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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银灰色！！好看无敌！”
莫放也有点眼馋，举手问：“可以有纹身贴吗？”
他本身有几个小纹身。但是因为节目里不能露纹身，一般都要拿风湿骨痛膏或者粉底给盖住。
造型师道：“粉头发要漂到几度才能染知不知道？时间又长，又痛，折腾死你算了。”
“银灰色？嗯……倒是可以考虑……”
“不是，纹身贴？决赛夜诶，决赛夜你还想被打马赛克吗？”
陈迷委屈巴巴：“出去染都不行嘛！”
明天彩排后天决赛，哪来那么多时间出去染？
造型师一插腰正要说话，就听靠着墙的穆凛也开口了，他道：“我也想染个头发。”
穆凛的发色从头到尾没变过，都是黑发。
当然黑发也适合他，像是锋利而无情的古刀利刃，或者亮出獠牙嘶吼的黑狼。
造型师摸着下巴打量他一会儿，问他：“想染什么颜色？”
穆凛想了想：“铂金。”
这个颜色还是蛮常见的。
造型师说：“这色也会漂很久，应该蛮痛的。”
察觉到造型师态度软化，刚刚说要染粉头发的陈迷瞬间不依不饶地嘟嘟哝哝：“凭什么穆哥可以我就不行，双标！”
造型师无语：“……喂，你那非主流粉毛比铂金还难漂。”
陈迷一呆，立马乖乖地眨眼：“哦哦哦，原来如此！”
不过说是这么说，造型师考虑了一会儿，还是想最大程度满足大家的愿望。
这些孩子在基地几个月，和他们这些工作人员都是有感情的。毕竟是最后一次公演，她觉得还是不要让他们留下遗憾为好。
试完衣服之后，造型师就让这几个想换发色的选手跟着她走了。
穆凛在椅子上坐下，才在镜子里发现封胥也跟了过来。
造型师看见他也莫名其妙，有点谨慎地组织了一下措辞：“……封老师也想染头发？”
封胥一笑，指了指穆凛。
造型师了然，比了个ok。
染头发的时间无聊又枯燥。
穆凛都忍不住有些困顿。困意渐渐席卷脑海，直到有人推了推他肩膀，他才睁眼醒过来。
造型师迫不及待地问他：“快看看你头发，怎么样怎么样？”
穆凛往镜子里一瞥，微愣。不可否认连看惯自己这张脸的本人都觉得眼前一亮。
发色是偏淡的金色。
像是阳光，又像月色下的小溪。反正总有种澄澈且干净明透的感觉。
造型师比他还激动，看着他的眼神都有点蠢蠢欲动的惊艳：“好不好看！！是不是好看死了！”
这种效果连造型师本人都没有想到。
——铂金色其实是很常见的颜色。
走到大街上不出十步就大概率会碰见一个，已经是大部分人审美疲劳的发色之一了。
但是就算是这种常见颜色，穆凛染出来也是真的绝。像是每一根头发丝都落了真实的阳光般，有几分令人自惭形秽的贵气。
封胥从沙发上凑过来，指尖拈了拈他的发尖。
穆凛扭头瞥他一眼，懒洋洋地把他的手给拦下来攥在手心。
造型师没注意到他俩的小动作。
她没得到回应，热情倒也没有半点冷却，一边得意忘形地絮叨说自己技术有多牛，一边还不忘穿插几句对穆凛颜值的夸赞。
同一个房间染头发的陈迷本来也是睡着了，偏生被动静给吵醒，忍不住吐槽：“瞧把你给能耐的……”
造型师：“难道不好看？？”
陈迷打定主意要说不好看，漫不经心地扭头就朝穆凛看过去。
这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外面黑了天，屋里面开着冷白的灯。
穆凛坐在镜子面前，影子被黑白分割。
棱角分明的俊朗侧脸帅得一塌糊涂，一头耀眼的金发让他直接从人类升华成了精灵或者神一样不真实又神圣的生物。
——是真的绝！！
陈迷一呆。
一时间不知道该夸人还是该夸头发，但他下意识道：“好、好看是好看……”
穆凛被夸，造型师比他本人还高兴，乐颠颠地哼哼：“承认吧，就是好看！”
陈迷搓搓手，期待道：“我的头发一会儿也能有这种效果吗？”
“当然了！”造型师看他一眼，道，“你的非主流粉绝对会比穆凛还显眼。”
陈迷：“……”
好、好像有哪里不对？
明天就是彩排的日子，时间挺紧急的。
