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程哥您觉得可以考虑的话,我把茂茂那边负责人的联系方式推给您。】
其实这些话,除了最后给联系方式那条,报告里都有。
但虞理上周问张程要了份合同,直到现在张程都没给她,所以虞理知道,想要在张程这里要个答案,得靠催,不能靠等。
而且她从来都不是喜欢等待的人。
张程接了杯咖啡回来,就看到了虞理发过来的大段消息。
他看了虞理一眼,这次在公司软件上正式回复她:【我再看看,这也算是我们办公室支出的大单了,要过审批流程,不能急。】
虞理:【好。】
虞理:【报告里那几家商户都很想向我们供应,程哥你决定好了告诉我一声,我就不让他们等了。】
张程:【ok。】
张程:【楼上的树该浇了,你没什么事的话去浇一下,坐久了对身体不好,去放松放松筋骨。】
虞理点点头,去拿了花壶上楼。
楼道里有几颗大树,叶片有些发黄。
虞理摸了摸土,便越过了它们,去浇别的。
敲了敲门,进到了人事部办公室里。
给她办理入职手续的同事叫住了她,问她:“虞理,你这会忙吗?”
虞理摇了摇头:“不忙。”
同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那来坐坐。”
虞理走过去,但没坐下:“有什么事吗?”
同事叫小米,翻了翻文件盒,把她的工作证递给了她。
“本来得明天早上了,我看你着急着要,就昨天晚上加了个班。”
“谢谢。”虞理拿过工作证,上面有她的名字,她的照片,还有她的岗位。
行政部实习生。
小米撞撞她胳膊:“不用谢,你……嗯,帮我看看我这盆仙人球,怎么变软了,这都第三个了……”
虞理俯身看了看,从兜里掏出个小起子插进土壤里翻了下:“水浇太多了,根已经泡烂了。”
小米:“啊?我没浇多少水啊!我知道它不能浇太多,所以每天只浇一点点,就我喝不完的水根根。”
虞理:“那也太多了,它半个月浇一次透水就可以。”
小米:“……”
虞理:“换一盆。”
小米:“你们什么时候一起换?我看公司里的树也死得差不多了,到时候有什么赠送的小盆栽,送我一个呗。”
虞理:“具体时间我不清楚,到时候如果有赠品,我给你留一个。”
“你真是太好了。”小米抱了她一下。
等虞理从楼上下来,手里拿了不少小米塞的小东西。
坚果、冲剂、鸭脖,还有一份行政部的成员联系表。
午饭时间,陆淼来找虞理,看到了桌上的东西。
她拆了袋坚果:“你还带着零食呢你不早说,我刚才肚子饿得嗷嗷叫。”
虞理:“不是我带的,别人送的。”
陆淼愣住了:“谁送的?程哥?这个还挺贵的,他送你这个不会是有别的意思……”
“不是。”虞理指了指楼上,“人事的小米。”
陆淼:“????你勾搭上小米了?”
虞理:“我没勾搭,小米让我帮她看花。”
陆淼捏住了她的脸:“你是名牌大学能源系的高材生啊,你不是园丁!”
虞理:“园丁挺有意思的。”
陆淼:“有意思是有意思,但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啊。别的人我不知道,小米可是人事主管手下最受宠的,她管着我们每月的KPI呢,大家想巴结她都来不及,她怎么会突然看上你一个刚入职的实习生……”
虞理抬眼瞅了下:“她来了。”
陆淼猛地转过身,果然看到了小米,瞬间笑成了一朵花:“米啊,你今天这条裙子可真好看~~”
“谢谢,你的也好看。”小米笑着应了声,转头看虞理,“鲤鱼,一块吃饭吗?我知道今天食堂最好吃的菜怎么才能抢得上。”
陆淼:“啊?”
