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你的八卦吧,霍华德。”史蒂夫将巴基推了开来,他们站起来,让场面恢复成正常的模样。这时,史蒂夫再一次看向他的挚友,什么都看不见了,无论是他的表情,还是眼神。留下的是他绅士的笑容,让所有同他第一次见面的人会心生好感的那种。
霍华德疑惑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打量着,但他做得还算隐蔽,只是走上前,向史蒂夫的朋友伸出手“总之,欢迎你来到我的派对……”同时霍华德用眼神示意金发的士兵,“不介绍一下吗?”
而史蒂夫的话音被打断了,来自于看似游刃有余的巴恩斯中士,不敢多望去一眼的他的长官所处的方向。
宫略在踏进房门之前就在想象,当他再一次见到詹姆斯,尤其是看见抛弃他的前男友同他的心上人亲密的站在一起的模样。应该有那么一瞬间,他是心碎的,而后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只是被当成一个可悲的被抛弃者,所以他强撑着那一点冷静,一不小心还是显得刻薄。
宫略抢了史蒂夫的介绍“巴恩斯中士,好久不见了。”
史蒂夫的眼神不着痕迹的在他的长官和好友中间打量着。而霍华德已经发现了这当中微妙的气氛,就像撞见了某种,类似于情人出轨的现场,求生意识让他默默的向后退了一步,闭上了他向来喋喋不休的嘴巴。
“也许我该恭喜你,不必再找一个金发的替代品了,不是吗?”
史蒂夫看向巴基下意识颤抖着的指尖,他不忍的开口道“他已经走了,巴基。”
詹姆斯缓缓的呼了口气,他落在前方的眼神毫无焦点,许久,他才哑声道“我很抱歉。”
史蒂夫知道巴基对他的歉意来自于什么,他也成为欺骗特里萨的同伙,只不过他摇了摇头“你永远不必向我道歉。”
“他……我是说,这些日子他还好吗?毕竟他成为了你的新长官。”
史蒂夫先是沉默,而后开始断断续续的向詹姆斯讲述这段他们一起训练的日子“他一开始很讨厌我,而我不知道缘由。”听见这个,詹姆斯勾了勾嘴角,一个很轻的笑,“我当时以为我的处境会很糟糕,起码会被他针对之类的——但是从未有过,他拥有如此强大的能力,却不曾拥有傲慢,他对待所有人公平而正直……”
詹姆斯几乎是感恩的听着史蒂夫与他的长官的相处,只是渐渐的,他注视着史蒂夫提到金发长官时,下意识流露出来的眼神,他突然感到不安。在反应过来之前,他就已经握住了挚友的手“嘿,史蒂夫,你知道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不是吗?”
金发大兵有些疑惑,但他仍旧静静的聆听着。
“我知道也许会花费很长的时间,但我一定能完成我的任务。”巴恩斯恳切的望向史蒂夫,“所以我会回来,我会回到他的身边。”
许久,史蒂夫率先移开了目光,他回握住詹姆斯的手,忽视心底那丝苦涩,点点头“我知道。”
巴恩斯握举着他的枪,车轮碾压过凹陷的土地。而车厢里只有他一个士兵,知晓接下来的战场上会发生什么,他们会遭遇一次袭击,如果能活下来的话,就会成为九头蛇的俘虏,经历折磨后,成为杀人机器,或者迎来死亡。
枪声已经愈发密集了,巴恩斯通过路程在计算着时间,大约三分钟过后,爆炸响起的同时,他们的车辆会被巨大的热浪掀翻,巴恩斯放任自己晕了过去。
直到詹姆斯强忍着不适清醒过来,他和他的同僚当然都已经被九头蛇关押。只是在他下意识的打量周遭环境的同时,他发现了一个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诺亚特里萨,他的长官此刻被独自关押在距离他们最远的牢房里。他的身上都是浓稠的,发黑的血液,詹姆斯只能祈祷那绝不是源自于他身上的伤口,然而若不是这般致命的伤害,又如何会让他强大的长官,苍白的,奄奄一息的沉睡不醒呢。
