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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老攻是个精分[穿书]——婵之鸣

时间:2020-11-14 11:59:31  作者:婵之鸣
  “不认识?”言少宁也很惊讶。
  “王爷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陆伯桓沉声说道:“外出半月有余,他一直跟我在一起,我化名赵拓他竟然不认识,就好像,只知道赵拓却不知道有摄政王一样,你去查查。”
  陆伯桓有怀疑。
  早朝上皇上看他的眼神就很奇怪,当时陆伯桓并没有多想,但是的晕倒就很奇怪,陆伯桓仔细想了一下,皇上晕倒之前是大臣向他请示,那时候皇上好像十分惊讶,一副不能接受的样子,然后就晕了过去。
  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喊的也是赵拓的名字。
  这很奇怪,也很不合常理,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都解释不通。
  还有,那双明显清澈的眼睛,跟宫里长大的皇帝完全不一样,陆伯桓有理由怀疑,现在的皇上跟之前的皇上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毕竟,他也算是个先例了。
  陆伯桓想到这里,眼里的讽刺更深。
  言少宁明白了,但是不敢苟同,这种情况实属罕见,陆王爷这种情况那是有缘由的,陆伯桓他自己不说,但是言少宁作为一个医者,他知道最终一战有多惨烈,也记得陆伯桓满身都是血的样子,他会生这种怪病,言少宁觉得情有可原。
  那宫里面的皇帝锦衣玉食要什么有什么,他能受过什么刺激,多半是怕被陆王爷收拾,故意假装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
  言少宁打着摄政王的名号进宫给陛下看诊,名义上是看诊,实际上是给摄政王探听虚实,他对陆伯桓那病很熟悉,还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人,所以在这方面的经验就很足,一番诊断下来,言少宁并不觉得陛下有什么问题。
  不管言少宁拐着弯的问他什么问题,这位陛下基本上都能应付得上来,神智十分清楚,并不像是赵拓那样,连自己从哪儿来都不知道,更不用说各种细节问题,赵拓虽然存在,但是这个存在是有缺陷的,他的人生里会有很多的空白,陛下显然就没有,言少宁还诱着他说了不少先太后的事情。
  桩桩件件条理清楚,根本就不像是得那种病的人。
  “他走了?”秦元熙端着内侍递过来的汤药,问丁一:“那是摄政王的人?宫里太医这么多,为什么摄政王还要从外面找一个江湖郎中?”
  他是不是要害我?不然为什么问那么多,别以为拐着的问就能掩饰过去,秦元熙又不是个傻子,就算他昨天早朝晕倒过,那都是昨天的事情了,而且太医院都来看过,也说了没有问题,又找个人过来是什么意思?
  陆伯桓是想干什么?秦元熙琢磨不明白,但是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尤其是一想到陆伯桓的兵符还在他这里,秦元熙就更头疼,陆伯桓那里是好相与的,怕是已经开始准备动手要收拾他了吧?
  陆王爷那边也得到了言少宁的回复。
  “确定没有问题?”
  言少宁点点头:“确定,不管是从言谈还是举止方面来说,都不是,陛下不仅条理清楚知因果往来,甚至连一些小时候的事情,他都还记得,赵将军就不一样了。”
  看着陆伯桓脸色不好,言少宁没有说那么多,只是能让陆伯桓明白就行。
  “那他为什么不认识本王?”
  “这个、”言少宁迟疑了一下,望着王爷有点一言难尽:“不认识只是王爷自己推测出来的,陛下可曾说过他不认识王爷?又或者有过不认识王爷的举动?”
  陆伯桓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他回答不了这个问题,皇上看他的眼神不一样,对他的态度也不一样,不管是哪里都跟陆伯桓之前辅佐的那个皇上不一样,所谓的不认识也是他推测出来的。
  “还有一种可能。”言少宁看着陆伯桓,提醒他:“也许皇上他只是在演戏。”
  陆伯桓的神色瞬间就冷了。
  秦元熙当然可以演戏,如果是赵拓,看着现在这个秦元熙,那样干净的眼神,明显不一样的态度,那演戏骗走他手里的兵符,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
 
 
第15章 
  言少宁看着王爷瞬间阴冷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挪了挪步子,打算先告辞开溜。
  说心里话,言少宁觉得还是赵将军好相处一些,赵拓虽然话少,但不会像陆伯桓那样随时随时都散发冷气,哪怕是酷暑时节,只要陆王爷不高兴,他也能随时随地给你变出来一个大冰窖出来,朝中上下就没有人敢在陆王爷面前放肆。
  其实以前陆王爷也不是这样的,只是近年来,随着病发他的脾气秉性也有了很大的改变,越发的杀伐果断冷酷无情,就好像心里面的那一点柔软全都随着赵拓,一并离他而去。
  留下来的陆伯桓,只是一个没有感情,没有私欲,顶着摄政王头衔的空壳子。
  他完成着他的使命,却也在这个过程中,丢了他自己。
  言少宁觉得被他丢掉的那个自己,就是赵拓,从一开始赵拓偶尔出现,到现在赵拓出现的频次越来越多,也能从侧面反映出陆伯桓的心理。
  他似乎开始厌倦摄政王的这个身份,反而更愿意以赵拓的身份出现,若长此以往,言少宁不敢再想下去,怕终有那么一天,摄政王陆伯桓会被他亲手杀死。
  “你暂时留在宫里。”
  “好。”言少宁分神的功夫就没注意陆伯桓到底说了什么,答应完发意识到不对劲:“我怎么可能留在宫里?我留在宫里你怎么办?皇上他好得很,宫里那么多太医,我留在这儿算怎么回事?”
