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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的地点是S大附近高新区的咖啡店，应该没什么问题。”
在没成功之前，秦居然还是有意像阮南隐瞒了这个职业方向。
“那你准备好了吗？”阮南有些犹疑：“我陪你过去？”
秦居然伸手摸了一下阮南的头发，笑着道：“不用了，又不是小孩，还得什么事儿都带着阿阮才能做。”
阮南最终点了点头没再说话，秦居然的正式衣服都在宿舍，阮南直接提高车速送她回了学校。临下车之前阮南问：“你还没告诉我是什么公司？”
秦居然顿了一下：“等我成功吧。如果面试成功确定会入职或者合作，我安排庆功宴，补上今天的，好吗？”
阮南点了点头，安顿了她两句不要紧张注意安全之后就走了。
秦居然回到宿舍，先是想直接把阮南那副画贴在床边的墙上，后来又怕荡上灰尘，只能先找个其他地方收起来。
秦居然看了半天觉得柜顶的收纳箱不错，现在宿舍只有她和黄莺两个人，空间很大，黄莺应该也不会爬上去放东西。
秦居然踩了个凳子小心翼翼爬上去，一打开收纳箱直接差点骂出声。整整半个收纳箱里，装的全都是和樊川有关的东西，照片，信，一把小锁，一根发圈，还有一个类似于日记本的东西，秦居然打开本儿看了扉页，上面写着：有关我们的过去和未来。
秦居然没有看别人日记的习惯，简单地扫了一眼箱子里的东西，她现在也没空处理，简单地拿了个塑料袋把阮南的画单独包起来放了进去。
她之前刚穿过来时候就从床头的小盒子里收拾出过一些照片，这些东西看起来比那些旧一点，应该是属于高中时候的暗恋回忆。
不愧是命中注定男女主。
秦居然匆匆合上收纳箱，换了一件正式的白衬衫职业裙装，外套套了一件长款休闲西装，稍微补了补妆就出了门。
“盛恒”公司的HR约定的咖啡店在S大附近的滨河路，属于比较繁华的市副中心商务圈。这个点儿打车应该会堵，秦居然看了看表，最终决定骑上小电驴，到地方之后大大方方停在咖啡店门口，先进去点了单。
没过一会儿HR就匆匆赶来，是个看起来将近四十岁的中年男士，穿得比较正式，看到秦居然之后双方友好地打了个招呼。
秦居然早就做好了被老练HR审视一番的准备，可是这个哥看起来倒像是很平易近人，像是完全在意料之中。
秦居然站起来和他握了手，专门挑了一个靠窗比较清静的位置，点过咖啡之后就把提前准备好的简历递过去。
HR之前已经审过电子版的，看了几眼之后就说已经大体了解了秦居然的基本情况，这个基础条件去他们公司很符合，其他的就是工作专业发面的问题。
简单聊了一会儿秦居然了解到他们公司目前在专业化产出和KOL阶段，以后大概率垂直向上，触手更大规模的视频网站甚至拍网剧或者电影。
秦居然有点惊讶，虽然这个世界的传媒广告行业明显要夸张一点，可是这样一家资金规模看起来都不算强的小公司，又怎么会有胆量直接往上走？
陈先生见她疑惑，问了一句怎么了，秦居然也没有隐瞒，大方地说出了自己的疑惑：“陈先生，目前上层产业链不管是哪条，都已经处于半垄断状态，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去分一杯羹，对整个公司来说无疑都是加倍的压力和较为迷茫的前景。”
“除此之外，贵公司要是想单打独斗进入上层市场，那就注定要和宣发机构、经纪公司、广告代理甚至部分大网红的工会去周游，这样去从别人的马场里抢地，是不是会耗费公司的大量人力资源？”
秦居然说完之后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可能略有强势，端起咖啡轻轻喝了一口，又报了一个礼貌地微笑过去。
只见陈先生听完这番话之后认认真真思考了一番，点了点头微笑道：“秦小姐的知识功底果然强，看来一直没少下功夫研究。关于你刚才说的，秦小姐应该清楚，这类公司，最命脉的东西是什么？”
“投资？”
“没错。盛恒虽然刚成立不久，但我们既然敢有这个打算，并且能在S城立稳脚跟，背后有多雄厚的资金实力支撑，这个就不言而喻了吧？”
秦居然愣了一下，看着陈先生自信的微笑，随即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公司是一点一点往前走的，投资却不是。就像她上辈子一样，有着过硬的资金支持，从创办初期就比别人起点高得太多。
