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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侄儿拿我毫无办法(古代架空)——存活确认/泼莲池

时间:2020-11-20 09:12:44  作者:存活确认/泼莲池
  这三句同时出口,一时间这小小的内室中真是热闹极了。
  君兰这孩子脾气不知怎么长的,莽得要命,一听此事便急着出头,一叠声道:“你们不要欺负九殿下,只管冲着我来!我皱一皱眉便是你们养的!”
  我抚了抚额,凑到程恩身边,低声道:“程总管,念及多年情分,可给小王打点了否?”
  宫内行刑有的是花样,若是程恩这样的身份给打点了,即便挨了八十杖,伤处也只是看着吓人,实则不会伤筋动骨,养上三两个月也就能下地了。
  程恩本垂手立在门边,清秀的面容上尚有泪痕,他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道:“殿下……”
  见他为难之色,我一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
  我走到屋中间,抓起塞口布又塞回喋喋不休的君兰口中。
  我道:“既然如此……不妨让小王先试一下……”
  玉和奇道:“这事还能试?”
  我一边解开排扣,一边对程恩道:“按律,是脊杖是臀杖?”
  程恩沉默了一阵,道:“回殿下,是脊杖。”
  我褪到只剩亵衣,伏在木凳上,下巴抵着手背,闷闷道:“来吧。”
  殿前使咳了一声,道:“殿下得罪了,受不住了随时与卑职说。”
  说罢两个手下拎着手腕粗的刑棍步上前来。
  我深吸一口气,下意识将背部肌肉绷紧,抵御刑杖。
  只听一声破风棍响——
  我即便有如此充足的准备,仍被抽出一声闷哼。
  眼看第二棍扬起,我忙一扬手,“停”字还没说出来,第二棍已至。
  一个“停”字被杖刑打得细细碎碎,过了二三十下愣是没给我出口的机会。
  直到玉和大喝一声:“慢!”
  疾风骤雨方自停歇。
  我本能地想从肩膀摸向后背伤口,徒劳罢了,只得额头抵着手肘,半晌缓不过劲儿来。
  它……它这个不光是疼,它是让我觉得自己的脊梁都被打折了。
  我跌下长凳,程恩和玉和两人连忙上来扶住我,我咬牙道:“不行……”
  君兰呜呜直叫,终是一口吐出布,道:“殿下!殿下!”
  我侧头一看,只见一丝血色,更多的我看不到,玉和的脸色却是白了,他盯住程恩,带了些指责道:“怎得下手这么重!”
  程恩摇头道:“已是最轻的了!实属殿下的旧伤……”
  玉和轻轻揭下我的亵衣,我本只觉得湿哒哒的,直到他丢到一边,我瞄了一眼,这才看一片血迹浸透白色亵衣。
  君兰忽然道:“殿下……你、你的后背……”
  我浑身脱力,倚在玉和怀中,嗅着他怀中的清净冷香。虽看不清君兰的神情,但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我颤颤巍巍伸出一只手指,自下而上戳到玉和下巴上,道:“君兰莫吵,不碍事的,旧伤看着狰狞罢了……对了,是他炸的……”
  玉和道:“殿下就不怕您这一下厥过去醒不过来,这一句玩笑被君兰当了真,贫道岂不是被这呆子追杀下半辈子?”
  我眼前的黑色越发蔓延开来,气若游丝道:“也是,不闹了,帮我劝、劝陛下,剩下的给我记上……莫要为难君兰……”
 
 
第2章 
  近几年,我能睡一个整觉的日子一只手都数得过来,通常天都快亮了才能浅浅睡一会儿。
  而这还是要挑天气的,若是赶上阴天或是下雨下雪,我的全身筋骨就像被浸着冰水,更是酸楚难当。
  这一次我却觉得睡了一个久违的好觉,全身无病无痛,舒爽极了。
  我忘了为什么自己在此,只是当浮一大白。
  不知饮了多久,我才发现自己走在昏暗的长廊中,踉踉跄跄地向前走了许久,却见不到尽头。
  直到周身越发寒冷,我终于见到了一扇门。这是东宫太子寝宫的门。
  尽管我自小见到太子时洵便像耗子见到猫一般只敢绕着走,但他的寝宫我还是常来的。
  被召进他的寝宫多半是在冬季,太子时洵自幼多病,深冬再到来年开春之间那时节,他总会在病榻上缠绵月余。
  偏偏他都这样了,也不肯放过我,他醒着的时候处理完公务,若是有余力,便每每召我至榻前,或抽考功课,或问询师傅我的近日表现。
  我对他的寝殿最深的印象便是一种味道。
  那是一种……接近于药材辛香的味道,呆得久了,便会嗅到一丝苦涩来,只是那苦也苦得并不惹厌。
  今日我不知为何格外执着,偏要推开这扇门。
  开始我还顾及着太子时洵在其中,不敢用力去推,到了后面,我已然顾不得那些,只一个劲儿地用肩去撞。
  忽听里面传来一声冷淡的“进来”。
  那扇大门,就这样轻巧的敞开了。
  我一步步向榻前走去,每走一步都觉得浑身颤抖着。
  昏暗寝宫内,太子时洵倚在床头,不知是将睡未睡还是刚被我吵醒,长发未束,目光望向我定了一下,微微蹙了蹙眉。
  我闷头走到他的榻前,半蹲半跪下来,不知自己非要大动干戈地闯进来到底要作甚,只是不敢抬头看他,一味地低头看着他搭在锦被上的双手。
  那双手生得很好,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一双手。
  室内沉默了许久。
  他道:“何事?”
