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知道后,也会不开心的,只能瞒一日是一日。
“师尊既醒了,我去给您做些粥,补补身子。”容漓见季盏白点头才出了房间,把胳膊上的伤隐藏好。
还好现在师尊不会查他,这要放在两年前,肯定立马就会暴露,那个时候师尊怕他弄伤自己,天天检查。
季盏白脑子清醒后,思索着该如何出去,不知道是在这里等许泰宁他们回来,还是跟容漓二人慢慢走出去,万一他们走的方向不对,岂不是就碰不上了?
容漓心急他的身体,背着他走了这么长时间,自他醒了,没喊过一声累,更没抱怨过一句,他再瘦,也是个成年男子,背起来肯定不轻松。
季盏白想着想着就跑偏了,他舔了舔干涉的唇,又想到容漓刚才的吻,虽然算不上是吻,容漓却很小心翼翼,生怕弄伤了他,动作温柔。
那么难喝的药,他自己不想喝,容漓还要陪着他一起,季盏白很不好意思,容漓能容忍他这么任性,脾气真好。
他不知道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遇到容漓,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作为师尊,怎么能比徒弟还怕疼,怕苦。
再喝药的时候,季盏白没有矫情,也没有说任何嫌弃的话,仰头灌了下去,虽还是难喝的想要干呕,但一滴都没有浪费。
容漓本还期待着什么,见季盏白喝完,眼神闪烁了一下,蓦然笑了。
接过季盏白手里的药碗,容漓伸手,季盏白往后躲着:“你干什么?”
容漓看起来有点……不太对劲。
季盏白继续往后躲,容漓无奈:“师尊的嘴角沾上了些许药,我帮您擦擦。”
他特意在血液里混合了两位草药,这才没让季盏白怀疑,但不能留下痕迹,仔细看绝对能看出不对劲。
季盏白这才不再动:“我自己擦就行。”
他刚抬起手就被容漓抓住:“师尊看不到,会蹭在袖口上,还是让弟子来吧。”
见容漓坚持,季盏白只得点头,乖乖的让容漓帮他擦嘴。
“师尊这么紧张做什么?”容漓见季盏白的模样,不禁笑出声。
季盏白扯了扯嘴角,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容漓很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心跳逐渐加速,季盏白撇过头:“我没紧张。”
容漓在他身边久了,久到季盏白经常忽略他的样貌,可当容漓凑近,季盏白才发现,光是这张脸,他就承受不住,本来就是因为这张脸,他才喜欢容漓的,容漓的五官就是他的三观,这样亲密的动作,季盏白心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隐隐的,带着一点欢喜。
“师尊是怕我像之前一样喂您吗?”容漓坐在床前,替季盏白盖好被子,季盏白趴着,自己一个人很不方便,这些天容漓寸步不离,每天都盯着季盏白,就怕半夜他睡觉不老实踹被子,烧的更严重。
季盏白把头放在枕头上,他不是怕,只是觉得那样很尴尬。
“没有。”
“我就是趴的时间长了,感觉浑身疼,背上的伤差不多都结痂了吧?”
容漓点头:“嗯,都已经结痂了,但师尊想正常睡觉,还要过一段时间,现在伤口还不能压到。”
侧着睡也容易扯到伤口,导致伤口再次裂开。
“你守了我这么多天,辛苦了。”季盏白往里面挪了挪:“上来休息会吧。”
这些天容漓肯定没有好好睡过觉,可能都不曾合眼,眼下全是乌黑。
“好。”容漓脱去外衣,爬到床上,钻进被子里,季盏白的身体紧绷了一下,慢慢放松下来,两人一床被子,让他很不习惯。
被子里很暖,还残留着季盏白的体温,容漓勾起嘴角,也许是因为太累了,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一连过了三天,季盏白背上的伤好的很快,已经可以起身,人也精神了很多,只是仍然没有等到许泰宁,容漓倒是很想与季盏白再多独处些日子。
既然喝了他的血,师尊恢复正常,那么许泰宁他们回不回来已经不重要了。
又过了几天,季盏白能下地活动,于是两人边走边休息,却没想到变故突生,他们没等到许泰宁,反而等到了容泗。
容泗仿佛等了他们许久,见到二人的身影,笑的无比张狂:“本尊就知道你们在这里,终于让本尊找到了!”