巴恩斯紧紧的握住了牢房的枷锁,因为他痛苦的焦急,这些金属渐渐变形,发出痛苦的呻吟。
紧接着,一道冰冷的脚步声在牢房里响起。
巴恩斯看着来人熟悉的面孔,约翰施密特,这名邪恶的九头蛇首领。他仿佛刚从某处晚宴赶来这儿,挺括的制服,被擦拭得光亮的长靴。他的视线没有分给任何一个多余的人,只是走向最深处的牢房,将昏睡不醒的人抱了起来。
而在他离去时,九头蛇的首领突然停顿了脚步,他偏过头,向某位仿佛正遭受地狱之火炙烤般痛苦的士兵,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施密特将人带回自己的房间,亲手一层一层剥下那人的衣服,而后放进充满热水的浴缸。他有些笨拙的擦拭着金发俘虏脸上的污黑,直到在瓷白的肌肤上搓出红痕,这才带着一丝慌乱的放轻了力度。而后他轻轻的在怀中人的额角落下一个吻,英俊的面庞逐渐扭曲,显露出骇人的狰狞。
他抱怨着“你在外面玩得太久了,我亲爱的诺亚。”
第55章 都是偶耐滴梗
宫略预感自己快要醒来了, 在他模糊的意识之间,有一个人正把自己从他坚实有力的臂弯转移到柔软的床垫上之类的。只是这个怀抱令他感到很熟悉,宫略这么想着,他眼前的面板上出现了一个更新补丁。从上次他开启了一个新的隐藏身份, 突然间成为潜伏在美军中的九头蛇的卧底之后, 他便上传了这一处bug。
于是,他们替宫略补全了身份设定的背景。他和约翰施密特从小一起在德国的孤儿院长大,而他展露的特殊的变种人能力, 则让约翰也变得渴求非凡的力量,成为红骷髅创立了九头蛇。只是准确来说,九头蛇的真正创始人应该是宫略。
宫略曾经带着约翰追随过万磁王,他强大的能力让他在兄弟会里如鱼得水。然而与他相依为命的弟弟却是个普通人,于是,那些嫉恨宫略的变种人总会趁着他外出进行任务时欺辱他的小约翰。懂事的小约翰为了他的哥哥只是默默忍耐,因为忙于任务而疏于对弟弟的关怀的宫略, 终于还是发现了约翰所遭受的伤害。愤怒之下, 宫略脱离了兄弟会, 同时创立了另一个变种人组织,也就是九头蛇的前身。
当然, 那时的成员就只有宫略和约翰两个人。
渐渐的, 在瞧见约翰展露出来的领导才能后,宫略彻底将肩上的担子扔开, 约翰施密特成为九头蛇的新首领, 宫略则醉心于他的普通人生活——约翰总有办法伪造出合理的身份, 他们兄弟俩是前往美利坚游学的来自日不落帝国的小贵族。
直到战争再一次来临,宫略接到了兄弟会的消息,传闻美军抓走了不少变种人,提取他们的血清进行人体实验。为了查明真相,宫略潜伏到军中。而就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在哥哥心目中乖巧善良的弟弟,突然成为别人口中邪恶组织的头目,还被形容为顶着个红色骷髅头的丑陋怪物。
所以,作为一个过分溺爱却又稍显鲁莽的哥哥,倘若睁开眼的瞬间,一个骷髅头真的出现在他眼前的话,他应该会立刻跳起来暴揍他的弟弟一顿,就像他们还在孤儿院时,约翰为了他挨饿的哥哥去偷一块黑面包,险些丢了性命那样。
只是宫略想象的情景一件都不曾发生,他身下是柔软而宽大的沙发,不远处的落地窗被人打开了,舒缓的风带着湿润的花香,可以听见花匠正在楼下修剪枝桠的声响。宫略再打量了眼四周,以白色为主调的明亮房间,这让他想到几年前他们还在哈佛念书的那段日子。约翰带着他搬进了一个新街区,他们的邻居是银行家或者政府高级官员。
