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漳呆呆地点头,“要。”
这一下直击心脏,可把阎忱给可爱坏了,没忍住抓起林漳的双手亲了好几下。
他伸手去解林漳的扣子,手有点发抖,阎忱深呼吸一口气,安慰自己处-男是这样的,毕竟没经验不是。
林漳白皙的皮肤泛着醉酒后的酡红,浓黑的眼睫下是一双点漆般的眼睛,敛灭星河万里,水汽和薄雾交织在其中,潮湿水润。
他不像阎忱记忆中的林漳那么青涩,反倒像是惑人的海妖,一个眼神就叫人神魂颠倒,阎忱的喉咙发紧,稀里糊涂,擦猪肉似的将林漳身上擦拭一遍,赶紧用被子把人盖住。
明明没有喝酒,这会儿反倒是后劲儿上头,晕头转向。
一直没有吭声的林漳忽然抓住阎忱的手腕,他的手心烫人得很,阎忱仿佛灵魂都在颤抖。
“阎忱,下面还没有擦。”林漳的声音带着酒后的慵懒,有些微沙哑,不仅不难听,反而更加磨人。
阎忱的心脏剧烈地搏动着,仿佛要撞出胸腔,“我我我我……”
我只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处-男啊!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大的考验?!
“阎忱?”林漳又喊了他一声。
听起来像是在撒娇,阎忱如何招架得住,他的手被林漳牵着,一点点擦拭,手里的毛巾掉落在床单上,洇开一片水渍。
作为手艺人阎忱还只是个学徒,师傅林漳耐心地教导他,不能心急,慢工出细活,但也不能太保守,那样会很无聊,要懂得掌握规律,快慢结合。
林漳白皙的脚趾倏地蜷缩起,后脚跟蹬着被单,在昏黄的灯光下,犹如一幕充满故事的老电影。
夜凉如水,院子里的花吹落一地,若有似无的呜咽声,低哑压抑,藏在花中,风一吹便飘散无踪。
洗完手的阎忱,脸上依旧一片滚烫,更别说另一处,他故意在院子里多站了会儿,让凉风把脑子吹清醒点。
手心带着肥皂的清香,阎忱似乎还能嗅到那股淡淡的味道,发癔症似的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好半晌,他忽然低下头,用力地深呼吸。
只有肥皂的味道。
他骤然捂住自己的脸,蹲在房檐下,耳朵通红,“我好变.态啊!”
就在刚刚,他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和林漳接触,虽然只有他的手,但阎忱的心脏已经快要爆炸了。
林漳熟练得像个老司机,冷静而耐心地教阎忱如何取悦他,他动情的模样和平日里完全不同,浑身上下都写着欲-望和色-情,高冷禁欲的姿态被彻底打破。
“不能想,不能想,不能想……”阎忱要是再想,今晚就不用睡了。
等他轻手轻脚地回去,林漳已经睡着了,他背对着门,蜷缩在旁边,下意识给阎忱留出一块空地。
阎忱关灯躺下,迷迷糊糊睡过去,后半夜,阎忱被一阵隐隐绰绰地哭声吵醒,他揉了揉眼睛,下意识伸手去找林漳,结果摸到一手的冰凉,瞌睡瞬间被吓得全无,他想去开台灯,但是这里并没有,只能借着手机屏幕的光,去看林漳。
林漳没有醒,他只是在睡梦中流着泪,哭得好伤心,阎忱的心突然被千万根针在心脏上来回扎着。
好半晌才回过神,将人抱进怀里,“乖乖不哭,有我在呢。”
林漳一哭,阎忱也跟着红了眼眶,他轻轻抚着林漳的背,在林漳额头上落下轻柔的吻,尽他所能安慰林漳。
所有人的印象里,林漳都是个坚强的人,甚至有人会认为他冷酷无情,在阎忱的记忆中,林漳不爱哭,他很少看见林漳哭,屈指可数,这样坚强的人,心里到底承受着什么,才会在睡梦中暗自垂泪。
阎忱的心被狠狠地揪着,鼻尖越发酸楚,他紧紧地抱住林漳,眼泪簌簌地往下落。
第二天醒来后林漳并不知道自己在睡梦中落泪的事,但他记得他拉着阎忱的手做坏事,阎忱的反应特别纯情,整张脸羞得通红,还结结巴巴地问自己这样做对吗?
