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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象是朵假花[娱乐圈]——阿辞姑娘

时间:2020-11-16 16:37:43  作者:阿辞姑娘
  可是窗户那里除了两盆花什么也没有,更不可能会有人在哭,这个呜声应该是风吹过窗户时发出的声音吧。
  秦狰心中虽未起疑,可还是起身朝着窗户那边走过去了。
  柳寻笙能察觉到秦狰正朝自己这边走来,男人的步伐不疾不徐,踩着地板也没发出什么太大的的声响,可柳寻笙却觉得他落在第上的每一步,都像是炸开的响雷惊得他浑身发颤。
  难道他的哭声被秦狰发现了?
  这个念头出现在柳寻笙脑海的刹那,他面前的窗帘“刷”的一声被秦狰拉开,男人站在他身前,高大的身躯极具压迫,柳寻笙害怕极了,几乎不敢去仰望秦狰的双目,只怯怯地打量着他的腰身。
  而这时秦狰垂在腰侧的手也动了,他忽的抬起手伸向白玉花盆里的牡丹。
  柳寻笙望着那只大掌朝自己越靠越近,害怕得连哭都不会了,脑海里只有一句话——他的叶子要被揪光了!
  但过了许久,柳寻笙也没感觉到身体有哪里在痛,秦狰的手也没落下触碰他任何一片枝叶,仅仅只是虚放在他头顶,还为他投下一块遮挡烈阳的阴影,半盏茶的功夫过后,秦狰更是做了件叫柳寻笙想也想不到的事。
  秦狰把他挪回去了。
  挪到窗户的阴凉处,和春剑兰靠在一起。
  不仅如此,秦狰还从书桌脚边的一个柜子里拿出个白袋子,用小铲从中挖出些深咖色颗粒状的东西,拌盖在柳寻笙花盆表层的土里。
  柳寻笙用埋在土里的根芽间小心碰了碰它,却发现这东西是磷肥。
  这是他们昆山夜光很喜欢的肥料,他们长在含磷越高的土里,等到花期时开出来的花瓣就会越白,夜里发出的光芒也会越亮。
  柳寻笙歇了哭,还在愣愣地用根芽摸磷肥,结果没等他反应过来,秦狰又把窗帘拉上了,把他这盆小牡丹隔离在窗台上什么都看不见,还丢下一句:“长毛的花,真是丑死了。”
  柳寻笙:“……”
  明明长毛的是他的叶子嘛,他哪里有毛?他的花那么大那么白还很好看呢!
  今天秦狰做的事情真是太奇怪了,柳寻笙完全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好像打一棍子给颗甜枣似的。嗯……给磷肥,磷肥好香噢。
  但是揪叶子还是很痛的!
  今晚再到他的梦里去看看吧。
  隔着一扇窗帘,柳寻笙并没有看到秦狰把他揪掉的那半片子夹到一本书中去了。
  那本书其貌不扬,封面被人用纯黑色的封皮给盖住了,除了黑什么都看不到,旁人只有将这层封皮撕去,才能看到那本书的书的书名叫做《牡丹大全》。
  秦狰没养过牡丹,不过现在他既然养了盆昆山夜光,就还是需要了解一下这种花怎么才能栽养的好些,于是他网购了一本栽植牡丹的书来,还特地留言叮嘱店家保密发货。
  他新购来的这本《牡丹大全》书中记载:昆山夜光,性喜温暖,喜光,忌积水,耐旱耐寒,充足的阳光对其生长较为有利。
  秦狰看书里都写了昆山夜光喜光,那就得多晒晒太阳吧?可书里又写了,太过高温也不行,温度太高昆山夜光就厥过去了,整个植株会呈休眠状态。
  他刚刚站在窗边时也用手感受了下,今天气温有点高,想了想秦狰还是先把那盆昆山夜光挪到阴凉处,省的在高温中待久了整株花厥过去。
  至于揪掉那半片叶子嘛,纯粹是秦狰强迫症犯了,看不得叶子缺了半边,干脆就整个揪掉夹进书中做书签算了。
  昨天扔叶子扔的太快他没注意看,今天仔细一看,只见那昆山夜光的叶背后面密布细白绒,摸上去柔柔软软的,没有半点“花中之王”应有的霸道,反而还有种……可怜柔弱的感觉?
  秦狰轻嗤,摇了摇头将《牡丹大全》关好放进书架最里边。
  这本书本来就用黑纸包了层书皮不引人注意,再被秦狰这么一藏更是没人会看到,而在这本书的右手边,却大咧咧地放着另外几本名字做了烫金工艺的精装书——
  《兰君子》
  《养兰百科》
  《杨教授的种兰心得》
  ……
  “叮——”
  秦狰刚放好书,桌面上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提醒秦狰他有一条未读消息。
  秦狰点进微信一看,发现这消息是沈听弦给他发来的。
  【沈老三:秦老板,呜呜呜……】
  【秦狰:?】
  【沈老三:秦老板,我今晚还想来你家蹭饭。】
  【秦狰:别来了。】
  【沈老三:你怎么这样狠心啊?揪人家小牡丹叶子就算了,我都快哭了,你还连顿饭都不给我蹭!你是不是趁我不再又揪人家叶子了,不敢让我发现才不让我来?】
  秦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沈听弦这话也没说错,但他会揪那牡丹叶子的根本原因还不是因为沈听弦吗?
