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老子要罢工!爱谁谁去!你们一个个就知道说风凉话躲清闲,出了事儿上前线的都是我, 以为我爱和那帮没安好心的舆论操手打交道吗?”卢鹏觉得今年自己一定犯水逆,要不怎么好端端风平浪静了那么久,突然就跟火山爆发似的一股脑什么破事儿都涌出来了呢?
“又怎么了?”卓申回到风暴中心,疲惫的问。
“毕大哥给那篇扒他和喻苗关系的贴子点了个赞。”白桦实事求是的说。
卓申足足沉默了五分钟:“他不是没开微博么?”
“他用的是浮生工作室的官方账号。”卢鹏生无可恋的补了一句。
卓申眼前一黑,差点没撅过去。
“我就不该手贱!好端端的给他下载什么软件呢?他就像以前一样静静的做个美男子不好么?非要搞到人尽皆知才满意?”卢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搞就搞吧, 你好歹上个小号呀,这回可倒好, 整的跟官宣似的,让我怎么收场啊!”
“节哀,赶紧想想怎么写公关稿吧。”朱震垚毫无诚意的拍了拍卢鹏单薄的小肩膀:“点赞的截图已经上热搜了。”
卢鹏哭爹喊娘叫的更凄唳了,这特么的怎么往回圆?工作室手滑了?说出去谁信?!
“装瞎吧, 趁早的别回应, 过几天自然而然就消停了,你要真当回事儿似的解释,反而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彭琳琳不以为然的说。
“谁想回应了?!我脑子又没病!你们是不知道那帮媒体的难缠,猜都知道明天开始又要狂轰乱炸各种和我玩儿套路了, 我最近为了防止被他们套话每天不知道要死多少脑细胞, 就不能行行好让我喘口气儿吗?”卢鹏安逸的生活一朝被打破,如同脱了缰的野马, 开始一发不可收拾的向着布满暗箭和荆棘的诡异道路扬蹄狂奔,实在是痛不欲生。
卓申悄没生息的转移到琢玉堂门口,还差一步就能逃出生天。
“卓老大,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你忍心放我一个人面对那些洪水猛兽吗?”大腿上忽然多出了个千斤坠,卓申死踹了两脚,硬是没能甩开。
鸡飞狗跳的折腾了一晚上,卢鹏心力交瘁的准备好了各种可能出现的刁钻问题的官方答案,果不其然,一大清早手机、电话就像是公鸡打鸣似的准时狂轰乱炸起来。
喻苗生平第一次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恢复理智后十分后悔荒废了一天的练习时间,于是胡乱吃了点东西就打算到琢玉堂用功。
一进门就见卢鹏奄奄一息的躺在地板上,荣秉轩正在给他掐人中。
众人见到喻苗顿时眼前一亮,立刻见风使舵的扔下磨了一早上嘴皮子连口水都没顾上喝的“外交功臣”,围着祸国殃民的小妖精挖八卦去了。
“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和毕声混一起去的?”朱震垚狠狠揉了揉喻苗的头发。
“藏的够深啊小朋友!连我们都瞒着,你自己说说良心过的去么?”给喻苗当了几天授业恩师的张云峰笑着打趣。
“你俩......发展到哪一步了?”荣秉轩猥琐的挤挤眼睛。
“你真厉害,毕大哥......那么凶。”白桦对喻苗的勇气深感佩服。
你一言我一语的喻苗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含含糊糊的应付了两句就赶紧借练舞躲开了。喻苗清楚大家并没有恶意,相处了这么久他私心里也早就把师哥师姐们当做了自己的亲人看待,本来也没打算瞒着,因此虽然略去了不少细节,还算是老老实实交代了经过。
喻苗有点难为情,然而除了卢鹏对着他时有种想骂又不敢骂的欲言又止,其他师兄师姐们对待他都和从前一样没什么分别,他便逐渐安下心来。
市里的剧院离得不远,卓申受了毕声的嘱托,提前带着喻苗来熟悉场地。相比时光大剧院,无论是舞台还是设备市剧院都要寒碜许多,中规中矩的四方舞台最好驾驭,但喻苗丝毫没有松懈,还是按照毕声强调的要点认真的做着准备工作。
“歇一会儿?不用太担心,有毕声带着你,出不了岔子。”卓申递给喻苗一瓶水,与他一起盘腿坐在了舞台上。
“不能总是......让他顾及我。”喻苗摇了摇头笑道:“他跳舞时心无旁骛的享受舞台才是最佳状态,我得努力不让他觉得掣肘。”
“你倒是了解他。”卓申惊讶了一下,笑道。
“那当然,”喻苗自豪的扬了扬眉毛:“没人比我更懂他。”
没人像我一样把他跳舞时的表情一分一秒的都刻在心里,更没人像我一样五年来整个世界除了自己只有他的作品。在无数个孤独寂静的日夜里,毕声既是远方的灯塔,又是手边的壁炉,于饥寒交迫中带给他温暖,又在步履维艰时赋予他希望。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你暂时还......跟不上他。”卓申斟酌着说:“毕声是不世出的天才,他的舞早就超出了一切限制,有时连我也会觉得嫉妒,老天爷赏饭吃,天赋这种东西,真是羡慕不来。舞台阅历和经验是无法靠刻苦练习弥补的,你才刚刚走上这条路,立个高一点的目标是好事,但也不必太苛求自己。”
“我明白。”喻苗颇有自知之明的说:“有些人就像太阳,看似很近,却只能膜拜,无法超越。”
“加油吧!”卓申见他一点就通,欣慰的拍了拍他的头。
贺宁仔仔细细的把这两天的娱乐新闻过了一遍,没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喻苗......真是好样的。原来毕声肯花大价钱帮他还人情,并不仅仅只是惜才那么简单。想起那张单纯又令人迷恋的小脸,贺宁胸中一梗,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意肆虐起来。
每次都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好像美好的东西全都只能属于他毕声,别人无论付出多少,无论多么努力,只要毕声想要,其他人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眼巴巴的拱手相让!
