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景长泽沉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注意到靳破军已经回来了。
他的车停在正门外, 乔硕正在帮他关门。看到景长泽的视线, 他点头打了个招呼。
景长泽下意识的心虚,把邀请函藏在背后。
“什么东西?”靳破军皱眉。
景长泽眨了眨眼:“呃……”
我心虚个鬼啊, 我又没做错事!
“大皇子刚送来的邀请函。”景长泽把信封展示给靳破军。
靳破军扫了一眼,也没细看, 点点头道:“嗯,我也收到了。”
这反应有点平淡啊!景长泽挠挠头:“那,咱们还去吗?”
靳破军推开门, 边走进屋子边问:“你不想去吗?”
哎?竟然可以去?单身狗们的相亲大会, 他竟然没生气?!
景长泽怀疑靳破军没有认真看邀请函, 自然也不会特意去提醒他,随便找了个借口:“我是觉得没有合适的衣服穿。”
靳破军脱下外套挂在门口,随口道:“那就买一套。”
军服外套口袋里有一封信露出了一个角,材质跟景长泽手里拿的一样。
景长泽若无其事的经过,顺手把那封信从口袋里掏了出来,和自己那封重叠在一起,避免靳破军看见。
“穿什么样的合适?”景长泽明知故问,只为了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军服?”
靳破军对衣服这类事情也不擅长,他扫视景长泽的身材:“军服不合适,我一会儿找人来给你量,做套西装。”
说罢,他雷厉风行地点击腕表,与认识的裁缝预约时间,让他今晚过来帮景长泽量衣服,顺便派乔硕去接人。
景长泽趁机偷偷躲进卫生间,打开靳破军的那封邀请函。
信封外面与他的一样,只是封面上花体字写的是“靳破军将军亲启”。背后封印已经被开启过,景长泽再次打开信封。
没有大皇子影像跳出,也没有黑板和倒计时,里面是薄薄一张纸,红底黑字,角落上印着皇室纹章,并盖着大皇子个人印章。
“诚邀靳破军将军参加于16876年10月24日晚7时举办的帝国优秀青年晚宴,举办地点:帝央宫宴会厅。——夏铭杰”
景长泽怔怔地读了两遍,又重新去掏信封,里面空荡荡的,没有其它东西。
他恍惚地打开自己那封邀请函,影像即刻出现,Q版夏铭杰躺着睡得正香,感受到视线赶忙跳了起来,挥舞着教鞭击打着黑板上的倒计时,提醒景长泽准时参加。
地点一样,时间一样,邀请人一样。
为什么其它的完、全、不一样!
怪不得靳破军一点都没有觉得奇怪,原来他那封邀请函是正常的,只有自己的不正常!
那个大皇子打算做什么?!
景长泽盯着那个正在做鬼脸的夏铭杰,脸上泛起微笑,把自己的邀请函收起,好好的藏起来。
越来越有意思了,自己这封邀请函千万不能让靳破军看到,这“相亲大会”,他一定要去!
晚些时候裁缝来给景长泽测量衣服,遥控着仪器试图把景长泽整个人生成一个等比模型,记录到系统里,好用来设计切合他身形的西装。
裁缝尝试了四五次,仪器都被手铐遮挡,都无法顺利构建模型,不得不请求道:“靳将军,能不能把他的手铐摘下来,手铐有干扰,戴着无法准确测量。”
景长泽心里一喜,这玩意可算要摘下来了。
靳破军神情明显不情愿,但还是应下,操作腕表准备解开景长泽的手铐。
“咦?”裁缝突然疑惑地叫了一声。
靳破军抬头:“怎么了?”
裁缝笑着摆了摆手:“没大事,不过将军说他是第一次定制,但系统里有他的模型记录,所以诧异了一下”
景长泽正杵在中间当模特呢,听见这话,打了个机灵,暗道糟糕,他忘了之前确实建过模型了。
他来不及阻拦,靳破军已经凑过去看裁缝说的系统。
系统里准确地记录着景长泽的模型和基本信息,更新时间是在一个多月前,更新人登记着记录者的名字——方伊阳。
靳破军盯着那个名字看了一会儿,还瞥了眼订制购买记录,冷笑道:“那还用量吗?”
“不用了。”裁缝收拾好仪器,“三天后就能做好。”
靳破军把手指从手铐解锁界面移开,关闭了腕表,然后客气地送裁缝出门,
景长泽蹲在地上哭丧着脸,都离方伊阳那么老远了,还被他坑了,你一个定制服装信息联什么网啊!
