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宋清读不懂严成雪心中所想,窗外雨越下越冷,杯中酒却越喝越淡,到最后酒不醉人人自醉,宋清摇着晕沉的脑袋,靠在桌案上深深睡去。
严成雪在宋清怀里化出人形,第一件事情便是伸手去扯脖子上的软带。
可是那软带又韧又滑,无论他如何使力,都不能将其破坏半分。
该死!怎么扯不掉?
严成雪眉心微簇,这绳子可以随着他的身形比例而变大变小,难不成是缚魂绳?
要真是缚魂绳的话,除非是下指令的人亲自解咒,否则这脖环是摘不下来的。
严成雪转而对宋清怒目而视,却看见一缕清风吹起他散落鬓边的头发,更吹落了本就不怎么妥帖的衣物,宋清衣襟顿时大敞,露出瘦削的锁骨线条。
严成雪顿时面皮泛红,尴尬地移开了目光。
真是的,这么大一个人了,居然衣衫不整地倒头就睡,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他并不是担心宋清,只是看不惯有人连自己都照顾不了罢了。
严成雪蹲下身抱起宋清往床榻走去,而宋清被严成雪搂在怀里,手脚微微蜷缩,神情安宁,平时冰冷锋利的五官也柔和不少。
他这模样,严成雪上辈子也没见过,就好像个小孩子,天真无知。
严成雪将宋清放至床榻,盖好被子,宋清也不知道在梦里梦见了什么,嘴里喃喃着:“别…走……”
师尊的眼睫毛,真的好长啊。
严成雪好奇地伸出手指轻轻点在宋清的眼睫上,被那一点点柔软的卷翘刺中了指尖,他顿时感觉指尖酥酥麻麻的。
指尖继续向下,逐一划过清冷孤傲的鼻峰和柔软细腻的唇,最后停留在纤长地脖颈处,那里的皮脂之下,是滚烫流动着的血液。
严成雪捏指成诀,凝出一片风刃,对准的正是宋清的命脉
只要一刀割下,便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只要这一刀割下,他与宋清之间的恩怨纠葛也就此烟消云散。
前世,他所承受的污蔑、冷眼、痛苦与折磨,皆因此人而起。
要不是他,师兄又怎么会死?
自己又怎么会逆天而行,自甘折堕,坐上那受千万人唾骂的高位,从此看万里江山,享无边寂寞。
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
可为什么,自己却——下不了手呢?
严成雪深深凝视宋清良久,直到指尖最后一点灵力溃散,风刃彻底消失。
宋清,今日本座心情不好,不想杀人,算你走运。
但,这也不代表他就想这样放过他。
严成雪自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瓷瓶上刻着阴阳两生花,这花只开在魔界血河边的滩涂上,是三界炼药师都梦寐以求的炼丹圣物,十年开花,一瞬即逝,所以可遇不可求,奇珍无比。
但在严成雪手里,他只拿这种花炼过一种药,那就是——贪欢。
贪欢是魔界密宝,能催人□□,叫人梦里不知身是客,贪欢渴求不得醒,所以取名为贪欢。
严成雪一手解开束缚在宋清腰间的腰封,霎时衣袍散开,另一边他念动咒语,同时催动体内的灵力,让贪欢从瓶口缓缓释出。
宋清吸入这如烟似雾的秘药,顷刻间魂魄就已经深深陷入了虚无之境。
“春宵一刻值千金,师尊,既然你爱而不得,如此寂寞,不如让弟子来满足你,好不好?”
严成雪将瓶中的贪欢一饮而尽,俯身吻上宋清的唇,将剩下的贪欢渡入身下人的嘴中,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师尊,今夜过后,你会记得这□□愉,记得………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要说:
清风长老结束了一天的门派事务,却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清风小筑去休息,而是穿上了黑色披风,戴好兜帽遮住面容,提着一个白纸灯笼,避开所有巡夜弟子的耳目,穿过僻静小路后走进了七星阁。
七星阁内没有点灯,反而是点着无数烛火,散落在各处,散发出幽幽的光亮,清风长老跟着烛火的指引,径直走进了内室。
只见内室里唯有宋清一个人,他正拿着火种,点亮剩下的白蜡烛。
清风长老脱下兜帽,朝宋清行礼:“师尊,你深夜传音叫弟子来有什么要紧事?”
宋清把点亮的一根蜡烛放上烛台:“本座猫丢了……”
清风长老:“啥?”
宋清:十级猫奴。
☆、师尊要嫁给鬼王
而吸食了贪欢的宋清,醒来发现自己眼前被人蒙上了一块红布,四周漆黑一片,伸出手只能摸到厚实坚固的木板。
他尝试着坐起来,却因为空间太过于狭窄,最后只能转个身。
不过头顶上的木板好像是可以推动的。
难道——他躺在棺材里?
