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过皇上竟真的询问起来,尤太后脸色一僵,不着痕迹的向后看了一眼。
跟在她身边的一个宫人立马会意,颤抖着跪下来,大声哭叫:“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单辙微微瞪着眼,就这样看着那个无辜的宫人跪在地上认下了这莫须有的罪名。
握着轩辕凌游的手控制不住的用上力道,同时被轩辕凌游回握的更紧。
“爱妃,可是此人冲撞了你?”
轩辕凌游将头埋在单辙的脖颈之间,说话的同时喷洒出暧昧的热气。
单辙没有说话,而是直直地看着已经心虚的出汗的尤太后。
以轩辕凌游的脾气,如果单辙应下来,这个宫人必死无疑。而那个将一条人命终结的女人,却将会没有任何惩罚的坐在这里,继续当她的太后。
——她为了自己,可以编造出谎言,然后将一个无辜的人推上断头台。
这就是这个时代,这个皇宫,这个传说中佳丽三千的豪华囚牢。
“爱妃莫不是记不得是哪个宫人了?”轩辕凌游扣在他腰间的手逐渐收紧:“也罢,传朕的圣旨,太后身边的宫人无故冲撞卿妃,如今在御花园中的宫人,全部杖毙。”
——!!
单辙迅速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轩辕凌游,开口道:“不——唔!”
唇猛地被吻上,轩辕凌游身后的侍卫已经开始将太后的宫人向亭外拖去,耳边充斥着宫人们的哭嚎和求救声,目光正对的是轩辕凌游如墨般黝黑而邪肆的瞳孔。
他的眼里氤氲着单辙无法探寻的光芒,在那光芒之中,像是隐藏着地狱的黑白无常。
轩辕凌游吻着他,不松开,舌尖肆无忌惮的冲进他的口中搅动,仿佛那悲天悯人的背景只不过是异常虚假的电影。
单辙开始挣扎,他做不到铁石心肠,像太后那样直愣愣的坐在那里,连为自己宫人求情的勇气都没有。
可是轩辕凌游并没有给他这个勇气和机会。
腰间的手宛如一根被滚烫浸泡过的铁链,紧紧的箍在腰间发热发烫,似乎下一秒就烫化皮肤,勒紧身体里,待冷却之后,彻底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单辙没办法挣脱,他眼睁睁的看着十多个宫人被侍卫像是在拖一件死物一样拖了下去。
直到那震耳欲聋的哀嚎声消失不见,轩辕凌游才堪堪放过单辙,分离之际,在他的嘴角轻轻一舔。
“爱妃好甜呢。”
第95章 攻略目标是暴君攻(11)
细碎的热气仍然在脸颊周围游荡,单辙的沉默让周围寂静的可怕。
单辙带着的宫人包括绿翠,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湖心亭,而轩辕凌游的人也是守在湖岸边,此刻的湖心亭中只有单辙、轩辕凌游和尤太后三人,而轩辕凌游的话音落下,就再也没了稀疏的响动,仿佛风儿在刚刚喧嚣的那一刻也用尽自己的气力。
轩辕凌游泛着白光的眼眸中倒映着单辙麻木而无状的面容,明明依旧那么清秀,可此刻看着,却像是没有灵魂的蜡人。
轩辕凌游不喜欢单辙的这副表情和姿态,他更加揽紧怀里的人,另一只手按住对方的后脑勺,用力的向下一按,那微垂的弧度正巧与他的目光对视。
“爱妃看什么如此入神?朕可要吃醋了。”
墨黑的瞳孔深处尽是无法忽视的掠夺和暴戾。下一秒,轩辕凌游的眉心微微蹙起。
——他这是什么目光?控诉?不解?恐惧?……不,不可以恐惧,谁都可以惧怕自己,唯独你不行。
“爱妃,回答朕的问题。”
“……他们犯什么罪了?”单辙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嘴唇也冰凉的可怕。
轩辕凌游不喜欢他这种控诉自己做错了的眼光,语气也烦躁起来:“冲撞主子,罪该万死。”
“可他们没有。”单辙仿佛能看见那些无辜的人被乱棍打死的情景,嘴中不住的重复:“他们没有冲撞主子,没有。”
单辙开始怀疑自己的重生是不是出了问题,他不理解,也不希望出现这种事情。
一条条无辜的生命,在这样天子为尊的时代中,死了也不会有人记得。
紧紧地盯着轩辕凌游,而轩辕凌游的目光也渐露冷意。
“朕说他们冲撞主子,他们便死有余辜。”轩辕凌游的声音如同落入冰窖之中,“有何差错?”
