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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上吧。”绿谷说道，与此同时他也开启了个性，绿色的能量流如同电光一般从肩膀上盘旋缠绕到了指尖。
四个字，一句话。
在空气中扩散开来，压到了每个人的心中。
青山优雅犹豫地说道：“出久，我……”
“我知道的，你先走吧，那边是不会难为你的。”绿谷说道。
“……对不起。”青山优雅轻声说道，他对着绿谷和切岛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他可以过来战斗，但他不想参与到这种BOSS对BOSS级别的战斗中来。一直以来青山优雅的实力都不及切岛和绿谷，而这些年他也没怎么参与英雄活动，实力更是下降的厉害。
而且他太多顾忌，有家庭，有妻子，而且现在妻子已经怀孕了。
绿谷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便让他离开了。
03.
踏出第一步的是切岛锐儿郎。
他全身硬化，如同穿了一件巨大的铠甲。他一步步走向赤谷海云和他的两个手下。
“我知道你很强，你甚至和出久一样强。”
一步，他红色的眸子里战意奔腾。
“我可能会在和你的战斗中倒下，死去。”
两步，他鼓动着力量将个性发挥到了极致。此刻他的躯壳仿佛燃烧的岩石堆砌起来的一般，举手顿足皆能从身体内部发出隆隆的声音，他从喉咙里发出怒吼，仿佛来自远古的沉闷风声。
“但是——这就是一个男子汉的夙愿啊！”
他高高跃起，挥下，一拳。
在场每一个人都听清了这句话，每一个人都明白切岛锐儿郎不是赤谷海云的对手，但此时此刻大家却恍惚间生出一种错觉来，那就是切岛锐儿郎，这个男人不会输。
……不，这不是错觉，他的确不会输，他会倒下，会死去，但是他的精神永远屹立，他永远是不会输的。
黄昏更重了，如血的夕照厚重地覆盖上了每一个人的身躯，覆盖到了巷子里每一处可以企及的角落里。
而流血和死亡即将发生。
04.
切岛锐儿郎被击飞的那一瞬间绿谷出手了，他明白他和赤谷海云不相上下的事实——至少在他们还没有正式决裂的时候是这样的，但现在他并不知道赤谷海云发展到了何种地步，事实上绿谷出久最担心的是赤谷海云从库洛洛那里得到太多好处。
所以，绿谷出久必须去利用更多东西来在战斗中胜过赤谷海云。
眼下两边的高手都不在这一带，但绿谷身边有个切岛锐儿郎，赤谷海云身边的那两个手下绿谷出久并不认识，但绿谷出久觉得他们两个加起来胜过切岛的概率并不大。即使他俩比切岛厉害，但切岛也不见得会败，毕竟切岛的个性就决定了他防御力超强的事实。
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绿谷才赞同切岛出手的。
切岛那一击没有奏效，但奏效的是赤谷因此被打乱了节奏。绿谷抓住了那一瞬间出手，当下占据了上风。
05.
狭小巷子里突如其来的遭遇战。
2V3。
切岛被击飞后单独对上了赤谷的那两个手下。
而绿谷则直接对上了赤谷。
王对王。
很多时候历史的转折点并非发生在恢弘壮丽的场景之下，很可能就是在阴暗房间里的一杯毒丨药，黑夜树林里的一把匕首，冰冷宫殿里的一丈白绫，或者在某个小巷子里的一场战斗。
历史并非书本里的大开大合，大势所趋。
那只是胜利者对自己功绩的大肆宣扬罢了。
历史很多时候充斥着偶然性。
如同现在。
狭小巷子里突如其来的遭遇战。
到现在，双方都见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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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明日之后（三十三）
01.