这家盛恒，可能是某个大总裁的子女亲戚出来自己闯闯，也可能是某家大型企业或者集团拓广市场的新产物，总之，不缺钱。
秦居然不再多问，又聊了一会儿关于入职时间和岗位的事情，秦居然表示这学期的课程还是比较重要，会考虑先把课业搞好，寒假时候入职。她不知道公司准备把她安排到什么岗位，秦居然自己是偏向策划方面，正犹豫着要不要主动问一下，陈先生就说：
“秦小姐有信心自己带一个团队吗？”
“我单独带团队？”秦居然挑眉。
“目前还不敢？”
秦居然伸手在面前的简历上摩挲了一下：“不是我不敢，只是，贵公司对新人就这么信任吗？”
陈先生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目光明显躲闪了一下：“秦小姐之前居居酒屋的推广做的确实不错，如果来盛恒入职，你带的团队大概率还是会往‘城市记忆’这个版块做下去。”
秦居然竟然在这个时候有些犹豫，两人各自又都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沉默了一会儿，感受到气氛略微有些尴尬，陈先生轻咳了一声：“秦小姐，有时候得天优厚的资本，就是你自己的独一无二的优势。”
秦居然轻轻抿起嘴唇，又思考了一会儿：“好，我考虑一下，一周之内给您答复可以吗？”
陈先生：“当然。”
整场“面试”进行的还算快，饶是如此不知不觉已经快十点了，两人走出咖啡店，陈先生看了一眼时间：“秦小姐自己有开车吗？如果是打车来的，我正好有朋友来接，可以顺路送你回学校。”
秦居然大方地指了指咖啡店门口那些有些格格不入的荧光绿小电驴：“不必麻烦陈先生，我骑车来的，很方便。”
秦居然礼貌地说了再见，陈先生表示自己再等两分钟朋友就先说了告别。
不一会儿一辆黑色奔驰从街角驶向咖啡店，陈正上了车，司机叫了一声：“陈总好。”
“嗯。”
陈正的司机就是自家小舅子，平时路上有什么话也聊聊，看到陈正若有所思，司机接话：“姐夫怎么了，新人表现不行？”
陈正笑了一下：“行，太行了。”
“那我看姐夫怎么不大高兴啊？”
陈正冷笑了一声：“给他家儿子当僚机，一个毛头小子说用我就用我，樊家也是挺会人尽其用。”
司机反应了一下：“姐夫，这就是你那天说樊少爷找您办的那事儿啊？不是，不就是S大一个学生，以樊少爷的条件不是勾勾手指头的事儿？怎么还搞得这么复杂。”
陈正冷哼了一声：“人漂亮，能力强，成绩好有气场，这样的女生什么样的男朋友找不上，偏偏骑着辆电动车招摇过市，还一点儿都不卑不亢。这种女生，直接能把樊川那种从小什么都能得到的少爷吃死。”
“行了，这也是个机会，我帮他把这事儿办成了，以后去盛川就是指日可待。谁想在这么个小公司待一辈子。”
“你也把嘴闭紧，不该打听的以后就装聋。”
第44章
秦居然骑车回学校之前有又在这个商圈转了转, 近几年的传媒公司如雨后春笋，C市里名号响亮的盛恒几乎都排不上数。
秦居然之前之所以愿意接受面试，是看中了她们发掘新人人才的方式, 可今天一谈, 直接让她带团队，未免就也太“慧眼识珠”了。
常听说新人因为待遇不好有顾虑，秦居然觉得自己还是第一个因为待遇太好有顾虑的人。还有今天自称是HR的陈先生，每个人无论什么工作做久了, 多多少少都会染上那么一点藏不住的气质, 陈先生身上的气质, 远超过了一般的HR。
秦居然摇了摇头没再多想，反正就算入职也是两个月后, 这两个月足够她去做更多的准备。
秦居然骑着车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 刚刚面试出来之后她就给阮南报了平安，阮南那边饭局也已经散了, 也已经安全到了家。
秦居然怕她担心自己, 就说自己也已经到了，让她早点睡不要熬夜。
秦居然刚骑车到学校门口，就看到几个像是混混一样的人在闹事，其中也有学生围在那儿看，秦居然不喜欢凑热闹，打算直接路过的时候转头一看, 人群中跌跌撞撞跑出来的人竟然是周子清。
他应该是已经挨过打了，头上在流血，白色的上衣被踩出两个脚印, 头发乱七八糟的, 后面那些人显然是还不准备放他走, 吆喝着就追了上来，嘴里还骂着什么“小三不要脸”之类的话。
秦居然看不清周子清的脸色，只知道他现在很狼狈无助，他跑周围学生立马散开，没有人敢多管闲事。秦居然想起之前阮南说周子清有事儿不过去了，估计就是惹上了这群麻烦。