容漓立刻护在季盏白身前,容泗打量着容漓,一脸嫌弃:“你可真是能耐了,天天顶着一头白发,就不怕被人怀疑是妖怪?”
随时随地冲破封印,把自己折腾称这样,容漓太没用了。
“我是不是妖怪,跟你有什么关系?”容漓紧紧盯着容泗:“你来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你不知道?”容泗突然冲到容漓和季盏白身前,容漓来不及反应,两人便被打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季盏白还听到容泗狂妄的笑声。
再次醒来,是在一个山洞里。
山洞里很冷,外面是皑皑白雪,能看出来还在紫焰谷,只是不知道具体在什么地方,这样一来,就算许泰宁带着人回来,也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怎么办?
季盏白打量着山洞,他的身体被捆仙绳绑着,无法脱身,见容漓在一旁昏迷着,他艰难地挪过去,用肩膀撞了撞容漓。
“容漓,醒醒。”
容漓听到季盏白的声音,缓缓睁眼:“师尊?”
“你怎么样?有没有扯到伤口?”
两人都被绑着,容泗并不在山洞里,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季盏白摇摇头,瞥到容漓的手腕,神色一凛:“你受伤了?”
容漓的手腕紧紧包裹着,但由于捆仙绳太紧,伤口裂开,血迹蔓延。
“可能不小心蹭到了吧。”容漓低头看了看,没在意:“师尊,咱们得趁着容泗不在,赶紧逃出去。”
季盏白点头,他当然知道要逃,可是两人都被绑了起来,用不了法术,怎么逃?
除非让容泗晕倒,捆仙绳便失去了效果,他们才有机会逃走。
正在两人头挨着头商量着该怎么逃跑的时候,容泗回来了。
“呦,你们师徒做什么呢?想亲热想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容泗真真是个妙人
第51章 丧心病狂
季盏白脸色一变,容泗的话好像戳到了他的某个点,让他很难受,他不敢去看容漓的眼睛,抬头怒视容泗:“容泗,你抓了我,破云宗是不会放过你的。”
要不是因为身上有伤,反应迟钝,他也不会这么轻易被抓。
“你以为本尊会怕?”容泗挑眉,半弯下腰与季盏白平视,转头看了眼容漓:“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觉得快死了,所以干柴烈火,就算被绑着,也想亲热够了,才不枉白来这世上一遭?”
容漓脸色黑了下去:“容泗!”
“别这么看着我,你还能吃了我不成?”容泗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石台上:“这里还真冷,连本尊都有些受不住,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你若觉得说这些话能让我生气或者羞愧,大可不必,容泗,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容漓是我的徒弟,我很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更清楚我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不存在你说的那些。”季盏白叹了一声:“有的人啊,自己苟且,就以为这世界上全是苟且之事。”
末了,季盏白又加了一句:“殊不知只有他自己才是最污秽的。”
容泗没想到季盏白会讽刺他,有些诧异:“不错嘛,嘴皮子挺厉害。”
“有的人啊,自己反应迟钝,看不出别人的想法,就以为大家都狠单纯,殊不知已经被盯上了。”容泗含笑看着容漓:“你说对不对,我的好弟弟?”
“抱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容漓也跟着牵起嘴角,容泗不是想恶心他吗?还想拆穿他,那他就反过来,看最后被恶心的是谁。
“我跟师尊是一样的人呢,你心理阴暗,我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
季盏白点头:“对,不要理他这种心理阴暗的人,他看谁都不是好人,用不着跟他解释。”
容泗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季盏白,他都说到这份上了,季盏白还没明白?
这人看着也不傻啊!
随即容泗换上一副同情的眼神看着容漓:“你可是任重而道远啊。”
“不过不用担心,你死了,那些路就不用走了。”
上一次是意外,容泗没想到季盏白有那么多防身法宝,差点砸死他,现在两人都被绑着,他看他们还怎么逃,错误只犯一次就够了。
“容泗,我死了不会怎么样,但如果师尊出事,破云宗是不会放过你的。”容漓看着容泗悠哉的模样,咬了咬牙:“所以有什么冲我来,放师尊走。”
“他现在喝了你的血,就算我放他走,你死了,他又能活多长时间?”容泗嗤笑一声:“再者说,你以为本尊会怕破云宗?”
