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高中,可所有人也不过就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听见黎明明说起褚妃梁和容光的身份之后,都多了些向往。
“我还以为明星跟我们有多遥不可及,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原来也会自己接送孩子的吗?”
“我也没想到,我还以为他们都是家里保姆负责接送,照顾孩子一切呢……”
“不过那次来接查查的人也很漂亮啊,没想到居然就是容光,她带着口罩,我都没太认出来……”
最后一句说话的人,就是黎明明。
她的桌子上还贴的有NO.1的宣传海报,只是四个人当中,她似乎更偏向的是段浓要多一些。
听见黎明明的话,其余几个女生也都多了些向往,不由想起了那天总忍不住去看的女生的眉眼,说:“真的很好看,眼睛又大又圆,也没化妆,睫毛就像是小扇子似的……啊,我的心啊,这种人的存在就是为了把人掰弯……”
后来的话题就转向了别的地方去,主要围绕着查查都认识谁,能不能有机会要到签名的事情上。
黎明明没有再听,目光盯着桌面上的海报,陷入了沉思。
过了会儿,她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
黎明明打开手机,面上的厌恶一闪而过,却还是对着寝室的几人说,“我出去一下。”
“你舅舅又来找你了吗?”有知道一些内情的人有点担心,但还是鼓起勇气说,“要不我们跟着你一起去?”
“别。”黎明明抿抿唇角,垂着眼说,“他是来给我送生活费的。”
“你下次让他给你微信转账!”有个姑娘咬牙切齿的说,“别让他再来找你了!”
黎明明勉强笑了笑,出了房门。
*
查查正在收拾自己的宝贝。
她的手里正拿着一个看上去崭新崭新的八音盒,那是她的同学们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虽然她的生日已经过了很久了,但是还是有人愿意补送给她一个生日礼物,是一个会旋转的八音盒,里面有一个会跳舞的蓝胖子。
她之前住校,不太能每天回家,所以会把自己的小宝贝都藏在这个已经废弃的旧校区里面,也总会过来看一看。
今天是褚妃梁过来接她,开了车,查查自己带了一个小行李箱,打算把这些收拾好之后,就可以都放回自己家里去了。
放在外面还是不安全,她光光姐给她准备了一个小箱子,箱子上面还有漂亮的锁,可以用来藏她的这些宝贝。
她双眼亮晶晶的,将所有很不起眼,但是对她却很重要的小宝贝都珍重的放在了箱子里。
就在她收拾东西打算走的时候,她听到了什么声音。
这个声音她很熟悉,是送给她蓝胖子的同学的声音,也是她的舍友黎明明的声音。
查查本来想走,因为这个老校区也经常会有学校里面学习不好的学生在附近抽烟玩闹,也把这里当成秘密基地,不过他们活动的范围在旧校区后操场那一带,并不是教学楼楼里。
可这个声音并不是他们,而且她似乎听到有打斗和哭泣的声音传来……
她愣了愣,有些犹豫的看了眼漂亮的八音盒。
这个八音盒真的很好看,可是售价并不便宜,一个八音盒要三百八十八元。
查查自己攒下的钱可以买到,可是这个八音盒对她来说并不是必需品,只是一个她很喜欢的漂亮玩具——光光姐说,钱可以留到更有用的时候花出去。
光光姐还说,等她下一次月考考好了,就可以找她兑换这个八音盒。
所以查查只有休息的时候,才会趴在学校附近精品店的橱窗上看一会儿,看完了之后,就蹦蹦跳跳地走,期待着下一次月考可以到来。
所以她没想到黎明明会把这个蓝胖子买下来送给她。
黎明明说她经常能看到自己在看这个八音盒,所以她攒了钱,希望她能开心。
黎明明好像是在哭。
查查抱着八音盒,静了一会儿,将自己的行李箱放在了原地,随后缓缓地走到了五楼外面的天台上。
走了两步,查查突然又拐了回去,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摄像机。
光光姐说证据很重要。
