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新发现。”我骄傲地宣布。
“什么?”
独腿波浪卷女漫不经心看我一眼,然后又对着透明的冰面整理起仪容。
我责怪地睨着她。
女人注意到我的视线,毫无愧意地一笑:
“不觉得这样很方便吗,神探先生?连镜子都不用。”
“呵。”我冷哼。
这个语气词仿佛是某个和我很亲近的人常用的,但我记不起来了。
随便他去。
“你有什么发现?”绿发女催促。
我再次道谢,同时在她小麦色的肌肤上停留几秒。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切。”
我一瘸一拐走向壁炉,从燃烧的木堆中取出火筷。
“哎呀—”
身后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不烫吗?”
附近的栗发泪痣女惊呼。
我不自觉朝她空荡荡的衣服看了眼,无数次感叹一个人没了腹腔居然也能活。
顺便一提,她的皮肤是似霜赛雪般的白。
“不烫啊。”
我故作镇定,实际也被这个事实震惊得不行。
如果壁炉里没有火焰,那么我们为什么一点都不觉得冷呢?
我决定暂时忽略这个关键线索,慢吞吞地走到佳爱琉旁边。
“仔细一看,她身上存在微妙的色差。”
我用火筷在她的左腿上写了个“1”,右腿是“2”……以此类推,一共标记了“7”处。
而房间里的女人正好是“7”位,这说明了什么?
我朝众人咧嘴一笑:
“死者简直像是用各位残缺的部分拼凑出来的一样。”
我正了正脑袋上的贝雷帽,郑重地盖棺定论:
“谜题解开了!凶手是个存在缺陷,或对自己心存不满的人。所以才要用这种方式追求‘完美’。”
房间里的女人们纷纷拍手,我高傲地抬起下巴,未说完的话语淹没在掌声中……
*
百贵注视着屏幕里的神探,没好气地一笑。
江户川乱步,推理界奇才。
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把案发现场变成自己个人秀的舞台。
他沉声道:“搜索小百合的交际圈,注意排查身体存在缺陷的人。”
下属众:“是。”
负责推理的若鹿迫不及待地跳出来:
“佳爱琉的脸被划花,可能是嫌疑人对自己样貌不满意的一种投射。”
百贵:“若鹿!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主观臆断。杀意世界中的每份证据都有同等的价值。”
他听见若鹿细若蚊蝇的道歉,不满地抿了抿唇:
“注意不要用常理判断。嫌疑人的外表可能与普通人无常,甚至更加优越。”
羽二重正宗眼皮耷拉,慢悠悠地补充:
“最好关注一下嫌疑人的背景,是否曾发生过纵/火案。”
井端成员的推理告一段落,百贵正准备从驾驶舱抽离乱步,忽然听见东乡的惊呼:
“百贵室长!看不清乱步的情况了!”
百贵目光一凛,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屏幕。
那里白茫茫一片,仿佛暴风雪正在侵袭……
*
片刻前,无限城
每月例会。
女装无惨居高临下,十二鬼月屈服的背脊也没能浇灭他胸腔的怒火。
“又一个月过去,我要的青之彼岸花还是杳无音讯。让我不禁怀疑各位……”
“哎—”
细碎的呻/吟打断了无惨的训话,他凌厉的目光很快锁定始作俑者。
“堕姬,你有什么高见?”
无惨等了一会儿,只见堕姬垂着头,单薄的身体不住颤抖。
鬼王不耐烦地走下高台,无需多言,手下就让出一条通道。
“你没听见我……”
话音未落,堕姬竟扑通倒地,当场打起滚来。
她一边抱着脑袋,一边哀嚎:
“无惨大人,我的头……头快裂了!”
无惨冷冷地打量备受煎熬的花魁,嗤笑一声拧断了她的脖子。
“别想用这种愚蠢的把戏吸引我的注意!你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滚烫的热血溅到童磨的折扇上,他飞快地掏出手绢擦了擦。
无惨一瞥:“童磨,你很不满吗?嗯?”