而他则像个哄骗好孩子的坏叔叔,脸上带着散漫的笑,夸赞阎忱:“宝贝你做得很好。”
晴天霹雳,五雷轰顶也不过如此了吧,林漳怎么不知道他的酒品差到这种地步,不过现在仔细回想一下,好像以前他出去应酬,阎忱接他回家后他们俩都会在车库里,家里放肆一番。
不过阎忱不在的时候,听秘书说他都是很安静的睡觉,估计最近憋得太狠,才会干出这种事。
虽然没有买可乐,但让前夫给自己开手动挡,也挺过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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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清明假期过得很快,林漳假装喝断片逃过一劫,可即表面上装作无事发生,心里依旧尴尬别扭。
“林漳,你觉得这个房子怎么样?”阎忱将手机递到他面前,双眼饱含期待地问道。
“不错,你喜欢?”林漳以为阎忱想买房子,有点担心他有没有那么多钱,毕竟净身出户。
“你喜欢吗?”阎忱没有立即回答,反问林漳。
“还不错。”林漳对房子没有太大的要求,住得舒服就行。
阎忱嘿嘿一笑,贴近林漳,腻着他说:“我们搬去这里好不好?”
“这是你新买的房子?”林漳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嗯嗯!上次不是买了新家具吗,没地方放我就干脆买了套新房子放。”阎忱还挺喜欢那些家具,都是他精挑细选的,舍不得退便买了新房。
林漳:“……”
“你哪儿来的钱?”
阎忱闻言慌张地辩解道:“我没有藏私房钱!我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向爸爸借的。”
他们结婚以来,虽然阎忱一直想把财政大权上交给林漳,但林漳从来不要,大家都是成年人,有各自的社交圈,需要用钱的地方不少,没必要把钱都拿给一方捏着,不过即便如此阎忱的银行密码,具体资产是多少,林漳都一清二楚。
“何必多此一举,现在的房子住着挺好。”林漳是个念旧的人,这里承载了太多他们俩的记忆。
“住新房子不好吗?我挑了好久,哥哥,答应我吧。”阎忱抱着林漳的手臂,将脑袋往他怀里钻,最后整个人都赖在他身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哥哥~”
林漳着实有点招架不住阎忱撒娇,像只毛茸茸的大狗,对你袒露出柔软的肚皮,全身心信任你,依赖你。
他比阎忱晚出生几个月,刚到阎家,阎士煊向阎忱介绍林漳时,对阎忱说:“以后好好和小漳相处,要照顾好弟弟知道吗?”
阎忱个性开朗,自来熟,和谁都能玩开,他手里拿着篮球,塞进林漳手里,咧嘴一笑:“我们俩差不多大,你叫我阎忱就是了。”
林漳没叫过阎忱哥哥,只有后来他们俩在一起后,阎忱会在床上逼他喊哥。
“我比你小,别乱喊。”林漳故作淡定地别开头不去看他。
阎忱抱住他的腰,在他的腹部蹭了蹭,扬起俊脸说:“我才二十岁呢哥哥。”
这话说得林漳无法反驳,从某种角度来说勉强能接受。
“我们搬家吧,哥哥哥哥哥哥……”阎忱聒噪地喊个不停。
“别喊了,听着像鸡在下蛋。”林漳差点被他逗笑。
阎忱脸上的表情骤然僵住,委屈巴巴地望着他。
“好吧。”林漳心想算是弥补那天晚上的事吧,而且离开这里避免触景生情也好。
“真的?哥哥你真好,我好喜欢你呀。”阎忱伸长脖子吧唧一口亲在林漳的下巴上。
林漳身子一僵,不自然地往后躲了躲,幸好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将他从尴尬中解救出来。
离开这个伤心地,再用自己炙热的爱治愈林漳,林漳一定能忘记老阎那个狗比,重回和他的热恋期!
阎忱不会忘记那天晚上林漳睡梦中的眼泪,他深知林漳有多么坚强,能让林漳流泪的人,应该只有他,他厌恶害林漳哭的那个阎忱,也羡慕嫉妒他能拥有林漳那么深切的爱,偏偏还不懂得珍惜,既然老阎不珍惜,那就小阎来好了。
“妈刚才打电话过来让我们这周回去吃饭,爷爷奶奶想你了。”林漳接完电话回来说。
听到林漳的话,阎忱眉头紧锁,“你什么时候和那个女人关系那么好了?”
正在倒温水的林漳顿了顿,站直身子和他说:“不仅是我和妈关系好,你和她关系也不错。”
阎忱一听,瞠目结舌,难以置信,“我疯了吗?!我和一个小三关系不错?”
林漳叹了口气,解释道:“不是的,都是误会,我们俩出柜时多亏了妈帮忙拦着,要不然你就不止是断一条腿了。”
这话听得阎忱的腿发疼,“我就说我的腿怎么可能没被打断!”
