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他们。”周立神色淡淡的抄着手走在两人身后。
“啧,孟俞怎么回事,尉帛冗都逼他做那种事了,他怎么还敢和他走一块!”敬泽文盯着两人背影眉头紧拧,长相本就凶,这下显得更凶。
“嗯?尉帛冗逼着孟俞做了什么事?”李煜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
敬泽文正要开口为孟俞愤愤不平一翻,却被周立截了话。
“没什么,一点小误会。听说他们俩是邻居,应该是坐同一班车来的。”
李煜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也没再在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到了教室门口,孟俞正在收作业,收到尉帛冗那里,尉帛冗正在翻书包,
敬泽文仰着下巴神色不屑的喊他,隔空对尉帛冗挑衅的竖了个中指,转而看到孟俞,立马朝他挥起小手,很快他揪被周立拉回了座位。
尉帛冗还没翻出卷子,孟俞等的不耐烦,先去别桌收,收完回来,桌上没有多或者少任何东西。
“你卷子呢?”孟俞问,心想不会是没带吧。
接着尉帛冗一脸认真的看着他,回答:“搁家里了。”
孟俞:……
“哦,没带的自己在这儿写上名字。”孟俞把手上的小本本递给他,笑眯眯的说。
尉帛冗没有迟疑的接过动笔写上自己飘逸的大名。
还是第一次看到没交作业记名字记得这么理直气壮有底气的。
第12章 他喜欢
没有带作业,没人知道作业是做了还是没做,被记了名字的尉帛冗一下课就被英语老师领到了办公室,问他怎么没带卷子,尉帛冗说做了之后忘了放进书包。
念在尉帛冗刚转来没多久,英语老师说了几句就把人放了。
转来才几天就进了两次办公室,尉帛冗头顶的光荣圈环闪闪的发出耀眼金光。
回了教室,前桌的女生凑过来问老师有没有为难他,尉帛冗摇头说没有,女生借此机会兴致勃勃的和他闲聊起来。
都是女生问一句他答一句,无趣的很。
聊了没几句,女生意识到尉帛冗并没有聊天的兴致,识趣的收住嘴坐回去和前桌的同学继续聊天。
高一的课间氛围还算松缓有趣,等到了高二高三,刷题闷着脑袋看书的居多。
在学校里,孟俞不太喜欢主动和人交流,若非同学来问问题或者招呼,他一向是闷在位置上看看书补补觉或者望着窗外的江水放空自己发会儿呆。
但是尉帛冗的到来打破了他的习惯,班上居于外向的女生老是找尉帛冗,不是问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是尬聊,尉帛冗表现得爱搭不理,兴致缺缺,这让部分女生打了退堂鼓,但仍不缺乏钉子户。
孟俞的习惯里多了一项“观察尉帛冗”,原本并不想,被尉帛冗身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吵着耳朵,不由自主的就把视线挪了过去。
尉帛冗对女生的态度极为冷淡,和班上那些总想引起女生注意的男生南辕北辙,简直像个异类。
综合被强吻事件,孟俞作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尉帛冗不喜欢女生!
猜想弹出大脑,连孟俞都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不可能,不喜欢女生难不成喜欢人妖或者男生?
午饭后,孟俞吃了饭习惯性的要去废教学楼,却忘了身上已经没有烟,走到楼下才恍然记起。
尉帛冗黏在身后像块怎么也甩不掉的牛皮糖,令孟俞烦躁不堪,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
怎么想都觉着自己摊上了个大麻烦。
孟俞站在路边仰望着万里无云的蓝天轻叹一声。
尉帛冗跟着他看了眼天空,什么都没有,不知道他在瞎惆怅什么。
旁边经过的学生捧着雪糕盯着大太阳吃的津津有味,尉帛冗沉默片刻,让孟俞等会儿,转身去了趟食堂里的小卖部,回来时手上多了两支绿色包装的雪糕。
孟俞得了一支,香草味的。
他不客气的撕开咬了大口,“干嘛,赔礼?”
尉帛冗看他吃得斯文,白皙的脸颊让太阳晒的通红,额头鼻尖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再一看校服衬衫,后背那片湿的差不多了。
孟俞是易出汗体质,特别是夏天,待空调屋都容易出汗,因为这个体质,他也养成了每天洗澡的习惯。
尉帛冗从校服裤兜里掏出包湿纸巾扔给他,“赔昨晚被我吃掉的雪糕,附赠一包纸。”
孟俞可不会和他客气,这个人没少吃他的,虽然都是些小零小碎,咬着雪糕接住纸巾便擦起了脸上的汗。
今年的天气格外炎热,温度比往年高,不知道是个什么原因。
孟俞一边擦汗一边走到拐弯的路口,没注意有人走出来,正专注的皱紧眉头垂着脑袋擦后脖子,在尉帛冗来不及拉住他的时候,前方拐出来的人和孟俞撞个满怀。
幸而尉帛冗反应及时,险些跌倒的孟俞被他接住,但是还剩下一口的雪糕掉到了地上。
“我靠!谁特么走路不长眼睛的,瞎啊,眼睛长螃蟹腿上梗着去了是吧,看不到人是吧!”才被喜欢的人嫌弃完,心情正处于最低谷,又被撞的差点跌倒,汪漾心情糟透了,张嘴就开始骂人,算是捡着了出气筒。
孟俞看了看雪糕又看了眼喋喋不休骂脏话的汪漾,脸色顿时黑了下去,一忍再忍才没发作。
汪漾看过来时,他立刻歉意认错:“抱歉,是我不小心了,你没事儿吧?”
