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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等待的乐趣完全被剥夺了，真是个无趣的世界！景长泽在生物识别出他的身份前，把手摸了上去，摇头哀叹：“三十六层。”
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电梯的移动，他直直穿过电梯，抬脚已经到了顶层。
顶层装饰富丽堂皇，两侧落地窗一尘不染，给人一种这里是个露天平台的错觉。
正对电梯的是一条宽阔地走廊，两侧挂着历代方氏家主投影，播放着他们一生中最炫耀的那段日子。
尽头是方显民的办公室，一扇半透明大门挡住了来宾的视线。
这里本该是方伊阳的工作地点，然而他因为空间之匙而不能离开自家别墅，这里就被方显民霸占了。
景长泽目不斜视地快速走了过去，他现在没时间参观了，方伊阳手下找过来只是时间问题，必须在城市完全被封锁前离开。
他手扶上大门，强行解锁。
“那个……”
景长泽左边突然有人说话，吓了他一跳。
“请问您是哪位？”
一名青年诧异望着他，他坐在办公桌后，手里举着一块小型扩展仪，正在撰写一份冗长的报告。
景长泽刚才太过专注，忘记查看四周，失误。他用余光观察四周，寻找合适的工具，准备在青年报警之前先下手为强。
青年表情疑惑，看了看时间，似乎惊讶这么晚还有人来。
“我姓景。”景长泽回答，朝青年走去，实则是准备过去抓住立在办公桌边上的花瓶，“来见方总。”
“请问您有预约吗？”青年客气地问道，“现在已经过了会客时间，如果没有预约，烦请您明日再来。”
景长泽摸上花瓶，解释道：“有急事必须通知方总，你跟他说一声，他一定会见我的。”
青年眉头微皱，又看了一眼时间，扫视了下景长泽的外表，将信将疑地呼叫方显民。
看来这人太过专注于工作，并未注意到那个“通缉令”，景长泽安下心，退后一步，自信地伸出一只手，示意青年照实通报。
“老板，有个姓景的客人想要见您。”青年低声说，“他说有急事，必须现在见。”
景长泽听不见方显民的回复，但从青年的表情来看，方显民立刻拒绝了求见的请求。
“好的，我会跟他说的。”青年回复，正要挂断通讯，又忽然被追问，“长相？……嗯，跟我差不多高，挺、挺好看的？……酒窝？”
景长泽故意咧嘴而笑，得意地指了指左边脸颊，一只小圆酒窝随着笑容浮现。
“有，左边有一个。”青年突然往后仰了下脖子，像是被怒吼惊到，试图远离声源，“好，我会跟他说。好，没问题。”
他挂断通讯，犹豫地面对景长泽。
“我可以进去了吗？”景长泽微笑问道。
青年咬咬牙：“方总让我原话转达给你——滚！”
景长泽大笑。几乎每次见面，方显民都被他揍得鼻青脸肿，落荒而逃，这次愿意见他才有鬼。
“谢谢你帮我通报。”景长泽早料得如此，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绕过青年，在他反应过来之前，破解门锁，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哎哎？”青年追着叫他，“您不能……”
门砰地关上，青年想开门追进去，门却奇怪的被锁上打不开了。
“这里没什么改变嘛！”景长泽边往里走，边用一种批判的眼神扫视周围，轻松地打了个招呼，“方总，近来可好？”
办公室装扮的古色古香，地面铺着厚厚的地毯，上面画着是方氏家族族徽，与办公桌背后墙上挂着的那枚遥相呼应。
方显民挺着大肚子坐在老板椅里，双眼冒火，愤怒地一拳砸在桌面：“不是让你滚了吗？！”
“都是老朋友了，别那么见外。”景长泽笑道，一屁股坐在了方显民对面，双手插在兜里，翘起二郎腿，隔着桌子对瞪。
“谁跟你是老朋友！”方显民大怒，抬手就要呼叫保安。
景长泽身体前倾，抓住他的胳膊制止他：“方总确定要赶我走？我可是辛辛苦苦得到的消息，赶着来救你。”
“你？救我？”方显民冷笑，双下巴褶皱颤颤发抖，“方伊阳呢？这次没跟他一起来？”
