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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扭的瓜(近代现代)——咸蛋黄奶盖

时间:2020-11-18 12:07:28  作者:咸蛋黄奶盖
  总算到了正式见面的这天,宋琏之一想象接下来的场景,心脏就咚咚咚地猛跳,只能先深呼吸几个来回。
  骆阑笙无奈笑道,“你再这么紧张,我就该以为今天是你来见公婆了。”
  男人牵起他汗涔涔的手,裹在掌心里捏了捏,但顾及许叔在场,也不好有过于亲密的接触。
  许叔活到这把年纪,哪有什么看不懂的,正好骆阑笙带来的见面礼亟待安置,他便借机离开,给小两口留出独处的空间。
  “阑笙”
  许叔前脚刚走,宋琏之就腿软地抱住了骆阑笙的胳膊,脱力似地挂在他身上。
  虽然夸张了些,但宋琏之这副怂样实则情有可原。
  宋琏之打小就长得惹眼,走到哪身后都能跟着一群小毛头,宋柏丰就他这么一根独苗苗,在这方面免不得要比寻常父母多操几分心。再加上宋琏之多长了样东西,一个不慎就能给他闹出条人命来,宋柏丰只得三令五申,严禁他在外头拈花惹草,尤其不准乱搞男男关系。
  被吓唬得多了,哪怕现在得了宋柏丰的首肯,宋琏之仍然战战兢兢。
  “嗯?”
  骆阑笙单臂搂住了他,在他额上烙下一个吻,“不要怕,我在。”
  宋琏之抱住他的腰,依恋地蹭了蹭胸口,吸猫似地,用力嗅了下,这才找回一些底气。
  两个人走进门厅,宋琏之去鞋柜找拖鞋,骆阑笙顺手带上了门。
  实木门一关,厨房的人听见动静,立马探出了半个身子,热切地望向他们两人。
  “张姨,我回来了。”
  宋琏之换好鞋,那女人也跟着放下锅铲,从厨房快步走了出来,拉着宋琏之上下打量。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女人是宋家前几年雇的厨娘,性格热情淳朴,与宅子里的一干人都处得融洽。
  “张姨,我爸呢?”
  宋琏之环视一圈,并没有看到宋柏丰的影子,等回过头来,就看见张姨又端详起了骆阑笙,笑眯眯的,眼尾都挤出了几道褶,频频点着脑袋。
  “这位是我们姑爷吧?”
  “是是是,张姨,我爸哪去了?”
  宋琏之赧然,赶紧转开了话题,又悄悄地瞧了眼骆阑笙,只怕他招架不住。
  骆阑笙朝他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笑意虽浅,却毫不作伪。
  事实上,从下车到现在,男人一直是这副从容淡定的模样,待人接物都十分得体,他的担心实属多虑。
  “哎呀,我都忘了。”
  张姨一拍脑门,刻意压低声音,同他们透了底。
  “先生一大早就在茶室里等着了,中途还出来问过几次,这会都不知道泡了几壶茶了。”
  宋琏之听完,赶忙告别张姨,拉着骆阑笙往茶室的方向走。
  在一楼穿行时,骆阑笙大致扫了眼,宋柏丰审美传统,这栋别墅的装潢风格偏于中式,白玉墙,宝塔灯,会客厅四面采光,摆了全套的红木家具,呼应室外古典的山水造景,可见主人志趣不俗。
  宋琏之一连经过几个房间,才在走廊尽头的茶室前站定。
  他与骆阑笙对视一下,屈起手指,敲了敲门。
  “请进”
  宋柏丰的声音沉沉地传了出来,宋琏之换了口气,硬着头皮推门而入。
  在骆阑笙的预想中,宋柏丰该是位威严可畏的长辈,不形于言,不动于色,才叫宋琏之又亲又怕。
  可今日一见,却截然相反。
  清幽的会客室中,一个儒雅风流的男人安然静坐,手持一紫砂小品壶,垂了腕,倾出一线茶汤,绕圈冲淋着面前两只茶碗,气质沉稳如水。
  “爸”
  宋琏之喊了一声,骆阑笙略一思忖,也跟他这样唤道。
  话音刚落,宋柏丰手一抖,茶汤溅到了茶盘边缘。
  宋琏之心下惊诧,却不敢表现出来,红着耳朵,嘴角压得辛苦,又提心吊胆的,唯恐宋柏丰说出什么扫兴的话。
  宋柏丰干咳一声,却没有去纠正这个称呼,只是招呼两人过来落座。
  知父莫若子,宋琏之揣摩得出,宋柏丰这是真的将骆阑笙当作了自己人,宋家的一份子了。
  宋琏之顿时喜形于色,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看着他这傻乐样,宋柏丰既是头疼,又是感伤。
  怎么一眨眼,那个还要他抱在手上的小家伙,就变成了该成家立业的大人了?