  我动了动唇,还未开口,却只觉鼻子一酸,眼中便朦胧了,于是我更不敢抬头,只是大着胆子伸手去触他的指尖。
  意外的,太子时洵竟然没有抽回手,也没有把我一顿好训,他只是任我轻握着他的指尖。
  他似是皱了皱眉道:“你喝酒了?”
  我偷偷看向他面上,见神色难辨,便不敢不答,低低道:“是,胡乱喝了些。”
  谢时洵倏地抽回手指,我手中一空,听到他冷道:“滚出去,本宫不与神智不清明的说话。”
  我不知从哪借的胆子,竟然不动,只给他掖了掖腰间的被角,道:“太子哥哥……我……”我缓缓环住他的腰,低头蹭在他的腰间,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掉出一行。
  我本已做好被他打一耳光轰出寝宫的准备,大概是他也没见过我如此失态,一时没想到如何处理,竟然不言不动,只是静默地任我抱着腰间。
  其实我不想哭了,但不知为何那泪就像无穷无尽似的,太子时洵的薄衣都被泪水浸湿了好大一片。
  莫要说他,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哭得莫名,我一个皇室宗亲,文武双全风流倜傥,又有什么不顺心的要哭成这样?
  我咬着牙不肯发出声音,直到他忽然抚了抚我的长发。
  我一开口便听到自己带着重重的哭腔,道:“太子哥哥,你要去哪里,让我跟着你好不好……”
  太子时洵的手忽然一顿,道:“你是齐国的九王,你不可以随本宫去。”
  我在他怀中摇头,急道:“我不做王爷了,我愿意做小厮,侍卫,什么都可以……让我跟着你……”
  越说越伤心,我只呜呜地哭出声来。
  忽地,太子时洵抬起我的下巴,他眸色极深,俯视着我不容置疑道:“你现下与本宫闹,不过以为是挨顿教训便可以继续活在庇护下,谢时舒,以后的路你要谁来替你做决定?”
  闻言,我更觉难过。
  正待与他说什么,突然脚下一空,只觉周身剧烈的恶痛袭来,再凝神望去,哪里还有太子时洵一丝影子?
  隐隐听到有人在我耳边极力唤我,只是我听着却只嫌烦,离那声音越近,身上越痛,反之则自在些。
  我在半虚半实之间,也察觉自己是在发梦了。
  因为……
  因为太子时洵未曾真的与我说过那些话,甚至……我连他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是我不肯见。
  那年深冬,他病中连发六道旨令召我回京见他,我没有理会。
  彼时我万念俱灰,孑然一身游历天下去了,他的第一道旨令追到我的时候,我正在塞北大漠酗酒闹事,天天醉生梦死,只望哪日醉死在月亮泉边,一了百了。
  我想,那时我还恨着他。
  我没有理会令官,待手执第六道旨令的东宫令官站在我面前道:“太子殿下……约莫……约莫过不去这个冬天了!”
