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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一收你的信息素。”秦墨语气冷若冰霜，和刚才判若两人。
这种追求方式他早在帝星就遇到过，不过是想标新立异，吸引自己的注意而已。
没想到才见了两面，这个餐饮店店员就对自己有了想法。
“这就收。”江绍拿无味的掩盖剂在身上喷了喷。看来他之前的掩盖剂选对了，秦墨显然不太喜欢臭榴莲的味道。
“检查的结果怎么样？”秦墨注意到其中有几颗柚子，和江绍后院里种的那些十分相似。
印象中，他离开时，柚子还没有成熟，但江绍对柚子树却极其关心，每天都会去检查两遍。
后来有一次，他无意中在江绍的月度记录上有个“柚子烤羊腿”，下面写了“小雪豹”三个字，才知道他那么关心柚子树的生长是为了自己。
“都是贝美亚星种植的灵植，有部分是用特殊药剂强行转变成灵植的，在M17星的辐射下，发生了变异，机器无法识别的我已经挑拣到了左边的箱子里。”
“哦？”秦墨这才注意到旁边的检测器是开着的，上面呈现着大量的复杂数据。他会使用这个？并且……看得懂？
“那些柚子呢？”左边的箱子是污染后的灵植，右边是正常灵植，柚子却单独放到了外面。
“那些柚子……”江绍顿了顿，他其实很想说那颗柚子是他的，但为了自己的清白考虑，还是忍痛割爱吧，“贝美亚星不种植柚子，这应该是混合营养土种植出来的。帝国数据库中暂无记录，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秦墨微微颔首：“谢谢。”
“不客气，应该的。”希望元帅听得懂客套话，最好能把费用结一结。他那边还开着店呢，少了半天的营业额，今天怕又是亏本的一天。
不过江绍心里也清楚，别说是费用，恐怕连灵植也没他的份。不出意外，这些灵植会被分发到临时管辖区，或是充当军粮。
正这么想着，秦墨居然开口了：“这些灵植，你挑一些带回去吧。”
嗯？？居然还有点良心？
江绍立马把握住机会：“那几颗柚子……”
秦墨：“除了那些柚子。”
两句话同时说出，江绍不由地沉默了。
“……”瞧你那小气劲。
幸亏星盗开的店搞免费活动时，陆羽从店里领了几颗回来。
最后江绍随便选了点店里用得着的果蔬。
江绍临走前，秦墨忽然想起来什么：“你在临时管辖区内开了家餐饮店？”
“做黑暗料理的，”江绍估摸着秦墨不喜欢榴莲信息素，应该也吃不惯黑暗料理，“芥末番茄酸菜鱼，招牌菜。”
这种事没什么好隐瞒的，在这里开了实体店，过不了多久就会人尽皆知。
秦墨心底闪过一丝诧异。这个人也会做黑暗料理？
芥末番茄酸菜鱼……如果他没记错，这正是江绍曾经的一次直播里出现的。
想到这个人在模仿江绍，秦墨顿时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
“您要来店里坐坐吗？”江绍问。
“……好。”秦墨神色一暗，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他一向不待见这种哗众取宠的行为。
江绍：“……”
我就随口一说，没想你真的答应。
尽管江绍店里菜品的名字都很浮夸，但店里的装修是简洁风的，倒是和江绍在贝美亚星的住处有些像。
一刻钟后，江绍端上来一锅臭豆腐拌皮蛋。为了防止味道不够奇葩，他还往里面加了几块烤糊的榴莲。
浓郁的臭味顿时充斥了整个餐厅。
秦墨神色复杂地望着桌上黑漆漆的料理，如果不是精神力强大到足够短暂地屏蔽嗅觉，他可能已经像叶丞一样跑出去干呕了。
这不是卖相不好，而是真的难吃。
江绍疑惑道：“元帅，您不吃吗？”
秦墨眉头紧皱，沉默了许久，轻轻咳了一声：“还是算了吧。我吃不惯这个。”
“……”那你还来。
秦墨半眯起眼睛，打量了他许久，以命令的语气说道：“换一道。比如，你说的芥末番茄酸菜鱼。”
他看得出江绍上刚才那道菜是刻意而为。他倒想看看，江绍为了吸引他，还能弄出些什么花样来。
元帅大人下令，江绍当然没有说“不”的权力，过了一会儿，就将做好的芥末番茄酸菜鱼端了上来。
这回江绍没做得像刚才那样难吃，但也不至于味道太好。
