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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只小飞天儿(古代架空)——天望

时间:2020-11-21 10:52:46  作者:天望
  水清浅感觉有点很奇怪的是,明明他都记录了诸如皮县的豆腐西施有多美多美,大戏台后巷某家的脆麻花入口既融……此类芝麻绿豆的小事,却偏偏对他为什么会突发奇想去传承之地一事讳莫若深。按理来说,明相应该以为自己血脉稀薄,不能接受传承的,但偏偏他以年过十九的大龄之资,特意跑了一趟草帽镇,花了几乎大半积蓄请了猎人团队保护自己越过大峰二峰和三峰,然后到达断崖那里,纵身一跳……
  水清浅看到这里忍不住仰天无语,这孩子真二啊!二虎,二虎的!
  水清浅知道传承是怎么回事,所以大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但寻常吃瓜群众看到这里,恐怕就会觉得明相这段描写玄妙深奥,这样一个详尽的文字记载,仿佛绝世武功秘籍一般,让阅到这里的人如获至宝。水清浅可不是胡说,这本书一百多年了吧,不知道被多少人翻看过,描述明相接受传承这一页明显比别的页显得老旧,明相在崖顶感悟的那几行旁边还有朱笔勾的重点线。对此,水清浅有点无语。因为这段描写确实挺模糊的,用了春秋笔法,明相轻描淡写的表示当他站在崖顶的时候,在呼呼的冷风里感觉到了‘母亲般温暖的召唤’然后迷迷糊糊的往前一迈,一脚踏空……然后就没了。后面就是他接受完传承,回到帝都参加科举云云。
  水清浅以为接下来,他会看到一个穷小子的大逆袭,把曾经踩他在脚下的那些嫡枝主枝啪啪打脸的全过程,就像市井话本子最勾人热血燃爆的桥段。但显然,曾经少年时代的困苦和几年走镖的经历让明相的心智更成熟。在后面的自述里,没有任何故意打脸霸王之气的桥段发生。明相甚至都没有主动回家族宣示自己的‘非一般’,他默默的回到帝都,默默的用三个月的时间啃书本,然后考童生,考举人,参加会试。
  明相也挺有杠,他若愿意,他可以跳过之前所有考试,直接从会试入门,考过之后参加殿试,然后授官什么的,这算是朝廷对勋贵家族开的某种特权。更不要说他已经接受完传承,是真飞天儿了,如果当时朝廷和天人府知道真相,还不跟打了鸡血一样?水清浅不就是这样吗,若上次他跟元慕一起考恩科,难道他会跟寻常人一样从童生起步?他连乡试都不会参加,必须直接会试起跳,如果官家不讲究的话,甚至让他跳过会试,直接参加殿试也不是不可能。
  明相没有显摆身份,没有显摆家族,他默默无闻的去参加考试,过五关斩六将。但越往上走,他的身份就会越明显,至少,会试要验证身份吧,你出身天人张府,然后会试拔得头筹,本来就已经很扎眼了。殿试下,又在满朝文武眼皮底下过一遍。这自传里没写,但水清浅知道,至少听到的江湖传言说,明相那是芝兰玉树形容风流的人物。如此人物,又出身天人府,从路人甲到自带夺目光环,怎么可能不被掘地三尺人肉搜索今生过往?他曾经那些过往又不是机密大事,朝廷随便查查就能拿到一大批人的口供。所以,证据确凿,脉络清晰,这一位活的飞天儿还往哪儿跑啊?四大天人府各种亲戚关系一窝蜂的全黏上来了,众星拱月。
  飞天儿,这是一个尚未婚配的真飞天儿!
  从步入朝堂开始,后面几乎全是春秋笔法,一行字就能跳过十几年,仅有的两处详细,还是跟德宗一起发生过的小故事。谁知道呢,也许明相觉得人在朝廷,所言所行自然有官方版本的史书来记录,所以他觉得不必麻烦?或者,长大之后的生活本来就该无聊平淡?