  【秦狰:是,我又揪了牡丹的叶子,所以这两天见不得绿,见了我就心虚,愧疚,自责,所以你别来了。】
  【沈老三:cnm!】
  这不就是在骂他被绿了吗?
  沈听弦开始无能狂怒,然而这无法对秦狰造成任何伤害。
  秦狰长按沈听弦发来的那三个字母,反手就是一个举报。
  不过沈听弦到底还是跑来找秦狰了。
  而沈听弦到秦铮家里时,太阳都快落山了,秦狰觉得现在天气已经不怎么热了,就到窗户边把昆山夜光的花盆与春剑兰分开,放回了另一边。
  柳寻笙吃磷肥吃得正欢,发现自己又被挪位就又呆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然而男人头也不回,径直离开了书房,没回头给柳寻笙一个眼神。
  柳寻笙瞅瞅旁边春剑兰光滑油绿不见细毛的兰叶,又看看自己绒绒的牡丹叶,叹气心想:到底还是因为他是朵叶子长毛的丑花,不配待在春剑兰旁边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笙笙:噫呜呜噫……
  秦老板:毛毛别哭了。
  笙笙:……你叫我什么?
  秦老板:毛毛。
  笙笙:哇!(哭的更大声了)
 
 
第7章 
  沈听弦真的跑秦狰家里来了,还带了一箱啤酒过来。
  “我好气啊!”
  他霸占了秦铮客厅里的沙发,一瓶瓶往自己嘴里灌,面容哀伤地问秦狰:“秦老板,你说说,我到底哪里不如那个男的?是因为我不够有钱吗?”
  “我不知道。”秦狰陪着他一起喝酒,不是为了买醉,而是因为沈听弦带来的啤酒是真的好喝,“可能是你长得丑吧。”
  这是他们沈家自己酿的酒,市面上没得卖,外人还不一定能够喝的到。
  “放屁!”沈听弦一听秦狰骂自己长得丑就开始破口大骂,“你看看我这张脸,我像是丑陋的人吗?再说我就算丑,我有钱啊,我都带她坐过我私人飞机了,这东西是普通人能有的吗?那人不可能比我还有钱了!”
  “哦,那就是真爱了。”秦狰继续给沈听弦心上插刀。
  “呜呜呜……”沈听弦痛哭流涕,“那天我约她去看电影,她告诉我电影院人多不想去;我约她去吃法国鹅肝,她说她特殊时期吃不了冷的东西……他妈的!吃不了冷的就能吃辣的是吧?她和那个男的吃的是川麻特辣火锅!”
  秦狰:“……”
  “我为了她,是那么卑现在好伤心,好难过,我以后再也不做舔狗了。”沈听弦看着好像是真的受了情伤,瘫在一旁像是死鱼一样。
  “舔狗有什么错呢?说到底还是她脚踏两条船的错。”秉着多年老友情谊,又想着沈听弦宁愿被坑三十万也要给自己送花的“真挚感情”,秦狰安慰并教育他道,“我也早就告诉你了,多看些书,培养高雅的情操,光有钱有什么用,还不是——”
  结果沈听弦打断他的话:“她没有错。”
  秦狰:“?”
  “到底还是怪我给不了她想要的资源吧。”沈听弦真是个合格的舔狗,转头就问秦狰,“我想去开个娱乐公司,你要和我一起吗?”
  秦狰很想把自己手里的啤酒浇到他头上,好让沈听弦头脑清醒一点,只是多年的良好素养让他做不出这种事,只是骂沈听弦道:“你有病,我睡觉去了,你自己喝吧。”
  “我也不喝了,还喝什么?我联系人开公司去了。”沈听弦说干就干,立马拿出手机给人打电话。
  秦狰无语,懒得理他,自己回卧室睡觉去了。
  而入眠后,他又做梦了。
  梦还是秦狰常做的那个梦,梦里的天仿佛永远也不会晴朗,阴郁黑沉,暗无天光,他一次次从秦家大宅出来,坐上那辆永远改变他人生的黑车。
  但今晚的梦里,偏偏多了一抹清莹的雪白。
  还是昨晚那个少年,他蹲在路边,面前盛开着一朵昆山夜光,那朵牡丹花瓣洁莹,在昏暗的天色下隐隐发出如月光一般的银白清辉。
  只是花前的少年,似乎比这花还要白。
  他的肤色像是月下的新雪,又像是初春的梨花,而垂在身后的青丝又如鸦羽,长及地面,黑是黑,白是白,分明得叫人完全无法忽视他的存在。他抱着双膝蹲在花前,眼睫低垂,半敛着眼眸,声音温润轻细,仿佛带着些颤:“哎呀,这花好可怜呀,整片叶子都被人揪掉了呢……”
  少年说话间眉头蹙着,绯红的双唇看上去和他的人一样柔软,又像是他面前的夜光,仿若带着淡淡的香气,而少年说完话后紧紧抿起的委屈模样,却是过分的做作、虚假、和勉强。
  可怜是挺可怜的。
  然而这股“怜”意,是因为少年的容貌本就柔美,生得乖巧又温驯,他轻轻一皱眉,就会叫见者心软;微微一抿唇,就显得他委屈哀怜。
  只是秦狰见过太多人在他面前露出过这种表情了,那些人虽然都没少年貌美,可都是希望通过这样的表情,叫他心软,叫他好给他们想要的好处。
  偏偏这少年假装可怜的演技还实在太烂,他就没见过装可怜程度比少年还造作的人。
  就这点演技也想骗他心软吗?
