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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家住兰若寺(聊斋同人)——岸芷汀香

时间:2020-11-04 10:26:05  作者:岸芷汀香
  “后来有一天,路上经过一醉醺醺的老者拦住我不让我走,还设下了酒宴热情招待我。半醉半醒之时,他起身抓住了我的手臂,言说要送我一份礼物,报答我的恩德。”
  “然后老者张嘴从口中吐出一个一寸高的小人,用指甲掐开我手臂的皮肤,按了小人进去。裂开的肌肤再合上,我左手臂就多出了一个疙瘩。那日过后,我才知道老者是我那日放生的鳖,同时还发现自己的眼睛拥有了鉴寻奇珍异宝的神奇能力。”
  根据冯灵萄透露出来的几个信息点,柳青玉心念电转,一转眼的功夫已推测得明明白白。“所以,你之所以具有那样神奇的能力,是因为老鳖送的一寸高小人。只要手臂的疙瘩一直在,无论你换多少双眼睛,只要能视物,你的能力就永远不会消失?”
  余德抓起来冯灵萄手臂仔细瞅了几眼,肯定了柳青玉的推想。“是这样不错。”
  柳青玉的眸光在冯灵萄眼睛和手臂两处来来回回打转,收回目光的那刻,没由来的一乐。
  忽然听见他的低笑声,冯灵萄本能一抬头,注视柳青玉眼眸弯弯、唇瓣微扬的脸庞,神色迷茫。“柳兄因何发笑?”
  “我在想,昨晚那位挖走你眼睛的歹人,恐怕要气跳脚咯。”柳青玉加深了脸上的笑意,坐到桌旁等的椅子上,单手托腮,笑吟吟说:“本以为夺取到了一场滔天富贵,谁知眼睛只是寻常眼睛,费尽心思到最后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得不到。你说他能不气得七窍生烟吗?”
  幻想歹人获悉真相暴跳如雷的反应,冯灵萄不禁也跟着柳青玉笑了出声。
  不过,很快他就敛起了笑容,神情忽喜忽悲。
  片刻后,冯灵萄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仿佛做出了某种艰难的决定。
  面对柳青玉疑问的眼神,他心情复杂地触摸手臂道:“我决定了,待查明害我的真凶,我便去寻那老鳖,请他收回赠予我的能力。”
  昔日他觉得拥有寻鉴宝物的本领对于自己而言是天大的好事。可是经过了失目一事,他清楚的认识到,此等神奇的能力,放在他一个普通人类身上,获取财富的同时,亦会带来灾祸。
  或许,放弃了对他更好。
  “你当真决定了?不后悔?”
  有此能力,冯兄来日成为天下首富、富可敌国绝非难事。然而面对这般诱惑,冯兄却说要舍弃。这需要莫大的勇气!