谁知道秦墨只是喝了一口汤，脸色就变了。
尽管有一些细微的差别，但……这个汤的味道，竟和江绍曾经做的如出一辙。
作者有话要说： 秦墨：这个榴莲味的Omega一定看上我了。
江绍：不能让元帅看上我，不然他会想上我。
论自恋是如何养成的。
第25章 空降直播间
秦墨倏地抬头, 直视向他：“这是谁做的？”
“我。”江绍有些懵逼，难道很难吃吗？
“你？”秦墨皱起眉头，神色复杂地打量起他来。
“你叫什么名字？”对峙几秒后, 秦墨问他。
“江……”江绍目光落到桌上的白米饭上，嘴一撇, “蒋……大米。”
秦墨眉头拧得更深了。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名字？
江绍求生欲极强, 秉持着有问题第一时间沟通的职业素养，问起他的意见：“元帅似乎对这道菜有点意见？”
“味道不错。”
江绍在心底松了口气。
紧接着，秦墨说了第二句。
“和我一位朋友做得很像。”
江绍：“……”
气氛冷凝了十秒。
朋友？怕不是恋人吧？
敢情秦墨是拿他当替身呢？
“你怎么会做这个？”秦墨忽然产生了一丝兴趣。
江绍侧过头，透过窗看到陆羽和他哥哥陆川，灵机一动, 给秦墨指了一下。
“是我的Alpha指导我做的。”
“……”这回换秦墨沉默了。
江绍说这话的样子，就像是故意想刺激他一样。
这种手段, 秦墨在追求他的Omega中见多了，欲擒故纵罢了。
一时间, 秦墨对这个店员的印象更复杂了几分。
这个人会使用最高级的灵植检测仪，看得懂专业的检测报告，却偏偏一身浓郁的榴莲味，还色胆包天，总想引起自己的注意。
秦墨顿时没了继续了解的想法, 吃完就结账离开。
江绍看了一下这几天的营业额。一直是持续上升的。
多亏有那群星盗以及江路的帮忙，他这家店在星网上的热度始终没下去过。
现在竞争对手的店被端了, 他也该给自己澄清了。
于是登入直播间炸了个尸。
「抱歉, 这么久没和大家见面。最近实体店太忙，一直遭到竞争对手的诋毁。今天才知道那是星盗所开的，希望大家以后都注意安全。」
依然没有明说他的店就是管辖区内的黑暗料理店，但更多粉丝将他和寒舟画上了等号。
他很清楚, 这个消息放出来之后，店里想必会迎来一段时间的流量高峰。
这段直播播出的时候，秦墨正好就坐在光脑前看他的直播。
星盗在界外区开餐饮店的事，军方还没有公布，知道的人只有那个叫蒋大米的店员。
因此秦墨立刻确定了——那家店背后的老板就是江绍。
秦墨没有贸然去店里，而是注册了一个小号，给江绍的直播间发了条私信。
「事发突然，我不得不标记你。你身体……还舒服吗？」
最近出现多起Omega被骚扰的事故，直播平台查处严格，导致秦墨的消息发到江绍那里，被屏蔽了好几个词。
于是江绍就看到了这么一条消息：「事发突然，我不得不**你。你**……还舒服吗？」
江绍眉头一皱，点开对方信息，发现是个刚注册的小号，以为是在骚扰自己，顺手就投诉到平台方，让工作人员把那个号给封了。
秦墨：“……”
需要做得这么绝？
秦墨对着光脑十分钟，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有些突兀了。
于是重新注册了一个小号，叫做“枇杷烤羊腿”，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粉丝。
江绍现在对他这么反感，还是循序渐进吧。
他扫了眼江绍直播间，粉丝排行榜上第一的叫做“小鹿萌萌”，一共砸了三百二十八个火箭。
秦墨收回目光，转瞬砸了三百二十九个上去，成为了第一。
星网那一头，江路正晃着腿啃鸭脖，忽然发现自己的第一被人超了，骨头都没吐，连忙砸了两个火箭又把自己送到了第一。
于是直播间变成了这样。
「小鹿萌萌砸了十个火箭，获得“至死不渝”称号。」
「枇杷烤羊腿砸了十个火箭，获得“真爱无敌”称号。」
「小鹿萌萌砸了十个火箭，获得“海誓山盟”称号。」
「枇杷烤羊腿砸了十个火箭，获得“情比金坚”称号。」
无数弹幕从直播间上方飞过。
「今天的直播间修罗场啊！」
「两位大佬隔空大战！」
「继续，别停啊！我想知道直播平台到底还有多少称号！」
