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被傅延昇这自负的模样吸引,还是被这男人不经意间流露的狂妄自大刺激了,戚屿心里一阵起伏,继续追问:“你老实交代,除了数学,你还学了什么?”
“经济、金融管理、信息学、心理学、政治学……”傅延昇说完,又解释道,“你真没必要跟我比,我那会儿也是年轻气盛,觉得考试写论文比较容易,学多了还能跟同行显摆,但其实他们未必喜欢我,我现在已经收敛了许多。”
戚屿两眼一黑……
考试写论文容易,学多了显摆,收敛……
很好,他甘拜下风!
“何况,术业有专攻,本科那点东西都很基础,以你今后的身份和地位,只需要学你自己要用的东西,效率才最高,其它方面总会有有叶钦如、苏竟那样在相关方面专精的人帮你来做……”
说话间,傅延昇见戚屿刚刚掩起来的浴衣衣襟不知不觉又松开了,露出一片玉白色的肌肤,在灯光照射下像刷了薄釉的上等瓷器。
他记得戚屿在帕市常用一款海洋清香的沐浴露,每次洗完澡,身上就散发着一股清新的香,像刚出水的美人鱼,从脚趾到头发丝都透着魅人的气息。
傅延昇盯着手机里那一小寸的白,觉得对方身上的味道似乎已透过巴掌大的屏幕传过来,他被勾了魂,迷迷瞪瞪又说了一句:“宝贝,长夜漫漫,我们非要一直讨论这个么?……让我看看你。”
戚屿:“……”
戚屿还在为人与人之间真实存在的智商差距怀疑人生呢,听到这话,再看手机里傅延昇发直的眼神,一时感觉既好气又好笑:“你不正看着么?”
傅延昇嗓音发沉:“你把衣服拉开,我想要看里面。”
戚屿:“???”
他当年怎么还觉得傅延昇是个正人君子!?这要是两年前,傅延昇敢跟自己这么说话,他绝对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拉黑、举报一条龙奉上!
不过现在,他们是情侣,傅延昇这要求好像也不过分。
只是,刚刚才被对方无心的智商卖弄所刺激,戚屿就是不想让对方得偿所愿,他眼眸一转,忽生一计:“你离远些,手机放下,别用手拿着。”
傅延昇愣了愣,不知戚屿葫芦里卖什么药,但见恋人没有拒绝自己的要求,心里便生出一番期待。
他乖乖放下手机,往后坐了一点,还配合地举了举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摸手机:“好了。”
戚屿望着他,又说:“你把眼镜摘了。”
傅延昇:“……”
傅延昇急道:“你这不是欺负我瞎?”
傅延昇近视五百多度,摘了眼镜,半尺之外都如雾里看花,和瞎子没什么区别,以往在床上,戚屿老喜欢在做的时候使坏摘掉傅延昇的眼镜,对方为了看清楚些,总会急切地往他跟前凑,贴得紧紧的。
现在两人视频,屏幕本就这么点大,戚屿还叫他坐远了摘眼镜,那还看个啥?看个寂寞……
戚屿挑眉:“照不照做?”
傅延昇听出他语气里的威胁之意,只得妥协,一面摘了眼镜,一面幻想着恋人要给自己放什么大招,智商超200的脑袋瓜里此刻满是需要打马赛克的黄色废料。
戚屿见对方微眯着眼睛,面上是自己最喜欢的温柔无害,这才慢慢拉开自己的衣摆……
傅延昇睁大眼睛,瞪着远处的手机屏幕看了半晌,眸中升腾着灼灼的欲望,趁着戚屿不备,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戴上眼镜凑了过来。
戚屿一惊,立即伸手把手机往桌面一扣,屏幕黑了。
傅延昇:“……”
戚屿:“……”
“你……!”傅延昇苦涩难忍的嗓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小鱼儿,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坏?”
戚屿笑哼一声,心说天才又怎么样?面对欲望,还不都是凡夫俗子?
他拉起浴袍才把手机重新立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屏幕里的人:“傅老师,你两年前不敢跟我视频,说你做兼职怕被我录屏留下记录,现在咱们聊得更夸张,你是不怕了,但我怕啊,万一你把我这模样录下来,我堂堂司源集团下一任董事长,出去还怎么做人?”
傅延昇一怔,这一桩桩一件件,全是他当初玩的“欲擒故纵”的把戏,眼看戚屿如今原封不动地使在自己身上,他只觉得既憋屈又委屈。
“宝贝,”男人捧着手机哀求道,“别这样……”
————
【小插曲】
导数:学弟,周末出来见面叙个旧啊!
