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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猥琐笑：“嘿嘿嘿。”
乔亚由衷怀疑，就是系统在搞怪。
门被敲响。
“陛下，元帅求见。”莱恩清朗的声音传来。
现在在外面，该遵守的规矩还得遵守。
乔亚心情陡变愉悦：“进来。”
一身军服的雷诺踏进来，军靴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上衣扣子扣到最高处，平添几分禁欲。
他端着一杯花蜜水，递到乔亚手上，深邃的眼瞳流露出担忧。
乔亚正好嘴里有点苦味，高兴地喝下花蜜水，伸手捏了捏雷诺板着的脸，问他：“怎么了？”
雷诺很心疼：“不如今晚返程？”
一想到明日陛下会有极大可能精神崩溃，他就止不住这个念头。
至少在星舰上，他可以时时刻刻守着陛下，保护陛下。
他眼中的担忧几乎具化，乔亚看得一清二楚。
俊美的陛下抬起他的下巴，极其自然地在他唇上啄了一记，笑眯眯地问：“担心我在宴会上崩溃？”
他的亲吻雷诺很受用，但现在最关键的是崩溃症的事。
雷诺眉心皱成川字：“陛下？”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乔亚在他耳边低喃，“配方出自弗列徳之手？”
“说过。”
乔亚笑，“雷言能有修复剂，我也能有。”
雷诺：！
他眸中陡然迸发惊喜，如果真是这样，陛下就不必忍受痛苦了！
他激动问：“有多少？”能用到一年后吗？
乔亚：“只有一支了。”
他可以用积分兑换，但积分得留着换取更高级的东西。
系统说五十万积分就可以升级，也不知道能升级成什么样。
还有高级修复剂，能延续五年寿命，也不知需要多少积分。
听到乔亚的回答，雷诺眼神一黯。
希望查因斯院长他们，能尽快研制出修复剂。
另一间休息室，克里斯正和安森聊天。
在安森面前，他卸下刻薄，叹声道：“陛下今日灭杀虫族，威望定然高涨。”
安森笑了笑，赞赏道：“这是陛下应得的。”
“哼。”克里斯傲娇地冷哼道，“今天风头是出了，明天呢？他难道要当着这么多人面再演一出精神崩溃？这次我可没有修复剂给他！”
对于之前的事情，克里斯可以说怨念颇深。
安森也蹙起眉，却道：“陛下没有取消宴会，应该有他的用意。”
“什么用意，”克里斯不屑，“明天倒要看看他玩的什么把戏！”
安森：“……”
他预感，父亲会再次失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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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短期内不会再有崩溃症的困扰, 乔亚简直神清气爽。
美美睡了一觉后，莱恩进来服侍，边替他整理华服, 边碎碎念：“陛下, 您一旦有什么不舒服, 立刻告诉我, 不要强忍着, 咱们回来躺着总比在那站着强。”
乔亚笑眯眯地摸摸他的脑袋：“知道了。”
莱恩又嘀咕：“要是还有修复剂就好了，要是雷言先生没死就好了。”
乔亚有些心虚：修复剂他有, 雷言也没死。
骗了单纯的小莱恩，他突然有种负罪感。
系统贱兮兮道：“你骗的人还少了？”
乔亚哂笑：“我要不骗, 能赚这么多积分？早死了。”
系统：“……”
经过一夜发酵, 乔亚这个花瓶在星网爆火，俨然晋升为帝国新任超人气偶像，哭着喊着要为他生猴子的络绎不绝。
最直观的数据就是积分值。
昨晚才过的十万, 现在都快三十万了——其中最多的就是真情实感的颜粉, 附带一小波实力粉。
不过，就算乔亚在直播时露了一手, 帝国真正将他当做仁君的并不多，毕竟他在位期间，并没有给帝国民众带来什么真正的实惠。
昨天那一波早晚会被遗忘。
说到积分, 乔亚想起来了。
“我记得你说过, 高级修复剂能保五年，需要多少积分可以兑换？”
初级一千, 中级十万，高级最起码得……