三年前，景长泽作为方伊阳的代表，利用法律漏洞，逼迫方显民归还一些产业给方伊阳。虽然在当时都是些不起眼的小产业，但零零散散加在一起也数额巨大。
景长泽打扮的像是个职业律师，还装逼地找出一副眼镜戴上，提着个小公文包，耀武扬威地来这间办公室，找方显民做股权交接手续。
“啪！”
景长泽把合同专用扩展仪拍在方显民桌上，又拍上一只笔：“签吧方总。”
方显民咬牙切齿地举起手，正要签，扩展仪突然被景长泽扯走。
“抱歉抱歉，”景长泽一点都没有歉意的道歉，“忘记开直播了。”
方显民：“直播？！”
“伊阳来不了，但法律规定双方必须到场，只能远程连接了。”
景长泽用腕表呼叫方伊阳，片刻后腕表上出现方伊阳的视频通话，少年全身影像出现在办公室里，关心地问候道：“哥哥，方显民没欺负你吧？”
欺负他？！方显民吹嘘瞪眼，现在我眼睛上还肿着一块呢！谁欺负谁啊？
“他不敢。”景长泽得意洋洋，“好了，按照法律，你得盯着方显民签署合同。”
“好的，哥哥。”方伊阳听话地转过头，看着大伯签署合同，眼神平淡无波。
方显民深吸一口气，在侄子眼皮底下签这种东西和背地里签完全是两种感觉，他愤怒地瞪了一眼景长泽，再次举起手，准备进行生物认证，签下这份丧失尊严的合同。
“等下！”景长泽突然又把合同抽走。
“又做什么！”方显民一拳砸在桌上。
“法律规定在签这种重要合同前，要先念一遍合同。”景长泽认真地说，“伊阳不方便念，只能你来了。”
方显民怒吼：“合同专用扩展仪不是有语音功能吗？！”
“哎呀，这个扩展仪语音系统坏了。”景长泽无奈摊手，“只能麻烦您来念了。”
方显民再也忍住不，破口大骂：“你他妈……！”
景长泽无辜地说：“法律规定的，我也没办法。”
方显民知道这家伙故意折磨自己，但一口一个法律规定，偏偏法律就是这么规定的，他连反驳的理由都找不出来。
他心里骂着景长泽的祖宗们，一把抢过合同，语气绝望地快速念着合同上的不平等条约。
景长泽坏笑着对方伊阳眨眨眼，开心地得知好感度涨了几点。
看到自己大伯吃瘪很爽，但方伊阳没怎么注意他，反而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景长泽身上。
谢谢你，为我做这么多。
合同很长，方显民念了整整一天，嘴念得酸痛。那一天成了他一辈子的痛。
结果罪魁祸首现在就在他眼前坐着，大大咧咧地说要救他。
滚蛋！
“我跟方伊阳闹掰了。”景长泽摊开双手，然后指指方显民，又指指自己，“所以，现在咱俩才是战友，方伊阳是共同的敌人。”
方显民满脸都写了一句话：不信，赶紧给我滚！
景长泽没多废话，直接抢过方显民的扩展仪，三两下登录进自己的个人存储空间，打开之前上传的文档，展现给方显民看。
文档只有一部分，是方伊阳给军队发的那封申请，上面轻易地表明方伊阳和军队针对艾法星系做了笔交易。然而重点部分都被涂黑，只能让方显民明白事情严重性，却无法得知具体是什么。
景长泽给他看了几秒，然后退出文档。
“别关，”方显民下意识叫道，“再让我看看！”
“没问题。”景长泽干脆地答应，“跟我做个交易吧，原文件都送给你。”
方显民谨慎地问：“这真不是你伪造的？你没在骗我？”
景长泽呵呵冷笑，起身就走。
他大步流星往外走，丝毫不留念，心里默默倒数三个数，然后如愿以偿地听到——
“等下。”方显民叫他，“你要我做什么？”
鱼上钩了。
景长泽停下脚步：“借我一艘飞船，送我离开博得卡星。”
第19章 双尾号
夜空下繁星密布，星云像彩色的棉花糖一般，在星空间弥散交织。
温希堡全市禁飞，任你多好多炫的车，没有许可证，都得老老实实在地上开着，否则一次警告，再不听一炮轰下。
景长泽伪装成司机，驾驶着红色ALV跑车，从温希堡天际线上一飞而过。
洁白的人造“月球”在黑夜里闪烁，红色跑车映衬其上，无数行人或羡慕或诧异地抬头仰望，景长泽觉得这场景有点像ET。
怎么那么不吉利呢！
地面上临时检查站内，年轻的警员第一次见到有人胆敢在温希堡天上飞行，震惊地指着红色跑车，叫道：“老大，要不要追上去？”
