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心里还是不甘心。
“我决定了,我要选另一首歌的主唱,我要最后再和韩灯比一比,这次不是原创,都是唱别人的歌,我就不信我还是比不过他。”
郑成言的排名在第九位,说:“那你记得把我换到副主唱上,咱们也是老合作对象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唱和音,我就不信还比不过他。”
“不争馒头争口气,咱们两个人好好唱,就不信压不过他一个。”
韩灯与他们两个也就只是点头之交,并不知道他们心里还有那么多戏份。
后面选人的凌魏、林苑子、施酒等等都特意避开了主唱位,在无数次选歌中出现的小插曲中,这次的流程出乎意料的顺利。
韩灯安心地开始了新歌的练习,队友都是自己熟悉的,基本没什么摩擦,决赛的练习反而是最轻松的。
一个下午把队形大概排练好,韩灯穿上衣服回宿舍。
路上又经过那片树林,微弱的喵喵声吸引了韩灯的注意力。
那只猫的脚看来已经完全好了,现在正趴在草丛里打滚,身上沾了一层碎屑,看起来十分活泼。
除了猫之外,那里还有一个人影,他穿了件黑色的衬衫,头发理的整整齐齐,看起来干净利落。
原来施酒说先走一步,是来这了。
韩灯走近几步,也从书包里拿出一些吃的。
知道这只猫没有人养之后,他经常会来喂喂它。
小猫刚开始对韩灯凶巴巴的,现在也愿意凑过来蹭蹭韩灯,向韩灯撒娇了。
这次小猫的心情看起来也不错,一见到韩灯走近,就凑过来绕着韩灯的腿转圈,肚子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十分乖巧。
施酒跟着小猫走过的方向看向韩灯:“我刚才给它撒了一点猫粮,还想它怎么不吃,原来是看不上我的。这么点儿猫还挑食呢。”
韩灯把猫粮放在小猫的盆里,笑笑:“他的脾气可不小,你还记得我们刚开始见到它什么样儿吗,他还用爪子挠我呢,不过,在你手里倒是很乖。”
施酒看着韩灯温柔的眉眼,说:“你看起来太温和,它就是看定你不会把它怎么样。”
“不过——”施酒看看那只小猫绕在韩灯身边打转,很没节操地喵来喵去的样子,又说:“这只小猫倒是还有点良心,不像某些人,对他再好,他也总是记得那点仇。”
韩灯的睫毛微微颤了颤,装作听不懂施酒在说什么。
施酒看着那张温温柔柔的脸,在心里叹气,谁知道这是个死心眼呢,看起来软软的,很好欺负的样子。
但是一惹到他心里去,管你使什么招儿都不行。
像是吃了秤砣一样。
可惜,施酒的眉目微微缓和,谁让他就是喜欢呢,之前没有觉得,现在像是被反噬了,每次一见到韩灯,心里就开始跳,可是如果见不到韩灯,他却又总是会思念他。
被拒绝之后,施酒也想过,或许他们两个就是不合适。
他也不是那种不要脸不要面子的人,人家都说的那么清楚了,自己还眼巴巴地往上凑,也确实有点丢人。
但人的感情就是那么奇妙,以前,施酒从不觉得,这个老喜欢缠着自己的人有什么好,家里的事情很多,他从小就要学习那些管理层面的东西,要把公司管好,每天都很忙。
根本不会把时间跟精力放在韩灯身上半点。
但是现在想想,也许自己那时只是害怕吧。
他害怕,一旦自己开始关注韩灯,就会全身心地陷进去,再也无法从这个叫做韩灯的名字里走出来。
事实上,这件事也确实发生了。
细细追究起来根本寻不到任何踪迹,但,韩灯对于施酒来说,就是有这种魔力,让施酒在不经意之间,就一头扎进去。
怎么办,让他不管不顾地喜欢上,韩灯自己,却要毫不留恋地离开。
留他一个人,韩灯打算让他怎么办呢?
施酒看着韩灯,眼里的缱绻渐浓,他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绝对不会。
韩灯想要的,他都可以给,他会把一切韩灯喜欢的东西捧到韩灯的面前,只要,韩灯乖乖地回来。
*
初夏的天气总是善变的,阴云在傍晚快速地堆积起来,狂风阵阵,远处隐隐有雷鸣。
韩灯站在窗子前面看了一会儿,这种天气,等会儿肯定要下雨了。
视线落在下午待过的那个草丛,韩灯不自觉开始担忧起来。
那只猫,它那么笨,总是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的,能找到躲雨的地方吗?