旧校区的天台上面有监控器,但是查查不知道那是好的还是坏的,所以她想着,可能自己带一个会更安全。
然后她打开了摄像机,看着上面剩下的三格电量,慢慢的走上了五楼天台。
那里有一个狭小的门,门并没有锁,只是虚掩着的,随着外面大风的声音缓缓摇摆,半开不开,撞到了里面的墙上之后,会再被弹回去。
所以墙上门把手的地方有一个凹陷下去的坑。
查查静了静,拿起了不远处一个已经生了锈的铁棍。
她的眉眼沉静,双眼也没有什么波澜,静静地对着摄像机说,“黎明明可能被坏学生欺负了,那些坏学生会把黎明明堵在一个墙角,揪她的头发,扯她的脸,还会用烟头烫他,把她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抢走。”
“那很痛。”查查说,“黎明明是个好人,她希望别人能高兴,所以她不应该被这么对待,谁都不应该被这么对待。”
然后查查有条不紊的拨通了报警电话,将摄像机放在了一墙之隔的窗户上,之后打开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呜我的查查宝贝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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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褚妃梁临近出门的时候, 又被叫回去了。
有一篇挺重要的采访稿需要重新二次校准对稿,时间卡的急,宴从雪也是硬着头皮拿过去的。
随时随地加班对她来说倒也是个家常便饭, 干这一行的, 鲜少能真的有个准点的时间。
早年间褚妃梁倒还干过上节目过程中被强行拖延时常, 导致她要重录之后, 直接撂挑子不干,说要回去睡觉的狂话, 这两年倒是收敛了不少, 近期更是佛系的像是个不会生气的弥勒佛。
“拿来吧。”褚妃梁一伸手,看了眼长达六七页的稿子,说道:“那边对接上了?要多久?”
“差不多一小时。”宴从雪看了眼发来的行程表, 说道:“不会耽误你吃午饭。”
“但是耽误我回家陪女朋友做饭了。”褚妃梁撇撇嘴,一边念叨一边掏出手机, “剥夺了我打下手的乐趣。”
宴从雪闻言沉默了一下。
然后她看着镜子里面满脸不高兴的褚妃梁,面无表情的说,“是剥夺了你打下手的乐趣还是剥夺了你下手的乐趣……”
褚妃梁回头看了她一眼,脸上扬起一抹笑, “有区别吗?”
那笑特欠打。
出了电梯的褚肆月如是想。
宴从雪也看见褚肆月了,打了个招呼之后说,“中华文化, 博大精深。”
“可不。”褚妃梁轻声一笑,将手里的钥匙正好递给了褚肆月, 说道:“今儿中午帮我去接一下查查——顺道回我那接一下容光,我们一起回家吃。”
褚肆月接过钥匙,平静的应了。
活是她给褚妃梁接的,她负责售后也是理所应当。
只是去接查查的道路上意外的多了一个张南川。
张南川大大咧咧的上了车, 一摸他又重新剃光了的脑袋,笑的满脸痞气,说:“老板,中午让蹭个饭呗,最近没活,歇在家吃外卖吃吐了。”
褚肆月扫了他一眼,勾了勾唇,也没拆穿他——他老婆今儿受邀也在褚家吃饭,人多热闹,褚妃梁也是存了让容光见见人的心思,才答应了回公司,让她给容光也带过去的。
另一层面讲……也算是正经的公开介绍容光的存在了。
“车上那是什么?”褚肆月往后看了眼。
张南川塞进去了一堆东西,看模样有一堆刀枪。
“道具。”张南川活动了一下胳膊,看了眼四周,说道:“这也不像是个学校的样儿啊?查查那小丫头就在这读书?不是,你们这也太不做人了,好歹给人弄个好点的学校……”
褚肆月面无表情的开车拐弯,“你眼瞎了?”
张南川缓缓看到了老校区顶上摇摇欲坠的招牌,闭嘴了。
然后他讪讪一摸鼻子,“这,母校哈。没注意,几十年这都成了危楼了。”
褚肆月下了车。
张南川没下去,在车里坐着等。
她看着褚肆月上了楼,掏出手机处理了点事情,心想等查查那小丫头出来之后,可得跟容光好好说说关于孩子的教育问题了。
这么大一危楼,让查查这么个小姑娘成天在这乱窜,万一哪天真出事儿了怎么办?