约翰包办了宫略的衣食住行,似乎致力于将他的哥哥真的打造为一个贵族,还不止如此,其实在约翰的心中,他的哥哥更像是来自仙宫的光明神,他美丽而强大。约翰将住所装饰得明亮且一尘不染,就是希望给予他的哥哥一所休憩的神殿。
现在宫略感觉自己又回到了这所“神殿”,他有些不自在的拢了拢身上敞开的丝绸睡袍,看向眼前的人。约翰施密特正坐在距离他两米远的位置,面前竖着一块画板,是笔尖落在画纸上的沙沙声。没有再学那群官员将他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发根显得蓬松而凌乱。脱下了他的制服,只是穿着有些旧的衬衫和背带裤,此刻的约翰又恢复了他的少年感。见到他的哥哥醒来,约翰喜悦的抿了抿唇,终于在同宫略四目相对的那一秒,忍不住露出一个思念与甜蜜的笑。
这同样叫宫略想念,因为眼前约翰的模样,总让他想起那个年幼的揽着他的腰撒娇的孩子。于是他暂时不去问约翰,他手下的那群九头蛇是怎么把自己绑到这里来的。宫略坐了起来,带着些好奇,以及他还未意识到的宠溺和纵容“你在画我?”
显而易见,约翰没有回答。只是渐渐的脸上浮现了红晕,羞涩又或者兴奋。他像是迫不及待的向人索取糖果作为奖励的孩子,隐约的想要炫耀什么,却又等待着被人主动发现。接着,他的哥哥走到他的身旁,想看一眼他还未完成的画作。
“嘿,你怎么突然又——”然而,宫略的话语突然停在了他看清画布的第一秒。
这幅画已经完成了大部分的上色,金发的美人躺在沙发上,他深色的丝绸睡衣大大敞开着,露出他白皙的泛着珍珠光泽的肌肤,他修长的双腿因为某种难耐的渴望而交缠着,美人紧闭着眼,红晕从他的面庞蔓延到他赤裸的胸膛,那栩栩如生的画技似乎还能叫人看出他微张的红唇正不断泄露出呻吟。
约翰的这幅画让人恍惚,仿佛宫略刚才真的在他的面前完成了一场自渎。而就在他还陷入在眼前的震惊时,约翰施密特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滚烫而结实的胸膛紧紧的贴着他的后背,那双才抱过他的手臂此刻如同烙铁,满是占有欲的锁住了他的腰。
约翰不再是他天真的弟弟,九头蛇的首领充满压迫的垂下脑袋,他高大的身躯足以将金发的美人不留缝隙的笼罩在他的怀里。约翰轻嗅着美人身上的气息,他的鼻息喷洒在那光洁的脖颈处激起肌肤细密的战栗。低沉而沙哑的声线贴在他怀中人的耳边“瞧,这就是刚刚我替你清洗时你露出的表情——”
某种嫉恨逐渐撕开了他的理智,约翰箍住宫略腰身的手臂手得更紧。光是想象他的哥哥的身体曾经被另一个人占有,那股毁灭一切的冲动则在他的心中汹涌的翻滚着。约翰再次回想起他趁着美人昏迷,抚摸遍他身体每一处的兴奋,以及美人因为他的触碰,断断续续吐露的压抑的呻吟。约翰火热的欲望立刻抵在了他怀中人的身上,他像条蛇般吐着信子“我亲爱的诺亚,你的身体比我想象得还要敏感,我真怀疑那个士兵能不能满足你——”
语毕,九头蛇的首领像是再也控制不住,他低下头,如同一只饥渴的猛兽,狠狠的咬在了宫略的颈侧。他不顾怀中人因为疼痛而僵硬的身体,爆发出甚至会伤人的力量暴戾的钳制住宫略的挣扎。直到他的口中弥漫出,于他而言格外香甜的血腥味。他不断的用舌尖舔舐着由他制造出的伤口,此刻,心中那股狰狞的渴望才得到满足。约翰卸下力气,他贪婪的,餍足的抬起头,像是深深吸入一口鸦片。
而后他就这么一脸陶醉的被宫略一拳揍倒在地。
约翰咬他的那一口不可谓不狠,那种钝痛感,让宫略仿佛被一根木钉锤在墙上。他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伤口,湿润的血液立刻沾染在指尖。宫略再也不打算压抑他的怒火,这个弟弟是不揍不行了。
