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润重新回到庙前准备与他们一起离开村子,前去寻找旱魃。
刘大爷给他们指明方向后决定自己一个人停留在这个村子里,等待他们。毕竟刘大爷就算是懂一些风水也知道他们的秘密,到底还是个普通人,面对旱魃这种妖物的时候缺乏自保能力。与其到时候拖后腿,还不如干脆不去。
“以这个村子为中心坐标,再往东北方向行约二里地,大概在疏云水库的一个支流旁,你们可以去那边看看。”
说完这话,刘大爷便笑呵呵地随着一个村民去了他家做客。
脚下的土地是湿润的,比起最开始时干裂坚硬的土地脚感要好上不少。一滴雨水顺着路旁的树叶滴到了嬴惑的脸上,他方才被温热的雨滴激得从自己的思绪中挣脱了出来。
“前面就是了。”敖润并没发现嬴惑的不对劲。走了约莫十几分钟后,他们站在了一处高地。
这地方虽然临近河流,但热度之高确实不是别的地方可以比拟的,敖润感觉,这个地方估计都得有五十多度了。
这条支流相比起一小片湖泊,更像是所谓的火山口。水雾弥漫在这片区域,有种蒸笼般令人呼吸困难的感觉,视线亦被这白雾阻隔。
周围一片寂静。
敖润与嬴惑并肩而立,向着这片诡异的区域中心前进着。嬴惑一副大大方方的模样,敖润却与他正好相反,警觉地像是一只来到了新环境中的猫。
“等等!”
“怎么了!?”
嬴惑突然发神经般伸手拦住了敖润,安静的环境中突然之间来了这么一嗓子,搞得敖润更加紧张了。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嬴惑皱着眉头,摸了摸下巴,“如果这个地方真的是我想的那个样子的话,那么在这里搞事情的旱魃,或许并不是普通的旱魃。”
“什么意思?”敖润觉得嬴惑说话就像是在打哑谜。
“意思就是,咱们不一定打得过这个旱魃,他被‘强化’了。”
“嗷——!”
话音刚落,还不等敖润继续发问,一声既像是人又像是兽类的吼叫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与此同时,一阵地动山摇,脚下的地面在随着某物的出现而剧烈晃动着,令人站立不稳。
下一秒,“轰!”的一声,一只长着锋利尖爪的巨手从他们身旁的水底突地伸出。那足足有将近两米宽度的爪子初一露面,便能够想象出来这妖物的全貌是有多么的骇人了。嬴惑忙拉着敖润向后退去,防止被这妖物过于庞大的身躯波及到。
那爪子扒着岸边的土地,一用力,顿时,一只约有六七层楼高度的、全身赤红的妖物,从水中跃到了岸上。
它大体上是个人形,但浑身肌肉结实,肤色赤红,面部狰狞,爪子尖锐,更像是人与兽的结合体。其庞大的身躯压迫力十足,也幸好这旁边有座高地能略微遮蔽下它的身形,要不然铁定明天热搜都得是这家伙。
“我的妈,”敖润第一次正儿八经地面对上古时期的妖物,有点紧张,“它一个旱魃,为什么住在水里,难不成他不怕水?”
“不好说,”嬴惑的眼神飘向了周围,寻觅着出路,“不过我知道,咱们现在最好先撤。”
“你说得对。”敖润点了点头。
旱魃并不是什么大妖,要做比喻的话,更像是哥布林那种群居的小妖,只是能造成大旱这一点比较烦人。但今天的这个,明显不同于普通的旱魃,说它是旱魃之王估计都有点低估它了......
这是啥?基因变异了?
再加上敖润刚降过一场雨,灵力消耗了一部分,今天留在这里和他硬打不是个好办法。
那长得像是游戏里召唤兽伊弗利特的旱魃大吼了一声,见到自己的领地闯进来了两个陌生人,更为愤怒。它迈着步子接近二人,每走一步地面都要随着它的动作颤上一颤,当真是把大BOSS的那股派头做足了。
“我一会儿一动手,你就跑,懂?”
嬴惑扭头轻声对敖润道。
敖润点了点头。
就在那旱魃距离二人不足十米之时,嬴惑闪电般地出手。他飞快地在空中凭空画出了什么,随即,一个金色的篆文“定”浮现在了半空中,并以极快地速度冲向了旱魃!
随着金色的字体没入它体内,闪着光芒如锁链般的事物将它牢牢地捆在地上。把握住了这难得的机会,敖润化作原型,叼着嬴惑的身体一溜烟就消失了。
果然,旱魃不需要两秒钟便挣脱了束缚,然再放眼一看,哪里还有那俩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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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猪公主: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真的没有权威人士出来解释一下嘛?
肥肥陆行鸟:权威人士说他们已经放弃了。
excel而过:确实啊,据说这天气无法预测,邪门的很。明明有一片积雨云要路过A市了,硬生生中途改道去了别省,搁这儿玩躲避球呢??