  柳青玉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
  冯灵萄扯唇微笑,“这几月我利用老鳖的馈赠积累了不少财富,只要不大手大脚,够我花使许多年的了。日后,我当安安分分,脚踏实地做人做事。”
  柳青玉凝眸看他轻松怡然的神色,心里很为冯灵萄高兴。
  看来,经此一遭,冯兄已然脱胎换骨了。另一方面而言,或许失眼之痛对于他还是一件好事。
  柳青玉想着想着,不禁眉开眼笑。“敢舍敢弃,果敢心坚,冯兄未来必然前途无量,有大作为。”
  冯灵萄自然地收下了柳青玉的祝福,笑容真诚,拱手回礼:“承柳兄吉言了。”
  两刻钟后,金华城南的一间房宅内。
  卧房里妻子酣然入梦多时,朱尔旦的书房依旧灯火明亮。
  他坐在书桌前,桌面上搁置着一个木盒子,靠近可以闻到一股子腥味和微微的腐臭味,很是让人倒胃口。朱尔旦似毫无所觉,噙着温柔的笑意,恍如抚摸情人一样抚摸着木盒。
  没过多久,朱尔旦的身后传来男人的笑声,他神情倏尔一变,面上显得有几分变态的笑顷刻变成了温雅的笑。
  他自然起身,迎向笑声的主人。“您来啦!有两日不见,可怪想您的。”
  来人头戴乌纱帽,一袭朱红的官服,绿色的脸红色的大胡须,走过来的地方不是大门而是一堵厚厚的墙壁。仅此两点,便足以肯定他绝非普通人。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他是来自阴曹地府的判官,姓陆。职责是根据人生前的善恶,判处人轮回生死。
  一般来讲,他和朱尔旦,一个地府判官,一个人间书生,应不该有交集才是。可偏偏,他们就是成了好友。
  事情还要从数月前的某一天说起,那日朱尔旦跟几个文人朋友一同饮酒,其中一人故意激朱尔旦说,只要他深夜去十王殿,背了左廊的判官到他们面前,他们所有人就请朱尔旦喝酒。
  十王殿是供奉地府鬼神的庙宇,里头摆满了面目狰狞的神像,不光是晚上,即便白天也是阴气森森的。有时晚上人还能听见里面传出来的油炸声和鬼哭嚎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不得已,没有人愿意进去。
  朱尔旦读书天分不高,胆子却不小,加上当日酒气上头,径自离席去了十王殿,背起判官神像回来就放到了酒桌上。
  吓得一群人惊恐失色,朱尔旦赢得了友人的酒,在背雕像回十王殿后对着雕像说,有时间可以去他家喝两杯酒水。
  这神像就是陆判的了。
  第二天,他应约来到了朱尔旦家中。朱尔旦看到判官雕像活了,吓了一大跳。随后知道陆判并不是因他的冒犯来索命,而是来应约喝酒的,当初神经大条的朱尔旦立刻温酒热情招待了陆判。
  陆判见其为人热诚,不惧怕自己凶恶狰狞的长相,与自己谈得来,每隔两三天就来一次朱尔旦家中,两人感情日益深厚。
  后有一日,朱尔旦正在写先生布置的功课,陆判到来恰好碰到,帮忙看了一遍,直言写得不好。朱尔旦唉声叹气,怪自己天资愚笨,不是读书的料子,虽然平时勤奋,却始终没有进步。
  陆判发现朱尔旦是心窍被堵塞了才导致如此,把这件事记在心里。
  过了几天,他从阴间千千万万的心脏里挑出来一颗文气浓郁的玲珑心,于朱尔旦夜晚睡着,剖开他的胸膛换了进去。
  自那时起,朱尔旦的胸口留下了一条长疤,而他本人则如饮醍醐,一夜之间变得才思敏捷。
  当然,他的心性避免不开的受到了新心脏影响,原本心地质朴的一个人,变得越发的好胜、贪婪、虚伪。
  “您手中提着的是何物?”
  请陆判就坐,朱尔旦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手中提着一个包裹。
  陆判大笑几声,打开包裹,提起一颗女子的头颅递到朱尔旦眼前。
  头颅的割口一片湿红,血液滴答滴答打在地面上。可见头颅还是非常新鲜的,刚从人的身上割下来。
  朱尔旦一惊,身体僵硬地后退一步,却在看清了人头容貌的瞬间欢喜上前抱住。“这是您为我妻子物色来的吗?”