  我望着这个泣不成声的令官,酒醉后的脑袋中只是发懵。
  只是我……我仍然没有回去。
  月亮泉畔有一颗大树,没人知道那是什么树,当地人只知道它活了几百几千年,在这个大漠中还能活得欣欣向荣,活成参天大树。
  当地人信奉那棵树是神树,有一种传说,只要在神树下燃上一盏长明灯,便可为一人续命,只要长明灯不灭,那人便可以像神树一般活下去,哪怕三十年五十年,那被续命之人莫说渡过一劫,活到耄耋之年的也是有的。
  我拿鹤氅和当地人换了一盏长明灯,许多灯油。
  然后我在那神树下,为他点了一盏长明灯。
  彼时我恨他,恨到不愿见他,但是……
  我从未想让他死,从未想过他会死。
  那段日子,我在神树下醉醉醒醒,守着这长明灯,盼着这冬日早些过去,待春天来了,他便会如同往年一般好起来。
  过了月余,眼看就要开春,长明灯却在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夜里熄灭了。
  大漠终年不见雨雪,最难熬的也不过是那惹人厌的风,但只要将长明灯拢入怀中,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那一天,一丝微风都无。
  旁人的灯都好好亮着,我边喝酒边盯着那灯芯的火焰。
  那火焰毫无预兆的跳了两跳,倏地,熄灭了。
  我的心狠跳两下,如堕冰窟,张口呕出一口血来。
  我不甘心,扑倒长明灯旁边,掏出火折子想再点着,只是手抖得厉害,还是好心人看不过眼,帮我拿去点了,但无论谁来,那长明灯再也燃不起来了。
  半个月后,形如槁木的我等来了第七个令官——程恩。
  他见到我时神色复杂,我想他本该恨我的,却不知为何,此刻竟然带着一丝怜悯。
  他缓缓道:“太子殿下……驾薨了。”
  我惶惶然全身失力,膝盖剧痛才知道自己跪倒在地。
  我撑着地面,只听程恩口中念着许多,我却怎么也听不进去,直到最后一句——“……九王谢时舒天资粹美,兼有孝悌之义,着皇陵永守,无旨不得离京。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太子时洵驾薨在那个冬天,到底没有过了而立之年的生辰。
  只是谁能想到,谢时洵最后一道令出东宫的遗旨……竟是将我永生永世困在京都府,为他守陵。
  而我……我亦愿生受。
  飘飘忽忽间,突然身子一坠,觉出个实感来。
  身上一时间又疼又冷,我不自在极了,只是微微一动,便觉得耳边又嘈杂起来。
  在熟悉的药材辛香的包围中,有人颤抖着拭去我额头的冷汗,我觉得那触感熟悉,便着手去摸。
  那人的手指纤长,我一寸一寸摩挲着他的骨节,倒真的是我那太子哥哥不错了。
  我努力睁开双眸,开始全是模糊,渐渐地眼前映出一个人影来,待雾散了,果然是他,他此刻却毫无往日雍容冷淡,眼中满是血丝,神情似惊似喜,似急似悔。
  我小心翼翼地捧住那手指,见他没有抽走的意思,终于敢放肆一回,用额头,用鼻尖去蹭他。
  他道:“你……”但只说了一个字又噎住了。他的声音听着虽然仍旧悦耳,但甚是嘶哑,定是为我担心良久。
  见状,我更敢提出些要求了,便道:“别走……”
  我自以为说得清楚,他却焦急的凑到我唇边,我只得用力又道:“别走……”
  他霍然抬眼,眼中更是惊意,我想,是了,我这个要求提的委实没什么道理,他那样忙,哪有一直陪在我身边的道理,我有心收回这话,哪知出口的却是一句:“可以吗?”
  他在咫尺间,用那双眸子凝视我许久,竟真的点头道:“好。”他一垂眼,毫无预兆地落下一行清泪。
  我本有心为他拭去,只是全身都不听我使唤,这次连话都累得说不出了,我只得眉心抵着他的手指,轻轻蹭了蹭,但愿他能体会到我的安慰之意。
  有他在我身边,我又安心熟睡过去。
  待我再次醒转,屋内却是另外三个人,这三个人如何凑到一处的,我实在不解极了。
  君兰守在我身边,最先发现,便立刻高声叫道:“殿下醒了!苏大夫你快来!!”
  我愣了愣神,见苏喻快步行至我床前,探了探我的额头,方长舒一口气,道:“殿下终于退热了,是好事,快些好好休息。”
  远处小案上的玉和亦长舒一口气,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我纳罕地看他一眼,本想冷讽他这个不成器的道士竟然念起阿弥陀佛来了,但一提气却觉得累得要命,索性罢了,只看了看眼前这个清俊的年轻人,道:“你怎么来了?”
  这个苏喻是曾经翰林院掌院苏声远的嫡孙——就是当年劝太子时洵少搭理我的那位苏大儒。
  他们苏家显赫至极,纵观我朝,他们家代代不是位列人臣便是帝师。
  到了苏喻这一代,他也是个出类拔萃的,自小出口成章,年纪极轻便登科及第。
  论博闻强记,这苏喻似乎比他家祖宗更厉害些,经史子集不够他看,他还抽空把天下医术看遍了,登科后外放做官,公务之余竟然还有空为当地百姓义诊,长此以往,他一个当官的,在杏林中的名声比在朝中还大。
  按说,他今年应该是刚升了按察使,不知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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