事倒是没有,但汪漾心里憋着一股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喷发点。
汪漾一把揪住孟俞领子,恶狠狠道:“差点被你撞到地上,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没事人?”
可不是,又没真摔倒。
除了尉帛冗,这个比他高半个脑袋的男生是第二个敢扯他领子的。
“松手。”孟俞皮笑肉不笑的握紧那只拽他的手,手指暗中用力。
汪漾皱了下眉,随即呵呵冷笑:“老子不松怎么了!赶紧告诉老子你哪个年级哪个班的,什么名字。”
孟俞毫不示弱的看着他,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我已经道过歉了,而且这也不全是我的错,如果你看路了,我们不会撞到。”
谁会傻到把自己的信息抖落出去,孟俞可没那么傻,这人一看就是想找茬。
“那你特么就看路了?你要看了我俩能撞?甭叨叨叨了,问你话呢,别跟我玩这套。”
他的嗓门猛地提高,路过的高年级学生全放慢了脚步看过来。
孟俞剥开他爪子,往后退了一步,“抱歉,我已经说过了这事儿咱俩都有责任,希望你能讲道理一点,别把错全推在我身上。”
有两个女生认出了大太阳底下起争执的其中一人是高一的孟俞,连忙跑过来询问情况,孟俞简洁明了的解释完又说没什么事,让她们回去,别在烈日下晒着,俩女生不放心的扫了汪漾好几次,还是跑步两回头的走了。
原本见有人靠过来,汪漾仍旧不依不饶,消极情绪还没发泄完,想插话又见孟俞和女生平和的聊着,只得难受的憋着等,终于等到人走了,他正要把话题继续下去,被孟俞身后那人的眼神吓的突然哆嗦了下,光天白日的后背却渗了一片的寒气。
宛如盯着猎物的直勾勾的眼神,冷漠又锐利,具满了穿透力,好似要把他盯个洞出来。
汪漾被尉帛冗的视线盯的浑身不自在,脸色黑沉的指着他大吼:“你个什么玩意儿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有金子还是银子!”
尉帛冗把孟俞拨到身后,一步步靠近汪漾,人没他高,气势却足足盖过了他。
尉帛冗站在他旁边,低声说:“你脸上有JB。”
“孟俞,走了。”
孟俞没听到他说了什么,只见汪漾脸色瞬间像吃了翔一样憋屈和难看,隐约猜到不会是什么好话。
“来了。”
第13章 好直男
擦干净地上的雪糕,孟俞提拉着纸礼貌的对汪漾微一颔首,小跑去扔了垃圾和尉帛冗一起回教室。
“你刚对那个人说了什么?”二人并肩而行,孟俞低头拍并未弄脏的手。
“你想知道?”
孟俞认真的点点头。
尉帛冗朝他勾勾手指,孟俞会意,把耳朵凑过去,尉帛冗弯腰用手遮着嘴巴,瞧见那只白皙的耳朵,才发现他的耳朵小巧的可爱,耳垂肉少很薄,小绒毛在阳光下很明显。
“我说,我是你男朋友,能单挑撂倒十个,如果他敢惹事,我就把他揍进医院下不来床。”
“什么!你,你居然说!尉帛冗你真是神经病啊你,怎么可以毁我声誉,你这样说出去,万一那个人到处传,或者告了老师,你不要脸我还要!到时候就算我俩清清白白的也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孟俞又惊又怒,实在无法苟同尉帛冗的脑回路,这人简直了,什么话都敢乱说,就算开玩笑也不是这个开法啊。
就算他尉帛冗喜欢男的,可他孟俞是个铁骨铮铮的钢铁好直男儿啊,他怎么就能凭着一张嘴胡乱造谣呢,存心堵人呢!