  他的妻子身子用得不错,就是相貌长得不好。
  换心以来,朱尔旦日日面对妻子那张脸,愈加觉得不堪入目,难以忍受。前段时间庙会撞见某家女郎闭月羞花之姿,分外心动,当夜见陆判过来,想着他既然能换心脏,想必也能换头,便托请他帮忙把那家女郎的脑袋换到自己妻子脖子上。
  当时陆判应了下来,但一直没有动作,朱尔旦以为他已经忘记了,不成想惊喜在今天。
  “走,去你妻子就寝的地方,我给她换一换。”
  陆判拍拍朱尔旦肩膀,用布包裹好头颅,转身出门进了另一间房。
  他缓步来到朱尔旦妻子床前,按住她的脑袋就是咔嚓一刀,接着再把美人头颅安上她空荡荡的脖子,用搭在衣架上腰带裹了裹,完事。
  再次回到朱尔旦书房,陆判看着换下来的女人头颅交代:“我走后,你找个地方埋了你妻子原先的脑袋。”
  说着,一口干掉朱尔旦倒给他的酒液就要离开。
  这时朱尔旦眼角瞥见书桌上的木盒,忙不迭喊住了陆判,一把搂住木盒抱到陆判面前。“可否请您再帮我换一样东西。”
  陆判动了动鼻子,嗅到木盒里难闻的味道,皱眉道:“是什么?”
  朱尔旦揉了揉眼睛,郁郁道:“不知是不是夜晚用功太过,近日看东西模糊不清。昨日见一对穷得卖自己身躯眼睛给母亲换药钱的兄弟当街叫买,我心中一动就买了他们一人一只。你看,可否为我换上。”
  他打开木盒,白色的帕子上躺着两颗眼球。
  “这还不简单?”陆判笑着应了,让朱尔旦躺在矮榻上,手指伸进他的眼睛一抠便抠出了朱尔旦的眼珠,换了木盒里的两只进去。
  结束后,朱尔旦欣喜如狂,在内心深处张狂大笑,面上从容地擦干净眼角的血迹冲陆判致谢。
  今日之后,世间所有的宝物都逃不开他的一双眼睛了!
  陆判摆手道:“下回有什么要换的,你直接跟我说,我来替你物色寻找。千万别同这次一样自己花钱买,这对眼珠子搁置了一天差点就不能用了。”
  朱尔旦连连应是,按捺着内心的蠢蠢欲动,直到送走了陆判,才开始尝试使用好不容易挖来的宝眼寻宝。
  他极力瞪大眼睛一寸寸搜寻地面,想知道自己房间的地下是否和冯灵萄一样埋着金子。瞪了地面半天,朱尔旦发现自己不能看穿地面,又使劲儿瞪着荷包。
  良久良久,他瞪得眼睛都酸涩流泪了,还是没能用出跟冯灵萄一样,一眼就能看出钱财的能力。
  朱尔旦失望不已,但由于眼睛是他亲手从冯灵萄眼眶里挖出来的,他倒不怀疑换了一双假眼睛,只觉得是刚换眼,眼睛尚未适应他的眼眶这才没有生效,大概要多几天才能启动宝眼的力量。
  这样一想,朱尔旦的心情又好了不少,次日早早起身去了书塾。
  至于他的妻子,可能是晚上刚换过头的问题,睡得比往常久,朱尔旦出门进入了书塾,她都还没睁眼醒来。
  柳青玉和朱尔旦一左一右,恰好提脚跨进书塾大门。
  他眸光似不经意间擦过朱尔旦的两眼,笑道:“朱兄看起来心情不错呀,只是为何眼底青黑?”
  柳青玉故意在这里停顿下来,直视朱尔旦微笑的脸,神态没有破绽地打趣道:“莫非是夫妻生活太好了?”
  朱尔旦心情是真的不错,固然没回柳青玉的话,但好歹给了他一个笑脸。
  柳青玉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进入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朱尔旦落后一步,走到了他左侧的空位。
  先生还要半柱香才过来讲课,此时还是学子的自由时间。
  他们三五成群的围在一块儿,叽叽喳喳热议着些什么。
  发现王南四人还没到书塾,柳青玉百无聊赖地打开书翻看。其中一群说话的人却注意到他和朱尔旦的到来,忙拉着两人过去。
 
 
第26章 
  被拉进人群中间,柳青玉恍若一无所知,仿佛眼下议论蜂起的场面不是他使计一手造成的。
  “一大早的,难得见所有人聚在一起说话,发生了什么事吗?”