这时一个讨好谄媚的声音穿透木板,轻飘飘地落进他耳中:“小娘子莫要心急,肯定误不了你和新官人的良辰吉时。咱们如今已经过了奈何桥,再往前走段路就到鬼王府啦。”
宋清觉得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空气中弥漫着香烛和蝶粉的气息,有人在念着吉词:“天成佳偶、福慧玉人、山盟海誓、三生缘定,并蒂花开两情偕,月圆花好美满缘…………”
宋清使了点力气,推开了压在自己头顶的那块木板,又一把扯下眼前遮挡视线的那块红布,只见上面用金线描龙画凤,还绣着一对戏水的鸳鸯。
不仅如此,他从头到脚一身红,明显穿的是件嫁服。
而抬着棺材的是十八个阴森森的骷髅,旁边还有一个脚不沾地,被风一吹就四处打摆子,只能勉强站稳的纸扎媒婆。
只见她嘴里一开一合,念念有词,手里提着一站红色的纸灯笼,走在队伍前头开路。
宋清向远处看去,果不其然路途上开满了血骨花,红若火舌,围绕着三生河畔,河水里闪着幽幽磷光,底下无数怨鬼厉鬼,伸出惨白的手,挣扎着想要从河里爬出来去投胎。
这、这不是他看的那本小说里鬼王娶亲的桥段吗?!
《巫山艳史》中描写巫山神使洛轻衣因为下山斩妖除魔,被鬼王发现了他是绝佳的炉鼎名器,所以特地抓了他要和他成亲,洛轻衣在新婚之夜经历过鬼王的道具play、多人运动play、野地play以及下药play之后,实在不堪继续受辱,却因为被下了禁制无法自尽,于是干脆自封五感成了一个活死人,每日被鬼王羞辱玩弄,最后还是巫山帝君察觉到他行踪不明,赶来冥府将他救了出来。
但这时的洛轻衣早就已经在鬼王的□□下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心性,或者说原来的洛轻衣早就已经死了,活下来的只是天下第一名器艳骨——洛轻衣。
之后巫山帝君在洛轻衣的不断挑逗魅惑下沦陷,成为了他的裙下之臣,洛轻衣也由此开始了他征服天下男人的一生。
看现在的情况,估计剧情正好进行到洛轻衣被鬼王抓去结亲这一段。
宋清内心被惊到了:他居然做了个春梦?!
不不不,重点是他做春梦为什么会梦到对象是个男的?他明明就是个钢铁直男,从小就会揪喜欢的女生的小辫子的那种直男啊!
难道就因为自己穿越的是基佬文,所以做春梦都梦不到女孩子吗?
那个纸扎媒婆看见宋清自己坐起来了,阴阳怪气地抱怨着:“小娘子不要这么猴急,快快把红盖头盖回去,否则叫鬼王看见了,定会怪罪我等的。”
宋清淡定地盖上那块红盖头,重新躺回了棺材里,他觉得自己起床方式不对,必须立刻重睡。
不过宋清并没有如愿逃离这个梦境,他耳边有油锅滚沸的声音,刀斧劈砍的声音,还有人正被撬开脑壳,痛苦地发出嘶哑哀嚎,紧接着便是啜饮之声,和餍足的赞叹。
宋清猜测那十八具骷髅正在将他运往冥府,期间会路过十八层地狱,那些传来的声声鬼语,应该就是无间地狱里的厉鬼们发出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纸媒婆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说道:“小娘子,我们到了。”
宋清把盖在脸上的红盖头掀开,握住那只伸过来的手,从棺材里狼狈的爬了出去,棺材被架在鬼王府外的蚀骨台上。整座高台都由白骨堆砌,每踩一步,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哎哟!”
“哎呦!”
“哎呦!”