跟在轩辕凌游身边的人此刻若是听见这番语气,便知道皇上动怒了。
已经吓得无法动弹的尤太后蓦地回神,开始向轩辕凌游示好。
“当然没有差错!”尤太后努力挤出笑容:“皇帝公正严明,自然不会出差错。那些奴才冲撞主子,本该斩首示众!皇帝心慈,才下令乱棍打死,留他们一条全尸呢……”
额头上的冷汗已经将厚重的华服浸透,尤太后颤抖着,生怕下一秒,乱棍打死的人就是自己!
单辙有些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去:“你不知何为良知吗?他们都是因为你才死的!”
这就是权威者的天下吗?她可以为了保全自己的命,将所有的过错推到无辜的人身上。
有那么一瞬,单辙觉得自己没有生错时代,真是太好了。
如果从最开始他便生存在这样的时代,那他的心境一定会发生极大的变化,甚至是向着自己不希望的方向延伸而去。
“卿妃你莫要污蔑哀家!”尤太后瞪着眼,颤抖的指着单辙。
单辙没有在理会他,而是挣扎着从轩辕凌游的腿上站起来,对着他正色道:“他们没有错,请您下旨放过他们。”
轩辕凌游面无表情的看着单辙,声音低沉且透着特别的魅惑:“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他们没有错,请您下旨放过他们!”单辙乖乖再次重复道。
尤太后默不作声,她的眼中划过一道幸灾乐祸的笑意。
单辙也知道,轩辕凌游生气了。可是他依旧要这么做,因为他所处的世界是真真实实的世界,每一条生命都是鲜活的。
也许他不知道圣母的含义到底是什么,但是换做每一个此刻站在他的位置上,都会选择求情。
如果他没有这么做,而是默默无闻的,那么早晚有一天,他会被自责折磨的神经崩溃。
轩辕凌游那宛如地狱荆棘般的目光凝视着他,单辙无从闪躲,只能承受下来。
他在生气,他在愤怒,甚至是想要……
杀了自己。
——我是上帝,我不能害怕。
单辙在心里鼓励自己,他双手握拳,垂在身体两侧,企图抑制住那发自内心的颤抖。
哈,有什么是上帝需要害怕的呢?不,没有上帝所恐惧的事物。
忽然,轩辕凌游从石凳上站起来。
“太后身子乏了,该回宫休息了。来人啊,传朕的旨意,太后头风发作,不能外出,没有朕的允许,只能在慈宁宫休息,任何人不准探望。”
这番话将尤太后的希望彻底掐灭,而说这番话的时候,轩辕凌游的目光却是紧紧地盯着单辙。
单辙被那刀刮骨一样的目光看的倒退一步。
“皇帝,你不能这么对哀家……”
“还不把太后送回宫?”
话音落下,两个太监急急忙忙从亭外走进来,先是做了一番请离的样子,然后在轩辕凌游不耐烦的斜睨中,直接捂住尤太后的嘴将她半抱半拖的带走了。
看到这一幕,单辙的心中蓦地恍然大悟。
整个皇宫,都是轩辕凌游说了算的。
就算是位高且是长辈的太后,只要轩辕凌游不满,也是如蝼蚁一般,轻轻一捏,便化作灰烬。
“爱妃可有什么话要与朕说?”轩辕凌游凉凉的开口。
“……你不能放过他们吗?”单辙麻木的脸终于露出一丝茫然的神色:“是的,我很恐惧,包括方才我为他们求情的时候,心跳的都超出了我的想象。可是我必须那么做。”
因为心中有道声音,让自己不要做冷血冷漠的人。
曾经的二十一世纪就有太多这样的例子了,路人的冷漠可能让一个摔倒的老人永远离开人世、路人的冷漠可能让一个妙龄少女被多戏的人贩子当众拐走、路人的冷漠可能让本来不会发生的惨案顺理成章的发生。
可是将这些案例放到网络上,又会有一群人在评论下面伸张正义。
在这个时代,也许冷漠和冷血都是每一个人具备的,但单辙不想具备这种情感。
轩辕凌游一步步走向单辙,面色冷清,眸光淡然的宛如一汪潭水。
“爱妃善良纯仪,倒显得朕过为冷血了。”
单辙随着他前进的脚步不自觉的向后退去,可是刚退了没几步,就被他突然加快的脚步追赶上。
当手腕被握住的时候,单辙脸色变得煞白。
第96章 攻略目标是暴君攻(12)
下一秒,他觉得自己被用力一甩,身体控制不住的向后仰去,然后猛地被压在了石桌之上。
石桌上原本的茶与点心被他扑来的力道尽数挥到地上去,发出格外刺耳的响声——精致的盘子和壶杯应声碎裂。
单辙倒吸一口冷气,背上的冲撞感让他疼的全身想要蜷缩起来。
可轩辕凌游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单辙只感觉身上一重,双腿被握住向后拖去,被一双有力的手擎在对方的腰间,而对方明晃晃的衣袍也肆意的在自己的视线中乱撞。
羞耻的动作令单辙脸颊微红,他试图伸出手去阻挡俯下身来的轩辕凌游,却在下一秒被对方的一只手箍住双手压于头顶。
四目相对,男人瞳孔中的肆虐是单辙看不懂却不由得感觉颤栗的。