第11章
他们俩是在大四出的柜,阎士煊以为他们俩兄友弟恭,没想到这两人竟然暗地里谈起了恋爱。
气得他操起棍子就往阎忱身上打,从小被打到大,皮惯了的阎忱,头一次没有闪躲,闷声承受着他爸的怒火,然后他的腿断了一条,连阎士煊都懵了,丁婉茹又气又心疼,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似的不停往下落。
阎士煊虽然也心疼阎忱,但碍于当时的情形,他也不能放软态度,举着棍子问阎忱:“你分不分”
阎忱疼得冷汗直冒,嘴唇泛白,“不分。”
“你!你是要气死我!”阎士煊怒火攻心,举起棍子又要打他,丁婉茹一把推开阎士煊,宛如护崽的母鸡,“阎士煊你要是再敢动他,我就和你离婚!”
“阎忱从小是我带大的,你每天只知道工作,孩子生日你不记得,孩子升学你不记得,孩子生病你也不在他身边,平日里没见到你这个当爹,现在你倒是逞起了威风!”
丁婉茹突然发作可把阎士煊吓得不轻,她向来温柔坚韧,很少会发脾气,突然发威,就是阎士煊也得认怂,“可……可我也不能看他误入歧途啊。”
“呸!亏你还是鼎业董事长,思想竟然这么落后,同性婚姻合法好几年了,阎忱不就是喜欢一个人吗,更何况他喜欢的人也足够好,他们俩又没有乱来,你凭什么拆散他们!”丁婉茹踩着高跟鞋拎着包让司机送阎忱去医院,那架势像极了大姐头,阎士煊只能自己开车紧随其后。
从那天以后,阎忱才开始重新审视丁婉茹,两人也因此解开了多年的误会。
“她……她真的那么说?”阎忱神情恍然,难以理解丁婉茹为什么会那样护着他。
“嗯,妈妈她真的很爱你,当初答应爸爸的追求和他结婚也是因为你。”林漳耐心地将阎忱遗忘的事情告诉他。
“什么?”阎忱不可置信,“她是因为我才当的小三?”
林漳扶额,无奈地说:“妈妈她没有当小三,她是在你爸妈离婚几年后才和你爸产生的感情。”
“可是……我妈她说丁阿姨以前是我爸的秘书,他们俩还没有离婚时,就在我爸身边见过她了。”阎忱多年以来的认知骤然崩塌,整个人都凌乱了。
“她的确是爸爸的秘书,所以才会被委派来照顾你,等爸爸想起这是他的秘书不是保姆,打算给你找保姆时,妈妈对你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她拜托爸爸将你交给她照顾,爸爸从那会儿才对她产生好感。”
“本来她是没打算接受爸爸的追求,但架不住爸爸持之以恒地追求了她好久,再加上舍不得你,她才答应的。”林漳眼看着阎忱的眼睛越瞪越大,心知他震惊得不轻。
第一次知道真相的时候,阎忱也是惊得许久没缓过来,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嘶……”阎忱倒吸一口凉气,“这么说,我爸是因为我才讨到老婆,那他还好意思对我那么凶?”
看来不仅是他误会了,他亲妈应该也是误会了,不过他亲妈和他爸离婚后就定居国外,满世界潇洒去了,估计也不大想掺和这些事。
一到工作日,林漳又开始繁忙的工作,阎忱在家无所事事,躺在沙发上刷朋友圈,竟然刷出了常健的朋友圈,他什么时候加的常健?
正要把这个恶心的东西删掉,猛地看清常健发的内容。
常胜将军:阎少爷赔礼道歉送的水果就是格外的甜。
下面配了一张图,上面不仅有水果还有某高奢品牌限量款手表。
不少人回复常健,都在羡慕他,真不愧是常少,阎少都得向您低头。
阎忱怒火攻心,气急败坏地坐起来,他怎么可能给那个狗东西赔礼送手表,我看送钟还差不多!
病房门被踹开时,常健正一脸得意地回复朋友圈,手腕上戴着那块限量款手表,看见阎忱气势汹汹地进来,他下意识地一抖,“你你你……你要干嘛?这里可是医院!”
阎忱冷着脸,宛如一尊煞神,一步步走向他,常健当即被吓得浑身发软,动弹不得。
“救命——救命——”常健大喊大叫着,阎忱却根本不管他,抓起他的手,将手表取下来,狠狠往地上一砸。
常健睁大眼睛,瞳孔颤动,手表!这可是限量款!
“你也配老子给你赔礼道歉送手表,我看你也就配这个。”阎忱将一个钟塞进他怀里,一看就是地摊货,非常廉价。
常健懵了,阎忱却没有停手,提起一篮子水果就往外走,“吃屁吧你!”
直到阎忱离开,留下满地狼藉,常健才回过神来,“啊啊啊!他竟然咒我死!阎忱你给我等着!”
助理哆哆嗦嗦地缩在旁边,常健面目狰狞地骂道:“你他妈是饭桶吗?也不拦着他进来!”
我也拦不住啊。助理委屈地想。
“你不是查到有狗仔手里攥着阎忱的大料吗?”常健心说阎忱你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非要惹怒我,那就怪不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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