……………
仿佛这些白骨都是些活人,还有着思想和五感,只是在漫长的岁月与折磨中,被削去了皮肉而已。
不知道是其中哪一块白骨,听声音生前应当是个刚弱冠的少年,只听它大喊道:“沉死我了,好重好重!好似那驴牛骡马,哎呦哎呦!小生难受。”
宋清:“……………”
鬼王府的大门敞开着,从里面吹出来一副腥冷的凉风,里面没有什么光,一片晦暗,远远望去就像一张巨大的兽口,等着将进入的人吞吃入腹。
只有沿途四处张挂的红灯笼里透出的点点烛光,能让人勉强看清眼前的路。
而在看不见的阴暗角落里,似乎蹲守着什么魑魅魍魉,叫人望去便心生骇然。
宋清被那纸扎媒婆一路领着,从前头大殿而入,绕过一扇画着夜叉食尸鬼的巨大屏风,再穿过回廊向着西走,沿途看到不少阴森的院落和厢房,全都没有光亮,但里头有人,贴着纸窗户往外边看。
他们似乎个个都想出来凑一凑鬼王娶亲的热闹,因此把脸贴得极近,隐隐能看到那脸上挣扎扭曲的五官。
宋清知道这些房子里住着的,都是鬼王从各处搜刮来的绝色美人。
鬼王性淫,还很花心,通常就是看上了谁,就把谁强娶过来做妾。
玩腻了就将人随意置放在这些阴暗狭小的芥子房内,让他们一辈子都不见天日。
虽然宋清知道这些都是小说里的桥段,但是亲眼看见这种人间惨剧在自己眼前发生心中不免生出同情怜悯之情。
宋清走到西边尽头的一间芥子房内,纸媒婆才将他脚上原先用来锁缚的咒术解除。
这时有一人推门而入,声音冷若冰霜:“你下去吧,本王有话要单独对洛神使说。”
那媒婆满脸堆笑,态度恭敬道:“是,属下告退。”
宋清这时才发现对面那个穿着一身大红喜袍,头戴金冠,从头到脚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的冷面杀胚,他居然也认识:“剑飘雪?怎么是你?”
剑飘雪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一个剑痴,为了追求最高的剑术之道,可以断情绝爱,一生只与剑为伴。要是放到起点文里,剑飘雪就是妥妥的大男主人设。
所以《巫山艳史》这本书里的巫山帝君,便是以剑飘雪为原型来写的。一生冷心冷情不近美色,最后却还是沦陷在了洛轻衣的攻势里,从一开始的纯粹为了□□欢愉,到后来的情根深种无法自拔,直至被洛轻衣狠心抛弃,导致了走火入魔,不得不弃剑弃道。
通篇下来,巫山帝君就是个明明白白的工具人。
只是他现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
莫非在梦里,巫山帝君提前赶来救场了?
宋清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严成雪欺身而上,一手搂住了宋清的腰:“本座是你的夫君,大婚当夜当然得在了。”
严成雪看了看宋清抓在手里的红盖头:“娘子这是等不及要洞房,所以连天地也不想拜了吗?”
宋清:“…………”
下一秒,严成雪欺身而上,一手搂住了宋清的腰:“你穿嫁衣的样子真美。”
宋清一时失语,如果按照书里的剧情发展,他比谁都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内容,问题是他该怎么办?
宁死不从,然后被上;还是放下节操,然后被上;或者干脆…………
严成雪怀里的腰不堪一握,但美人脸上却好像有重重心事的样子,他以为是宋清碍于世俗礼教不敢逾矩,于是问道:“你不是喜欢本座吗?怎么看到本座却害羞了?”
宋清暗自腹诽:大佬,自恋是种病,得治!
不过该死!他怎么感觉越来越热了?
宋清突然想起,这时候的洛轻衣身上应该已经被鬼王种下了合欢白骨花才对,这种花只长在地狱第十七层,是烈性的□□,能让世界上最贞洁的烈妇变成最下贱的淫物。
果不其然,腹中的那股热很快就蔓延到了全身,不仅如此,宋清的百骸中突然像是被白蚁噬咬一般,酸痒难耐。
只见他眼尾被梳洗娘子给画了一抹细红,看上去就好像是被人气哭了的小娘子,浑身簌簌发抖,十分的楚楚可怜。
严成雪伸手抬起宋清下颚,语调轻浮道:“美人原来是在勾引我主动。”
彼时宋清已经彻底化作了一池春水,软倒在严成雪的怀里。
严成雪的眼中眸色一暗:宋清,这可是你自找的。
恍惚中,宋清感觉到对方小麦色的肌肤上有着滚烫的体温,霸道缱绻的呼吸落在他耳畔,沾染着无尽的□□与渴望。
宋清感觉自己身上凡是被他碰过的地方,都好像被种下了火种,顷刻间就要野火连天成燎原之势。
他连忙伸手想要推开压在他身上的人
严成雪微微皱眉:“为何还要抗拒本座?”
宋清喘息道:“头可断、血可流,菊花不能残。”
严成雪:“………清白对你而言就这么重要?”
宋清想说清白是什么东西?关键是哥们儿你的性别有问题。如果对面是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女神,那估计禽兽的就是他了。
☆、师尊要在上面
宋清强忍着身体的异样,一把推开身上的人,嘴里诵念起咒诀,末了喊道:“玉清扇!化剑!”
严成雪:“……………”
玉清扇作为宋清的法器,在天下灵武排行榜上名列第三,仅次于剑飘雪的名剑——无影,和当今魔尊的灵武——天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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