复数:不了,我忙。
导数:你初来乍到,都没打入敌营内部,有什么好忙的?
复数:我要帮老婆写论文。
导数:……???
复数:而且为了能帮他写一篇论文,我还费劲了口舌,哎。
导数:???当年名声如雷贯耳的学神弟弟现在居然上赶着给人写论文?谁tm能想到!
第159章 天天联系
见戚屿眼里满是笑意, 傅延昇才反应过来,对于捉弄自己这件事,戚屿本就乐在其中。他对戚屿心怀亏欠, 丝毫不以为恼, 见戚屿高兴, 仿佛也获得了极大的安慰。
傅延昇深吸了两口气,强按下自己的欲念和渴求, 对戚屿道:“跟你说个正事。”
戚屿:“什么?”
傅延昇:“司家的事马上就有定论了。”
戚屿一惊:“这么快?”
他们美薇办邱如松的案,为收集详细证据拖了整整一年才开庭,可司泽他们从被抓到现在, 才过了三个月。
傅延昇道:“我只能说这些, 你有空提醒一下你爸, 让他做好准备, 但不要告诉他这是我说的。”
戚屿又是一愣,反问道:“这事你也不能说?”
傅延昇:“当然。”
戚屿:“那为什么告诉我,这不违反你的原则么?”
傅延昇苦笑:“你说呢?”
戚屿一时心情复杂, 两人隔着屏幕对视数秒,傅延昇才解释:“没关系,这不是什么特别大的机密, 因为不会影响大局,就算被人知道我告诉你了, 也顶多记个过。”
戚屿不自在道:“如果不能说, 以后就不用告诉我了。”
傅延昇笑了笑:“嗯。”
两人又聊了几句专业和工作方面的事,包括戚屿那个大论文的选题、内容和方向,等快睡了,戚屿才念着傅延昇方才的“牺牲”,让对方“如愿”了一把。但也没叫人彻底尽兴, 反而在关键时刻切断了视频,让傅延昇更加欲求不满、思之如狂。
第二天,戚屿就给爸爸打了个电话,旁敲侧击地问了问司源集团对司氏股份转卖的情况是否准备充分。
戚源诚道:“我已经知会过一些股东和之前关系融洽的合作方接收司家的股份,但不到关键时刻,谁都无法确认他们是否真的会照做,毕竟钱现在还在人家口袋里,商人重利,这种情况,大部分人不落井下石就已经算是有良心了。”
戚屿正感慨现实残酷,又听戚源诚沉声问:“你最近和那个姓傅的,还有联系么?”
戚屿暗叫了声“糟糕”,昨晚还跟人打了限制级视频电话呢,但在父亲面前,他当然不敢如实回答,只说:“有,但不多。”
戚源诚哼了一声,不知道是“哼”戚屿,还是“哼”傅延昇,气息里全是怨忿。
戚屿讪讪然不知如何作答,赶紧转移话题:“妈妈最近还好吗?”
戚源诚语调一扬,反问:“她没给你打过电话?”
“没有,”戚屿听出爸爸语气陡转,忙追问道,“怎么了?”
自从司家出事,他们返回海城,戚源诚和姜莹就一直留在国内,现在唯有戚屿一人因学业呆在美国。
戚源诚一顿:“让你妈自己跟你说吧!”
现在是国内的晚上,戚源诚估计是在家里,直接转交了电话,没过几秒,手机那头就传来了姜莹的声音:“喂?是戚屿啊。”
戚屿:“嗯,妈妈,家里都还好么?”
“都挺好的,”姜莹与他说了两句家常,沉吟片刻,居然也问了一句,“你呢?和小傅还有没有在联系么?”
戚屿低声道:“在的,天天联系……”
不想话音刚落,那头就传来了父亲的怒吼:“天天联系!?我刚问你你怎么还说联系不多?戚屿!你对爸爸就这么不诚实?”
戚屿打了个寒噤——他爸居然没走?手机还开了外放!?
正尴尬,忽闻姜莹轻飘飘地来了一句:“源诚,你先出去,我跟戚屿说两句。”
他爸登时哑了火,手机声音似乎也调了过来,只听男人嘀嘀咕咕着远去了。
姜莹重新对着手机道:“你这孩子,心里有什么话也很少跟家里人说,但是不管今后你和傅延昇是什么关系,恋人也好,朋友也好,人一辈子能碰上这么一个知心人,就已经是一桩幸事。你爸只是旧观念根深蒂固,爱之深,责之切,他一时转不过弯来,对你态度不好,你也要多体谅他。”
戚屿当然可以体谅,但他想起妈妈从始至终毫无异议的支持,又忍不住问:“可是妈妈,如果我真和他这样不明不白地过一辈子了,您也会祝福我吗?”