  陆伯桓只给了他一个眼神,不容拒绝的眼神。
  “好好好,我留。”言少宁不欲跟他争辩,只能退步:“那王府里有情况我得随时能出宫才行,还有你的药,一定记得喝。”
  虽然那药可能没什么用,但多少能稳定点心绪,没有坏处。
  “本王即日起,也住宫里。”
  “啊?”
  言少宁看着陆伯桓转身进了皇上的寝宫,心里暗暗吃惊,摄政王留宿皇宫之中,并不算什么大事,陆伯桓又不是没有住过,甚至他在宫里还不止一个住所,彼时皇帝初登基,陆王爷辅佐陛下批阅奏折时,就常留宿陛下偏殿,时日久了,陛下更是直接将离前朝最近的月华殿赏赐给陆王爷。
  入主内宫的外臣,陆王爷是头一个,以后恐怕也不会再有。
  幸好陛下尚且年幼,并未选妃内宫空虚,陆伯桓住也就住了,朝中大臣也无人敢议论一二。
  陆伯桓在内宫里足足住了两年,等到朝堂局势慢慢稳定下来之后,他从重新搬回了摄政王府,只是不管是月华殿还是皇帝的偏殿,都还给陆王爷准备着,时时扫洒,不敢怠慢。
  言少宁看着陆伯桓的背影,脑海里浮现了一个不敢想的猜测,不想做摄政王的话,那会不会想、换一个更高的身份,一个天下莫能与之比肩的身份?
  陆伯桓进来的时候,秦元熙正躺在舒适的软塌上看着一本传奇话本,别说故事还挺精彩,一伙江洋大盗正在密谋劫御贡,情节刚刚展开,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秦元熙看得如痴如醉,然后手里面的话本就被人抽走了。
  “这就是陛下看的兵书?”
  秦元熙躺着,陆伯桓站着,冷着脸拧着眉居高临下一脸不快,还沉浸在劫御贡情节里的秦元熙脑子还有点迷糊,下意识伸手想拿回话本,手伸到一半就意识到了什么,然后就以一个很诡异的姿势从软塌上翻滚了下来。
  失去平衡的那一刻,秦元熙觉得完蛋,这次丢人丢大发了。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堂堂皇帝陛下,让摄政王抓到看不正经的话本就算了,还当着摄政王的面摔成这样,脸朝地,皇帝的威严何在?他能丢自己的人,但是不能丢大秦皇帝的脸呀!
  然而秦元熙以为的脸朝地事件并没有发生,他是摔了,摔到了摄政王的怀里,又或者说,摄政王大发慈悲,顺手把他给捞了回来,避免了他跟大地的亲密接触,秦元熙松了一口气,下意识拍了一下胸口。
  “陛下这是怕我?”
  “怕你?我、朕怎么会怕你,摄政王说笑了。”秦元熙僵硬着动作,拉了拉自己有点乱的衣襟,整理天子的仪表,当着臣子的面,衣衫不整像什么话。
  陆伯桓看着他的小动作,眼眸微沉,皇帝从前是很怕他的,那种怕是带着距离感,甚至还带着两不相与的防备和恨意,陆伯桓丝毫不怀疑,如果给他机会,那个胆小懦弱一事无成的皇帝陛下一定不会对他手软,恨不得处之而后快。
  可惜,他没那个本事,不仅没那个本事,还既胆小又懦弱,没有摄政王的辅佐,根本就撑不住朝堂也坐不稳他皇帝的位子,这一点他们都很清楚。
  低头再去看已经在软榻上假模假样整理自己衣服的秦元熙,陆伯桓可以确定,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此刻的秦元熙看他的眼神都跟从前完全不一样,现在也是怕,但是这个怕就虚得很多。
  秦元熙的怕只是表面的怕,甚至陆伯桓还几次注意到他趁着自己不注意,悄悄地比鬼脸做小动作,幼稚得像个小孩儿一样。
  而且,陆伯桓再看着已经坐端正的秦元熙,不管秦元熙自己有没有发现,但是陆伯桓能感觉到,这人看自己的眼神就很有问题,好像小孩儿看到了嘴馋时想吃的糖果,眼巴巴的。
  “王爷?摄政王?”
  秦元熙见面前的陆王爷又不说话,黑着一张脸杵在自己面前,实在是很扫兴。
  “摄政王可是有什么事情?”秦元熙的视线还在陆伯桓手里的话本上,他还没看完呢,正是精彩的情节,陆王爷您有事说事,没事就赶紧走吧,别打扫我看小说。
  看见那张脸就烦,讨厌死了!
