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飞行器时澄澄就按耐不住的在座位上转动身体,一直去看琼琼。
澄澄紧张的搓了搓脸,小声问凌焕,“哥哥,他是不是你的私生子?”
凌焕:“……”
“当然不是。”他被澄澄气笑了,“这都多大了,怎么会是我的私生子?你以为怀孕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吗?琼琼和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澄澄噢了一声,有条有理道,“我之前看星网,上面说人形的时候拉拉手就会怀孕,不是很容易就怀小宝宝吗?”
澄澄拧着眉头想了会儿,又补充道,“要在床上拉手。”
“他们说的不对。”凌焕按住了澄澄不安分的脑袋,额角的青筋直跳,“都是骗人的,下次不要看见什么都相信。”
他突然想起不对劲的地方,“你的光脑不是儿童光脑吗?上面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澄澄舔着嘴巴,“因为我开、开了几分钟的成人模式……”
“回家就让妈妈把你的光脑拿回去。”
“不要收光脑!”澄澄在他怀里耍赖一样来回滚了两圈,瘪瘪嘴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都是邵绎教我的,我原来也不会开!下次肯定不开了!”
凌焕捏了下他的鼻子,“好,下不为例。”
-
第一次进保育园,琼琼对所有的东西都很新奇,他扯着凌焕的裤腿,躲在后面小心翼翼的把所有同学都看了一遍,发现大家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对他的兽态指指点点,而是排排坐好。
凌焕宣布了下新同学的名字,开口道,“琼琼比你们都小两岁,你们全都是哥哥,要照顾他,明白吗?”
澄澄没骨头一样靠在沈琢玉身上,拉长了声音附和,“明白!”
他啪嗒啪嗒的走到自己的专属储物箱边上,踮着脚把里面用了好几次的抽签盒拿出来,慷慨的分享给了今天新来的同学。
“我们早上玩过家家,先来抽签吧,看看你手气怎么样!”
琼琼被澄澄的黑豆豆眼一直盯着看,紧张的手心都在出汗,他在盒子里抓了好半天,抓到一个小小的纸球。
拿出来看了眼,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两个字。
澄澄看清之后笑了,“你是儿子。”
琼琼第一次玩,不知道规则,但是看大家都很高兴的样子,立刻跟着点点头说好。
皇室里同龄的皇子很少,都是比他大比他成熟的哥哥,在他这个年龄也从来不玩游戏。
澄澄又当裁判又当参与者,兴奋的朝沈琢玉挥了下,“阿玉没有手!我来帮他抽!”
说完不等沈琢玉同意就兴奋从里面掏出来两个纸团,展开后一个写了爸爸一个写了妈妈,澄澄思考片刻大方的把写了妈妈的赠送给沈琢玉。
沈琢玉说,“我不玩,好幼稚,我去看电影了。”
“可是今天好不容易才抽到你当我老婆呀。”
澄澄有些失落,“那我去找叶望来。”
保育园里长得最漂亮的就是沈琢玉了,妈妈从小就和他说以后要娶个漂亮老婆。
叶望的兽态太憨了,他觉得不是首选。
澄澄闷闷的往前走,头顶突然被东西抵住,一抬头才发现沈琢玉用尾巴堵住了他的去路,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别找他。算了,我不看电影了。”
澄澄的坏心情来得快去得也快,闻言立刻兴高采烈的抱了下沈琢玉长长的脖子,小声说,“我中午的那份水果分给你吃噢。”
琼琼羡慕道,“中午还能吃水果吗?”
澄澄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每天都有啊,你之前没来所以不知道。”
“你怎么今天才来上学?我们都开学好久了,已经有……”澄澄苦思冥想,掰着手指头算日子,“有快两个月了,你一直旷课,好桀骜不驯啊,要是我这样的话妈妈肯定会揍我的。”
澄澄哥俩好的凑过来,把后背的刺都放软了,怕刺到年纪小的弟弟,“在家是你爸打你还是你妈打你?”
“他们都不打我,我一年大概能见到我爸两次。”
皇室的年宴和他的生日。
“一年两次?”澄澄很震惊,“为什么?”
琼琼摸摸鼻子,用余光瞥了眼不远处的凌焕,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澄澄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咬牙道,“我是皇子。”
发现澄澄在沉默,琼琼呼出一口气,“你要保密啊。”
澄澄摸了摸他圆溜溜的脑袋,“你的想法很有趣,今天过家家我是爸爸,那我就是皇帝。”
他的手一指,摸到了沈琢玉的尾巴,“你要当倾国倾城的皇后还是当祸国殃民的宠妃?”