  明相开始写这个小传的时候都是已经六十多岁了,可这一整本,把他前二十岁的艰苦生活描写的淋漓尽致,生动鲜活,后面飞黄腾达地位尊崇却变成了乏味的寥寥数语。水清浅有点想法,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本自传里,明相没写自己的家事,但众所周知,明相有三位夫人,地位平等,是均摊的,天人府一家一个名额,真是不偏不倚,然后他一生育有四男两女,不都是夫人所出,这里有嫡有庶,真是妻妾成群,儿女双全。明相最后寿终正寝、儿孙满堂、青史留名,堪称世人眼中的人生大赢家。
  作为一个已经接受过传承的飞天儿,水清浅不知道明相当时是怎么想的,他有没有憎恶那些水蛭一般的亲戚?他抱着什么样的想法一口气娶了三位……呃不,是纳,纳了三位夫人?明相一生没有‘娶’妻,那三位地位并列平级的夫人,法理上应该算妾,但在世俗意义上,大家就默认为妻子了,无人对此怀疑。大概只有水清浅,在一百多年后看到明相的回忆录,感觉到明相没有说出口的妥协,不屑,或者说,嘲弄?
  事实也证明,那些姬妾都不对。明相自己的亲血脉,四子两女,无一达到接受传承的资质,他身后的孙子,重孙子……直到张氏一族灭亡,都再没有飞天儿出世。明相留下了这个自传,看似留下了传承的信息,却没有任何关键的提点,任天人府在岔路上越走越远,最终覆灭……绝情吗,惋惜吗,明相对四大天人府已经很仁至义尽了。如果没有他,四大天人府恐怕在他那个时代就没落了。那时已经断了传承好几代,关于四大天人府名存实亡的传说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出现,说真的,大家差一点就信了。可偏偏天空一响明相闪亮登场,因为有他的横空出世,让四大天人府的信心和未来又回来了,好像证明了只要有血脉,别管多稀薄,都有可能成为另一个希望。其后一百多年间,再次断了传承的天人府丝毫没有破败之相,因为大家都有一个念想:万一呢!谁知道哪天他们四大家族里会再有一个飞天儿出世。
  
 
  第137章 翻案重审
 
  “在读什么?”
  水清浅仰头一看是姬昭,笑着调侃,“大朝会的骂战终于结束了?”
  “耳朵还挺长。”姬昭捏了把水清浅的耳尖儿,然后看到他手里的书,也笑了,他大概猜到水清浅为什么看这个。“嗯,想得也长远,离你加冠还好几年呢。”
  水清浅心思一动,早年他还觉得奇怪,为什么天人府那些子弟都要过了二十岁才去试传承,现在看了明相的自传就明白谣言的来源了。水清浅还有一个疑问,源于他小时候的经历,他一直都没见到实锤证据,但天人府被忽悠这么多年,难道没有一两个惨案发生?
  “昭哥,如果不能被传承接受,会摔死吧?”
  姬昭听到那个字眼,感觉自己心都跳空一拍,虎着脸道,“这是傻了?明相说得有多清楚,感觉到召唤才可以,没有就敢往下跳?不要小命了!”
  “那就不能接受传承了吖。”
  “不能就不能。帝国少你一个天就塌下来了?”姬昭脸色有点不好。水清浅注定也要走这一遭,可是,真的要他冒生命危险去试一个不知所谓的结果?清浅还没有接受传承,可照样是碾压级的天才人物,姬昭忽然觉得,清浅还是不要去接受传承了,反正,这并不影响他的优秀。
  水清浅自然不会真的用那种方式,但姬昭毫无底线的护犊子态度让他萌生一个想法:天人府长时间没有人能接受传承,其实不是没人够资格,是不是试验方式太恐怖,最后关头纷纷就……怂啦?毕竟,从出生就一直养尊处优,衣食无缺,干嘛冒这份险啊。什么召唤啊,什么感觉之类的,别人又不知道。尤其,这还有一言不和就拖后腿的,看看他家昭哥那份表情,啧啧啧啧……水清浅觉得自己若是从小到大被这么圈养,早被养废咯。
  姬昭看清浅那副小嘴脸,拎起小鸟黑脸警告,“收起你那小心思,别想着作妖!放心,到时候有两百士兵盯着你……”
  “哈?不是吧?”水清浅吓一跳,从哪里又搞出来两百士兵?
