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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石献玉(推理悬疑)——予春焱

时间:2020-11-06 09:44:48  作者:予春焱
  “你怎么知道的?”白石问他,等于变相承认。
  裴苍玉想了想,说了在校门口看见司机溅他一身水。
  白石笑了一下,那是完全没有任何天真可言的笑容,有种极其冷漠的轻蔑,裴苍玉不记得他在任何人那里看过这种笑容,像窥见一滩汹涌的暗潮。
  裴苍玉觉得有些尴尬,说多了,别人家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摸了摸鼻子,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往前走。白石伸手拉住了他。
  吓得裴苍玉一激灵,想把手抽出来,但白石双手拉着他:“你说我们是不是特别有缘分?”
  裴苍玉:“是,你先松开手。”
  白石不松:“我现在有点了解你了,你也了解我了,我们甚至都不需要言语。”
  裴苍玉一头雾水,半身鸡皮疙瘩:“都行,但你先松开手。”
  白石又问:“那我就这样可以吗?”
  这句裴苍玉立马就懂了,他抽出手,拍着白石的肩:“是,你这样就可以。虽然你阴沉了点,但是阴沉的人多了去了,比起那些,我更讨厌别人装。而且吧,你看我周围,什么人都有。比如吧……”
  裴苍玉开始介绍,“皮狗,皮东征,是个人来疯,干啥啥不行,搞事第一名,学习比我还差,没跟女生说过话,最大的愿望是跟女生说说话,最害怕的事是跟女生说话,脑子一根筋,想什么说什么,想到哪儿说到哪儿,跟他认真的人一定会吃亏,在他眼里,什么人和事情都不重要,我们都叫他快乐的皮狗。
  孔苹,我们叫他苹果,他这名字是爹妈跟人打赌输了以后起的,是我们中间学习最好的,他很聪明。不对,他学习一直都很好,班里我觉得前五,年级可能前二十吧,要知道,这人跟我们混一块儿,都没时间学习的。他热爱讽刺别人,做事有点慢吞吞,最大的爱好就是装好学生,但他是最黄的,我怀疑他是黄片儿转世,在我见过的人里,他收集黄漫的能力简直一绝,不看黄书会死的那种。
  候齐安,猴子。他就是万事都有点认真的人,有时候都有点较真了,超级爱写议论文。虽然他话不多,看起来很老实,但其实意见很多,而且贼能写,作文分数贼拉高,偏科偏到大西洋,最恨英语和数学,初一的时候讨厌数学,一个星期不听数学课,数学老师一来他就离开班,特别吊,然后被家里人揍了一顿,虽然不走了,但是从此更恨数学了,每天做梦都想上高中,分班。
  飞机,杨扉继,不要怀疑,不要犹豫,他就是你见过最贱的人,在皮狗搞事之后,在苹果讽刺完之后,第一个接着把气氛推向高潮的就是飞机,他无处不在,在每一处要打的架旁边,在每一场要吵的架周围,在每一条八卦的附近,他的女性朋友数量之多,令人发指。他在各处煽火,满嘴跑火车。”
  裴苍玉停下来,盯着白石:“这样想一想,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正常了?”
  白石:“……”
  裴苍玉拽了一把他:“赶紧走,我快饿死了。”
  他们进豆浆店的时候,皮狗站起来招手:“赶紧裴苍玉,给你点好了。”
  其他几人也看过来,看见了跟在裴苍玉身边的白石。
  “你要什么?”裴苍玉扭脸问白石。
  白石摇了摇头:“我吃过饭了。”
  苹果瞥了一眼他:“吃过你就先走吧。”
  白石抬眼看他:“不。”
  两人互相看着,一句话都不说。
  猴子咬着包子,凑近裴苍玉:“这白石怎么一天一个样儿?”
  皮狗拍自己的脑门:“说起这个,你们有没有看过‘神奇的马丁’?”
  裴苍玉给自己的豆浆里猛加糖:“胡扯,那是‘马丁的早餐’,神他妈‘神奇的马丁’,我还‘神奇的三中’呢……”
  猴子叹气:“那是‘马丁的早晨’……”
  飞机没理他们仨,看着剑拔弩张对视着的苹果和白石,晃着腿,咬着油条,自言自语:“打啊倒是……”
  对视之后,苹果转开了脸,白石往裴苍玉的身边坐了坐。
  他转头看看,满地扔的纸团,桌上的油污,拥挤的人群,这地方他是不喜欢。但裴苍玉他们显然常来,聊得十分热闹,只有苹果,偶尔警惕地看他一眼。
  大家就这么快速地灌,间或聊几句,吃完了以后都出了不少汗,裴苍玉擦着手,去墙上挂的风扇前站着,转着脑袋。
  飞机一边付钱一边问他:“大哥,做什么哦?”