直播平台方此刻正乐着呢，这两人砸的金额都快超过最高金额对应的称号了。
为了让两个人砸得更有动力，直播方立刻安排上技术人员加班。
于是苦逼的技术人员坐下来，手忙脚乱在星网上搜索起称号来，赶两个人耗完称号之前把新称号加入后台数据库中。
半个小时后，江路的账户被掏空了。情急之下，再次联络叶昀借钱。
“昀哥，你那里有五十万吗？”短短几分钟，江路发现自己被那个烤羊腿超了好几万。
“要这么多？”叶昀皱眉。上次才五万，这次就变成了五十万？难道……江路拿他的钱在外面包养了一个小白脸？
几天前，秦墨元帅回归的消息传遍帝国，派人四处追踪星盗。为了销毁自己和星盗之间联络的种种证据，他就已经花费了巨额星币，哪有星币再给江路挥霍？
“小路，你实话交代，”叶昀捏紧了手指，脸色泛白，“你要这些星币，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Alpha？”
江路愣住，顿时急了，那个叫烤羊腿的已经超了他十万星币了，连徽章都比他多出了一个。差距越来越大，这下还怎么追得上？
“昀哥，怎么可能……”江路连忙解释，“你别乱想……就是M17星这里的消费比较高，鸭脖都炒到5000星币一根了。”
叶昀沉默了许久，第一次用很严肃的语气对他说道：“小路，如今到处闹饥荒，你吃零食的习惯该收着点了。至少，你该考虑一下军队的花费。”
“昀哥，你没钱吗？”江路小心翼翼问道。
叶昀顿时在风中凌乱了。他说得含蓄，江路居然问得这么直接！
身为四大家族之一叶家的大少爷，叶昀从小没在金钱上受过挫败，“没钱”这个事传出去，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叶昀揉了揉太阳穴：“……好吧。这次的钱就给你。”
说罢语气一转：“下不为例。”
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军队的开支应该不会太紧张。临时占用几天，但愿不会出什么问题。
“谢谢昀哥！”江路说完，忽然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过雀跃，听叶昀那头的意思，最近似乎手头很紧。
江路抹了下眼睛，声音里多了一丝哭腔：“昀哥……我好想你，你什么时候才能来找我？”
叶昀眸色沉了沉：“军务繁忙，到时我自会联络你。”
希望江路能听懂他的暗示，别再为了这种事和他联络。
然而江路并没有听懂。得到叶昀转来的星币后，江路立刻充进了直播账号，一抬头，发现自己已经被甩了老远，连忙把火箭砸了进去。
努力了整整一晚，还是被压了一个头。
江路嘴唇轻微颤抖着，拿起终端重新联络起叶昀，却发现联络不上了。
这种砸钱游戏，输家往往是最难看的。江路瞬间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成为了M17星居民饭后的谈资。
看到江路没有再继续，秦墨也就此停手。望着“小鹿萌萌”和昵称极端不符的猛A头像，不禁猜测起这个人和江绍的关系来。
似乎是个老粉。并且，丝毫不在意投资成本。
秦墨点进“小鹿萌萌”的账号，发现这个账号并没有留下什么可捕捉的蛛丝马迹。
第二天，秦墨去了趟黑暗料理店。
一进店，就看到陆羽一个人坐在前台，端着水杯在喝水。
“秦、秦墨元帅，”陆羽认出他来，有些紧张，立刻站了起来，“您怎么来了？”
秦墨的目光在店里转了一圈，没有说话。
陆羽和江绍关系亲密，不会对他说实话。看来只能找那个叫蒋大米的问问了。
秦墨：“请问……蒋大米在吗？”
陆羽迟疑了三秒：“……哈？”
“蒋大米。”秦墨又重复了一遍，眉头轻拧。
陆羽咽了下喉咙，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连刚才的水都笑喷了。
“不、不好意思，元帅……”陆羽见秦墨脸色阴沉，及时收敛了笑容，“您、您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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