童磨若无其事地展扇轻笑:
“怎么会呢,无惨大人。堕姬的血就是您的血,我准备把这条手帕揣在怀里,时刻珍藏。”
无惨皱眉:“……”
当代鬼王决定不去理会脑回路异常的下属,他看向手里那颗惨叫连连的头颅。
“无惨大人,堕姬没有说谎。真的好像有人在我的脑子里……”
鲜血混着泪水从她眼眶蜿蜒而下,颊边的花朵刺青更加娇嫩欲滴。
无惨红眸微敛:难道是鬼杀队?
他随手把堕姬的头扔到一旁,面无表情地唤:
“魇梦,你过来!”
魇梦,睡眠之鬼,擅长制造引人沉沦的美妙幻境。
下弦之壹如梦初醒,慢条斯理蹭到老板跟前,跪地。
“尊敬的无惨大人,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无惨被他的咏叹调惊得心跳一顿。
他定了定神,释放出威压:
“我要你用血鬼术让堕姬陷入沉睡。”
魇梦:“遵~命~”
众鬼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唯独堕姬之兄妓夫太郎护妹心切,连滚带爬抱住无惨裤腿,哀求:
“无惨大人,我听说魇梦的幻境,非意志坚定者不可破。堕姬……”
无惨斜睨他一眼,毫不留情地踹开。
“堂堂上弦之六,如果连这种小事都办不到,那对我还有什么价值?”
堕姬刚把脑袋按回脖子,这会儿正对镜料理她的花容月貌,一听这话顿时发疯似地冲上来,推开妓夫,虔诚地跪在无惨面前。
“无惨大人,别听我兄长胡说……”
她的头埋低,恨不得亲吻无惨的鞋尖。
鬼王见状笑了笑,弯腰抬起堕姬的下颚,望进她仓皇的瞳孔。
“我怀疑鬼杀队正在窥探你的思想,为了防止我们暴露行踪,只好委屈你了。堕姬—”
无惨压低声音呼唤她的名字,一字一顿地问:
“你会让我失望吗?”
汹涌的爱恋淹没堕姬,她点头,如花般的嘴唇嗫嚅:
“我……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无惨大人!”
话音未落,她便在魇梦的血鬼术下昏迷。
鬼舞辻无惨冷漠地擦拭沾血的手指,再也没看她一眼。
呵,真是个好骗的蠢货。
*
和煦的阳光照耀在乱步身上,他揉了揉朦胧的睡眼,苏醒。
“这里是哪儿?”
他的目光四处梭巡,忽而开心地笑起来。
毫无疑问,这里是他和百合子的爱巢。
说起百合子……
男人摸了摸早就冰凉的床,无奈地勾唇:
“真是个过分勤劳的未婚妻呢。”
正想着,门开了。
身穿黑色和服的百合子出现在视野,当看清房间里的男人,她的表情短暂地抽搐。
没等说话,乱步赤着脚,三两步把心爱之人抱在怀里。
“早上好百合子,阳光下的你也那么好看。”
男人一边说一边献上早安吻。
砰—
不过一秒,乱步就被百合子用力推开,摔了个屁股蹲。
百合子深吸一口气,眯起梅红竖瞳,似笑非笑:
“江户川乱步,你刷牙了吗?”
乱步鼻翼抽动,委屈地凝视未婚妻,蓦地想起个关键性问题。
“等等,你不是变性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推一下我的【预收】
《主公太受欢迎了怎么办?》
命悬一线产屋敷某天发现,他人的好感能延年益寿。从此,他走上了成为知心哥哥的道路。
系统:是否聆听富冈“被讨厌”的烦恼?
产屋敷:当然。
系统:是否和绷带怪一起殉情?
产屋敷:……好。
系统:是否挖角极乐教祖?
产屋敷:?
