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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有病(近代现代)——水十三

时间:2020-11-01 09:45:29  作者:水十三
  入行之后,他总是躲。
  躲选角,因为怕落选。
  躲选秀,因为逃避竞争。
  躲综艺,因为害怕镜头追着自己跑。
  躲应酬,因为害怕遇到不怀好意的人。
  躲得林怡都对他绝望了。
  一直这么不痛不痒的活着,得过且过的混着。
  ……
  他终于为自己的偶像勇敢了一次,还是在这么莫名其妙的场合。
  “休息?”祝煜仿佛听了笑话,也不管盛佳舒了,扯着他的胳膊兴致高昂道:“那你就陪我回去‘休息’吧!今天要不是祝烨搅场,我早就带你回去休息了!”
  原来最早林怡提醒他要小心的人是祝煜!韶子规幡然醒悟。
  他后悔往枪口上撞了,但祝煜拽着他的力道那么大,他挣扎几番,才意识到已经无法脱身。
  闲逛的祝烨遭遇了四处寻他的祝庆祥。
  年近花甲的老人桀骜一世,对外永远是刚毅沉稳的,只有见了小儿子,眼泪才会不受控制,说来就来。
  “烨儿,”祝庆祥开口就哽咽:“你明天几点的飞机,爸爸想去送送你。”
  “不用。”祝烨冷声拒绝,要不是修养作祟,他甚至不耐的想打开抓着自己胳膊的手。
  但姥爷教育他待人要礼貌的训诫言犹在耳,他堪堪忍住,只说:“商业中心刚揭幕,公司想必挺忙,您也走不开,不必勉强。”
  祝庆祥碰了软钉子,再问:“那……你今晚住哪里?”
  “姥爷都有安排。”祝烨淡然回答。卓氏的产业比祝氏的摊子大得多,祝氏进不来首都,卓氏在滨城却有子公司,由他们负责照料祝烨的食宿出行并不意外。
  祝庆祥绝望的挣扎:“至少……一会让爸爸送你回去吧。”
  “真的不用。”祝烨挑在这时笑了,神经质的一面再次显现。他懂事又绝情的建议:“我担心哥哥又喝醉了,您得先把他送回家。我没喝酒,清醒着呢。”
  “那个败家子,随他去!”祝庆祥烦躁的摇头,对祝煜的失望溢于言表。
  祝烨很难被他的偏袒感动,单手插兜,讽刺道:“爸爸这话要是能早些说就好了。”
  “烨儿!”祝庆祥没办法再维持表面的平和,他将祝烨抓得那么紧,生怕儿子就此跑掉,又一个十年杳无音信。
  老人歇斯底里道:“爸爸知道,是我欠你的,你就不能给爸爸一个补偿的机会么!”
  “我为什么要拿自己的不爽来换你的安心?”祝烨的语速快了些,回答得不可谓不直白。
  他决然掰开祝庆祥的手,而后缓慢眨眼,艰难压制住眼底汹涌的恨意,努力变回那个翩翩贵公子。最后才不急不缓的开口,堪称优雅的说:“爸爸,你不是欠我的,是欠我妈的,欠我姐的。”
  “欠我那点,都不重要了。”他云淡风轻。
  “烨儿!”祝庆祥想去抓他,被祝烨灵巧闪开,扑了个空。
  “爸爸,”祝烨郑重的叫他,“我以前以为,你总会有悔悟的一天。”
  “但你竟然把今天选做揭幕的吉日……”祝烨在此处停顿,压下心头的怨愤和苦涩,终于把话说完:“抱歉,是我想错了。”
  祝烨转身离开后,祝庆祥终于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
  以及苏慧处心积虑请高人算的吉日,究竟又隐藏了怎样不堪的动机。
  他觉得,小儿子从未疯过。
  祝烨闹疯病,最早是因为伤心和害怕,后来成为一种抗议手段,乃至那险些断送性命的纵身一跃,都不过是一页惊心动魄的警示录。
  他明明比谁都隐忍,比谁都坚强,比谁都明白,比谁都通透。
  也比谁都……记仇。
  祝烨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自己的领地,恰好撞见祝煜要把韶子规拖走。
  韶子规苦着脸,眼泪在眶子里打转,想哭而不敢,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可祝煜嚣张得很,嚷嚷着谁敢插手就要他以后没生意可做。
  祝烨刚才在亲爹面前忍而不发的怒火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一言不发抄起吃甜点的小叉子,快步上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在祝煜的咸猪手上。
  “啊——!”祝煜的惨叫响彻长空,彻底毁了这场价值不菲的宴席。
  他在金银窝里养大,几时吃过这种苦,下一秒便捂着手背疼得满地打滚。
  祝烨冷笑着俯视他,心想得过精神病就这点好,怎么着都不突兀。
  他的行为看似冲动可怖,祝烨却很清楚那小叉子的杀伤力并不比打针强多少。他要是真疯,就应该直接招呼祝煜的脖子。