他早就想找个由头跟破云宗开战,这样正好。
“想必你不会不知道师尊与烛龙观的关系,破云宗加烛龙观一起,而追风院也有意与破云宗结亲,师尊出事,三大宗派必定联合起来,魔界被灭指日可待。”容漓弯起唇角,没有他的血,师尊确实活不长久,但他可以把金丹刨出来,喂给师尊,那样师尊便能活下去。
容漓也曾想过,拉着季盏白一起去死,做一对孤魂野鬼,可是事到临头,他不忍心了。
季盏白看着容漓,脑海里像是有什么在炸开,容泗在说什么?他喝了容漓的血?
怪不得他之前问容漓那是什么药,容漓总是敷衍过去,不肯告诉他,原来竟是容漓的血,怪不得会那么腥,也怪不得容漓的胳膊上会有伤,他竟然从来没有怀疑过!
如果不是容泗说出来,容漓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他?
他昏迷的日子,容漓一边割着自己的血,一边背着他走,到底受了多少罪?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
季盏白眼前一片模糊,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容泗的声音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呦,这怎么还哭了?”
哭了,是他在哭吗?
容漓看到季盏白的模样,心底是抑制不住的愤怒:“你为什么要说出来?容泗,我说了你随时可以取我的命,为什么还要刺激师尊?他现在身体状况很不好,师尊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容泗:“……”
这一个个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敢来威胁他?
再说,他怎么知道季盏白会哭?
容泗起身,不想看季盏白的脸,这人哭的他心烦,他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有什么好哭的,一个大男人,这么点事就流泪。
容泗心浮气躁,猛地踹了一下身旁的石床,石床被他踹出一道裂痕,慢慢碎裂成几块,啪嗒啪嗒往地上掉,让容泗更加烦躁。
季盏白也不想哭,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眼泪根本止不住,也许是太心疼容漓,只要一想他喝过容漓的血,季盏白就难受的想要干呕。
他昏迷着的时候肯定很难喂,容漓不知道浪费了多少血,却从未对他说过,刚清醒的那几天,为了不喝药,他甚至想要偷偷倒掉,现在只要想到那些都是容漓的血,季盏白的眼睛就忍不住酸涩。
怎么可以,容漓怎么可以对他这么好。
如果没有容漓,他早就死了,现在还要靠容漓来护着他,他算什么师尊?
季盏白脑子不清醒,气息也有些紊乱,身体内的灵力四处游走,开始乱窜,等容泗察觉到不对,季盏白身上的衣服已经鼓了起来,捆仙绳也有些摇摇欲坠。
容泗惊呆了,季盏白想做什么?拼死也要撑爆捆仙绳吗?
“师尊!”容漓眼睁睁的看着季盏白的衣服鼓起来,却什么也做不了,师尊不会是想自爆吧?
他恶狠狠的看向容泗:“你还不把捆仙绳解开?师尊出了事,你也活不成!”
“是你活不成吧?关我何事?”容泗后退两步,看着季盏白发疯:“你要死就死,有他在碍手碍脚的,真不知道你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蠢货。”
说完,容泗拎起容漓:“你现在可不能死,我还得好好招呼你,等什么时候玩腻了,再吞噬你。”
“师尊若是自爆,我也会自爆,你什么都得不到,所以你现在能做的,就是把师尊唤醒。”容漓看着面前的一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容泗想要他的灵力,就必须先救师尊。
只有这样,也只能这样。
容泗皱眉:“你……”
“罢了,但如果我救了他,你就要跟我走,我的好弟弟,你可要想清楚了。”
“好。”容漓点头:“我跟你走。”
“这就对了。”容泗对于容漓的听话很满意。
……
有容泗的帮助,季盏白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但是也彻底的昏迷了过去,容泗胡乱拨了拨季盏白的头发:“你说,如果我现在上了他,你会不会发疯?”
“容泗。”容漓的声音不大,却很沉重:“我想你应该清楚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做了多余的事,什么都得不到。
容泗咂咂嘴:“那如果我当着他的面上了你,他会不会疯?”
容漓面色黑如锅底,撇过脸不再理会容泗,容泗就是个疯子,一直都是,或许他们容家就没有正常人。
“你知道的吧,小时候我就对你不一样,谁让你长得好看呢?大家都是男人,你又不能怀孕,所以我就是上了你,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容泗看着容漓黑下去的脸,心情颇好。
容漓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想死吗?”
“不,
我现在是认真的,认真的想上你。”容泗捏住容漓的脸:“亲弟弟又如何,反正你从未承认过,本尊也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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