  姬昭乐了,多新鲜呵,“好几天的山路途中尽是野兽,你当那地方是猎场,老虎狗熊任你欺负呢。便是明相当年也是花钱重金请了猎人团做护卫。”
  朝廷如今在镇上特意留了一个巡防衙门,里面是正八经的五十人中队士兵常年驻扎,面上是维护城镇治安,其实是给天人府服务的。等传承结束后,如果真的接受了传承,外面的魏州将军会及时再调二百兵士接应,同时消息走军方驿站,六百里加急往帝都送信,这套应急机制定下好几十年了,除了草帽镇那边的五十人中队时不时还有出任务,其他安排从来都没真的用上。如果这回是水清浅,姬昭不介意从帝都启程开始,就派二百士兵贴身保护,务必把他家小飞天全须全尾的接回来。
  姬昭是来接水清浅用晚膳兼挑礼物的。所以这边水清浅整理好书籍,转身笑眯眯的就被秦王殿下领走了。啊呀,怎么还用一品亲王殿下亲自来喊他拿礼物,这这这真是太客气了,他都有点不好意思啦。
  并没有。
  姬昭来接手,是因为官家去休息了。今天的大朝会起码闹了四五个时辰,健壮如姬昭都会久坐腰酸,别说官家那上年纪的,一批内阁大臣都被坑得不清,估计都得回家缓两天。话题说到这里,水清浅就问起了大朝会:什么情况呐,怎么在大朝会上闹起来了?你说你要是手中有证据,去衙门告啊,去立案啊。你要是没证据,在大朝会上嚷嚷有什么用?以为是御史台呐,不咬人也要膈应膈应你? 
  姬昭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律政衙门已经接手了。”
  “哦。那非要闹这一出干嘛,吃撑哒?”
  “因为之前的案子已经结了。”
  姬昭说的就是之前的刺杀案调查,最后主使不是落到昌武伯家的三公子身上了么,物证人证俱全,所以律政衙门判起来就很容易,尤其还可以打着秦王的旗号:秦王殿下身份尊贵,实力强硬,蒙受不白之屈,他们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必须尽快给秦王一个交代。如此这般那般,谁还敢拖拖拉拉啊,快审、快判、快结案。表面上,就这么风风火火的就把案子结了,这里有没有不为人知的猫腻在,风风火火的背后有没有囫囵吞枣,那也不好说。总归,案子已经结了,就是皆大欢喜。而今,有新证据要加进来?要完全推翻原来的结论?而且还牵扯到一位亲王?
  想开案重审,哪有那么简单。
  虽然有法律规定说,有新证据新案情,可以酌情重新开审,但怎么界定新证据,怎么叫酌情,能不能真的顺利开审,里面可做的文章就多了。这个级别的案件,哪是非黑即白哪?还有,这是年底了,再拖过一个新年假期,有没有新的变数出现,谁也不能打包票。但韩王今天这么一闹,两边这么一吵,吵成了拉锯战,吵得官家和几位中枢老臣累个半死,那么律政衙门重新接手审理案件就属于水到渠成的处理问题。所有证据当然会暂时封存在律政衙门。进了石恪的掌下的一亩三分地,这些证据就算进保险箱了,没人会蠢到惹上他。
  姬昭没有给水清浅仔细解释,本就是随口一句闲话。在模糊有限的闲聊里,水清浅一开始也没想太多,只是他感觉到了违和,水清浅的迷之感觉总能让他挖出点内幕,所以他一边翻着进贡珍宝的花名册,一边脑子里转着这件事,轻易的找到了关键:四皇子韩王殿下折腾这么一出,对他有什么好处?