直到,系统:
当前人物对你好感度超标,请谨慎决定是否接受告白。选择错误,直接毙命。
主公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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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神隐的百合(3)
我叫江户川乱步,人称‘五十年一遇的名侦探’。
聪明如我也碰到了难解之谜,情况是这样的:
就在和未婚妻前往拍婚纱照之前,我意外发现了她想变性。
“等等,你不是变性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男子的模样在我脑海根深蒂固。
尽管她极力否认,我却对自己的记忆坚信不疑,并认为该表明自己的立场。
我酝酿了个温和的说辞,壮胆般舔了舔嘴唇:
“百合子,你知道我对你想变成男人这件事百分百支持。但有件事必须现在和你确定……”
百合子阴郁的眼神幽幽望过来,像是瞄准我心脏的利箭。
我胆怯地吞咽唾沫,深吸口气:
“我是绝对不会在下面的,这很重……”
“我刚才回答过了。如果你听不懂人话……”
我察觉到百合子言语中的怒气,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好吧,今天是我们拍摄婚纱照的日子,闹僵可不行。
思索间,我们到了照相馆。
推开门,一对年轻男女背对着我们,那位女士正冲着店员发泄怒火。
“有没有搞错,我看你们一点都不忙,凭什么要我等着!”
店员瑟缩着脖颈,噤若寒蝉。
我看不过去,遂出声解围:
“您好,我是预约了今天下午两点拍摄婚纱照的江户川乱步。”
店员一听我的大名,畏缩的瞳孔立刻亮了亮。
她快步迎上来:“乱步先生和百合子小姐,我们恭候多时了,这边请。”
我点了点头挽着百合子的胳臂朝前走,路过那位女士时不由回望。
她精致的五官扭曲着,反而把颊边的花朵刺青衬托得更加栩栩如生。
等等,这个女人……
我的脑海中仿佛掠过一道极细的闪电。
我又看向她身旁穿着白西装的卷发男子,他皱着眉,和百合子一般无二的红瞳沉静如水。
“堕姬,你太吵了。”
他用没有起伏的调子说道,不怒自威。
“怎么不走了?”
百合子发现了我的异状,停下脚步问。
“没什么,想看看泼妇长什么样而已。”
出于某种密不可宣的心态,我的身形微侧,巧妙地挡住了百合子的视线,拖着她快速远离了那对男女。
*
百合子的婚纱是之前试过的。
话虽这么说,女人化妆的时间也过长了。
我百无聊赖地切完水果,心思又转回那对男女身上。
不知怎么的,我坚信自己在这个世界仍有未完成的使命,且和刚才遇到的陌生人息息相关。
我趁百合子不注意,偷偷跑向店员。
“请问那位脸上有刺青的小姐现在在哪儿?”
女人粗鲁的行径显然给店员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她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在3号等候室。”
“好的,谢谢。”
我往前走了几步,猛地想起自己是个实打实的路盲。
别说是头一回来的地方,就是去过数十次,哪怕只是白天和黑夜的区别,我也照样能找不着北。
“能请你带我去吗?拜托了。”
店员咬着下唇,禁不住我的连连哀求,不情不愿地答应。
*
3号等候室
“……能和您结婚,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堕姬,我允许你说话了吗?”
我无意间听到房间里的谈话,男人的不耐好像随时都会溢到地上。
真是对奇怪的情侣。
我酝酿出礼貌的笑容,敲门而入。
“谁啊?”
“你们好,我的未婚妻正在换婚纱,我突然发现自己忘了带打火机,请问……”
一听到“打火机”三个字,女人的脸上出现了稍纵即逝的恐惧。
她忙不迭试图挥手赶走我。
“滚,谁会有那种东西?”
我对她的抗拒置若罔闻,若无其事地看向梅红竖瞳的男人。
“请问你有吗?”
男人不悦地皱了皱眉:
“谁让你进来的”
“别生气,没必要。”
我陪着笑脸在西装口袋摸索,终于“非常巧合”地找到一只银质打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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