  “阑笙”
  宋柏丰先点了他,沏好两杯茶,一一摆到两人面前,态度亲切温和。
  “公司的事,我一直欠你一个人情。”
  骆阑笙为宋家做了什么,他再清楚不过,哪怕对方是宋琏之的伴侣,他也该亲自登门道谢。
  “爸,小之的事就是我的事,不必计较这些。”
  “再者,您愿意把他交给我,该是我欠您人情才对。”
  骆阑笙不居功自傲,只将这笔淡淡带过,语气谦逊,又把目光转向宋琏之,展颜轻笑,和煦如初阳,绵绵情意尽在不言中。
  宋柏丰也笑了笑,余光瞄着宋琏之,端起茶杯,吹开袅袅水雾,呷茶入口。
  见这孩子反应如常,并无任何勉强的神色,宋柏丰才算真正放下心来。
  原本他还担忧宋琏之是为了帮衬家里才选择了骆阑笙,和骆阑笙聊天也多留了个心眼,他这儿子是个藏不住事的,若真有异样,如何能瞒得过他。
  而一番探察下来,这小子虽然不发一语,眼睛却一直黏在骆阑笙身上,连他这个亲爹都懒得瞧,嘴角也没放下过,自个在那美得,哪里像身不由己,活脱脱就是一个情难自己。
  宋柏丰消了心头疑虑,看看宋琏之,又瞧瞧骆阑笙,此刻才有了做岳丈的实感。
  既然两人情投意合,他们宋家踮踮脚,也够得上与骆家门当户对,两人结为连理,自然是皆大欢喜。
  他这儿子虽然养得娇了些,性子却是一等一的烈,就算骆阑笙家大业大,他也不会让自己吃哑巴亏,以后吵起架来,骆阑笙怕是有的受了。
  想到此处,宋柏丰不禁为他这位准儿婿捏了把汗,又语重心长道,
  “阑笙,将来小之有什么做的不对的,你多担待些。”
  “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来找我。”
  闻言,宋琏之憋不住争辩一句,“爸,我有这么草包吗?”
  宋柏丰不言,悠悠地啜了口茶,用沉默回答了他。
  这回该是知子莫若父了。
  骆阑笙轻笑一声,拍了拍宋琏之的手背,向宋柏丰保证道,
  “爸,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之,不让他受一点委屈。”
  瞧瞧,才听了这么一句,他这不争气的儿子又要眼泛泪花了。
  宋柏丰在心里摇摇头,叹了口气,接着才拿出威严来,沉声应了他,如此这般,也就正式将宋琏之托付出去了。
  三人在茶室里又闲聊许久,骆阑笙身世特殊,家中的情况不便多问,宋柏丰心里有数,一些敏感问题也巧妙地绕了过去。
  大致摸了个底后,宋柏丰就转移了话题,同他谈起最近有意投资的一起项目。
  在经商方面,骆阑笙本就深得宋柏丰赏识,现在又多了层身份作保,交流起来也没了许多顾忌。
  他们聊得投机,只苦了宋琏之枯坐一旁,听得昏昏欲睡,茶都不知道吃了几杯,最后起身时还打了个水嗝。
  到了午饭,翁婿两人免不得要小酌几杯,等氛围合适,骆阑笙便提出了举行婚礼的打算。
  宋琏之有孕在身,再过些日子就该显怀了,骆阑笙势必要赶在这之前宣布婚讯,将婚礼的一干事项操办完毕。
  宋柏丰虽然有些措手不及,却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思量片刻后,只说这几天会找人算算日子,到时候再叫他们过来商议。
  高粱后劲大,宋柏丰用完饭就有些醺然,先回了房间歇息,任骆阑笙自便。
  两人无事可做,宋琏之也犯了困,索性带着骆阑笙去他卧室午睡。
  虽然宋琏之回国后就搬离老宅,但家里的佣人仍然会进来打扫通风,床单被套也在定期更换,以便他随时入住。
  卧室连着个步入式的衣帽间,宋琏之进门后先去里头给两人找睡衣。
  房间陈设精简,一张双人床,一套桌椅,以及两个不同材质的展示柜。
  玻璃的那个存储着各式奖杯奖状,由一个个方形匣子拼接而成,防尘防潮,保存得很是细心。而木质的置物架专用于杂物收纳,中间一层摆着成套书籍,书脊烫着鎏金的花体外文,上下层是些乐高模型,迷你铜雕。
  骆阑笙闲逛一圈,最后在宋琏之的书桌前坐下,像重拾了童心一般,拨拨笔筒里的文具,又扯起台灯的拉线开关,盯着灯泡明明灭灭,看哪都新奇,也不嫌无聊。
  “在干嘛呢?”
  宋琏之走出来,已经换了一身睡服,手里抱着两件衣物。
  衣橱里没有骆阑笙尺码的睡衣,他只好找了件以前买大的T恤替代,睡裤就先将就穿他自己的,不过大概会有些紧。
  “快过来睡觉吧。”
  宋琏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一点泪意。
  骆阑笙从善如流地起了身,走到床边换衣服,宋琏之掀开被子,自己先舒舒服服地窝了进去。
  他拍了拍另一个枕头,撒娇道,“宝宝困了,要睡觉。”
  骆阑笙的心软成一滩,手上加快了速度,套好裤子就爬上了床,也不管裤脚只遮住了半截小腿。
  宋琏之自动挪到他怀里,把头枕上了胳膊,骆阑笙的体温略高一些,与他紧挨着,夏天常常被烘出一身薄汗,现在降了温,才能体会到这体热的好处,宋琏之被他搂着,就像裹进了暖水袋一样,全身都松快了。
  “哪个宝宝困了?”
