:“你自己能站住不?”
  盛朗点了点头。
  杨景行放开了他,转身上了车,一脚油门。
  保时捷化作一道青影,消失在了夜色里。
  原地只剩下盛朗和林知夏面对面站着,夜风卷着一片纸屑,从两人之间刮过。
  作者有话要说:
  狼仔呀,这顿抽你是逃不掉的。
 
 
第49章 
  林知夏到游泳馆的时候,天还没有黑尽。
  初夏的暑气已经退去,夜风凉爽轻柔。大学校园里,随处可见成双成对的情侣。
  说来也巧,林知夏又看到的前些日子见到过的那个长发浓妆的美女小姐姐。
  这姑娘今日依旧穿得十分性感迷人,同盛朗的一个师兄手挽着手,亲亲热热地从游泳馆里走出来。
  林知夏目送这对情侣远去,不由得一声轻笑。
  大门边有个男生正在抽烟,一边打量着林知夏。
  这人林知夏也认识,也是盛朗的一个师兄。盛朗和这人关系并不好,好像曾因为什么事起过冲突。
  林知夏埋头往场馆里面走。
  “你是来找盛朗的?”那个师兄出声,“盛朗不在。”
  林知夏怔了一下:“他在宿舍?”
  师兄嗤笑:“他今天没训练安排,你不知道吗?”
  林知夏显然不知道。
  师兄丢了烟头,带着一股浓浓的烟味走了过来。
  他注视着自己的目光让林知夏很不舒服,油腻、暧昧,又透着一股不明所以的敌意。
  “你和盛朗是吧?”对方问。
  是什么?
  林知夏眼中迸射出尖锐的警惕。
  师兄笑了笑:“盛朗训练的时间是固定的,周四到周日。今天是周三。”
  林知夏很镇定地问:“他周三下午不会过来?”
  “反正我没见他来过。”师兄说。
  林知夏紧握着饭盒袋子,略一斟酌,继续朝里走。
  “我没骗你。”师兄慢悠悠地跟上来,“这种事有什么好撒谎的。我知道盛朗和谁混去了。”
  林知夏再度停下脚步。
  “一个男人。”这师兄说话喜欢晃身子,从脖子到腰,每个关节都在扭,看着特别轻浮不靠谱。
  “年纪比盛朗大不少,很有钱,一身名牌,特别时髦风骚……你认识?”
  林知夏已面若冰霜,问:“二十来岁,和我差不多高?”
  “对。”师兄说,“那男人追盛朗追了有大半年了吧?去年的时候就成天过来找他,开个保时捷,很拉风。最近两人好像是好上来了,偶尔那男人会开车送盛朗回来,就周三的晚上。盛朗周四要训练嘛。”
  林知夏将眼帘垂下,遮住了眼底的所有情绪。
  他现在明白对方的“是吧?”,问的是什么了。
  师兄呵呵笑:“我猜你不知道,果真是不知道。盛朗也真是,有你这么一个漂亮乖巧的男朋友,还在外面给有钱男人包养,精力真好……”
  “我不是他男朋友。”林知夏冷声道,“我们只是朋友。”
  师兄的眉毛惊异地高高挑起。
  “还有,盛朗和那个男人的事,你跟踪过去看了吗,怎么就确定他被包养了?”林知夏夹枪带棒地怼了回去,“就因为我们穷,和有钱人来往就是被包养?”
  “得了吧。”师兄讥嘲,“就盛朗那模样,圈里哪个小0见了他不痒痒?有钱人最喜欢他这款小狼狗了。那男人还送了盛朗不少东西,衣服鞋子什么的,一看就不是便宜货。再说了,不是包养,盛朗干吗瞒着你?哦,他还没向你出柜……那是我多嘴了,哈哈……”
  师兄完成了一个优秀的搅屎棍的任务,肩一耸,麻溜儿地跑走了。
  林知夏沉着脸走进了游泳馆里,盛朗果真不在。他又去了宿舍。盛朗的宿舍在二楼,也关着灯。
  林知夏在宿舍楼下站了半晌。
  等身上那一阵因震惊而起的颤栗消去后,林知夏深吸了一口气,给盛朗打了电话。
  打完电话,林知夏便在宿舍楼下的长椅上坐着,静静地等待。
  -
  事后,林知夏也回想不起自己那段时间里都想了些什么。
  他仿佛置身一条湍急的河流之中,在滚滚波涛里奋力求生,却摸不清岸的方向。
  那个师兄的话,盛朗这大半年来异常的表现,所有看似平常的一幕幕,原来都是一块块拼图的碎片。林知夏只需要稍微一动手,就能将它们拼凑成一张意想不到的画面。
  那是他从未想过会发生的事,却又那么环环相扣,合情合理。
  而杨景行的保时捷跑车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像是给这张拼图补完最后几处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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