“一千万积分。”
乔亚：“……”
行叭，他还得在一年多内赚够一千万积分, 太难了！
“别担心，一旦修复剂问世，你的仁名会被帝国铭记。”系统安慰他。
乔亚收拾起心灰意冷的情绪，戴上温和可亲的笑容面具，开门走了出去。
雷诺就站在门外等候，见他出来，凛然的神色陡变温柔。
他将乔亚仔细打量一遍，没有崩溃症即将爆发的前兆，心下大定。
克里斯站在一旁，锐利的鹰眸落在乔亚脸上，内心冷哼一声。
他虽不愿小皇帝在众人面前失态，但既然小皇帝自己都不在乎，他又何必多舌？
安森则有些担忧，崩溃症的痛苦非常人所能忍，他经历过，更能感同身受，且陛下的崩溃症比他严重得多，一定更加难以忍受。
也不知道陛下到时会如何。
至于艾伦，不知道是不是这次旅途跟他相克，他经常性面色苍白，精神疲乏，看上去无精打采，神游天外。
宴会厅设在古蓝星行政院内，这里自建成后，就没有迎接过什么贵重的人物，今日可算接了个齐全。
帝国皇帝，帝国元帅，帝国公爵，这些身份高贵的全都齐聚一堂，完全算得上古蓝星行政院的一大殊荣！
更何况，昨天目睹陛下英勇之资，他们心中正振奋着，都暗暗发誓一定要在宴会上好好表现，想得陛下青睐。
今天没有媒体直播，乔亚脚步松快了些，在众人簇拥下来到宴厅。
古蓝星贫瘠，宴厅简陋得很，远远比不上首都星的金碧辉煌。
乔亚踏进去看了看，不禁跟系统吐槽：“这里看起来应该没什么高端的防御系统，一旦有敌人，咱们这些帝国高层恐怕会被一网打尽。”
“没办法，穷啊。”系统感慨，“古蓝星作为遗址，还算得上好，其他一些贫民星，大概会超出你的想象，所以，你任重而道远。”
乔亚嗤笑：“制度腐朽，我有心无力。”
“你建皇家科学院也不仅仅是为了修复剂项目吧，”系统分析得头头是道，“选拔考试不问出身，不就是为了打破阶级壁垒吗？”
乔亚意兴阑珊：“我现在最多活两年，两年能改变什么？我死后，继任者完全可以废除这项举措。”
系统不吭声了，确实，现在乔亚的性命是第一要义，其余的都得靠后。
宴厅算得上宽阔敞亮，乔亚坐上高阶上的主位，俯视左右两列官员，竟也生出几分豪气。
桌上摆着酒杯，殷红的酒液在灯光下泛着绮丽的光芒，乔亚伸手举杯，笑容轻浅，语调优雅随和：“诸位恪尽职守，我代帝国人民敬诸位。”
众人遥遥举杯，气氛融洽。
乔亚刚要仰首饮下，忽听系统焦急道：“别喝！酒有问题！”
乔亚毫不犹豫，透明的杯体砸上坚硬的地面，撞出一串血色酒液，细碎的玻璃渣溅出老远。
其余人执杯茫然抬头。
发生什么事了？
陛下怎么突然生气了？
摔杯是贵族里新兴的风俗吗？
雷诺眉心一折，立刻扔下杯盏，大步跨上台阶，来到乔亚身边。
克里斯等人也警觉起身，向乔亚身边靠拢。
乔亚忙问系统：“酒里有什么？是只有我的酒有问题还是所有人的酒都有问题？”
系统松了一口气：“经检测，酒里含药物，能够摧毁人类的精神海。所有人酒杯里都有。”
乔亚瞳孔骤缩。
摧毁精神海的药物！竟是要故技重施！
雷诺见他呆呆的，关切问：“陛下，出了什么事？”
乔亚敛下深思，无辜地抬起头：“头有点疼。”
克里斯：小皇帝要发病了？！
雷诺眉心更紧，想也不想道：“先回去。”
“不是因为崩溃症，”乔亚有些困惑道，“只是刚才端起酒杯，突然觉得脑子不舒服，扔掉就好多了。”
他不可能明确告诉雷诺等人酒里有问题，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暗示。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皇帝的意思很明显。
克里斯锐目锁定首席执政官，见他脸色苍白，冷汗直冒，连求饶都说不出来，冷冷道：“让人检测酒液。”
他们这次带的人多，有专门负责检测的人员随行。
很快，检测结果出来，简直让人大吃一惊！
酒液中含有不明成分，对人的精神海有不可逆的伤害！
如此歹毒的事件竟然出现在这种规格的酒宴上！酒宴是古蓝星行政院安排的，行政院难辞其咎！
幸好，幸好陛下发现及时，他们还没来得及喝下去！
克里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小皇帝的敏锐救了他们一命！