穆凛在造型间坐了会儿之后就要回练习室继续训练了，和造型师道谢道别之后，封胥和他并肩离开。
出去之后，一片漆黑的过道安静非常。
封胥这才看向穆凛，浅色的眼目光沉静，视线在穆凛的发丝和眼睛上游离，过了会儿，轻声道：“好看。”
穆凛应了声，懒洋洋地抬手勾住他脖子。
换了新造型的穆凛走进练习室之后，正在练习的队友看过来，一愣。
第一反应——这人是不是走错了。
【这谁？】
【这发色好好看！我也想染！！】
【哦凑，好眼熟，好像穆哥……】
穆凛脱了外套随手扔在地上，低声问：“练到哪里了？”
熟悉的嗓音让队友下意识接话：“练到B……等、等等，穆哥？？”
穆凛瞥他一眼，应声：“嗯？”
眼眸一抬，漆黑的眸子色泽浓烈，像是皑皑雪地里的浓墨重彩，让人禁不住眼神一晃。
冰冷又精致。
像是冰天雪地里面走出的神灵，有种见而仍不真的真实。
有几个男生绕来绕去地围观。
“我的天惹，穆哥你这发色太绝了……”
还有人耍宝地捂住心脏：“我的少男心！！”
“咳咳，要是我是女生，穆哥这样的男的我迟早要睡到……”
【这什么虎狼之词……】
【大家有没有看到封老师的眼神，哈哈哈哈谢谢有笑到】
【封老师：你说啥？？】
【哇啊，忍不住把穆哥截图反复看，他怎么这么好看啊！！】
黑发的穆凛看起来特别强势，凶得一批，是不好惹的硬茬子长相。
不认识他的人想找他搭话肯定要再三思量。
换成金色头发之后，他气质明明柔和很多，却莫名让人更不敢接近。
“哥！！你啥时候能染个粉头发给我看看，我想看粉头发！”
“紫的紫的也行！”
“感觉穆哥染红头发肯定好看……”
什么杂七杂八的彩虹色都往他身上堆。
穆凛越听越觉得无语，抬手打断，道：“好了，打住，继续训练。”
其实能练的都已经练熟，他们已经没什么能练的了。
但是就算如此，也绝不能让身体松懈下来。一卸了力，下次还想找回感觉就难了。
**
公演当天。
在进入现场前，选手们在后台紧张到手脚发麻。
对未来的茫然和对现状的紧张让他们感觉有点煎熬。上了唇妆的嘴唇不敢乱舔乱咬，只能紧紧握着拳头烦躁地踱步。
“难以想象啊，今天居然就决赛了？感觉明明我昨天才进基地，怎么会这么快……”
“这次好紧张啊！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紧张！”
“我也是，好怕失误啊啊啊！！”
“紧张才正常……类比高考的话，之前三次公演就是模拟考，只有这次才是真的上战场，不紧张才怪！”
“好不真实的感觉。今天之后是……真的要结束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预计还有七八千就能完结！！（也可能会少一点）今晚上应该还有一更，但是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写出来，就，我会加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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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穆凛化完妆走了进来。
大家不约而同地看过去。
穆凛这身简单得偏日常。
黄色的假两件卫衣搭配同色调的工装裤, 脑袋上还扣着一顶幼稚得要命的黄色鸭舌帽——面料上还画着乖乖的笑脸，旁边贴了几朵小红花。
像是小学生过马路会带的那种帽子。
然后戴着这顶帽子的穆凛一抬脸。
脸还是那张帅炸天的脸。
高眉骨深眼窝，眉宇浓黑面容精致到无可挑剔。只是眉宇蹙着, 满脸的不情愿看起来戾气深重。
兀自紧张的选手们见他出来, 先是一懵，然后笑开了。
穆凛挑眉，眯着眼扭了扭手腕, 笑得有几分危险：“……笑什么？”
“没有没有！”有选手连忙摆手, 说，“我还以为穆哥穿这身会很违和呢, 结果还是没有……”
话音刚落，他忍不住背过身噗嗤一笑。
穆凛：“……”