绿谷和赤谷那边的战斗开始焦灼。
但切岛却不及赤谷那两个手下——那两个手下配合得太好了, 一个远攻一个近战，如果青山优雅在的话切岛可能还有一战之力，但现在却完全不行。
如果他在这里倒下了，那两个人过去援助赤谷海云, 将会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切岛本人是明白这一点的，所以他无视身上的创伤，继续努力地战斗着。
然后突如其来的镭射光将一个敌人逼退了。
切岛锐儿郎惊讶地回过头去，看到青山优雅站在巷子口上摆了个妖娆的POSE。
“你？！”切岛锐儿郎真的很惊讶。
青山优雅捂着肚子跑到切岛身边扶起他, 说道：“我刚刚给我家亲爱的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要去拯救日本了，然后我就来了。”
切岛有点说不出话来, 他用力拍了拍青山优雅的肩膀, 说道：“够爷们儿。”
“我也觉得我够爷们儿。”青山优雅笑着说道。
这时绿谷出久也退到了他们身边，大笑道：“哈哈哈哈好了, 我们三人组又重新聚齐了。……”然后他的表情冷了下来, “上吧。”
“嗯，上了。”切岛锐儿郎冷声说道。
02.
这一次的战斗更加认真。
但是绿谷出久走到赤谷海云面前时两人却没有直接动手。
方才的过招赤谷海云被压制了, 他的手臂受了点伤, 问题不是很大，但也不小。
“看起来你一定要在现在分出个结果了。”赤谷海云说道。
“这不是你所期待的么？”绿谷出久反问。
“哈, 当然，这是我期待的。”赤谷海云说道。
“那么, ”绿谷出久说到这里时停顿了好几秒, 他似乎在思考, 似乎在组织语言，这对于绿谷出久来说很罕见，因为他永远都是那么从容，能言善辩，“……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么？”
赤谷海云大笑起来。
他时常大笑，他的大笑总是充斥着癫狂和嗜血的意味，今天也不例外，他笑得肆意妄为，如同烈火般狂野。
绿谷出久平静地注视着赤谷海云，从方才起他就就明白，他走上这条路会守护所有人，他唯一对不起的，大概就是赤谷海云了。
良久，赤谷海云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以为——一切都能如、你、所、愿、么？”他这句话刚落就举起了拳头，直接砸到了绿谷的脸上。
绿谷没有反抗，他被砸得飞了出去。
“这一拳给被你欺骗的同伴。”赤谷海云说道。
绿谷向后飞了几十米后才稳住身形，他擦去嘴角的鲜血说道：“我接受。”
下一秒赤谷海云出现在他面前，说道：“这一拳给被你这么对待的我。”
又是一拳。
绿谷这次差点被击飞出巷子，他再次擦去嘴角的血，说道，“我接受。”
赤谷海云如同鬼魅的出现在他面前，第三次举起拳头，“这一拳，给被你欺瞒的人民。”
如果这一拳砸下去，绿谷估计直接会被击飞出巷子。
但是绿谷出久伸出了手，他稳稳当当地接住了赤谷的第三拳。
这时巷子里已经燃烧起了火焰，这是切岛他们战斗所导致的。
赤谷的那一拳打得相当重，绿谷的瞳仁已经泛出了血丝，火光将他的瞳孔映成了爆裂的深橙色，而更深层则是几乎喷薄而出的暴虐和疯狂战意，他扬手之际身上的手臂上喷出的血液如同熔岩般滚烫——这也是强行接赤谷那一拳所导致的伤害。
“这一拳我无法接受。”
绿谷出久平静地说道，但他此刻的表情是高傲到无法言明的。他握紧赤谷海云的拳头，此刻他们两个的手背上都青筋暴起。
“我是正义的，此时此刻的绿谷出久是绝对的正义的，我答应过锐儿郎从此不会站在社会的对立面上……我是正义的，我将改变现在这个畸形的日本。”
“那你先打倒我再说。”赤谷海云的脸上同样是骄傲。
孤独被火焰焚烧，寂寞被爆炸冲毁。战吧，战吧。在战斗中以身殉那一份狂热的骄傲，他向前，灼热的温度将光线扭曲，所以能看到他的面容扭曲如同厉鬼，风里带着烧焦的味道，这对于他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
他直视着前方，眼中除了战斗外再无他物。再无他物。
“正有此意。”
绿谷出久沉声说道。
02.
如若不是在这样特定的扭曲社会中，一个国家的走向怎么会被个人的战斗所改变呢？
他们战斗是为了改变这个扭曲的社会，但这个社会的扭曲又给了他们用战斗来改变国家的机会。
这是一个封闭的环。
而他们现在就站在这个环的最中央。
03.