而自己,就只能捡他剩下的来吃!
区区一个《飞天》,就让王朝工作室损兵折将,一败涂地。如今看来浮生工作室装腔作势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要遁入红尘了,否则怎么会乐此不疲的连番炒作?自己若是再不想想办法,只怕很快就会被大众抛之脑后,忘得连渣都不剩下!
贺宁狠狠吸了口烟,起身去了小客厅。
徐晓璐下个月就要生产,此时的肚子已经很大,她坐在小客厅的躺椅上整理着为宝宝准备的衣物,眼角眉梢挂着掩饰不去的温柔笑意。
“怎么没躺着休息?”贺宁走到她身边,俯身摸了摸她的肚子。
“总不能一直睡,总要起来活动活动。”徐晓璐知道他最近心烦,难得见他关心自己,轻笑着握住了他的手。
“我有事想和你商量商量。”贺宁将她的手反握进手心,郑重其事的说。
徐晓璐的笑容一凝,放下了手里的婴儿用品,勉强打起精神望着他。
“梁海生导演的舞剧,年底......应该会正式启动。”贺宁摩挲着她的手指。
“我知道,但这些......已经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了,何况我现在这样,条件也不允许。”徐晓璐暗自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贺宁说有事要谈是为了这个。
“怎么没关系?梁导之前不是邀请你了吗?你难道不想再争取一下?”贺宁认真的问。
徐晓璐默默的低下头,许久才轻声说:“我怎么会不想和梁导合作呢?可是......舞剧是为毕声量身打造的,主角本来就只有他一个,当时谈起的时候,因为......因为我还是他的舞伴,梁导才愿意给我加一个位置,原本就是借了他的光,如今......我听说毕声已经拒绝了梁导的邀约,我恐怕......也不知道最后角色会定谁。”
“妄自菲薄可不像你。”贺宁握紧了徐晓璐的手:“你在女舞者里实力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就算你不再是毕声的舞伴,也不该低估自己的能力。我只知道和梁导合作的机会十分难得,就这么放弃的话,不会太可惜了吗?”
“你想怎么做?”徐晓璐本就对无缘梁海生的舞剧心存遗憾,被贺宁这么一提,更觉得很不甘心。
作者有话要说:
逆风:你没觉得自己在恋爱脑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吗?
毕声:那又如何?
逆风:人设崩塌
毕声:我还可以让你三观尽毁,要不要试试?
逆风:......
第80章 男神摆谱了
“眼下倒是有个不错的机会, ”贺宁娓娓道来:“这两年整个影视行业都不十分景气,我听说梁导和投资方之间就选人的事情有些分歧,至今角色还都没有定。我和投资方腾祥娱乐的周总关系很不错, 他是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 我想由他出面, 去梁导面前毛遂自荐。”
你要去抢毕声的角色?!冲口而出的质问及时被徐晓璐掩下, 她欲言又止的琢磨了半天,尽量委婉的开口劝道:“还是别了吧?梁导的脾气......比较执著, 轻易不会放弃自己的选择。我的意思当然不是说你不符合他的条件,只是......如果他一开始就没将你纳入考虑范围的话,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改变心意。”
“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比不上毕声,”贺宁苦笑着打断了她的解释:“不必多说,我承认或许从专业角度来评判, 我是不如他。但现在形势不同了,比的是综合实力和商业价值, 人脉当然也要纳入其中。梁导就是再执着,也不能不考虑衣食父母的意见,我能保证周总会做我的说客。有投资方的支持,梁导不至于一点面子也不给。”
“可是......梁导不像是会屈从于权贵的人, 圈里恐怕也没人能够左右他的决策, 就算有周总作保,他也未必就会答应。”徐晓璐仍然觉得此路不通。
“无论如何总要试一试吧?我会拿出百分之一百的诚意努力求他答应的。晓璐,你不知道我等这个机会等了多久!如果我能够和梁导合作,无论是我本人还是王朝工作室, 都会再上一个台阶。毕声他......可以不在意这些, 但是我不能。你知道最近的事情我有多被动吗?如果不能力挽狂澜,也许王朝就会这样一路没落了, 难道你愿意看着我这些年的心血付诸东流?想想吧,我们如果能一起参加梁导的舞剧,咱们以后就会成为最闪耀的黄金搭档,你难道就真的不期待吗?”