你好假啊兄弟。
其实穆凛还是穆凛, 穿什么衣服根本改变不了他骨子里的特质。
哪怕是今天一身活力向上、青春靓丽的衣服，他还是穿出几分桀骜不驯的乖张感，总之到底还是不像个乖小子。
违和感倒是谈不上，毕竟穆凛是衣架子身材, 穿衣服怎么穿都是好看的。只是——他今天这身和他过往的形象反差太大了，容易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看到了个假的穆凛。
有一点点反差萌。
穆凛揉着肩颈坐到了后台的杂物箱子上, 懒洋洋地把帽子摘了下来端详。
封胥站在他旁边, 问：“好看吗？”
穆凛勾勾嘴角，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呵。”
就这？就这？？
封胥忍俊不禁, 随手揉乱了他没做造型的头发。
柔软顺滑的头发手感绝佳。几缕碎发凌乱落在脸颊旁, 让人分不清他肤色和发丝相比较哪个颜色更浅。
外面观众好像在陆续入场了, 动静陡然大了起来。
选手们顿时紧张地竖起耳朵, 时不时能从一片嘈杂中听见几个熟悉的名字。
“人多吗？”有人小声问。
有人小心翼翼往舞台看了眼，然后缩回脑袋说：“好多好多……”
难免会有一些小小的惶恐和忐忑。
说完这句话之后选手一愣，随后和大家对视一眼, 忍不住笑起来。
“总觉得这对话和场景似曾相识？是我错觉吗？”
“那估计是大家所有人的错觉吧。”
这样的场景发生不止一次了。
一公和二公的时候，他们的反应好像也是这样。没见过世面的一群毛头小子期待每一个观众的喜欢，没想到三次公演都过去了，他们倒是半点长进都没有。
有长进的反而是舞台——决赛的场面，比任何一次公演都要宏大。
决赛舞台他们昨天彩排的时候已经看过了。
打开所有灯光设施之后呈现出令人迷炫的蓝紫色，从舞台区到排名区之间隔了一条长长的通道。
他们今天完成两次舞台之后，会集合站在舞台区，等待冯清风宣布最终排名。通道两边都是留给观众的座位。
到时候会有耀眼漂亮的光束乱扫。会有一部分人走好长的一段路、沐浴着光到达排名区，发表感言然后登上自己的位置。
……也有一部分人将会留在原地，等待不知道何时到来的下一次机会。
昨天第一次来的时候，选手们就给这个通道命了名，称作“桥”。
——独木桥。
选秀很早以前就有“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称呼了。
观众们茶余饭后的消遣，却是无数人许多个夜晚的努力才能换来的。要从选秀综艺中出道，练习生们首先要从数千人的海选里脱颖而出，然后才是参加节目、经过三次淘汰，一层一层地往上爬。
然后过桥，上岸。有七个人将被冠以新的名字，不再是寂寂无名的练习生，最后拥有崭新的生活和未来。
在这样的最后关头，选手们很难不回想起第一次来到基地时候的场景。
那时候初舞台的灯光和金字塔就已经让他们觉得无比惊艳，现在回头看看，想到当时面对导师、PD的紧张，会有种恍如隔日的错觉。
被观众们的喧闹勾起回忆之后，选手们在闲聊之中倒是忘却了最开始的紧张和不安。
导演在他们背后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咳了咳。
选手们转头过去看到他，热情地招呼：“王导好！”
“王导今天也来啦？”
“王导待会公演结束要不要再请我们吃顿饭呐？”
“你们出道我能不来吗……一群傻孩子。”导演无奈道，“猜猜我来干什么的？”
穆凛歪着脑袋看。
有选手猜是来取消公演的；有选手猜来宣布破产的；还有选手猜说是外面埋了炸弹让他们快跑的。
反正嬉皮笑脸地没一个猜到点子上。
导演也是拿这群皮孩子没办法，笑骂了句：“你们这脑洞别当爱豆，去拍电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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