他看着手上那副手铐,感觉这辈子是摘不下来了。
接手了与方氏财团联络大使的活儿后,靳破军更为忙碌,每天一早就离开前往军部报道,晚上很晚才回来,周末也没有休息时间。景长泽一个人在家,无聊地把最新的电视剧和电影都看了一遍。
鉴于职业敏感性,他不由自主的在心里评估每个演员的演技和颜值。这种立体视角的影响对演员演技和颜值都要求非常高,必须360度全方位无死角的颜值才能驾驭的了。
在惊险的追逐剧情时,景长泽似乎坐在主角车辆旁边,身后敌人紧追不舍。他看得非常激动,很想自己也去演一部戏,参与下这种神奇的拍摄手法。
身后敌人越来越近,凶狠地撞上主角驾驶的车。那一瞬间景长泽看清了敌人,那人脸上有一条深深的伤疤,面目狰狞而凶狠。
景长泽不知不觉地摸上自己的右脸,心中的躁动渐渐平息,关了这部电影。
周一早上,一阵激烈的铃声把景长泽吵醒。
景长泽茫然地坐起身,发现整张床都在震动,发出像是古代冲锋战鼓的鼓点声,隆隆作响。
“什么玩意……”他咕哝着,揉揉眼睛。
他没上闹钟啊!
床越震越厉害,跟地震似的,快把景长泽从床上抖下去了。然而周围其它家具都没有震动,只有床在抽风。
景长泽摸遍了整张床,这才找到罪魁祸首。
被他藏在床单下然后就遗忘了的邀请函正在疯狂轰鸣,刚被景长泽打开,夏铭杰就迫不及待地蹦出来,像是班主任一般在敲着黑板。
“起床、穿衣服、梳洗打扮,用最美的形象去认识新的朋友!”
现在时间才早上6点,景长泽无语地看着打了鸡血的夏铭泽,不断换衣服做出示范。
……大皇子有病。
景长泽顺手把邀请函扔进碎纸机,这才安静下来,然后躺下继续睡觉。
因为晚上有活动,靳破军提前回家做准备。
景长泽可怜巴巴地绕了靳破军转了好多个圈,才换来后者大发慈悲,把他手铐变成了透明的。
这下子确实不引人注目了,但还是没摘下来啊!
他还能感受到手铐的存在,仔细去观察隐约还能看到,但绝对不会像之前一样引来一群人围观了。
手铐中间的链子是特殊的光链,平时是实体形态,但碰到衣服就会自动虚化,所以不影响人着装。
景长泽换上新定制的西装,一丝不苟地打上领带。
黑色晚礼服款式的西装泛着淡淡的光泽,腰身贴合他身体的曲线,衬托着景长泽神采奕奕,高雅而又典朴,充满禁欲感。
靳破军坐在他身后,看着镜子中的景长泽,升起一股把他扒光的冲动。
他本人也穿着西装,习惯穿军装的他把西装也穿出了军装的感觉,周身弥漫着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威风凛凛。
“走吧。”靳破军说道,率先走了出去。
景长泽这副样子太勾人犯罪,他怕自己再不走,真的把心里的冲动付之行动。
“哦哦。”景长泽赶紧跟上去,突然打了个趔趄,差点摔跤,“哎呀!”
双手间光链也一起变成了透明的,他肉眼看不见,但实际还存在,勾到了桌角上,结果人出去了,链子没出去。
听到声音,靳破军回来帮他把光链摘下来,又操作了几下,解开了景长泽一只手腕上的手铐。
景长泽大喜,刚想道谢,就见靳破军并未继续给他摘,反而把刚解下来的那只手铐铐在了自己手腕上。
小副官今晚穿得太迷人了,说不得被人勾搭上,这样才安全。
大喜变成了大惊,俩人被手铐连在一起,眼看着靳破军掌控欲越来越强,景长泽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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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事情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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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墨箐的雷!么么哒!
第37章 纪念碑
帝央宫是帝国皇宫, 坐落在首都正中心,在寸土寸金的帝都占地数万平方米,还仅仅是帝央宫主体宫殿,不包括周围的附属建筑和广场。
帝央宫仿造了母星上哥特式建筑风格,细长的尖顶上装饰着精致的花纹,每一个窗框都经过精雕细琢,尖肋拱顶的门扉上尽是不同形态的浮雕, 色彩斑斓的玻璃上绘制着帝国历史,繁琐凌乱,却又有着令人心惊的华丽, 奇美无比。
为了帝央宫的安全,其周围半径二十公里范围内禁止任何飞行设备,除了皇族自己的巡逻飞行器, 任何车辆都必须老老实实的在地面上行驶。
帝央宫每逢周日、周一,部分区域对公众开放。此时正值晚间封闭时段, 大部分游客已经离开, 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留恋地徘徊在广场上,欣赏新建成的纪念碑和皇宫夜景。
大皇子的晚宴并未对公众公开, 因此并未有记者或围观群众驻守等待。当一辆辆豪华的跑车军车开过时,游客们皆诧异又欣羡地注视着那些车辆通过检查点,开进已经封闭的帝央宫里。
乔硕把车停在距离帝央宫入口五百米左右距离的街边, 回头道:“将军, 不开进去吗?”