徐晓璐幻想着贺宁为她打造的梦境,说不动心是假的。她风华正茂,正是舞蹈生涯的黄金年龄,如果有机会攀上巅峰,谁又能真的抵挡得了这样的诱惑呢?
“那就......一起试试吧。”徐晓璐看着贺宁的眼睛,坚定的点了点头。
她既已选择了贺宁,两人自当荣辱与共。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她的搭档自然也会是贺宁,无论如何以一种体面的方式重新回归舞台是她一直以来万分渴望的。
或许手段不算光明磊落,但在这样的机会面前,直接放弃反而更会令她耿耿于怀,既然这样,那就姑且一试吧,努力过了,至少不会后悔。
然而命运有时就是这么讽刺,当贺宁满怀希望的联络关键人物给自己做靠山时,梁海生已经率先联系了自己的老伙计来帮他当说客。
毕声正是因为师命难违,这才在刚刚刷完表白副本的要命时刻丢下温香软玉的小男朋友,千里迢迢来赴这一场老男人之间的联谊会。
毕声的师傅韩伯云是舞圈泰斗级的人物,曾为国内国际各大艺术盛会担任过舞蹈编导,今年六十多岁,看上去精神依然矍铄。
“你这臭小子,不把泰山请来,你真就打算一句话把我打发了?”梁海生吹胡子瞪眼的骂。
毕声非常恭敬的给两位前辈斟茶消气,知道今天这是场鸿门宴,他本就不是多话的人,况且是自己理亏在先,自然表现的十分乖顺。
“哼,翅膀硬了,三年五载也不知道来看我一眼,这世道变了,还得我这师傅上赶着来看徒弟,师门不幸啊!”韩伯云夸张的感慨,毕声知道他是做戏,但仍然十分配合的敬了他一杯赔罪。能让他耐着性子容忍的,当今世上恐怕也就这二位了。
“年轻人偶尔犯点小错误不要紧,只要及时悔改就好,看在你师傅的面子上,我不会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怎么说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记得过了年准时到我这里报道。”梁海生一锤定音,不容置疑的替毕声做了主。
从进门到坐下看着这俩一唱一和一句话都还没说的毕声:“......”
“要说逍遥还是老韩你逍遥,想干了干,不想干就歇着,随心所欲的多好!”解决了正事,梁海生心头大石落地,终于有心情和老伙计唠起嗑来。
两人虽然名气相当,走的路线却完全不同。韩伯云是学院派,从退休以后就在根正苗红的康庄大道上打拼,实实在在的幕后英雄,算是国宝级的艺术大师。而梁海生则一心扑在舞剧编导上,作品享誉国际,部部都是经典中的经典,是国内家喻户晓的舞界国师。
“得了梁老师,个人都有个人的命,让你像我这样不声不响的还不得把你憋死?从年轻的时候起你就是活跃分子,注定了这辈子躲不开抛头露面,怎么还羡慕起我来了?”韩伯云奇道。
“世道变了,世道变了,”梁海生摆摆手,面上带了几分无可奈何的烦闷:“想当年我们出来跳舞,那就是单纯的想做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如今倒好,什么都要和资本挂钩,一群屁都不懂的见天说三道四,苍蝇似的赶都赶不走,想起来就烦。”
“奇了,你这老东西还能有被资本胁迫的一天?”韩伯云戏谑的打趣,倒不是他奉承,以梁海生现在的名气,随便一句话,排着队捧着钱找他的恐怕能绕城三圈,更何况他本人财力也十分可观,就算没人投资,他一个人也完全玩儿的转。
“所以说你们这些奉旨办事的就是单纯,你以为排舞剧跟你编开幕式似的,什么都提前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只需要往那儿一站指手画脚就成了?要真能出钱就摆平我还愁个屁啊!”
梁海生提起这一茬子就郁闷:“你弄出个作品总得有人看吧?要有人看就得宣传推广,要宣传推广就得靠专业团队,我哪儿顾得上这些乱七八糟的?结果本来好好的艺术作品,偏偏得顾及什么大众品位,符合市场需求,狗屁不通的要求一大堆,竟给我整幺蛾子!”
“自己选的自己认吧,”韩伯云看着老伙计抓狂的样子忍俊不禁:“你的能耐我知道,这点小事还能把梁大师给限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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