看了一眼天色,韩灯心里实在放心不下,趁着雨还没开始下,穿上外套跑了出去。
施酒洗漱回来正看见风风火火地跑向楼下的韩灯,韩灯跑的急,都没来得及回答要去干什么,人影就消失在楼下。
一路跑到楼下,风吹的人睁不开眼睛,沙尘和树叶被裹挟着四处乱飞。
韩灯的头发被吹的凌乱不堪,拿手遮着眼,韩灯走到下午喂猫的地方,寻找那只小猫的踪迹。
小猫果然不知道找地方躲雨,自己软软地缩在矮灌木下,害怕地喵喵叫个不停,笨笨地不敢动弹。
韩灯跪在地上,伸出手把它够出来。
还没等想好要把它安置在什么地方,亮光忽然把昏暗的地方照亮。
紧接着,天空中“咔嚓”一声巨响,豆大的雨点来势汹汹地砸到地上,噼里啪啦地越下越大。
韩灯的后背很快就被打湿了,他把不安的猫护在怀里,四处寻找可以让它安身的地方。
但是大雨里,视线本身就容易被模糊,现在的光线又不强,就跟天黑了一样。
韩灯的发丝很快被淋湿,就这么抱着猫站在大雨里,一时之间还真想不起什么地方能放着这只猫。
雷声阵阵,雨滴随着风挥洒下来,怀里的猫也不安分地想跑,韩灯有点着急,后悔没有带伞出来。
“韩灯!”
韩灯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施酒手里举着一把黑色的大伞,站在雨幕里,踩着水花跑过来。
“下雨了不知道带把伞吗?你出来干什么?感冒了怎么办?”他的语气有点急切,因为跑得太快,微微喘着气。
韩灯感受不到雨滴,抬头一看,施酒的伞大半都打在韩灯这边,把他护的严严实实。
风依然很大,施酒却稳稳地握住伞柄,没让它有一点倾斜。
韩灯心里暖暖的,把怀里的小白猫放出来给施酒看:“我怕它被淋到,想给它换个地方。”
施酒嘴里担心的话一滞,看了一眼被韩灯护在怀里的小猫,心里有点吃味。
现在在韩灯心里,一只来历不明的流浪猫地位都比自己高。
施酒四处看了看,指了一个方向:“我记得那边有些废弃的建筑来着,把它送到那里去吧?”
说完,施酒看看韩灯的脸,发丝全被淋湿,紧紧贴在他的脸上,拿袖子帮他擦了擦。
又忍不住说了句:“出来也不知道带把伞,把自己淋成这样,感冒了又不能唱歌了。”
韩灯难得没有再反驳他,跟着施酒往他说的地方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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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你在听什么
一路上,韩灯小心地把猫捧在怀里,施酒则抬手护着他,黑色的伞大半靠在韩灯那边,雨滴的声音极具存在感。
施酒说的那几间屋子可能要继续进行建设,现在还没开始装修,石灰色的泥墙很新鲜,连窗子都没有,住不了人。
不过,收留一只躲雨的猫倒是刚刚好。
进了其中一间空屋子,韩灯走到墙根那里,准备把猫先放在这里避一避。
施酒把伞收起来,站在门口抖了抖雨,把伞放在墙角,也跟着走了过来。
小猫像是吓坏了,怎么都不肯从韩灯身上下来,白嫩的爪子紧紧地勾住韩灯的衣服,韩灯一用力它就开始叫。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施酒蹲下来,看着猫头顶被打湿的一块。雨淋湿的毛发紧紧粘在皮肤上,就像秃了顶一样,很是滑稽。
施酒看那只猫耍脾气的样子,忍不住拿出一根手指按在小猫的脑袋上,往下点了点:“身为一只野猫,你怎么这么娇气,我看都是被他惯得。”
小猫的脑袋被施酒按得一点一点的,瞪大了眼睛,还打了个喷嚏。
韩灯把施酒的手指拨开:“你别惹它。”
施酒被教训了,委屈地收回手指,愤恨地看着那只猫。
他的地位直线下降,一只猫都能随随便便地踩在他的头顶上作威作福,施酒觉得自己现在就想被古代那种三宫六院的帝王抛弃的正宫,只能自己一个人待在冷宫里受气。
还有这个那个一堆的妃子装可怜,勾的韩灯围着她们团团转,弄得他根本记不起待在冷宫里的自己。
人也就算了,连猫都这样。
韩灯从兜里掏出一块纸巾,细心地帮小猫擦拭干净,然后把它放到地上。
小猫终于冷静下来,坐在地上团了一会儿,就迈着爪子开始四处逛来逛去,显然对这个新的地方很是满意。
施酒两只手撑着下巴,拿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韩灯:“我也淋湿了,小灯,你也帮我擦擦吧,好不好?”