沈琢玉:“……”
作者有话说
【凌凌:你们在玩什么呢……嗯?澄澄你在干什么?你怎么能和一个alpha亲嘴?】
明天粉包掉落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十五~ ··
第195章 好了很多
雷尔斯夫人知道凌焕要带一个孩子过来,早早的就等在了大门口。
她远远的就看见在凌焕怀里探头探脑的花栗鼠,眉开眼笑的接了过来,“昨天你就给我发过照片,但是现在看见这孩子觉得更可爱了。澄澄小时候生出来和他爸一样是个刺猬,身上一点能摸的毛都没有,兽态长大了刺还跟着越来越硬,扎手。我气了整整一个月。”
澄澄不乐意的拽着雷尔斯夫人的裙边,眼眶里憋着坚强的眼泪,“妈妈不喜欢我吗?”
雷尔斯夫人敷衍的拍拍他的刺脑袋,“妈妈爱你。”
澄澄立刻兴高采烈的蹭了蹭她的裙子。
雷尔斯夫人温柔的目光放在琼琼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琼琼之前从没见过对自己这么热情的人,他在皇室参加各种宴席时,就算上桌吃饭,坐的也是长条桌子的最末端,母妃告诉他吃饭的时候只能夹离自己最近的那道菜,周围人不会关心那道菜你到底喜不喜欢吃。
他脸颊发烫的趴在雷尔斯夫人带着香水味道的怀里,腼腆的说了自己的名字。
雷尔斯夫人爱屋及乌,“琼琼是吗?名字真好听,这段时间跟着澄澄一起……”
她摸了摸琼琼脖子上的毛,蓦地碰到了一个冰冷的铁链,顺着拉了一下,带出来一个项链。
项链的尽头坠着一个刻了王冠形状的牌子。
雷尔斯夫人拧着细细的眉毛,又重新打量了一遍琼琼,开口道,“凌凌,我觉得他有些眼熟,是不是其他贵族家的小孩子?你是从哪儿捡来的?”
“他是六皇子。”凌焕补充道,“是昨天刚被皇室挂了失踪在寻的六皇子。”
雷尔斯夫人觉得接了块烫手山芋,惊讶倒抽一口气,“你怎么能把皇子带回来?”
“皇室在内斗,他的几个哥哥没有一个对他是真心好的。”
“现在把他送回皇室,无疑是送死,再过几年他的兽态结束,就可以变成人形,用全新的身份生活。到时候要不要回去,让他自己选择。”
“让他每天和澄澄一起来保育园,我会接送。”凌焕单独和雷尔斯夫人说了两句,“平时尽量让琼琼呆在家里,别带他去人多的地方,如果有在皇室见过他的人,很容易就会把他认出来。他们不会大张旗鼓的找人,等这段时间过去,琼琼就安全了。”
琼琼失踪的地点本就让三皇子难以启齿,失踪通告上描述的模模糊糊,没有一个字提到军部。
琼琼从雷尔斯夫人的臂弯里探出脑袋,懵懂的问道,“那我还能再见到三哥吗?三哥发现我不见了,会不会很着急?”
“很快就能见到了。”
凌焕摸了下他的脑袋,唇边的笑容没什么温度。
三皇子把琼琼当作再生晶石的工具,现在琼琼失踪。
皇室里的两只虫族,为了食物肯定会重新谋划。
-
诊所的门铃不停的响着,把弗兰德医生从美好的午睡中拽了出来,他把躺出褶子的白大褂抹平,清了清嗓子喊道,“爱丽莎,你点了晚餐吗?”
爱丽莎护士打开了门,温柔的声音传来,“是您的病人。”
弗兰德医生确定今天是没有任何病人预约的星期五。
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是眼睛都要揉花了,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陆上将还是没有消失。
弗兰德医生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今天没有收到你的快递。”
他再也不想收到写了陆靳北名字的美食快递,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
“我不是来拿快递的。”陆靳北轻车熟路的拉开椅子坐下,“明天要带凌焕来做手术,我今天先过来和你商量一下流程。”
弗兰德医生太阳穴阵阵作痛,“流程不是发给你了吗?”
陆靳北很严肃认真,“手术说明我已经详细看过了,上面说风险很大的同时承担的痛苦也是双倍,痛苦是指哪一方承担?”