  裴苍玉的声音被风扇吹得呼呼的:“吹一下发型。”
  他们几个人笑嘻嘻地勾肩搭背走出来,白石跟在后面。
  走了几步,裴苍玉才想起来他新收的小弟,从前面人里挤出来,绕到后面走到白石旁边。一开始聚一起看卡牌的人还没发现,等留意到了,皮狗四处转头:“裴苍玉呢?”
  苹果头也不回:“跟人跑了。”
  裴苍玉抬腿不轻不重地踹了一脚苹果:“赶紧走,迟到了。”
  白石看了一眼裴苍玉,裴苍玉只是陪他走着,和他走一排,但是没有跟他说话。
  白石仰着头看裴苍玉,他才刚到裴苍玉的胸口:“你的头发……”
  “啊?”裴苍玉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怎么了?”
  “不太黄了。”白石告诉他,原本只有发根那里是黑的,现在黑色的更多了。
  裴苍玉严肃地争辩:“我这是金色。”
  白石:“……”
  裴苍玉踢了一脚皮狗:“我头发没色儿了,我得去染染。”
  飞机转头看他:“反正我是不染,我都让我妈给我洗没了,谁当时骗我染的绿色,让我挨一顿好揍。”
  没人承认。
  如果说白石感受到了什么不一样,那就是当裴苍玉决定他们属于一个阵营以后,白石便被划在了裴苍玉的势力范围。
  他和裴苍玉那些人不过一起混了一周,课间聊一聊,体育课分组分到一起去,同学们连跟他说话都客气多了。
  裴苍玉他们有时候去上课的时候去厕所抽烟,问白石去不去,白石说自己没抽过,裴苍玉就叫他别去了。
  这个星期他们正好换座位,裴苍玉换到了最里面,白石荣升守门官,裴苍玉出来进去都要跟他打一声招呼,下课来找裴苍玉的人也大多聚在白石的桌边,一来二去,白石便跟他们混熟了,起码对于他们来说,白石算是“自己人”了。除了苹果。
  白石正好是在这个这个时候发现了费左华,因为这个座位有点偏僻,他才能留意到时不时投来的目光,费左华看向裴苍玉的目光总是充满期待,似乎在等裴苍玉叫他一样。
  有天白石又看到了费左华半转不转的头,跟他对视了一下,费左华转了过去。白石再扭脸看裴苍玉,裴苍玉毫无意识地哼着歌削铅笔。
  “你跟费左华很熟吗?”
  裴苍玉抬头:“还好吧。怎么了?”
  “我觉得他想……”白石说到这里停下来,如果他说费左华想加入,裴苍玉保不准就让费左华一起来了。
  “想什么?”裴苍玉停下削铅笔的手。
  “想……想变成女的。”
  裴苍玉惊了,他压低声音:“他跟你说的?”
  “我猜的。”
  裴苍玉松了口气:“妈蛋,吓死我了。下节什么课?”
  “生物。”
  裴苍玉开始摸书包,没摸到只好把书包拽出来,认真地翻,铃响了也没翻到。
  白石把他的书移了移:“别找了。”
  裴苍玉笑了两声,收了起来。
  他们凑到一起看一本书,今天在讲遗传,关于遗传基因治病的。
  白石转脸看了看很近的裴苍玉的脸,舔了舔嘴唇又转过去:“你什么时候去染头发?”
  裴苍玉摸了摸头发:“嗯……下午放学吧。叫上他们。”
  “他们不染也叫上他们吗?”
  “啊?”
  白石转脸看他:“我觉得没必要大家一直一起行动吧,比如染个头发,两个人去就好了吧。”
  裴苍玉愣了一下,一时还没有想到要说什么,白石又转开头:“算了,一起去比较热闹。”
  裴苍玉笑起来:“对……”
  白石不再开口。
  裴苍玉闷闷地转过去,白石阴晴不定的性格,话说一半的习惯,并不是个容易相处的人,他有那么一点点,后悔当初开下了海口。
  老师在讲,有些疾病的治疗可以通过移植器官的方式,而其中为了绕开免疫机制,同血缘的器官更受青睐,即可以用次子/女的器官来为长子/女病坏器官做替换,可以大大降低器官移植风险。
  学生们即刻有了议论声,有个声音比较大,说这样的话小一点的那个一生出来就是为了给大的贡献器官,太可怜了。老师说也不只是器官,造血细胞也可以。下面还是议论纷纷,都觉得有点扯。
  裴苍玉趴在桌上听了一会儿,闷闷地小声说:“我觉得挺好的,一生下来就能救人。”
  白石看了一眼他,裴苍玉的手指无意识地在书上划圈,那附近正好是全家福,裴苍玉有点困意地合了合眼。
  白石在班里看了看,没有人听到裴苍玉的这句话,这句话只有他听到了。
  他也趴在桌上,看着裴苍玉的脸。那时候一瞥就记住的眼睛闭上了,裴苍玉小声地平稳呼吸着,沉静极了。窗帘被吹得一飘一飘,雨后的凉风裹着树花的香味荡进来,草味有种泥土香,从窗口里钻进来,卷来了一朵小白花,指甲盖大,落在了裴苍玉的脸上。主人正安稳地呼吸着,小白花在他脸上平静地起伏。
 
 
第61章 愚者-7
  五点二十大课间,一打铃裴苍玉就站了起来:“走走走,我去染个头发。”
  皮狗迅速跟上:“既然走了,要不今晚晚自习就别上了。”
  几人立马开始收拾书包,然后停下来看了一眼坐在第二排的苹果,苹果转头,耸了耸肩,跟他们一起收拾书包:“反正讲卷子,走吧。”
  五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打铃刚落就走到了门口。
  苹果瞥了一眼白石,故意揽着裴苍玉的肩走在最前面:“哥,说实话,非得带着他吗?”