  要是少年呜呜的哭上两声还行,起码是真的流了眼泪呢。
  眼泪都不流,呵。
  秦狰收回看向少年的目光,脚步停也不停,上了黑色的轿车。
  那抹黑色消失在柳寻笙的视线之后,他就被踢出秦狰的梦了。
  柳寻笙也醒了,他呆呆地望着黑黢黢的书房,只觉得养自己的新主人秦狰约莫是真的心狠手辣,他今天在梦里都强忍着被秦狰反复揪叶子的恐惧,还装的比昨天更可怜,然而秦狰还是看都不肯多看他几眼,依旧踩着他故意飘到他面前的叶子走掉了。
  柳寻笙有些泄气,慢慢地又把自己挪回春剑兰身边,觉着自己还是不要想着走这些邪门歪道了,不如好好修炼,争取早日化形逃跑溜走还靠谱些。
  第二天秦狰睡醒,发现沈听弦今天倒是没跑,还留下来吃早饭了。
  不过沈听弦在看到秦狰下楼后就立马跑到他面前说:“好哇秦狰,你果然揪小牡丹叶子了,我刚刚去你书房看了,它那片断叶没了!”
  秦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面不改色道:“我不是早在微信里就和你说了吗?”
  “我哪里想得到你真的会揪?”沈听弦说,“我看那小牡丹叶子本来就没几片,你别再揪了,等会给人家揪秃了怎么办?”
  秦狰语气淡淡,神色冷漠说:“秃了也还会再长的。”
  沈听弦听着秦狰这话,无比唏嘘道:“你不能因为人家俗就这么对它吧?你舍得揪你那盆春剑兰的叶子吗?”
  秦狰挑了挑眉梢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沈听弦口中他对两盆花的偏心程度和区别对待。
  沈听弦见状啧啧感叹着,和秦狰说昨晚他问过简烁柔了,她和那个男的真就是去吃了火锅,别的什么也没做,那个男人搭着她的腰是因为她肚子痛,不舒服,在搀扶她呢。
  秦狰不知道简烁柔这话别人信不信,但是沈听弦肯定是信了的,因为他说完后抓了几块糕点就往嘴里塞,匆匆吃完早饭后就跑了,大概是赶着去开他的舔狗公司……不,娱乐公司去了。
  随后秦狰用手机看了下,发现简烁柔与神秘男子夜会火锅店的热搜也已经压下去了,不知道是简烁柔公司干的,还是这背后有沈听弦出的一份力。
  不过秦狰都没管太多,吃完早饭后就回到卧室收拾行李——他要出差几天,这几天都不会待在家里。
  临近出门前秦狰去了趟书房看花。
  春剑兰他养了一年多了,过往出差时他将花交给范阿姨照顾时也都没出现过什么问题。这次出差,秦狰有些放心不下的反而是新来的那盆昆山夜光。
  所以秦狰特地去看了它一眼,他见白玉花盆里的绿植枝叶舒展,绿意盈盈,与刚拿回来时的柔弱样貌呈天壤之别,不禁微微颔首点头,觉得自己的栽养方法是正确的。
  只是秦狰在看到昆山夜光的花盆没在昨天他放置的位置上,而是又回到春剑兰身边时就皱起了双眉,他将范阿姨叫到书房来,和她说:“范姨,你以后不要随便搬这盆花的位置,昆山夜光喜欢阳光,要多晒太阳才能长得好,你把它放在阴凉处,它长不好的。”
  范阿姨听到秦狰说她,先是愣了愣,随后脸色忽的刷白,紧张地颤声说道:“秦先生,我、我没有动过您这盆花啊……”
  秦狰微微怔神,他见范阿姨脸色如此难看,还以为自己说话语气太重了,又或许……是他脸上的疤太吓人了。
  “没事范姨,我不是在骂你,这话应该是沈听弦搬的。”秦狰身体僵住,他站在原地语气生硬地和范阿姨解释,“回头我说他去。”
  秦狰话语落下后,范阿姨身体放松了些,但脸色还是没有红润起来,勉强笑道:“诶,秦先生,您最近几天是要出差吗?”
  “是的,去南城待几天,下周五我就回来了。”秦狰道,说完他转身看向自己身后的两盆花,又接着说,“这几天就麻烦你照顾我的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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