  表面上是‘趁他病、要他命’难得他手握把柄可以趁机把二皇子打翻在地,算是剔除一个竞争者,但韩王在这件事的角色并不光彩,而且还要如此大费周章,投入与回报不成比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再说,你早干嘛去了?手握对方把柄,你要是真想做点什么,早一步去律政衙门作证不好吗,非得案子结了才出面,还去大朝会上折腾。哪怕,就算,你这回折腾赢了,把你二哥齐王的罪名定死了,在官家和中枢内阁心里的小本本上,你难道就能落好?从头到尾,韩王的扮相都像个搅屎棍。所以,水清浅脑子转了一圈之后,得出一个结论:韩王,是被逼的。
  韩王,一品亲王,在礼部历练多年,势力不小,谁能逼他吖?水清浅想到这里,转头看姬昭。
  “怎么了?”姬昭放下手里的一个玉雕鼻烟壶,转头询问水清浅。
  “嗯……我在想,”水清浅有七八分猜想,但这话不好问出口哇,他心里转了好几个弯,话到嘴边又扑了一层厚厚的胭脂香粉,“韩王殿下,还算有正义感哈,不,应该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水清浅说完,小眼神盯着姬昭,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明白自己的意思。
  韩王白白折腾一遭,结果却是损人又不利己,好处全落秦王姬昭这儿呢,所以,这这这是不是幕后策划做的太明显了,容易让人怀疑,你说是吧?对,水清浅就是这个意思。他赞成昭哥啪啪打脸扇回去,但是太露痕迹好像就不好了。
  姬昭似乎有一瞬间的愣住,但很快的,他眉眼柔和下来,伸手揉了揉水清浅的额头,“总算还开窍,但要学的东西多着呢,嗯?”
  水清浅:(°Д°)所以嘞,你这就是承认是你安排的?为啥吖?
  在水清浅的认知里,渔翁得利就是上上策,扮猪吃老虎,闷声发大财才是人生真谛。你这么一搞,那不是摆明了让人知道你是幕后推手,人设都要崩啦。
  姬昭宠溺的笑笑,愣神的那一瞬间让他做个决定:有些事情,是该做出改变。
  姬昭能从南疆回来,说白了,就是奔着皇储,奔着天下之主的位置去的,你真当一个亲王位就给他打发了?官家、内阁、朝臣如果能合力顺势推他上去,那最好。若是没有,姬昭也不是那种只会坐等天上掉馅饼的人。权力这种东西本来就是靠抢的。你不去争,还指望别人主动让吖!政治权谋这些事,姬昭以前会尽量避开水清浅,不是不信任,而是潜意识里的保护。在姬昭认知里,他家小鹭子就该生活在灿烂无忧的世界里,远离各类黑暗权谋诡诈之术。但水清浅的聪慧敏感提醒了他这是何等幼稚天真的想法。清浅日后恐怕与朝堂、与权力是撕掳不开了。作为兄长,他应该教会他什么是政治真相,教他运用阳谋、识别阴谋、破译诡诈之术……更深一层的,姬昭知道自己是什么德行,他有野心,会玩手段,是个心机深沉,冷漠铁血的秦王,但他一直都很宠爱鹭子,在他面前他一直是温柔体贴、光风霁月的形象。可是刚刚,姬昭忽然感到害怕了,总会有那么一天,聪慧的清浅能发现他的真面目,然后被吓到,形象幻灭?一想到清浅认识他的真面目,失望的眼神,信任不再,姬昭就不由自主的带出一丝恐慌性的反应,露出了些许獠牙,哪怕小小的一个开始。
  晚上回到秦王府,水清浅甩着半干的头发,盘腿坐在床上,捧着新得的乌金砚连摸带亲的,稀罕得不行。然后姬昭也披散着半干的头发进来,坐在床边,“你家昭哥给你一点答疑解惑的时间,现在可以提问。”
  水清浅一听这话,一骨碌的爬起来,白天在宫里说话不方便,他都憋了大半天了,水清浅后来又琢磨了琢磨,一肚子疑惑归结起来,大概也就是两个问题:
  韩王为什么那么做?
  你又为什么这样做?
  回答起来也简单,姬昭伸出食指,“老四有把柄在我手上。”姬昭伸出第二根手指,“我这是敲山震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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