轩辕凌游没有说话,而是伸出另一只手,开始解单辙的外衫。
单辙吓坏了,他挣扎着,可是对方却像泰山一样一动不动,面上更是淡然的无动于衷。
外衫很快被男人敞开,不过男人并没有将那柔软的外衫扔掉,而是顺势压在单辙的身下。这个举动让单辙更加惊恐,他的挣扎开始带着止不住颤抖的呼喊。
“轩辕凌游,你想要做什么,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轩辕凌游似是没听见他的话一般,自顾自的解着里面的袍衫,箍着单辙双手的力道丝毫未减。
单辙挣扎无能,身上的衣裳被一件件解开,最终露出里面柔滑嫩白的胸膛和精瘦的腰身。
冷空气瞬间袭来,让单辙冷的一抖,但他没有感受冰凉的时间了,因为轩辕凌游的手已经滑到了他的裹裤的边缘。
单辙开始蹬腿,可是不管怎么动,都因为双腿之间岔着轩辕凌游而变得极其无力。
男人有力的双腿横在单辙的大腿内侧,单辙被这羞耻的姿势惹得脸颊发热,他移开眼,却正与看过来的轩辕凌游的视线对个正着。
轩辕凌游突然一笑,那微勾的弧度让单辙心里如同压了一块石头。
“轩辕凌游……”
“嘘,爱妃,你可知何为世间美事?”
第97章 攻略目标是暴君攻(13)
单辙脸上一热,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湖心亭里放荡的情景。
——因为地为床天为铺,所又欠爱后留下的痕迹全部沾染在了两人被压在身下的衣裳。
深吸几口气,单辙觉得对上无赖的轩辕凌游,他越来越没有自己的主张了。
终于意识到自己完全被牵着鼻子走了,单辙输出一口气,靠在浴桶壁上不说话。
颇为诧异的挑起眉梢,那如墨般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道趣味的光芒,轩辕凌游将手里的衣裳扔向一边,解着脱掉自己身上唯一的‘遮羞布’,然后大摇大摆的跨进浴桶里。
单辙闭上眼,不去看他。
轩辕凌游倒是不曾再说些什么惹人羞恼的话,而是靠在另外一边的浴桶壁上,闭目养神。
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仿佛空气凝固,而世间尘埃所汇聚的疲惫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轩辕凌游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舒畅的喟叹。
“爱妃可知这世间何为真龙,何为天神?”
轩辕凌游突然的发问让单辙紧闭的睫毛颤了颤,而后缓缓睁开眼,眼里满是迷茫。
“天龙就是龙,天神就是我。”单辙斟酌着开口,毕竟上帝也算是神吧……西方的。
轩辕凌游没有理会他狂傲的言论,而是再次开口道:“那何为官员,何为百姓?”
单辙的严重氤氲着迷雾:“你这是在靠我政治吗?”
轩辕凌游没有再说话,也没有解释刚才为何问那些单辙根本不知道答案的问题。
许是谁都不知道这几个问题的答案。
沐浴后,那酸疼的腰腹终于有所缓解,可是单辙趴在床上,便不想动弹了。
今天他就不应该出去,不出去也不会遇见太后,没遇见太后也不会让绿翠去找轩辕凌游,没找轩辕凌游自己也不会在湖心亭那样大庭广众之下被办了!
果然,凡事都有因果循环,单辙攥着心口的衣裳,痛心的摇头,都是罪孽!
不过,想到太后,单辙便想起了那些无辜惨死的宫人。
原本被转移了注意力的单辙终于再次注意到,所有的事情背后是多么的残忍与可怕。
将头从被子里探出来,单辙看着坐在窗边书案上处理公事的轩辕凌游,半晌没有问出一句话。
现在求情,似乎已经太晚了。而且看轩辕凌游的反应,他应该是不喜欢的。
不喜别人反驳自己、不喜别人质疑自己、不喜别人违抗自己。
种种迹象表明,轩辕凌游这个人自大的很,以自我为尊。
眉心微蹙,单辙眼中划过一道不解。刚才在浴桶里轩辕凌游的那一番问话,显然与自我、自大毫无干系,单辙甚至从中听出了一丝掌国掌权的可悲和凄凉。
单辙愈来愈看不清轩辕凌游真正的想法了。
身心疲惫,单辙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待他睁开眼时,已经错过了晚膳的时间,而轩辕凌游也不在熙和宫了。
“公子您可醒啦!”绿翠短了盆温水进来,见到单辙坐起来,满眼的欣喜:“担心死奴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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