“追个屁！”他的上司一巴掌扇在年轻人后脑勺上，“没看那是方家的车吗！人家才是这城市的主人。”
这辆红色跑车是温希堡唯二有飞行许可的私家车，属于方显民。另一辆停在方伊阳车库里，落满灰尘，从来没开过。
方显民坐在跑车后座，绞尽脑汁试图从各种角度套景长泽的话。
“别白费力气了，不飞出博得卡星范围，我是不会说的。”景长泽沿着导航显示的画面绕过所有警察，从天上飞出温希堡，“您还是赶紧把飞船安排好吧！”
方显民怒瞪着前排，恨不能放把火和景长泽同归于尽。
他愤愤地拨出通讯：“准备好双尾号，停入待机区域，十分钟后起飞。”
景长泽从后视镜内看到方显民憋屈的表情，心情愉悦。
“五分钟。”他推动加速遥杆，跑车喷射器启动，瞬间以一个快要突破地表引力的速度飙了出去。
方显民提心吊胆地看着脚下一闪而过的城市，惊道：“慢点！自动驾驶就好！”
景长泽猛推遥杆，以一个360°翻滚回答了他。
方显民脑袋嘭地撞在跑车车顶，差点咬掉舌头。
跑车速度快得连导航软件都来不及反应，前一个指示还没播放完毕，就已经达到目的。
方氏私人飞船码头出现在视野中，停机坪闪烁着亮光，一架奇形怪状地飞船正被运出来。
景长泽一脚刹车，跑车速度骤然变为零。
“啊——！”
在方显民惊恐地叫声中，跑车以自由落体的姿势垂直坠落下去，又在与地面极近的位置猛然开启推进减速，平稳落在地面。
景长泽大笑，转换成自动驾驶，闪身藏到驾驶位底部。
跑车自动前行，开进码头入口。
“方总！”门口保安拦下跑车，“特殊时期，请开窗检查。”
方显民打开车窗，脸色煞白，捂着嘴忍住呕吐欲：“什么特殊时期？”
保安扫视车内，只看到了方显民一人，不敢过多检查：“寻人而已，谢谢方总配合，您请进。”
方显民点点头，关上车窗。跑车被放行，顺利滑进停机坪。
双尾号已经准备完毕，停在待机区域。这架飞船呈鲸鱼型，船身臃肿，一上一下有两个尾部，属于体型较大的私人民用飞船。
在方显民的命令下，双尾号后舱门大开，跑车一路直接开进飞船内部，稳稳地停在双尾号底层的载货区内。
后舱门关闭，无关人员撤下，飞船内只剩下两人。确认了绝对安全后，景长泽钻出跑车。
“有钱就是任性，连这种奇葩飞船都能有。”他好奇地四下观察，从载货区进入到前部的驾驶舱。
“哼！”方显民冷哼，他胃里仍然不太舒服，不想跟景长泽废话，“赶紧把完整文档发给我！”
“不急。”景长泽跳进驾驶座里，摸了摸操控面板，迅速检查飞船各项指数，“还没离开博得卡星呢！”
双尾号之所以外观奇怪，是因为它是两架飞船一上一下拼接而成。它可以作为一架飞船航行，也可以分开变为两架飞船。
听起来这个功能很炫酷，但作为民用飞船，它价格甚是昂贵，远远高于两架飞船总价，还不如直接买两架单独的飞船。
景长泽眼角斜了毫无察觉的方显民一眼，他刚才已经破解了整架飞船，获得了完全的控制。现在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劫持方显民，并悄悄干掉他而不会让任何人察觉。
真是个蠢货。
景长泽呼叫塔台系统：“双星号准备完毕，请求起飞。”
再让方显民多活几天吧，他还要留着这家伙给方伊阳添乱呢！
希望方伊阳知道自己的背叛后，可以降低点好感。
至少把那烦死人的爱意消了去。
机械样的声音很快回复：“塔台收到，准许起飞。”
景长泽双手拽起操纵杆，双尾号底部喷出浓烈地火焰，飞船腾空而起，一飞冲天。
飞船起飞迅速地超乎方显民想象，他慌张地往舷窗外看了一眼，然后手忙脚乱地系上安全带。
景长泽双手在控制面板上熟练地跳动，如同在弹奏一首复杂的乐曲。双尾号直接跳过了平时飞船起飞需要的平稳起飞期，一跃进入加速状态，直直蹿入云霄。
“你、你会开飞船吗！”方显民紧张地吼道，“起飞三项检查你根本没做！”
“起飞三项检查是什么？”景长泽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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