眼看着周子清朝这边跑了过来，秦居然直接长按了一声电动车喇叭，周围人的目光马上被她吸引过去，秦居然皱着眉头快速道：“周子清，上车。”
周子清没顾上管这个人是不是秦居然，赶紧跌跌撞撞坐上后座，几个人差点把他拉下来，秦居然直接一个180度转弯把后边追着的人带倒，趁机一按喇叭从人群中蹿了出去。
身后纷乱声嘈杂，秦居然不敢放慢，在校园的小路里绕了一大圈，确定他们没再追上来之后才找了个没有路灯的树荫边停下车。她一停车周子清就不情不愿地跳了下去，好像这半天都委屈了他那尊金臀。
秦居然看了一眼周子清，没有路灯她也看不清人，只是隐约感觉额头的伤口估计还是没止住：“你怎么会惹上这些人？”
周子清在学校也是数一数二张扬的富二代，能甘愿被人揍成这个熊样，那显然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关你什么事儿啊？”果然周子清像是有些恼火，现在放松下来了，也不顾秦居然刚刚帮了他，一股脑地语气不善问地了出来。
“不关我事儿我就走了，我可告诉你，从这儿到你们宿舍还有段距离，半路你再被抓住怎么揍就没人帮得了你了。”
“……”
看他这幅狼狈样秦居然也懒得和他计较，把车倒回来：“上车，我送你回宿舍。”
“他们知道我宿舍。”
“林为宿舍他们也知道。”
“身份证带了吗？”秦居然问他。
“也没带。”他就是出去喝个酒，哪儿会随身携带身份证儿，周子清垂着头：“要不，我去找南姐吧？”
秦居然转回头瞪了他一眼：“上车，我带你去开房。”
“……”
秦居然回宿舍取了趟身份证，黄莺问她怎么了，秦居然简单说了一下周子清的事儿，黄莺一听，问周子清是不是总是跟在阮南身边，比林为矮一点的那个男生，秦居然说了声是，黄莺赶紧从柜子里找出了止血和包扎的创口贴纱布，又拿了一件自己的比较中性款的风衣让秦居然带下去。
秦居然带着东西下去，周子清似乎还是心有余悸，让秦居然选了一个很远的酒店，下车之后秦居然先让他站在路灯下，就着灯想帮他擦一下额头上的血，周子清躲了一下：“我进去自己弄。”
秦居然周围：“你身份证都没带，还想这幅样子进酒店？”
周子清知道理亏，简单地让秦居然给他处理了一下伤口。他伤得也不深，秦居然有一些基础的医学包扎常识，简单地帮他处理了一下，又用湿巾把血迹擦干，让他二十分钟后说进去找人。
秦居然开好房，把房间号发给他，不一会儿周子清就垂头丧气地上来了，秦居然这才看清楚，不仅额头挂了彩，两个眼圈也被打得像熊猫，半张脸都肿了起来，秦居然去卫生间弄了个凉毛巾，回来时候见周子清已经把外套脱掉了，正看着那两个脚印炸毛。
秦居然把毛巾递给他，周子清皱着眉头问：“衣服脏成这样了，我明天怎么出去啊？”
秦居然又把黄莺的风衣给他：“我室友的衣服，明天早上八点我来退房。”
周子清看了一眼衣服：“不好看不想穿。”
“……”秦居然忍到极致，不想再和他说话，直接捞起黄莺的风衣就要往出走。周子清见玩脱了，赶紧站起来拉住衣服：“好好好我知道了。”
秦居然瞥了他一眼，把衣服留下，像看傻子一样：“那里有泡面，你饿了就用纯净水烧着泡一个。”
“哦。”
秦居然又帮他检查了一下伤口，确定没什么事儿之后道：“我走了，睡觉别乱动小心碰到伤口。”
周子清愣了一会儿，垂头丧气地踢掉鞋：“他们那会儿骂我的时候，你听到了吗？”
“嗯。”秦居然想起了那句“小三不要脸”
“那你不问问？”
“你想说么？”
周子清又陷入了沉默。
秦居然停顿了一下：“我今天帮你不质问你，是因为你是阿阮的好朋友，我相信阿阮的眼光，既然你们能做这么多年朋友，那你一定不会只是我今天表面看到的这样。”
“当然，如果你在不知不觉中变了，真的做出了他们口中那些有违底线的事情，我想阿阮也不会继续再和你做朋友。”
“周子清，人是会变的。”
房间的灯光照在周子清颓丧的背影上，秦居然靠在桌子上沉默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周子清开口到：“我他妈的不是小三，我不知道她有对象。”
周子清愤愤地说了半天秦居然才听明白，一个女生追了他很久，周子清一开始不愿意答应，后来实在被缠不过答应了，在一起之后钱没少花包也买了两个，哪知道有一天直接被堵校门口说他是小三，要五万块钱赔偿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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