处理完了自己的事儿,张南川也有点好奇,还有些莫名对于母校的怀念,便勾着脑袋从前窗打量着这个俨然已经千疮百孔的老校区。
百年老校在他还在上课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墙体开裂,墙皮脱落之类的问题了。
到现在因为彻底没有了人烟的缘故,附近已经被彻底封停,门口留了一个老门卫守着门,平时学生也知道这里是个危楼,没谁敢过来,大多都在后操场玩。
窗户突然被什么掉下来的东西砸到了。
张南川定睛一看,是一片碎土渣子,还有几颗石子。
好在褚肆月的车质量过硬,玻璃一点事儿都没,然而张南川还是‘嘿’了一声,从车里钻了出去,“哪来的小兔——”
他骂骂咧咧的话音刚落下,就听闻顶楼一阵棍棒击打声、男女说话声夹杂着传来,与此同时,楼上的吵嚷声也终于突破了重重阻碍,全都传到了他耳朵里。
张南川一愣,听见了褚肆月尤为耳熟的声音,和临近破碎的嘶喊,“查查——!”
楼上掉下来了三个人。
饶是张南川反应极快,甚至这么些年还特意练过,可以他的力量,也只能接住距离他最近的一个。
‘砰!’
‘砰!’
两声沉闷且巨大的声音传来,张南川看着一边倒在地上抽搐的成年男人,和两个衣裙散乱,显然经过了一番撕扯的两个小姑娘,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下,他的表情便已然变得狰狞可怖。
被他接住的人是黎明明。
有了张南川的缓冲,加上底下又处于一片柔软的草地,黎明明除了胳膊和腿传来的刺骨的痛感之外,意识还是清醒的。
转瞬间,她从那股后怕中回过神,一手慌张的攥着张南川的袖子,满脸苍白的说:“查查呢——查查呢?”
查查不偏不倚的砸在了褚肆月的车上。
褚肆月下来的时候俨然整个人都已经慌了,她有一只脚上的高跟鞋被跑掉了也没有功夫去管,几乎是跌下了楼梯,看向了她那辆大红色张扬的跑车。
她一贯喜欢红色,热烈而浓艳,可从没想到有一天,这抹红色居然这么刺眼。
“她没意识了——”褚肆月扑过去,将手下意识贴在了查查颈动脉处。
跳动还尚且有力,只是查查昏迷着,脑后一大片的鲜血,手臂、膝盖全都以一个人体几乎不可能达到的姿势扭曲着。
她脸色微微变了。
张南川将黎明明放在一边。
黎明明忍着疼,哭喊着说,“查查报警了,打120,她报警了,快打120……”
伴随着她话音落下,老旧的校区里面登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警笛声,以及救护车的嘶鸣声。
三个人被全部送上救护车带走,褚肆月和张南川随同跟着——黎明明还保留着意识,撑着最后一口气,在昏迷前简单原委,并且说了查查在楼上防治了摄像机,一切都被录了下去。
说完最后一句,黎明明才终于昏了过去。
大夫给她固定手臂和腿的时候,才终于发现黎明明身上四处都是淤青,尤其是手腕、脚腕的地方还都有新鲜的、刚刚被扎进去不久的麻绳的刺,一根根倒竖在她皮肤表层上,有些扎的比较深的,甚至已经见了血。
到底是多年的护士,再望向黎明明的时候,脸上不由多了一丝同情。
*
手术室门口围了一群人。
褚妃梁几乎是听到消息的瞬间就撂挑子不干了,驱车回家带着容光一起来了医院——褚肆月没有直接告诉容光,而是选择先告诉了褚妃梁。
容光一路上做了无数的心理准备,可当得知查查严重到进了手术室之后,还是愤怒的手脚冰凉。
她几乎是颤抖着双手,在那份家属告知书上签了字。
“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容光声音嘶哑,满眼的通红,里面满满的全都是愧疚和自责。
褚妃梁和褚肆月对视了一眼,最终,褚肆月从地上站了起来,说道:“田田出来的时候,公司临时派了事情,她就托我去接查查了——容光……”
容光的眸子抬起,心里始终惶惶然的。
可她一直攥着褚妃梁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李查查的家属是谁?”一个身穿警服的人拿着文档走了过来。
容光抬起头,走过去说道,“我是。”
“有些事情需要告知你,跟我们来一趟吧。”来的人是个女民警,面容和蔼,拍了拍容光的肩膀。
容光被她那轻飘的一掌拍的差点膝盖一软直接跪下,终于拖着沉重的步伐,正要走的时候,后面手术室的大门却被‘唰’的一下打开了。
“血库的血不够,志愿者正在联系,但是时间来不及了——李查查家属呢?病人急需输血!”护士满脸的焦急,手里拿着一个调配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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