陆淼:“那个,虞理我……”
陆淼小小声:“我也知道啊……”
第52章
最后午饭是虞理、陆淼和小米三个人一起吃的。
小米性格很好,并不会因为跟虞理不熟而感觉到尴尬,甚至他俩交谈起来的样子,比陆淼这个室友看起来很热闹。
陆淼有些吃醋,晚上回到家以后,好好叮嘱了虞理一番,主要说辞就是天上没有掉下来的馅饼、人事不会无缘无故跟你关系好。
虞理频频点头,陆淼觉得她很敷衍,但其实虞理自己心里也明白,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往后的几天时间里,小米都表现的很热情,中午饭基本都是三人行,刚开始聊工作还好,后来聊到了个人生活,便反而是小米和陆淼聊的比较多了。
陆淼偷偷给虞理发消息:【你嘴巴可真紧。】
虞理:【很软哒。】
陆淼:【……】
陆淼:【所以彭新洲就是喜欢你这种表面一本正经,实际上骚的暗潮涌动的人吗?】
虞理:【不止。】
陆淼:【……】
陆淼一整个下午都没再给她发消息,虞理安安静静地上班,安安静静地浇花。
到了快下班的点,办公室里来了三个师傅,穿着“金卉园艺”的工服。
他们清理了办公室里一些半死不活的花花草草,开始往里面布置新的。
下班时间到了,大家都陆续回了家,虞理一直没走,看着园艺师傅们工作,顺便等张程。
师傅们来的时候,张程没在,师傅们快忙活完了,张程还是没回来。
陆淼一直陪着虞理等,见天色都暗下来了,问她:“我们走不走呀?”
虞理抬了抬下巴:“等他们忙完。”
“程哥交待的吗?”陆淼撅撅嘴,“他自己跑的不见人影,留你在这干加班。”
虞理叹了口气,小声道:“他要真让我加班,那倒好了。”
陆淼:“什么?”
虞理:“没什么。”
真没什么,既然她来到了这个岗位,不受重视,没有正经活干,这些都是她预料到的。
只是真实发生的时候,体会到里面一些具体的细节,还是有些感慨的。
张程看完她的报告,再没跟她讨论过这件事的任何情况,也没有问她要过任何一家园艺公司的电话。
要用哪一家,应该是他早都想好了的,如今合同签了,花换了,都不用告诉虞理一声。
虞理甚至怀疑,今天张程大半天没在公司,就是为了躲她。
虞理连提出问题的机会都没有。
师傅终于忙完了,收拾了东西准备下楼。
虞理扯过陆淼的工牌,别在自己身上,拿了桌上的文件过去,拦住了他们:“楼上三层,楼下两层,都换了对?”
师傅一愣,瞄见虞理的工牌,赶紧道:“对,都换了。”
虞理:“我需要再核对一下具体的品类和数量,以及你们后续的维护时间。”
师傅还没来得及说话,虞理已经在文件夹上的表格里写了起来:“富贵竹,每一个经理和副经理办公室里是一盆对?”
师傅点头:“对。”
虞理:“那一共是二十三盆。平安树,我看有的电梯口有,有的电梯口没有,你们是怎么安排的?”
“树比较大,有的位置不适合摆。”师傅解释道,“就像你们楼下那块,堵住视线了就不好。”
“嗯。”虞理点点头,继续和他们对接。
她态度认真,笔下记的利索,对公司的状况也清楚,师傅们后续都很配合,各类树木对完之后,有一位领头的挥了挥手说了个虞理挺满意的养护时间。
“好。”虞理收了笔,笑得很温和,“今天辛苦大家了,留个名片,后面有什么问题,联系起来也方便。”
领头的师傅道:“我没有名片,加个微信。”
“成。”虞理过去扫了码。
加了联系方式,又聊了两句,虞理给师傅们拿了饮料,这才道了别。
陆淼全程在旁边观望,这会儿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虞理虞理虞理,你想干什么呀?你太可怕了?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怎么已经有了宫斗剧女主那味道了?”
“我斗谁啊。”虞理边刷着朋友圈,边道,“这是我份内的工作,好了回家了,今天耽搁了你时间,请你吃夜宵。”
“份内的事你用拿我工牌吗?”陆淼把自己的工作证从虞理身上扯下来,“张程不让你管这事?”