“我早上给你打电话,你没有接,所以我亲自过来问你。”
弗兰德医生回想着早上的事情,拍了下脑袋,“今天没病人,我给自己放假的时候不喜欢看消息,把光脑收起来了。”
“这个手术真的已经很久没人做过了,要不是你开了这个口找我做,我其实是不建议你来做……”弗兰德医生把厚厚的文件放在桌上,抽出一张来,解释道,“双倍的痛苦是alpha来承担,omega一方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只要把信息素提取出来就行。手术主要是给你的腺体注射他的信息素。”
弗兰德医生看着他的眼神复杂,“这个过程会很痛苦,因为腺体会排斥一切非本体的东西。”
“所以我偶尔只会用这个高难度的手术来嘲讽那些脑子长在下半身的alpha,上帝知道他们连做这个手术的身体素质都不过关,说不定刚扎了针就喊着要找妈妈,一群软蛋。”
确定了自己是痛苦的承受方之后,陆靳北思考片刻,问了比较重要的问题,“凌焕来提取信息素的时候,需要脱衣服吗?”
弗兰德医生的嘴角抽搐,“你放心,他不需要,把领子拉开一点就可以了,我只抽腺体的信息素……”
“实在不行可以让爱丽莎来帮忙。”
他感慨道,“我想过可能会有alpha来做这种手术,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个人会是你。一年前你来我这里做艰难的精神领域治疗时还顽强的和我说能再撑十年,十年后研究院就能研究出对应的药物,结果现在你恋爱了。”
“根据你的精神状况,他应该是个精神力强大的omega。”
陆靳北纠正他,“我结婚了。”
看着男人在光脑上冷静的点了两下,弗兰德医生放在隔壁房间的光脑响了起来。
他好奇的看着陆靳北,不明白面对面还有什么话不能说,“你给我发了什么消息?”
“我下个月尾办婚礼,给你发了电子邀请函,过两天还会有纸质的。”
“这么隆重?那我也得收拾收拾。”弗兰德医生笑眯眯的摸着自己的下巴,“晚上刮个胡子,我很期待明天能见到这位凌先生。”
陆靳北警惕的看着他,“用你最邋遢的一面来见他就可以了,不要打扮自己。”
弗兰德医生:“……”
“今天我本来不出诊,你得给我另外付钱。”他不近人情的把陆靳北留了下来,光明正大的收钱,“明天的手术难度系数高,你今天先做个体检。”
陆靳北皱眉道,“速度快一点,我晚上要早点回家。”
凌焕今天还要给他买衣服。
他本来是算好了时间顺路来诊所一趟,现在可能要迟上几分钟。
“明天为了你我还要出诊,平时周末我都报旅游团出去两日游的,还这么多要求……”弗兰德医生嘀嘀咕咕的推推眼镜站起来。
他带着陆靳北去了隔壁房间,打开了总控制开关,嗡嗡几声,里面不少仪器都亮起了绿灯开始正常运转。
有个机器预热的时间比较长,弗兰德医生等待的时候和之前一样,开了灯先用原始的方法帮陆靳北复查了下精神领域的情况。
短短一个月,精神领域简直像是起死回生。
原本千疮百孔成为痛苦根源的精神领域现在变得生机盎然,上次他这里时里面还只有一朵小花,现在陆靳北不愿意详尽的告诉他精神领域里的情况。
但是他猜,花应该很多。
如果不是确定自己见过那些皇室圈养起来的高贵omega疏导师,他都要怀疑陆靳北的omega是专业的,甚至比专业的还要强。
弗兰德医生把几张黑色底片收起来,正色道,“现在失眠还严重吗?”
陆靳北垂,“好很多。”
但还是会有。
不抱着凌焕睡,他就睡不着。
凌焕像颗药。
不只治失眠。
边上预热的机子像闷闷的推土机发出鸣叫声,弗兰德医生推了下他的肩膀,示意他坐进去,“行了,你坐这里,先把腺体检查一下,等我说可以再出来。”
本来只是走个流程把明天的步骤提前方便他收费,但是弗兰德医生看了眼屏幕上结束时跳出的数据,皱着眉又重新点了一遍。
出现的内容依旧相同。
他纳闷儿的从屏幕后探出头,看了眼陆靳北,“不要动,先别出来,机子可能坏了,我再重新给你检查一遍。”
维持着刚才的动作,陆靳北耐心的等着弗兰德医生说结束。
他从机子里走出来,对上了弗兰德医生凝重的表情。
“为什么要检查两遍?”比起自己的身体,陆靳北更担忧明天和凌焕约好的手术会不会完成不了,“我的腺体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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