  秦元熙对自己的定位还是比较明确的,他就是一个傀儡皇帝,说傀儡皇帝可能有点委屈自己了,可算现在真让他干点什么,秦元熙也干不了,不如把自己当吉祥物,朝中诸事有大男主在,他就随便代表一下皇室。
  没事儿看看话本故事,虽然无聊了一点,但这日子也不是不能过,从前那个傀儡皇帝藏了不少的猎奇华话本,也够秦元熙看上一段时间的,然后调整一下心态的。
  “给陛下布置的功课,陛下不做,反而赖在这里看这些三教九流的东西,陛下如此不思进取,如何对得起先帝,对得起祖宗!”
  “怎么就三教九流了?”秦元熙有点不乐意,拧着眉:“不就看个小说,至于上纲上线吗?多大点儿事儿呀!”
  还说他不思进取,他倒是想进取,他能行吗?他能吗?他有这个机会吗?
  本来还有个忠心耿耿的大将军在身边护着,秦元熙也想着自己是不是能在书中的世界小展一下宏图,不管怎么说,他都比这些书里面的顽固多受了几千年的教育不止吧?搞不好还能创个繁荣盛世呢。
  现在可好,好好的大将军说没就说,说好的铲除奸佞给朕做靠山呢,都他·妈是放屁,连点根基都没有,就他一个傀儡皇帝,一对二他干嘛?是嫌自己活得太长吗?
  看会儿小说还要被念叨不思进取,秦元熙是真想把话本摔某人脸上。
  说话不算话的狗玩意儿,看见就烦!
  “陛下不顾江山社稷皇家基业私自出宫以身犯险,险些酿成大祸,现在还不思悔改,惫懒成性,屡教不改情节恶劣,请陛下入奉孝殿当着先帝与祖宗的面,好好反思反思自己的行为,什么时候课业做完了,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听着陆伯桓一字一句没有感情的训斥,把他形容成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皇帝一样,好像他就成了皇家的蛀虫,秦元熙的脸色也很不好看,直接就站了起来,仰着小下巴瞪着陆伯桓。
  “哼,丁一,奉孝殿!”
  顶撞陆王爷他还没有那个本事,不就是奉孝殿,又不是没去过,那地儿他熟悉,除了阴森点,也还是个金碧辉煌的大殿,各方面条件也都跟得上,虽然没有他的寝宫那么舒坦,但是秋老虎的余威犹在,就当给自己换个凉快的地方了。
  陆伯桓看着秦元熙气势汹汹地站起来,脸上的表情还很凶的样子,以为他要跟自己理论一番,谁知道他竟然扭脸就走,气鼓鼓的好像是在赌什么气一样,结果刚走了两步,忽然又转身,折返了回来。
  手心一空,秦元熙抢走了陆伯桓拿着的那本话本。
  陆伯桓看着一眼已经空了的掌心,摩擦着指尖,嘴角带出一抹不明的笑意。
  胆子挺大,都敢到他手里来抢东西了,而且还抢得这么直接,这是间接反抗吧?
  好,很好。
  “丁一,告诉陛下,今晚本王检查他的课业,如果不能按时完成,抄十遍《子经》。”陆伯桓说完似乎觉得不够,又加了一句:“如果《子经》他也不抄,那就请皇家宗法。”
  “是,奴才明白,奴才一定会督促陛下好好完成课业。”丁一满头的冷汗,小跑着去撵已经走远的陛下。
  陆王爷都要请皇家宗法了,也不知道陛下这是跟王爷较的什么劲,看来这回的事儿很大。
  “什么皇家宗法?”秦元熙压根就没当回事,换了个地方继续美滋滋看他的话本,根本就没把陆王爷的话放在心里面。
  陆伯桓是什么人,那是把持朝野的摄政王爷,他这个皇帝越草包,越无能陆伯桓这个摄政王才越安心,什么课业不课业的,难道写上两篇关于剿匪的心得,陆王爷就会开始教他怎么治国吗?
  开玩笑,不就是换个法子找他麻烦呢,意思意思就行了。
  他越是烂泥扶不上墙,陆伯桓才应该越高兴。
  “就是、”丁一给陛下敲着腿,认真回话:“先帝在时,摄政王就已经是太子少师,曾下过旨意,要以师礼待之,还特意赏赐御制戒尺,可代天子训诫。”
  “他要打我?!”秦元熙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小话本也不看了,扔到一边:“是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我不写,也不抄书,他就要打我?”
  没等丁一回话,秦元熙立马站了起来:“笔墨呢?快点笔墨伺候。”
  不是他识时务,是秦元熙忽然想起来,书中好像还真有这么个情节,说的就是陆王爷以御制戒尺打了傀儡皇帝的事情,好像打得还挺惨,直接把皇帝打得两天没有上朝。
  想也知道,陆伯桓那种心狠手辣的狗东西,真要动手打他,肯定不会手下留情的,秦元熙又不傻,犯不着给自己找不痛快,赵拓那双大手他太清楚了,真要用那双带着薄茧的手来打他,一定会皮开肉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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