对于骄傲的克里斯来说，精神海受损不啻于失去性命。安森本来就患有崩溃症，如果再次受到伤害，或许真的会丧命！
雷诺比较有行动力，在进行检测时，已经让军团将整个行政院包围，一个苍蝇都飞不出去。
克里斯恶狠狠道：“查！好好地查！”
行政院的人几乎都瘫在地上，绝望不知所措。
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他们前途全完了。
他们已经小心再小心了，谁知道酒中还能被人下药呢？
乔亚面无表情地立在高阶上，掌心冰冷。如果这次不是系统提醒，他或许已经一命呜呼。
那些人的势力，已经这么猖獗了？他们又是怎么通过层层监测，将药物下到酒中呢？
就像他搞不懂，为什么弗列徳的最新化形剂里，会存在破坏精神海的药物。
弗列徳是皇子，向来谨慎小心，对方是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
“统，你能分析出这药物的成分吗？”乔亚满脸凝重。
系统正事上从不含糊：“可以。”
检测员还在摆弄着检测设备，试图分辨药物成分，但未能与帝国药物信息库里的数据匹配上。
是新型药物？
检测员一脑门子冷汗，这要怎么说？
而乔亚已经从系统那得到答案了。
他略微震惊地瞪大眼：“你说什么？那些药物来源于虫族自身？”
这怎么可能呢？
虫族虽然攻击力和防御力强悍，但它们入侵一般都出自本能，智商根本没法和人类比。
它们会使用这种阴谋诡计？
乔亚走进死胡同，发现没路可走，聪明的大脑终于转了一个弯。
虫族没那个智商，但人类自己有啊！
如果有人利用虫族生事呢？
乔亚突然想到途中那只隐形虫族。它出现的时机太过诡异，让乔亚想不注意都难。
眼见检测仪器上显示“未知成分”四个字，乔亚当机立断道：“带上样品，立刻出发回首都星。”
雷诺领命，当即召集军团。
至于行政院的残局，当然交由克里斯处理。
军团训练有素，很快列阵排开，等候号令。
乔亚坐上飞行器，驶向古蓝星星舰港口。单从他神情来看，他淡定从容得很，很能镇得住场子，但藏在衣袖里的手，正微微颤抖。
他还是想不明白，源自虫族的药物，为什么能悄无声息地进入修复剂，进入酒液里。
雷诺看向怔愣的青年，心中涌动着后怕，他蹲在乔亚面前，伸手却握乔亚的，却发现，看似镇定的陛下，竟双手冰凉，掌心还沁出冷汗。
一股心疼涌上胸口，他将乔亚的手牢牢包住，也顾不得身边莱恩的瞪视、安森的注目，关切道：“陛下莫要伤神。”
乔亚回握住他的，冷不丁问：“参与虫族战斗的战士，罹患崩溃症的几率非常大，这么多年，科学院都没研究出原因吗？”
如果能找到原因，或许崩溃症这项难题早就破解了。
“科学院推断，机甲战士长时间驾驭机甲，精神海负荷过重，会引起精神海的衰变。”安森答道。
乔亚颔首：“我知道这个猜测，那非机甲战士呢？”
安森道：“长时间与虫族正面战斗，对精神的消耗也相当大。”
理论上说得通，但如果崩溃症是由用脑过度引起的自然衰变，为什么还存在修复剂呢？
人类的自然死亡可救吗？必然是不可救的。
精神海也一样。
乔亚哂笑：“我没有驾驶过机甲，没有正面杀过虫族，我为什么会患崩溃症？”
答案呼之欲出。
他目光从几人脸上逡巡而过，最后落在艾伦的脸上，问：“你觉得呢？”
艾伦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面对乔亚深幽的眼眸，他竟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他抖着唇：“我也不知道。”
乔亚垂眸，敛下冷冽的光。
却在对上雷诺担忧的眼神时，蓦地回暖。
“雷诺，我头疼。”
雷诺是真的担忧，即便昨晚乔亚说好还有一支修复剂，他也还是担心修复剂的效用。
“马上到港口，陛下先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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