虞理没接话,收拾东西往回走。
陆淼跟在她身后:“其实我也理解张程,你说他一大男人,都快三十了,进公司这些年,混到现在就管这点活,你还要替他干了,你还要认认真真地革命式地替他干了,这不是打他脸吗?这不是抢他饭碗吗?这不是在骂他是个废物吗?”
虞理:“排比用的不错。”
陆淼:“你真这么想的呀?”
虞理:“我没有,我只是上班上的有点无聊。”
陆淼长长叹了一口气:“把你分到我手下多好呀,我绝对不让你无聊,我要把自己无聊死。”
虞理笑笑,把话题扯开了,两人回到家吃了饭,陆淼开始追剧看,虞理复习功课写论文。
第二天生活继续,张程来是来了,但也没有跟虞理多说话。
派给虞理的活,照样是浇花。
浇到顶楼的时候,虞理看到了坐在休息室里的彭新洲。
“姐姐!”她快乐地叫道。
“呦,这是干什么呢?”彭新洲上上下下地瞄着她,“小女仆。”
“为姐姐服务呀。”虞理蹦到了她跟前。
彭新洲看着她手里提着的浇花壶:“用这个给我倒茶吗?”
“哈哈哈哈哈……”虞理笑起来,“当然不是啦,姐姐想喝什么?我去给你搞。”
彭新洲指了指桌面上的咖啡:“我不缺喝的。”
“那你缺什么?”虞理眼睛亮晶晶的。
“刚好缺个人给我捏捏肩。”彭新洲摆了摆脖子,挺不舒服的模样。
“来了来了来了。”虞理放下手中的东西,绕到了彭新洲身后,手指搭上去:“这可是个技术活。”
彭新洲闭眼享受了一会儿,虞理给人按摩的技术确实越来越好了,给人一种私下里练了很久的感觉。
“陆淼脖子好吗?”彭新洲问。
“啊?”虞理愣了愣,而后诚实地道:“挺好的,又白又细,线条也漂亮。”
彭新洲:“……”
虞理:“啊,姐姐问的不是这个意思吗?姐姐难道是问能好怎吗?”
彭新洲:“你这会儿有点兴奋。”
虞理手下加了些力度:“是挺兴奋的,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姐姐。”
“真想不到吗?”彭新洲笑着道,“不是知道我跟方新什么关系吗?”
“那也想不到会在此时此刻,这个地点,碰到姐姐呀。”虞理有理有据地道,“我原本只是上来浇个花,谁想到就碰到了世界上最漂亮的那一朵呀。”
彭新洲:“……”
彭新洲:“不知道的以为方新是卖嘴皮子的。”
虞理只是笑,不接她这个话。
直到整个肩颈都放松了下来,彭新洲才喊了停。
脖子有些微微发热,虞理的指尖也在发热。
彭新洲进入正题:“不问问我来干什么的吗?”
虞理来到了她面前,不坐,就站着:“可以知道吗?”
彭新洲:“不可以。”
“那行,姐姐先忙。”虞理重新拿起了自己的浇花壶,“有需要随时叫我。”
她转了身,还没走几步,彭新洲便道:“站住。”
虞理立定,彭新洲:“去跟你们主管说一声,我借你两小时。”
“没问题!”虞理语调铿锵。
她提着壶匆匆出了休息室的门,匆匆进了电梯,匆匆又下了电梯。
进了行政部的办公室,虞理目标明确地朝他们的主管走去,但半道上,被张程拦了下来。
“都浇完了吗?”张程上上下下地瞄她,“这么快?”
“没浇完,但我有点事,麻烦程哥批个假,三小时。”虞理干脆道。
张程看了看时间:“再三个小时就下班了,你是有什么事?”
虞理:“有人借用我。”
张程:“哪个部门?哪个经理?”
“不是经理。”虞理顿了顿,“彭新洲。”
张程愣了愣,大概是在检索自己的记忆,脑内轮转过一圈之后,道:“我们公司没有这个人啊。”
虞理:“对,不是我们公司的。”
张程眉头皱起来:“那就不能随便借你啊!你班上着上着还能跑到别家去吗?”
虞理叹了口气。
张程:“你叹气干嘛?”
虞理:“那我去跟主管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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