  裴苍玉看他:“怎么了?你烦他?”
  “啧,也不是。”苹果皱了皱眉,“我就是觉得这小子有点儿……啧,怪。”
  裴苍玉没说话。
  苹果转头看了白石一眼,又看看不说话的裴苍玉,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算了,当我没说。不过是不是他说要跟着你的?”
  裴苍玉想了想:“算是吧。”
  苹果笑了两声:“是不是谁跟你说你都答应?”
  裴苍玉唔了一声。
  “那费左华可亏了,他就是没胆儿,他应该直接跟你说。”
  “怎么你也这么说?”裴苍玉拨了下碎头发,捋到脑后,“我怎么没发现。”
  苹果转头又看了一眼白石:“白石也说过吗?”
  裴苍玉还没回答,白石就从最后面拽着书包带迈着小短腿一路小跑跟了上来,走在裴苍玉的另一边。
  苹果越过裴苍玉看了白石一眼,撇了撇嘴,白石也不解释,就跟在旁边。
  裴苍玉什么也没发现,后面的人还在吵,苹果松开了搭着裴苍玉的肩:“白石你跑得还挺快。”
  白石没搭理他。
  裴苍玉染头发的地方在和平路的一家自营店,店主是个辫一脑袋麻花辫的大哥,当年第一眼见到这位哥,皮狗说这是脏辫,大哥唾弃地说放屁,老子这就是麻花辫,你吃馕也说是匹萨吗?皮狗顿时甘拜下风。
  麻花哥三十出头,膀大腰圆,像个伙夫,不像理头发的,一脸横肉,开口就是脏话,手背上纹了一只大蜥蜴,以前还劝过初二的五人组不要抽烟,但劝说无果;养了六只猫,在理发店里各个角落里睡着,一个比一个凶。大哥没客人的时候就看韩剧,爱看虐心的,一看就哭,特别有艺术天分,门匾灯牌都是自己设计的,还热爱写情诗,给杂志投稿,有篇登过晚报,现在被剪下来裱在墙上。
  麻花哥一见裴苍玉就笑,劈开周围的人拉过裴苍玉:“怎么样金毛?”
  “掉完了还怎么样?”裴苍玉瞪他一眼,大喇喇坐下来,“给我整个太阳色。”
  麻花揪他的耳朵:“那也得先洗头。”
  他们俩去后面洗头,其他人各自找了个位置坐着,有逗猫的,有翻麻花哥新诗的,有一坐下来就打游戏的。
  白石这会儿突然发现,他们全是陪裴苍玉来的。
  这就是无所事事的友谊吗?就是……陪着来?
  裴苍玉很快便洗完了头发,戴了条黑色的毛巾,把头发裹在里面,碎发全部收进去,水珠沿着脖子往里流,他摁着头走过来。
  皮狗打着游戏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玩:“我靠,帅哦裴哥。”
  裴苍玉咧嘴一笑,坐到了椅子上。
  白石盯着他,同意这个说法,真的帅,裴苍玉有张很不错的脸,配上他生机勃勃的躯干,充满了活着的感觉。
  白石盯了一会儿,突然在镜子里对上了苹果意味深长的目光,苹果哼笑了一下,白石皱了皱眉。
  “还染黄色吗?”飞机站到他旁边,“不考虑考虑绿色?”
  裴苍玉从镜子里看他:“去边儿。”
  飞机叹着气走开。
  麻花走过来,去掉他头上的毛巾,帮他吹头发,乱发呼呼地飘,麻花给他抓着头发:“还要金色吗?”
  皮狗站起来:“我这红色的怎么样?”
  苹果看他一眼:“哎呦求求了哥,您那红色就一茬,跟光头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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