呀哈哈:现在好像很多人开始相信玄学了。你们记得两天前那个视频么?本身那么晴朗的天空突然之间开始下大暴雨,有人说甚至能听到龙鸣,还就在有龙王庙的村子那一片下。结合起之前有传言说A市曾现金龙降水怪,你们品,你们细品。
酸菜鱼本鱼:细品你**,那就是雷声,哪里来的那么多封建迷信?
账号已注销:老哥你不要这么暴躁,龙可不是封建迷信,毕竟中国人现在还自称龙的传人,这算是民族图腾了。
而且那个呀哈哈说的有道理,我就住在A市最大那个龙王庙不远处,以前都没啥人的地方,最近突然天天爆满。听说还有不少人组团去明和园找龙王,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肥肥陆行鸟:笑死了,一件事情完美体现出中国人“薛定谔的信仰”。
excel而过:我现在就比较在意,龙王是没有进京证么?
......
龙王在是在,不过龙王不是在办进京证,而是在修练。
这几天因为天气过热,有的公司直接就响应政府召唤,居家办公了,防止有人路上又出现意外。而动物自然也无法在这种环境下待太久,动物园暂停营业,连带着海洋馆也关门大吉了。
因此这几天,敖润一直都待在龙宫水族箱中,闭目提炼着灵力。
“我出去一趟。”
隔着玻璃看了一眼在水中静坐的敖润,嬴惑微微垂下眼帘,说出了这句话。
来正棋的咖啡店也关了门,此时他身处海洋馆中,随便搬了把椅子坐在旁边继续看他的报纸。听到嬴惑说话,他抬眼看向他,道:“注意安全。”
他的举止行为总给人一种比刘大爷还要老大爷的既视感,让人不禁怀疑来正棋这副年轻的外表下,会不会隐藏着什么天山童姥。嬴惑冲他点了点头,敲了敲一旁水族箱的玻璃,唤来了敖广。
敖广从游鱼化作青鸟,落到了他身上。
“找本王何事?”
“陪我去找旱魃——”嬴惑面色一凛,“它拿走了不属于他的东西。”
第46章 被法器拒绝的真君
当嬴惑带着敖广重新来到旱魃出没的村子旁边时,正值午后,村民们大多刚刚吃完午饭,准备开始自己下半天的工作。
嬴惑没有选择打扰村民,而是从一旁绕过了村子,继续上次的那条道路走了十几分钟后,站在了上次他和敖润一起去过的山头上。在这里,刚好可以俯瞰整个属于旱魃的领地。
此时这片火焰山般的地段并没有旱魃的身影,可见这家伙几乎只在有外人入侵的时侯才会现身,平时则是待在水中闭门不出。
“上次你们俩都对付不了这家伙,你今天自己来是要干啥?送人头?”敖广站在嬴惑的肩膀上,冲他说道。
“你不觉得这个地方有点眼熟么?”
嬴惑看着面前的山与水,很严肃地说道。
“山山水水什么的,都长得差不多,而且我也不记得我活着的时侯来过A市附近,除非——”
敖广突然一顿。
“卧槽!?”
嬴惑点了点头。
“最后的那场战斗,大概就是在这附近发生的,”说着,嬴惑向更远处眺望了一下,指着距离得有十几公里外的另一个山头,道,“主战场大概是在那边儿。”
“那这里......”
“我怀疑我的法器掉落在这附近了。”
“天日弓还是流炎剑?还是你的赤日火葫芦?”
嬴惑仔细想了下:“不确定,但肯定不是火葫芦,火葫芦早就被毁了。”
敖广“哦”了一声。
他突然用翅膀一派脑袋,顿时反应了过来:“难道说,那旱魃之所以会突然异变成这个模样,就是因为你的法器在一直喂养它的缘故??那边那个村子之所以会总有旱灾,也是你的问题?”