“只有这种程度吗？这种程度的疼痛只会让我更兴奋啊。”赤谷海云疯狂的大笑。
绿谷出久也在大笑，脸上的表情和赤谷海云一样疯狂：“不要把我对你的容忍错以为我的弱小啊——混蛋。”说完后他周身释放出大量的光芒来。
赤谷海云一拳将向他飞来的一团光直接打碎，光裂成了碎片，但下一秒每个光之碎片又化作锋锐的利刃，寒意凛凛竖在空中，霜刃明亮。
这是什么……很熟悉的感觉。
……他的脑子里飘过这样的念头，但此千钧一发的情景容不得半分出神的，他自己也再明白不过，任何倦怠给他带来的只有致命的后果，死亡的危机感让他的神经被动地紧绷了起来。
他瞬间明白了这是什么。
这是图怀思的个性。
绿谷此前将图怀思的个性彻底拿过来，由此才分裂了出来了他，而现在在战斗中突然使用了图怀思的个性，这是打算……！！！
炽热的热浪从正面吹来，四散的头发和红色的大氅，因此随风张狂起来，他扣紧帽子向前踏了一步，嘴角的笑容相当的不羁：“你在作弊啊，绿谷出久。”
“是啊，我在作弊。”绿谷出久这么说道。
个性全面发动。
下一面，全世界寂静了下来。
正在战斗的切岛锐儿郎他们都停下了所有动作，他们都震惊地转过头去，看到了巷子末尾。
一股汹涌澎湃的力量在那里酝酿着，从切岛他们的视角里只能看到那里是一团巨大的光芒，光芒里隐隐约约能看到绿谷和赤谷的身形，但并不清晰。
……这就是他们的力量吗？
切岛的心中满是震撼。
而在光芒中心，绿谷已经走到了赤谷面前。
赤谷的身体在发着光，他的五官也在发着光，他眼中的凶煞此刻完全消失了，反而转换成一种淡淡的微笑：“你选择了这条路，臭久。”他说道。
“是的，我最终选择了这条路。”绿谷说道。
这条路，就是将赤谷重新吸纳入身体里的那条路。
最初绿谷是打算让他们中间只能活一个的，要不他杀死赤谷，这样也杀死了自己人格中的一些负面东西。要不赤谷杀死他，彻底的施行专制，但是最终也能改变社会。
这无疑是很好的做法，这样的话他们就没有人性中的弱点了。
但是现在绿谷却选择收回赤谷海云。
“最后愿意为我做点什么么？”赤谷海云勾起了唇，“真拿你没办法，放着好好的路不走非要选这么艰难的路，其实你无视我的意愿就可以了，多管闲事干什么。”
“因为英雄就是多管闲事的人啊。”绿谷出久笑着说道：“你都给我弄了个英雄证了，我也不忍心把你杀死，或者让你孤零零的一个人生活在世界上去完成我的遗愿了。”
“好吧……那最后。”赤谷海云说道。
绿谷出久走到他面前，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而后亲吻了他的额头。
“我还以为会更激烈一点呢。”赤谷海云调侃道。
“还是别了。”绿谷出久说道，“我怕本文因此被封。”
“你的力量已经强大到可以开上帝视角的地步了么？”赤谷海云问道。
“啊，差不多吧。”绿谷说道。
“我爱你。”赤谷海云说道。
“谢谢。”绿谷出久说道。
下一秒，赤谷海云的身体化作了万千碎片。
绿谷出久闭上眼，感受着自己身体里涌动着比方才更为强大的力量。
以及大脑的阵痛。
——这是来自于赤谷海云的记忆。
而与此同时，绿谷出久面前剩下的只有一个蚂蚁和金属机器镶嵌起来的可怕怪物尸体了。
光芒散去。
一切终结。
“对不起。”绿谷出久轻声说道，“我无法……”他原本打算说“我无法爱你”的，但是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喉咙间充斥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那么，我会好好加油的，连同你的份一起。”
直至现在，绿谷出久才第一次承认了，赤谷海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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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倒计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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