意料之中的反应,唇边翘起愉悦的弧度,孟俞真的很好骗,旁人说什么都信,完全不会去探究真假,也不知该说他傻还是蠢。
二者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尉帛冗一个人在旁边笑的肩膀直颤,孟俞看他神情反应不大对劲,一下子回过味来。
又被骗了。
捏紧的拳头落在尉帛冗背上,听得他闷哼,孟俞总算觉出了口恶气。
“你刚到底说了啥,那人脸都气绿了,别墨迹,赶紧从实招来。”
尉帛冗捂着喉轻咳了两下,眼角沾着点点湿意,感情还笑哭了。
呵,男人。
“一句粗而不俗的脏话而已,没必要知道,说了也是污你耳朵。”
回教学楼的走廊上都是学生,偶尔有几位老师步伐匆忙,皆朝着同个方向疾步而行,走廊尽头是厕所。
拖过的走廊很湿,满是水痕,一脚上去就是一个印子。
孟俞走的小心翼翼,瓷砖地板很滑,安全系数极低。
他此刻的心理状态用陈先生《红玫瑰》中的歌词可以概括: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尉帛冗吊人胃口的本事确实厉害,孟俞无奈,见他不想说,就不再多问,专注脚下。
星期六下午本来没课,被数学老师强硬的加了下午的第一节 ,消息来的突然,早自习时由班主任带话。
原本应该是和三两朋友相约在热闹的商场吃吃喝喝看电影,亦或窝在家里吃着零食舒服的看电视中,因着硬加了一节数学课,高一二班的学生只能眼巴巴的艳羡望着从窗外陆陆续续经过的其它班的高一生。
仿佛提前进入了高二,讲台下面黑压压倒了一片,身姿依然笔挺坚实的永远是那几个认真又成绩优秀的,包括孟俞。
下课铃响,终于在数学老师的口水飞溅式的隐性谋杀中得以解脱的二班学生等不及老师离开教室就已经自顾自的收拾东西。
孟俞装了复习资料和各种作业,慢条斯理的整理着习题册和卷子,一个角一个角的检查完没有卷曲褶皱才放下心塞进包里。
彼时尉帛冗已经收拾妥当等在座位上,懒懒的撑着胳膊观赏他的磨叽。
三人行之中的李煜要去市中心的图书馆,和两人招呼过后很快离开了教室。
敬泽文收拾东西的动作很迅速,慌着去市中心买东西,周立晓得他在慌什么,早就装好了书。
“走吧,去晚了可能就没了。”周立拎着包靠在肩,整个一大个子。
“走走走,赶紧的别再耽误了,今天星期六,人肯定爆满,要是再错过,下回我就在他们开门前排着!”
敬泽文匆匆往外走,正巧孟俞和尉帛冗也要出去,几人聚在门口。
“孟俞,你还是和尉帛冗一起回去?这几天我看你俩天天都在一块,没事儿吧?”自那天的“逼烟事件”后,敬泽文常担心尉帛冗会再让孟俞做什么,在教室还好,人都在眼皮子底下,加上不管上课下课,他都得把人盯的很紧,可是到了外面就不好说了。
尉帛冗掀着眼皮淡淡的扫了周立和敬泽文一眼,走去了前头,留了个背影给三人。
孟俞摆摆手,笑的温吞:“没事,他人很好,不会对我做什么。”
尉帛冗确实人好,虽然厚颜无耻的吃了满是他口水的香草雪糕,中午那会儿就买了给他,遇到麻烦还会出手帮个忙。
要说尉帛冗性格恶劣倒也不至于,相反他很细心,从前几次买水买湿巾就看得出来,就是偶尔会很沉闷,偶尔会说些让人误会的话,还会做些出格的亲密举动。
如果他真的喜欢男生,这一切就好理解了,如果不是,那他可能比较习惯和人在肢体上亲密接触吧。
吃了孟俞这颗定心丸,敬泽文得以宽心。
“你们直接回家?”他又问。
孟俞瞄了一眼前头那人的背影,温温顺顺的回说:“不,尉帛冗让我陪他去剪头发。”
闻言,敬泽文和周立默契相视了眼,眸子里的惊讶毫无保留。
“我以前求你陪我去剪头发可没见你答应,怎么尉帛冗一来,你就开始和他成双入对的进进出出?你可是每次都自己一个人的。”委屈带着控诉的语气配上那张凶凶的脸,着实违和。
孟俞忍着两只胳膊的鸡皮疙瘩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因为尉帛冗的妈妈托了我照顾他,他们一家才来Y市没几天,尉帛冗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刚好我们是门对门的邻居又是同班同学,我就应下了,既然答应了阿姨就得好好兑现承诺不是吗。”
这么善良、乐于助人的小天使上哪儿找去?孟俞这番话说完,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在敬泽文心目中的形象又上升了几个层次,敬泽文又感动又觉得孟俞实在是太好了。
聊着天已经出了学校大门。
一直保持沉默没吭声的周立开口问尉帛冗:“你要去哪儿剪头发?”
尉帛冗也不知道,是孟俞带他去剪。
“具体不知道,这事儿孟俞在负责。 ”
“孟俞负责?”周立凝眉看向孟俞,“孟俞,你准备带他去哪里剪头发?”
家附近就有两家,孟俞准备带他回去剪,“我家那边的理发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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