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家长看见孩子不良的愤怒,只有一声埋怨,“抽这么好的烟,怎么不把养你这么多年的钱结算一下儿,让你找个工作,你白叔叔最近手气不好呢……”
他转身想走,正对上了骑车而来的邵煜。愣神的几秒里,冯安彤赶紧扯住了胳膊。
一个完美的急刹车,邵煜从共享单车上跳了下来。
他转过身,冰冷的视线扫在冯安彤身上。
巴掌扬起,池舟稳稳攥住了她的手腕,往旁边一甩,甩了冯安彤一个踉跄。
“你个白眼狼,你还敢跟你妈动手啊?没有天理了?”
邵煜冲了过来,挡在了他身前。
邵煜的头发已经没有那么短了,这人不知什么时候还修了个型,看着拽拽的。
“阿姨,我们要回班上课了。”邵煜话说得还算客气。
冯安彤叉起腰来,“上什么课啊?你是他同学吗?我告诉你啊,他妈都要死了,你们还上什么课啊!”
“别他妈说了。”池舟低呵着,扣住了邵煜的手,转头压着声说,“咱们走。”
“你们走一个试试,你今天敢走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儿。”冯安彤在身后大喊大叫着。
池舟微微偏过头,淡漠道,“别忘了喊姓白的给你收尸。”
“你个王八犊子……我**”
邵煜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对。
被拉着手往前走的时候,他发现池舟走的并不快,可能是顾及到了自己的脚伤。
池舟说出那话一定是逼急了。
他他妈还不了解他同桌的为人啊!
只是面冷,心还是热乎的。
两人走到了转弯处,已经看不见冯安彤的地方。
池舟停了下来,从外套口袋中掏出一块小小的糖,送到了他的面前,很自然的问,“没吃早饭?”
“还,还没。”
安慰人真是一件比上青天还难的事。
邵煜从前泄气的方法简单的一批,要么打一架,要么揍人揍到爽为止。
他无话可说,干脆把糖纸拆了,把糖塞进了嘴里。
他同桌正沉默地看着他,邵煜觉得该说点什么缓解一下这要死了的气氛,“挺甜的。”
池舟没回答,于是他故作风轻云淡又补了句,“吃了就挺屁事随风的……”
话说了一半,池舟朝他这边走了半步,条件反射的,邵煜退后半步,背靠在了巷子中矮小的老墙上。
这巷子路本身便窄,不巧撞上上班的时间,来往行人不少,阳光打在池舟纤长的睫毛上,投射下一片阴影,却没遮住他皮肤被镀上跃动着的光。
池舟微微倾身,吻在了他的唇上。
触感是熟悉的,不是那晚小心翼翼的试探,带着些侵略与急切。
轻咬了下儿他的下唇,池舟的舌尖探进了他的唇缝,鼻吸交错间,大脑一片空白的邵煜被勾走了嘴里的糖。
亲都踏马亲了。
他不能怂啊,脸颊虽微微发烫,他还是在池舟将要离开的那一刻,舔了下池舟的唇。
这一举动让池舟又凑了回来,再次撬开他的唇,在唇舌中虔诚探寻。
邵煜无处安放的爪,干脆顺着池舟下衣摆探了进去,妈的,绝不能怂,谁怂谁弟弟。
他已经神志不清了,路人怎么看尚且不管,他同桌总不会是想找自己交流一下吻技吧?
两人分开时,邵煜顾不得墙脏不脏了,直接瘫靠在了墙上。
这尼玛的?
不是在做梦了吧!
他要是能做出这么真实的梦,他就牛逼大发了。
今早的信息量太大了,x度知道怎么说的,他不排斥就说明……
他是gay?
他跟池舟两个男的……
池舟扫了他一眼,又收回视线,“谈……”
“等等,你你,你……先别说。”他这一打断,池舟嘴角不自觉漾起一丝笑意。
你笑个屁!
“一个月以后再说。”
说是交流吻技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也行,他得活下来吧。
再次看了看池舟的脸,邵煜觉得还好,不他妈亏!
“嗯,回班吧,同桌。”池舟眼底有笑意,却不咸不淡的说着,话语中连一个大喘气也没有。
……
第二节 是班主任老许的课。
站在讲台上,老许先吹了吹保温杯里的胖大海,吸溜了一口,才缓缓道,“这次大家的月考成绩已经贴在了校门口的展板上了,我们班的第一名不出意料,是方颂同学。”
一片稀稀拉拉的掌声下,邵煜没精打采半身靠在墙上。
听着老许继续道,“这都是家常便饭了,你们鼓掌鼓得都不走心了,咱班第二名才值得震惊,是新转来的……方映冬同学!”