韩灯看也没看他,观察了一下外面的雨势。
“现在雨小了,我们回去吧。”
施酒不乐意:“你听见我在说什么了吗?”
韩灯盯着施酒的肩膀,没说话。
施酒笑笑,语气轻佻又诱人:“要不,我帮你擦也可以?”
韩灯的脸有点红了,他从不知道施酒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
因为韩灯以前认识施酒的时候,他总是很冷漠,很高傲,好像谁都不放在眼里。
虽然韩灯一直都在追逐他,却总觉得看不到任何希望,就像在面对一块冷冰冰的石头。
可是现在他却会这样软着语气撒娇,就像是一只每天都围着主人转的大狗,既贴心,又忠诚,还总是热乎乎的,韩灯实在没办法假装看不见,听不见。
韩灯的性子虽然不沉闷,但也算不上开朗,他有些招架不住施酒的攻势,只好说:“回去再说。”
施酒愣了一下,低低地笑了起来,任劳任怨地帮韩灯打伞,一路上心里都是甜蜜。
韩灯愿意接受他的好意,施酒开心的不得了。
总有一天,他要韩灯像之前一样喜欢他,再也不会离开他。
*
两个人冒着雨在大星里晃了半天,风吹雨打的,身上都湿了不少。
施酒没再提擦头发的事,一回宿舍就把韩灯赶进浴室:“快点洗洗,冲一下,要是感冒了就麻烦了。”
韩灯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塞进浴室,温热的水流打在身上确实很舒服,韩灯想着施酒也被淋湿,就加快了洗澡的速度,想让他也赶紧洗洗。
彦西出去了,钱一然则是在上一次淘汰中离开了,宿舍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屋子里很安静,韩灯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迅速冲完,韩灯想要擦干净准备出去,突然想起来自己没有带换洗的衣服进来。
尴尬。
韩灯随便找了块干净的浴巾围在身上,打开一条门缝。
圆圆的眼睛黑亮亮地看向门外,小声叫人:“施酒?”
“嗯?”富有磁性的声音从窗边传过来,韩灯的听觉变得十分灵敏,施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浴室外。
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韩灯不自在地往后缩了缩,把自己藏的更严实了一些,问道:“你能帮我拿一下衣服吗?”
施酒也愣了一下,问:“忘了带?”
韩灯的头发湿乎乎的,脸被浴室蒸腾的热气熏得一片红润,唇瓣也像是被水细细润过一样,韩灯说话的时候因为不好意思,还用舌头舔了舔,越发显得粉嫩嫩的。
最后说话时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在哼:“嗯,进来的太急了。”
施酒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语气变得有点结巴:“哦,那个,你打算穿什么?”
“我柜子里有睡衣,你帮我拿那两件就可以了。”
施酒回头看了一眼,打开柜门,拿出那套棉质的格子睡衣,递过去。
韩灯手上的热气似乎是顺着流动的血液散发了出来,指尖扑过施酒的手背,而后又迅速地收了回去。
施酒看着面前紧闭着的门,感受着从心底泛起的密密麻麻的躁动,像是被传染了一样,舔了舔干燥的唇。
操,他要怎么忍得住啊,这也太没天理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施酒坐在床边等了一会儿,韩灯已经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夏季的睡衣上下都是短款,领口开的很大,露出一大片胸前的肌肤。精致的锁骨像是两道弯弯的月牙,吸引着施酒的目光。
韩灯的沐浴露是睡莲香气的,味道不浓,也不太深,浅浅的一层,却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一样,拼命地往施酒的鼻子里面钻。
轻幽幽的,安静又迷人。
刚刚洗完澡的韩灯吸引力直线上升,耳垂是红红的,鼻尖是红红的,手指尖也是红红的,像是被谁细心地揉搓过一样,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几下,施酒随手抓起床边放着的衣服,进了浴室。
再在宿舍里跟韩灯待下去,施酒真怕自己会憋出毛病来。
每天看着韩灯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却还是要告诉自己,不能着急,不能逼得太紧,要等,耐心地等,等到韩灯心甘情愿地接受自己为止。
施酒真觉得,历史上最具圣名的先贤,都未必受过这种让人身心都像架在火上烤的历练。
想到韩灯毫无防备的眼神,施酒的眼神越发幽深。
等会儿出去,一定不可以这么轻易地放过他,谁让韩灯就无知无觉地挑起自己的念想,就该好好儿地让他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勾人,才不枉费自己总是这么忍耐他的定力。
浴室的水声再次响起来,韩灯拿着毛巾盘腿坐在床上,侧着身子擦一边的头发,然后又站到卫生间里,随意地吹了吹,戴上耳机开始听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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