因为宫略四溢的力量,这所被约翰精心布置的“神殿”,很快变得残破不堪。只是令宫略惊讶的是,过去的约翰绝不可能在自己手下坚持这么久,尽管他过分的追求力量而进行过许多非人的训练。但绝不至于不用武器抵抗住自己的攻击。
只有一个可能,约翰施密特在他离开的这段日子里,给自己注射了血清。也许约翰偷看了他实验室里从美军方带回来的资料,也许他又和佐拉那个该死的家伙捣鼓不少实验,还有可能他去了一趟俄罗斯,万磁王新招揽的兄弟会成员会他不少的帮助。总之,约翰他真的制造出了一支血清,然后他像个疯子,没有人能拦住他,约翰施密特就这么给自己注射了。
宫略从未如此愤怒,他一把揪住约翰,而后狠狠的将人砸进凹陷的墙壁里,他紧盯着眼前的人,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你这个该死的——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胆敢背着我……”
约翰还在为宫略的愤怒而兴奋,他认为这是他的哥哥在乎他的体现。只要是眼前的人给予他的一切,包括疼痛在内,他都会感到喜悦。因此,即便是像个战俘,被他的哥哥抵在墙上,约翰仍旧懒洋洋的挑着嘴角,充满兴致的欣赏着宫略明亮而惊人的美丽。
只是渐渐的,被汹涌的力量击碎的墙壁同齑粉般下落着,而还有别的夹杂在其中,像是某个人龟裂破碎的皮肤。约翰注意到了这个,他在一开始的轻松下一秒变成了恐慌,巨大的恐慌,那声呐喊似乎堵在他的喉头,直到他看见出现那双宝石蓝眸子中的自己。
一颗丑陋的红色骷髅。
约翰猛地一把推开了宫略,而后大步将自己藏进房间里,他抵着门,双手捂着自己的面庞,似乎再不愿意让某个人看见他此刻的模样。
宫略怔愣在原地,毕竟眼睁睁的看着他英俊的弟弟皮肤斑驳地脱落,最终变成一颗血红的会呼吸着的骷髅头的模样,冲击还是有些大。他恐怕他刚刚震惊的神情伤害到了约翰,因此他走向那间藏着人的房间,尽管他直接就可以把门拆了,将门后的人拎出来,但他不该这么做。
宫略敲了敲门。
“约翰,出来,我们谈谈。”
许久,才传来某个人隐忍而显得有些歇斯底里的回应“离我远一点——该死的,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宫略知道是那支算不上完成品的血清造成的“这没什么约翰,我刚才并不感到害怕,我只是太惊讶了。你懂我在说什么,不是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都见过彼此最不堪的模样……”
宫略的这番话似乎逐渐缓解了约翰的不安,他听见门后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于是宫略继续道“停下你和佐拉的那些实验,你不该这么做,约翰施密特——是时候停下了,你正踏上一条危险的道路。至于你的……相信我,我会帮你找到办法的,基因改造同样是可以修复的。”
宫略正靠着门框在喋喋不休,在他抬起头的同时,跟前的门被人打开了。约翰施密特,他的半张脸已经恢复了他原来的模样,好似当初站在主席台上做着新生发言般英俊而动人,然而他的另外半张脸,干瘪的,血肉模糊的,让人多看一眼都感到不寒而栗。
约翰用着他完好的半张脸,显露出叫人心疼的悲哀神情“你真的不会感到恶心吗?我的诺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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