将军没有回答, 反而是景长泽兴奋地回答:“停这儿停这儿, 我要去看我的纪念碑,这是小爷我第一次有纪念碑!”
听到他粗俗的自称,靳破军皱眉扫了他一眼。
后者打了个激灵,立刻改口道:“我、我第一次有纪念碑!”
“停在这里,等我吩咐。”靳破军吩咐乔硕。
乔硕:“是!”
景长泽没等靳破军命令,蹦蹦哒哒地蹿下了车,往纪念碑的方向奔去。奔了两步,手腕上感觉一阵拉扯,生生把他往后面拽去。
他茫然地张望了两下,才看到身后靳破军慢悠悠地负手走来,想起那个该死的手铐。
景长泽无奈,不得不停下来等他。
圆形广场上砖石地面一尘不染,亮着昏黄又温馨的光芒,却看不见光源在哪里,仿佛是空气本身发着光。
广场中心原本是一座双层豪华喷泉,现在伫立着崭新的战争纪念碑。纪念碑三十多米高,主体部分是一块菱形巨石,悬浮在半空,上下小幅浮动。底座同样是菱形,与上面巨石间隔一米多的空间,表面覆盖着流沙。流沙不断变换形态,组成不同的立体画面。
芝士号、帝国前线要塞、烈焰军、牺牲的第172团……
景长泽趴在纪念碑周围的栏杆上探头去看,好奇地伸手去摸那飞扬的流沙,被守卫制止。
“怎么都等了一圈了也没有我?”景长泽疑惑自己是不是看漏了,之前在电视里明明见到自己了啊!
“删掉了。”靳破军把他从栏杆上拽下来,怕上面的尖角刺伤他。
景长泽大惊:“为什么?”
“为了你的安全。”靳破军看了眼时间,“走了,该进去了。”
“一个镜头都没有了吗……”
景长泽不甘心地抱着栏杆继续看,希望靳破军没删干净,给他留下一个影像。
流沙循环了好几轮,从芝士号图像又回到了芝士号,连一个景字都看不见。
在皇宫守卫奇怪的注视下,景长泽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被靳破军拖走,如果不是认出了大名鼎鼎的帝国战神靳将军,守卫就要把这小子以危害公共安全罪逮捕了。
景长泽垂头丧气地跟在靳破军身后。
“等以后再给你加上去。”靳破军捏捏眉心,无奈地说。
“真的吗!”景长泽瞬间绽开笑容,“太好了!”
靳破军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嘴角上扬:“嗯。”
时间已经临近七点,由于大皇子的地位,大部分人都已经提前入场。
靳破军和景长泽两个人走到帝央宫时已经没什么车辆,也不用排队,直接踏着铺在地上的红毯走到宫殿门外。
皇家守卫恭敬的敬礼:“欢迎靳将军,请出示邀请函。”
虽然他们认识靳破军,但还是按照规矩要求俩人出示邀请函,确保宴会安全。
靳破军从口袋里掏出邀请函递过去,景长泽也摸了下口袋,瞬间傻了。
糟了,他早上嫌那玩意吵,扔碎纸机里了!
“谢谢将军配合。”守卫递还邀请函,眼神移到景长泽身上,等着他出示。
景长泽尴尬地挠挠脑袋:“那个……”
靳破军看出他的窘迫,问道:“忘带了?”
“不是,我……”景长泽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把这重要的玩意给粉碎了。
“请问您是景长泽副官吗?”守卫突然道。
景长泽点头:“是。”
守卫微笑敬礼:“您好,抱歉刚才没认出来。大殿下特意吩咐,如果是您的话,您不用出示邀请函就可以进入。”
景长泽想掀桌。
就是说夏铭杰他自己也知道那邀请函特别吵,会被嫌弃啊!那他为什么要送!
靳破军皱眉,不解为什么对景长泽区别相待。
“靳将军,景副官,请进!”守卫打开大门,恭迎两位进殿。
帝央宫里面与外表一样豪华,高大的穹顶上画着精美的壁画,宽阔的走廊金碧辉煌,地面锃光瓦亮,两侧立柱突出于墙体,更具立体感。墙壁上用金箔涂饰,花环、婴儿、猛兽等浮雕装饰着走廊墙面,辉煌而又典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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