又是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邵煜身后却没个动静。
估计这个逼再怎么也乐呵不起来。
看好戏都没有那么爽了,他要是在书里拖家带口了,万一以后他还得回到原世界……
操!想那么多。
邵煜就着姿势趴在了桌上。
中午刚下了课,叶憨憨又老老实实地在楼梯口玩起了手机。
邵煜上课睡了一觉,睡醒过了起床气,就是一满血复活。
“站街呢?”他不客气道。
“等你呢嘛,我的煜哥。”
叶准刚要靠近,邵煜就退了一步,“有话你就这么说。”
“煜哥你今天嘴怎么格外红啊?”
问那个屁话,他瞎扯道,“我给嘴巴子涂唇膏了。”
作者有话要说: 蟹蟹订阅~我胡汉三又来啦!!
第44章 暧昧
“甄艾越来越疏远我了。”正下着楼, 叶准叹了口气说,“这么舔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背后不好评价人女孩子,邵煜只随口说了句, “还是我同桌好。”
说完才反应过来,他俩已经不是单纯的同桌情谊了。
他俩不干净了!
“我自己都没想过我到底为什么喜欢她,我甚至越来越发现, 她对谁都很好,除了我。”
叶准摸了根烟,大中午的领导都吃饭去了,他便肆无忌惮地点了火儿,“老子决定了!不舔了!”
“顿悟了?”
“我当不当舔狗, 结局好像都会一无所有。”叶准没什么脾气的感叹,“还是你牛逼, 喜欢男的也牛逼!”
邵煜一个冷漠的眼神看过去, 叶憨憨深深抽了口烟,示意自己从此修起了闭口禅。
当然,这修行持续了没超过一刻钟!
因为懒得跟拼命往食堂跑的同学挤走廊那点儿地方, 每天到饭点儿放学,自己一个人,邵煜都会最后一个出班。
这也就导致, 两人进了食堂,打饭的窗口已经大排长龙了。
站在末尾, 叶准不老实地扫过等待投喂的队伍,在中间位置看到了他想找的熟人!
叶憨憨兴奋地开口破了修行,“煜哥,老天爷不想让咱俩吃残羹冷炙啊,有熟人太好了, 你俩的感情肯定会感动的后排同学,不差你这一个插队的。”
“你还会成语呢?”邵煜挺稀奇。
“你别看兄弟活的不通透,该清楚的道理,一样不少,走走走!插·你负心汉去!”叶准说着想来要拽他胳膊,“不!是插队去!”
邵煜侧身避开,叶憨憨也不迟疑,直接孤军杀到了队伍中排。
邵煜承认自己眼神可能不够好。
但也不至于瞎到他同桌都认不出来,尤其他同桌往人群里一站,还格外的显眼。
大清都亡国了。
这世道睡了一觉还能继续做朋友呢,交流一下吻技怎么了?
双手插兜,邵煜吊儿郎当地晃悠了过去。
他同桌先一步开了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模糊不定的笑意,“上午没睡好?”
“还凑合。”答完又觉得干巴巴的,邵煜为了保持自然,上前一步拍了拍池舟的肩。
让叶憨憨见识一下,这普普通通的兄弟情。
池舟顺势一拉,把他拽到了前面,指尖还在他腕骨处捏了捏,“太瘦了,得补补。”
叶憨憨只是脑子转的慢,又不是真傻,非常麻溜儿地捂住了胸口,“哎呀,哎呀呀煜哥,我尿急,人有三急你懂得,我回寝解决一下,一会我在你班门口等你!”
谁着急尿尿要捂胸口啊。
叶憨憨说着还不停地挤眉弄眼,不等邵煜动手,就先一步跑了。
他随眼一瞟他同桌附近,傻逼团没来,“你自己吃食堂?”