  祝庆祥夫妇闻讯赶来。苏慧心疼得不行,伏在地上劝他的宝贝儿子别哭。她仇恨的瞪着祝烨,那张伪善的面具悉数剥落,只剩要把祝烨挫骨扬灰的恨意。
  祝庆祥看看大儿子又看看小儿子,很迷茫。
  哪怕他心中明知祝烨占理,祝煜不知又整了什么幺蛾子才会害祝烨失态,但面对祝烨的哀嚎和苏慧声泪俱下的控诉,终究还是选择去扶受伤的祝煜一把。
  他的逻辑很简单,祝煜伤得那么狼狈,祝烨看起来却还笔挺周正,总归要先把哭闹的娃娃哄好。再说,祝烨那么懂事,总能吞下这口气的。
  他一直都这么想。直至逼死了卓依侬,害死了祝煦,害惨了祝烨。
  祝烨站在闹剧的舞台中央,似乎兄长的哀嚎和继母的辱骂都离他很远。他在众人的围观中保持微笑,就像传说中的精神病一样。
  他明白会哭的孩子有奶喝的道理,可是母亲却教育他:男儿有泪不轻弹。
  姥爷的教诲则更犀利: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免得掉了自己的价。
  他不屑解释,从来都不屑。
  祝烨仰望头顶的星空,长长吐出一口气。他想姥爷大概会失望吧,毕竟他还是忍不住对杂碎动手了。
  太失态,太掉价了。
  他惭愧抬起手掌,捂住自己的脸。
  “烨儿!烨儿!”是祝庆祥在叫他。心力交瘁的老男人终于招呼人把那两台噪音制造机送上了去医院的车,乌央乌央十几人随行。好像只要再慢一点,大公子手背的伤就要愈合了。
  祝烨把挡脸的手拿下来,都懒得看他。
  “刚才煜儿又做什么了?”祝庆祥关切的问,表情很诚恳。
  他对祝烨的关心是真诚的,可惜次序放在了祝煜之后。
  所以祝烨不稀罕了。
  他杜撰了一个极其恶毒的措辞,完全不符合他所受的教养,要是被卓远航听见一准能气死,可他还是为了解恨这么说了。
  蓝血贵族一字一顿的开口:“他和我抢男人。”
  祝庆祥噎在当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显然也被这个说法气得不轻。
  祝烨看着他青白交加的面色,满意的笑了。
 
 
第7章 
  韶子规正欲趁乱逃走,冷不丁又被人提起。
  祝烨此言一出,场上所有目光都扎在这个害祝氏两位公子大打出手的男狐狸精身上。
  祝二公子撒完疯,仿佛嫌祝氏丢脸还丢得不够,当众拉着一脸懵逼的男性艺人离开。司机一直候着,他们扬长而去,离开时未受到任何阻拦。
  一路无言。
  韶子规坐在祝烨旁边,将自己缩成一只鹌鹑。
  庄园地处远郊,前路越来越繁华,韶子规大概能知道车子在往城里开,除此之外一概不知,也不敢问。
  司机专业且识趣,车开得稳当,嘴闭得严实,像一个严格执行驾驶指令的机器人。
  还未进城,车内有手机响了,祝烨终于动了动,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
  韶子规听他接电话,很乖,和半小时前展现出的暴戾完全不是一个人。
  “姥爷。”
  “我在回去的路上了。”
  “没有,我白天就顺便去看了看。没和祝庆祥翻脸,也没和祝煜动手。”
  “骗你是小狗。”
  “扫墓的事耽搁了,我明天再去,顺便和妈妈道歉。”
  “我是成年人了,不用担心我的安全。”
  “我会早睡的,牛奶已经喝过了。”
  “没有,真没有事情瞒着您。”
  “您这么快就知道了啊……”
  “我早就和祝煜好好说过了,是他喝醉酒又纠缠不清,我没办法才动手的。”
  “小伤,没扎要害,流血也不多。放心,我心里有数。”
  “我也是没办法才这样。”
  “好的,我保证以后不这样了……尽量吧。”
  “我快到家了。”
  “姥爷,还有个事……我先跟您知会一声,免得您从别人嘴里听到,又要发脾气。”
  “我从宴席上带了个男孩回家。”
  “好的,姥爷您早些睡,晚安。”
  祝烨挂了电话,浑身肌肉放松,瘫倒在座椅上。
  他好像这会才从酒会的情景中脱离出来。祝庆祥,祝煜,苏慧……是真的远去了。他不用再绷着弦提防,也不用再剑拔弩张的对峙。
  他可以把盔甲卸下了。
  他斜眼看了一眼旁边僵直紧张的韶子规,轻轻的说:“别怕,我不疯。”
  声音沙哑温和,却无端有说服力。
  祝烨的住处在滨城市中心。顶楼,跃层,不仅空间巨大,而且风景独好,像一座悬在半空的宫殿,俯藐江山。
  屋内一个人都没有,祝烨亲自动手给客人找了拖鞋,给他指了洗手间在哪,自己走到厨房去烧水。
  韶子规意识到,祝二公子不仅没和家人住在一起,而且家里连个佣人都没有。
  他还在客厅发呆,祝烨已经拎着刚烧开的水壶出来,熟练的泡茶。
  祝烨夹出两只杯子,用开水烫了,又突然抬头问韶子规:“很晚了,你要喝水还是喝茶?”