嬴惑闻言,虽然相当不愿意承认,但还是硬着头皮缓缓点了点头:“大概。”
“造孽啊。”敖广装模做样地呻/吟了一声。
嬴惑现在一心都是如何躲过旱魃,去收回自己的法器,因此并没有继续和敖广在一起扯皮。他感知了一下四周,果然能在水流之下感觉到一团巨大的生命体,另外,的确有一个地方火灵聚集的格外的多,多半就是他的法器所在的位置。
虽然奇怪为何他的法器不回应他的呼唤,嬴惑还是决定先下水看看再说。
敖广为嬴惑捏了一个避水诀,嬴惑本人则是为他们二人施加了阻隔气息与感知的法术,努力克服了自己的心理障碍,一闭眼一咬牙,相当决绝地就跃入了这片湖泊之中。
温热的淡水瞬间包裹住了他的身周,避水诀的存在令他在水中呼吸犹如陆地上一般轻松。他睁开双眼,在水中寻觅着目标的所在地。
疏云水库的水还是相对干净的,这片支流组成的小型湖泊面积不算很大,但却很深。嬴惑落到河床上的时候,距离水面甚至已经有十几米深度了。而那身体庞大的旱魃,正在距离他较远的位置闭着双眼。
这远超普通湖泊的深度更加显示了这片水域的不凡之处,嬴惑神经紧绷,准备着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意外情况。
还好,旱魃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的领地闯入了一个外来者。它此时正蜷缩在河床底部,周身缠绕着赤红色的缕缕光芒,多半是在吸收火灵进行修练。
嬴惑小心翼翼地冲它游了过去。
离的近了,那从旱魃嗓子眼中传出来的咆哮般的声音便愈加清晰,连带着周围的湖水都更加灼热,随着它的声波而震动。嬴惑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去唤醒这个庞然大物,围着它缓缓转着圈。
敖广跟在他的身边,化做的青鱼亦小心翼翼地。
果然,来到旱魃身体右侧,靠近头部位置的时候,一抹浅淡的金红色光芒跃入二人的眼中。
嬴惑眼睛一亮,游了过去。
那是大半截都深深埋入湖床的一个物体,光看露在外面的部分,可以看出是一个剑柄的形状。但此时这物体上攀附着水草与各种污物,如若不是它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以及其上弥漫而出的火灵之气,没有人会把它当作一个特殊物品来对待。
它破旧、干瘪地就像是一个数百年前被海盗埋入土地的宝藏,等待着后人的发掘。
嬴惑与敖广对视一眼,眼中头一次显露出了如此惊喜而激动的神色。
他游到那早以斑驳的宝剑之前,深呼了一口气,双手握住了剑柄。
手下的触感柔软而滑腻,是水草缠绕其上的缘故,与流炎剑曾经粗糙坚硬的触感截然不同。时隔数百年重新触碰自己熟悉之物的感觉,令嬴惑的心脏“砰砰砰”直跳,竟然难得的生出了“紧张”这种情绪。
在敖广的注视下,他用力一拔。
一动不动。
嬴惑:?
他换了个姿势,以此更好的发力,然而不管他用多大的力气,这剑身依然牢牢地插在湖床中一动不动。
不是吧!只不过是几百年的时间而已,你连你的主人都不认识了么!还是说因为我这么久没来找你闹脾气了??
嬴惑看着尽在咫尺自己却无法撼动丝毫的法器,逐渐升起了迷茫之情。
突然,那剑身整体金红色的光芒大盛,嬴惑一喜,还以为自己的宝贝法器终于想起来它还有一个主人,准备回应他的呼唤了。
结果,也不知道那流炎剑是成心的还是怎么着,竟然弹出了一道屏障,硬生生地将嬴惑以极大的力道弹了出去,直接砸在了一旁的地上。
他被自己的法器拒绝了?
躺在地上的嬴惑,感觉这一刻简直梦幻地不现实。
然而很快,由不得他继续躺倒在地思考人生,方才的动静已然将旱魃唤醒。它那小山般庞大的身躯逐渐从蜷缩状舒张了开来,喉咙中发出了愤怒的低吼声。
随着它苏醒的动静,地面在缓缓颤抖,尘土从它的身下飞扬起来,弥漫在这一片水域之中,浑浊了河水。
“完犊子——跑吧!别管你的法器了!”敖广立刻游到了嬴惑的身边,在他耳边大吼道。
嬴惑翻身起来,看了一眼还在起身的旱魃,又看了一眼一旁重又散发着浅淡光芒的法器,咬了咬牙,又冲了过去不死心地握住了剑柄。
果然还是毫无动静。它仿佛与地面融为了一体,在嘲讽嬴惑的不自量力。
“轰!”的一声,旱魃的拳头从上而下向嬴惑袭了过来。他立刻松开剑柄,在水中灵活地一转身,躲开了这来势凶猛的一击。
他将敖广化做的小鱼抓在怀中,以最快的速度向岸边游去。
还好,这个变异的旱魃虽然时常住在水中,但显然水中也不是它的主场,其庞大的身躯在水中移动的更加缓慢。嬴惑灵巧地躲避了它的数个攻击后,成功回到了岸边。
一回到岸上,重新获得了真正的空气,摆脱了那总让人不舒服的水的阻力,嬴惑立刻半跪在了地上长长吸了一口空气,心脏仍在胸膛中飞快地跳动着。
他方才消耗的体力属实有些多了,再加上这副身体不过是凡人之躯,一时间确实有些脱力。
然,那旱魃似乎并不甘心就此放过嬴惑,他敢于直接来到它面前,试图取走法器的行为激怒了这怪物。旱魃从水中一跃而出,看那身形,竟是比上次还要庞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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