“他们出校了,我下午上课。”池舟说着不知从哪个兜里,又把他那骚破银河系的眼镜拿了出来,搭在了鼻梁上。
邵煜无话可说。
队伍一点点朝前挪,他便跟着前挪了小半步,被捏住了后颈,细腻柔软的指腹,触碰在他裸露出的皮肤上。
打饭的队伍越缩越短,两人都没说什么话。
池舟的魔爪也没有拿开。
一派散漫地看着前方,邵煜的耳根儿却微微发烫。
此时正是打饭的高峰期,池舟又前挪了小半步,喧吵无比的食堂重地!每个人要么低头玩手机,要么在谈天说地!没人注意到这里……
飞快的凑近,金属镜框触到了自己。
池舟的犬齿在他耳垂上轻轻一咬,感觉到湿润的触感时,冰凉的舌尖已经离开了,人也退后了小半步。
邵煜觉得自己的耳根越来越烫,甚至能崩一桶爆米花了。
偏偏大庭广众之下,不能给池舟摁地上揍一顿,更不能怂。
他退后半步,面无表情地伸手钻进他同桌衣摆下,从腹肌往下游走了一圈儿,最后在池舟腰上惩罚性的狠狠一拧。
打完饭,池舟很淡定地低头默默吃着,邵煜蹙眉恶狠狠往嘴里塞饭。
手机在兜里疯狂震动着,咽下嘴里的,他才不慌不忙掏出电话,是方颂打来的电话。
“喂,煜啊!老班找你,说要跟你聊聊,可是又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因为这事儿他急得中午都没回家。”方颂说着说着没忍住笑了,“说为了找你,今晚回家还得跪搓衣板。”
轻嗤了声儿,邵煜问,“什么时候去找他?”
“他现在还搁办公室边吃外卖边等你呢。”顿了顿方颂又说,“不过你别急,掐着上课前十分钟去,否则你多早去,都得上课回来。”
到了老许办公室的时候,还有十五分钟上课。
老许正做课件,邵煜面不红心不跳的直言说,“老师我只能跟你说五分钟,我着急回班做题。”
“挪个凳子过来坐。”老许看了他一眼,便很慈祥的说,“不是什么严肃正经的谈话,就是闲聊。”
这两者间有什么区别?
邵煜想着,随手挪了把椅子,坐下就歪到椅背上,二郎腿紧跟着翘起。
“我看了你这回的成绩,数学单科是咱班的第一,英语单科是咱班的第二。”
嗯,考英语时候都沉浸在他同桌这个狗东西,不尊重他俩的赌约,一走神,听力没注意听。
面对邵煜的冷漠,老许并不觉得冷场,“这回的数学你居然比我的课代表成绩还高了三分。”
“所以方颂怎么不是数学课代表,给您干活屈才了。”邵煜道。
“你可真敢说,你竟然这么敢说,那解释下儿文综为什么空了一半的选择题吧。”
邵煜如是说,“不会,就懒得懵。”
“我本来想在课堂上夸夸你语数外这三科成绩,可你室友除了我的课代表这个大学霸,都是混在后三个考场的,我怕你们相处起来有隔阂。”
“既然你坦诚,我也坦诚,把考试比作你们打游戏,他们就是你们称呼的神仙选手。”
傻逼团是抄的,邵煜信了。
傻逼团这么力求上进,怎么不带带他同桌?
老许持续输出,“其实在你转来之前,我跟柴主任了解过你的成绩,在柴主任准备把你放在咱们班的时候,他说你在塔城那边,成绩是垫底的,我秉承着不放弃任何一个学生的原则,决定收下你,果然没让老师失望,我真是……”
从老许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邵煜觉得他他妈灵魂都被念的,得到了升华。
他班的后门处,叶准正站在窗台边儿。
“煜哥,跟负心汉相处的愉快吗?”叶憨憨一句话换来一脚,捂着自己的大胯,虽然不疼,但是自己说错了啥啊?
“还有五分钟就上课了,热闹呢?那小子不会怂了吧?”又站了一会儿,叶准忍不住说。
“谁怂了?”过了十几秒,方映冬从楼梯间出了来,他的眼睛依旧狭长深邃,眉毛也好端端野蛮生长着。
只是鸭舌帽遮盖不住的地方,隐隐约约有那么点……反光!
“卧槽!这哪来的灯泡啊,煜哥?”
邵煜闻言忍不住一顿狂笑。
方映冬恶狠狠看了两人一眼,转头对楼梯下温柔的说,“甄艾,下一次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副深情地模样,叫叶准看了去。
本想上前,又觉得在这儿动手不好,顿了顿还是忍住了。
邵煜拍了拍叶准的肩,叶憨憨转头就进了班级后门儿。
这是叶憨憨第一次见了苏甄艾没主动说话!
他跟苏甄艾也从后门走了进去。
此时班里的同学基本到齐,包括他同桌。
方映冬独自从前门走了进去,忍辱负重的摘下了帽子。
头发是被推了个一干二净,连块头皮屑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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