姜莹道:“为什么不?小枫和凌可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你们选的这条路本就不好走,如果连家人都不能够支持,岂不更添苦楚?你爸原先期盼你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也不过是希望你能享受到最圆满最幸福的人生,只要你和他在一起是开心的、幸福的,你爸爸早晚有一天也会送上祝福。”
姜莹的安慰让戚屿心里好受了许多,但想到爸爸方才的语气,总觉得这并非对方希望妈妈跟自己说的话,随即又问:“妈妈,最近还有什么别的事么?”
“确实有一件,”姜莹迟疑片刻,才淡笑着道,“你和戚枫,可能要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
小弟弟或者小妹妹?爸妈要领养小孩么?等等,戚屿愣了两秒,不确定地问:“妈妈,你怀孕了?”
姜莹“嗯”了一声,语气里满溢着幸福。
戚屿又惊又喜,但喜悦只是一瞬的,他很快又紧张起来:“但你都四十六了,再生个宝宝,身体会不会吃不消?”
姜莹“噗嗤”一笑:“你跟你爸还真是父子俩,他刚听说这件事,也跟你一个反应……你放心吧,虽然算是高龄,但我问过医生,现在医疗水平先进,只要孕期好好调理,定期产检,遵从医嘱,不会有太大问题。”
戚屿蹙眉:“真的?”
他对生产虽然没有相关的了解,但好歹高中时也上过生理课,听老师说过三十五岁以上就是高龄产妇,生孩子会有一定的危险。
姜莹轻叹了一口气,柔声道:“戚屿,我跟你爸分开十年再复婚,实属不易,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当年这么重的事业心,反而想再好好地当一次母亲……这孩子来得正合我的心意,我也希望你们都能支持我。”
戚屿心中思绪万千,沉默了数秒才道:“妈妈,要不要生孩子,决定权在你,如果你平安生下小宝宝,自然是皆大欢喜,但我想,不管是我、戚枫,还是爸爸,您的健康和安全在我们心里才是最重要的。”
姜莹:“妈妈知道你们会担心些什么,你放心,如果医生说有风险,妈妈就拿掉它。”
这时,手机那头又传来了戚源诚的嘀咕声:“还没说完?都快十点了,小心累着你的身子……”
姜莹对着电话道:“行了,戚屿,妈妈也不多说了,你自己在国外,也要多注意身体。”
戚源诚:“等等,电话给我,我再跟你儿子说两句。”
转瞬电话就重新落到了戚源诚手里,“……你都知道了?”戚源诚似乎边说话边换了个地方,压着声音道,“我也劝过你妈妈了,她非要不可!”
简简单单一句话,道尽了戚源诚对妻子的担忧以及对戚屿那一缕难以名状的期盼,戚屿仿佛感同身受,越发愧疚难安:“爸……”
戚源诚长叹了一口气,打断他道:“算了,都别说了。你妈说这是好事,希望真的是好事吧,你之后有了空,多给她发发消息,多关心她,医生说了,怀孕的女人激素水平不大稳定,比往常要敏感……”
戚源诚向戚屿背诵了一遍医嘱,这些分明是他自己要做的事,这样喋喋不休地说给戚屿听,仿佛也在表现他自己的焦虑。
父子俩相依为命十年,对戚屿而言,戚源诚不仅是望之如山的父亲,也是需要照顾与陪伴的大人。他一一应声,承诺父亲会照做,父子二人因傅延昇而闹僵的关系在这一应一答间似乎也慢慢缓和起来。
挂电话后,戚屿抽空在网上搜了不少与高龄产妇生育相关的科普,看完后对姜莹的现状更是担忧,他本就早熟,二十二岁的年纪若是在古代没准都有子嗣了,想着即将要有个快出生的小弟弟或小妹妹,戚屿的压力丝毫不比戚源诚小。
过了一周左右,司家的判决果然下来了。
司厉与司泽因涉及行贿、内幕交易、操纵股市、破坏市场经济秩序等罪被罚一百六十亿,双双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
和傅延昇当初“预言”的一样,银行与国家相关部门在最短的时间内强制执行了司氏在国内的各项资产。
但让戚屿感到奇怪的是,在司氏被处置期间,居然无一官方媒体公开报道过汪勇国行长及某高官被捕的新闻,而是隔了一年左右才有相关人员被双规的信息爆出来。当然,这已是后话,要不是戚屿自己了解过这起案件的部分内幕,知道他们确实涉入其中,还真以为他们被抓和司家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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