  “我都可以。”韶子规受宠若惊,但仍猜不透接下来的节目,小心脏惴惴不安。
  祝烨将一盏热茶推到他面前之后,开始怡然自得的品茶。
  韶子规稍感安心,接了茶水,小心翼翼的问:“祝先生一个人住?”
  “嗯。”祝烨似乎会读心术,一次性把韶子规憋着没问出来的问题猜了个透,主动说起:“你刚才也看到了,我和祝家父子关系不怎么样,这些年都跟姥爷一起在首都生活。他年纪大了,事事喜欢自己动手,又注重隐私,故而不喜欢家里有外人。”
  韶子规点了点头,乖乖把茶喝完。
  祝烨很快帮他添上新的,被细心照顾的韶子规觉得很不好意思,可他并不熟悉茶具,想抢过来帮忙又担心闹笑话,只好继续坐立不安。
  祝烨指了指他身后的房间,说:“今晚你睡那间客房,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应该都备了。还缺什么你直接和我说,如果家里没有,就只能让人明早送来了。”
  韶子规如释重负,只要不是叫他来陪睡的就好。
  他的反应自然被祝烨看在眼里,但这次他没有戳破,而是善解人意的憋住了笑。
  “谢谢……祝先生。”韶子规诚恳道谢,愧疚之下生出了想道歉的冲动。
  毕竟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担心了一整晚,其间还试图把人灌醉。
  “不用谢,我不也拿你给祝庆祥添堵么。”祝烨主动坦白了他恶劣的玩笑。
  金主都这么坦诚了,韶子规一冲动泄了底,猛地低头道:“对不起,之前误会了您的好意!”
  这回祝烨的笑没憋住,笑出了声。
  但韶子规还低着头,看不见他可爱的表情。
  祝烨坐在桌子的对面,好整以暇的撑着脑袋看他,似乎对他的相貌有莫大的兴趣。
  安静良久。久到小鹌鹑终于敢抬头,韶子规紧张的摸脸,疑心自己脸上有脏东西。
  “别抹了,干净着呢。”祝烨笑着说。
  韶子规停手,很快又联想起早些时候对方特地要求他卸妆一事,紧张的问:“我的脸怎么了?”
  祝烨没与他卖关子,直说:“像一个人。”
  “是祝先生认识的人么?”韶子规问完就觉得后悔,恨不能把这句话收回来。
  因为这是个彻头彻尾的蠢问题。如果不是认识的人,又何必因为有几分相像就对他特别照顾。
  他只好噤声,手指甲隔着裤子挠自己的大腿,悔不当初。
  祝烨没空嘲笑他,继续追问:“听你的口音,南方人吧。”
  “嗯。”韶子规点头,他工作在台前,经过严格的矫正训练,自认为口音不重,不知怎么还是露了馅。
  “是滨城人么?”祝烨步步紧逼。听起来似对答案已有预判,问出口只是为了确认。
  因为有此生不愿再见的人,韶子规极其注重个人隐私,连公布的资料都是假的。但他也不能对恩人说谎,扭捏默认之后,再度低头逃避。
  他对滨城没有感情,这座城市留给他的记忆太苦痛,即便有一些美好的片段,也在绵延不断的磨难中被抹消。
  他更不愿去深想祝烨问这一题的意图。
  韶子规把头塞进沙子里,再不肯抬起来。
  “很晚了,”对面的男人感受到他的抵触,优雅的翻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不再为难他,只说:“早点休息。”
  “好。”韶子规只有接受安排的份,窃喜这难熬的一晚终于要落幕了。
  “我醒得早,如果你明早没看见我,那就是出门去了,你一切自便。”祝烨安排好客人,又把茶具归置好,扶着桌沿起身。
  韶子规的视线一直盯着桌子,故而能把他的动作看得仔细。
  他意识到祝烨身体不好。不管他站着时多么优雅自然,一旦到了要用腰力起身的时候,他总要扶着点,借上胳膊的力。以至于动作滑稽笨拙,像个小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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