  群人神神秘秘地说:“冯灵萄出事了!就在他在天福楼同我们说出自己眼睛神奇的那个夜晚,被人活生生挖掉了眼睛!你们说可怕不可怕!”
  尽管余德治好了冯灵萄的眼睛,但行凶之人仍未找出,柳青玉便让他继续留在兰若寺,假扮还没有康复的样子迷惑世人。
  目前书塾之中,唯有柳青玉清楚冯灵萄已无碍。
  “这事儿我知道,那日是我跟王兄他们第一个发现冯兄出事,并将之带去治疗的。”柳青玉心有戚戚焉叹气,煞有介事地说:“当时冯兄几次寻死,幸好我们几个拦了下来,否则今日大伙就要去他家吊唁了。”
  众人听后唏嘘不已,七嘴八舌抢着表示同情,或是义愤填膺。
  “唉,想来是那日天福楼闹得动静太大,歹人当时就在门外听到了冯兄秘密,于是生出歹意害了他。”
  “太惨了!换了是我一朝成瞎子,不能读书科举,我也不想活了!”
  “狠辣挖眼断了冯兄的青云路,那歹人真该千刀万剐!”
  支着耳朵倾听的朱尔旦指头动了动,垂眸掩去眼底的厉光,再抬头已是一副悲天悯人模样。
  柳青玉没有错过发生在朱尔旦身上的细微变化,收回眸光,再回想门口时观察到他改变了的瞳色,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他心中波涛起伏,面上半点不显。
  “那朱兄也要小心了,毕竟冯兄那日酒醉,除了自己眼睛的秘密,还不小心说破了你拥有一颗玲珑心的事实。那贼人不知什么来路,觊觎了冯兄的眼睛,料想也眼馋你的心脏。”柳青玉锁紧眉头,忧心忡忡的样子,怎么看都是真诚地为朱尔旦感到担忧。
  朱尔旦冷冷一笑,镇定自若道:“我这颗心脏,是阴曹地府的陆判官亲自从阴间挑选赠送的。那歹人若敢来挖我的心,我定叫他有去无回,尝一尝地府刀山油炸之刑!”
  他表现得凛然不惧,柳青玉却知道他是仗着有地府判官做靠山,有恃无恐。
  柳青玉之外的书生获悉这一大秘密,低声惊呼,凝视朱尔旦的目光顷刻产生了变化,成群围了过去,纷纷追问朱尔旦怎么认识的陆判官。
  朱尔旦尚未张口,便有一书生“哎呀”叫了一声。“犹记得那日我们打赌,你从十王殿背出来了一座判官雕像。莫非那便是陆判雕像,你们因此结缘相交了?”
  “正是如此,如今我与陆判已互为知己。”朱尔旦嘴角高高翘起,看起来颇有几分春风得意的味道。
  人群中间又一次飘出来了惊呼声,“吾辈很是仰慕判官大人,朱兄可否代为引见,令我等一睹判官之风采。”
  朱尔旦满面红光地享受着众人的追捧,满口答应道:“好说好说,下回见到陆判,我一定转交你们的意向。”
  冯灵萄说破了自己心脏的秘密,书塾里势必会有阴暗小人说三道四,借机生事。倒不如借陆判之势,快刀斩乱麻震慑住一群小人,一开始就避免开各种风言风语。
  同时还可以借机吸引更多的人聚集到自己身边,支持自己,压倒柳青玉成为书塾第一人指日可待。
  届时才华、财富、名气统统掌握于自己手中,再加上家中换头变成千娇百媚美人的妻子,做皇帝也不过如此。
  朱尔旦陷入了自我美好的幻象中,表面神态上免不了泄露出了些许扬扬得意。
  继续张狂忘性吧,早晚自取灭亡!
  柳青玉不带感情地睨了一眼朱尔旦后脑勺,余光发现王南、汪可受等四人陆陆续续进入书塾,果断抛下一群高谈阔论的人,走向好友们。
  “进展如何?”王南头一个忍不住问柳青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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