  骆阑笙摸了摸他的小腹,柔软光滑,还是平坦的一片,却悄无声息地孕育着一个珍贵的生命。
  宋琏之说的是肚子里的那个,但被骆阑笙故意一问,又埋首在他胸前,小声改口道,“两个都困了。”
  骆阑笙拉下一点被子,重新搂好怀中之人,习惯性地亲了亲他的眉心,柔声道,“睡吧,宝宝。”
  “我一直在。”
  宋琏之安心了,脸贴着他的胸口,挽着嘴角,慢慢地闭上了眼。
  轻轻悄悄的午后,云朵绵暖,光影稀疏,光阴也寂寂无声。
  只是有了相爱的人,平淡也品出了醇厚滋味,像温水中撒开了一把香茗,任时光煎培烹煮,情越浓,茶越甘,一口口地饮下,余味蔓延过齿间,温润了肺腑,叫人愈发贪恋这温情脉脉的红尘烟火。
  见过宋柏丰后,两人的婚事便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
  骆阑笙在骆家拥有绝对的话语权,骆鸿飞失势后就被他送去国外休养,至那时起,本家的人鲜少对他的决定指手画脚,更不论他的私事。但为了过个明面,他还是找了个日子带宋琏之回去吃了顿饭,见了几位分量重的长辈。
  转眼冬至,今年是个暖冬,扑面的风夹着冰雪的凉意,却不凛冽刺骨。
  婚礼安排在下个月,定了慕尼黑的一处古堡,只宴请两人的至亲密友,待他们度完蜜月,回国后还得再举办一场,不过这回的宾客基本是两家的生意伙伴,以作公示之用,远不如前者费心。
  傍晚,骆阑笙去接宋琏之下班,高架上堵了不少车,他坐在后座,闭目戴着耳机,另一头的助理在跟他确认明日的行程。
  上午有场董事会议,中午跟被收购方的负责人用餐,下午空出时间,陪宋琏之去店里试新到的婚服。
  汽车走走停停,在路上多耗了半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骆阑笙还没打电话,宋琏之就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他挥了挥手,麻利地钻进车里,挨到骆阑笙身边。
  “等多久了?”
  骆阑笙捉过他的手,夹心似地上下拢着,用自己的掌温捂暖。
  “不久,不久。”
  宋琏之笑眼弯弯,心情极好的样子,回答完他,又向司机报出一个地址,嘱咐他先去一趟那里。
  骆阑笙心生好奇,询问了几句,宋琏之却故弄玄虚,不肯透露太多。
  等下了车,宋琏之便拉着骆阑笙的胳膊,将他从车里拖了出来,火急火燎的,像个来抢压寨夫人的土匪头子。
  骆阑笙只怕他摔了磕了,手护着他后腰,焦急重复道,“慢点,走慢点”。
  他抬起眼,两人正朝着一间美术馆迈进,大抵是要举办某个展览,美术馆的门口拉起一道警戒线,堆了大量亟需清理的泡沫箱,建筑外部也摆着不少宣传展牌。
  宋琏之给安保人员验了自己的工作证,带着骆阑笙一路畅行。
  “宝宝,你想让我看什么?”
  两人进了展馆,宋琏之才放慢了脚步,又转过身,两手握着骆阑笙的一只手,望着他笑,大胆地向后倒行。
  这是全然信任的姿势,袒露出后背,把所有潜藏的危险都交给对方去规避。
  可骆阑笙牵紧了他,将他轻轻拉入怀中,扣着肩膀转了个方向,才肯随他继续前行。
  因为他不允许宋琏之为自己冒一点的险。
  展馆内的画都罩着一层绒布,无法窥见具体,宋琏之凭着记忆,弯弯绕绕,最后走到了其中一幅面前。
  他把绒布的一角交到骆阑笙手中,认真道,“阑笙,这是我想送给你的第二样礼物。”
  “应该由你来拆。”
  骆阑笙将目光移到画上,凝视了片刻,缓缓落下手腕,亲自揭开了它的面纱。
  绒布坠地的一刹那,骆阑笙不由定住了神,连呼吸都放轻了。
  金属画框中,展铺开一朵朵盛放的蓝色矢车菊,工笔细琢,纤毫毕现,浓郁的宝蓝色漫天席地,以致溢出了现实,摄人心魄。
  “当时丢掉了你的花,现在我加倍赔给你。”
  宋琏之站在他跟前,倾过身,抱住了他,像涸流抱住绿洲,盛夏抱住冬阳。
  “永远灿烂,永不零落的矢车菊。”
  “再压上,我的一辈子。”
  “阑笙哥哥,我来当你的新娘子了。”
  画作的下方,贴了一张誊写工整的小卡———
  作者:宋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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