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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意外怀孕[穿书]/自杀前,反派有喜?![穿书]——梦里长安躲雨人

时间:2020-11-22 10:01:00  作者:梦里长安躲雨人
  小庙前,厮杀正紧。
  雪照将他的头和脸按在胸前,低声道:“累了就歇一会儿。”
  四手难敌八拳的师子章从人缝里,直直望到这一幕,片刻后,他挨了一拳,被人打趴在地。
  他闭上眼,脑中一片空白,以为自己死定了,未曾想,不知如何,一人将自己大力拽起。
  他迷迷糊糊地一看,是老五,——原本预备在此接应他的属下。
  师子章回头,这才发觉战况扭转,他的救兵到了。
  上百辟邪军从战场被分批派出,正赶上他们这场厮杀,这两方——云光军与辟邪军立刻又战作一团。
  云光军要辟邪军死,而辟邪军只是求退,他们便杀便退,正准备伺机而逃。
  钟天青虽四肢疲软,被雪照抱着,却一直观望着这边情形,见师子章要跑,四目相对时,他冲师子章低声道:“子章!放下执着吧!”
  钟天青的声音很小,战场纷杂,师子章如何能听清?但是,奇异的是,师子章看着他翕动的嘴唇,确然明白了他的话。
  老五和铁头儿夹住他,向身后逃窜,在转身的那一刻,师子章忽然回头,他想对钟天青说清楚。
  说他并不是为了那些东西才来的。
  不是为了那些执着,不是为了那个天位,不是为了那争名夺利的心!
  我是为了你!为了你!才来的!
  可是眨眼间,他已在数里外,他再也没有机会解释了。
  雪照见师子章再次大难不死的逃了,脸上罕见的浮现怒意。
  钟天青见师子章逃了,却似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不,是心中一块石头被扔了出去。
  他收回目光,双眼只望着雪照,虚弱地道:“殿下……”眼睑渐渐合上,他晕晕乎乎昏睡过去。
  再醒来时,他正在雪照房中,他略有意识,便缓缓望见重重叠叠厚重奢靡的绣花帘帐。绣花帘半卷着,轻透的纱帘全垂下。纱帘外,隐隐有人影走动。
  一个白衣人影正站在床前不远处,与大夫低声说着什么,房中还有一两个其他人影,隐隐绰绰,认不出是谁。
  钟天青醒了,却没有出声。
  昏暗的天光投在纱帘上,帘内床上,一片静谧。
  他喜欢看这绣花帐子,喜欢它的昂贵厚重,但不只为它一寸千金的价格——它让他觉得安全、舒适、放松。
  被充裕的情与物包围,任谁都难免要失神沦陷。
  他隔着纱帐,看外面模糊身影,那些都是为他牵心忙碌的人。
  他仿佛吃了什么安神药,只觉四肢百骸奇异的舒服,整个人心神迷幻,昏昏然又睡了过去。
  这一睡,他醒来时,已是三天三夜后。
  此时正是正午,侍女在他床边小憩,他闭着眼时,略动了动手,便有侍女便机警地叫出声。
  “醒了,醒了。”
  钟天青睁开眼,目光向外搜寻——纱帐外,竟然没有那个白色的身影。
  他垮了脸色,一股空虚和失落填满心头。
  侍女脚步轻移,十分雀跃的忙前忙后。外间,“啪”的一极轻的响动,有笔杆被放在桌上。
  接着传来椅子移动之声,似有人从书案前站起,继而,屏风后转进来一个人,正是雪照。
  钟天青鼻子一酸,空虚和失落竟然又转化为委屈。
  他一边鼻酸,一边心中好笑,自己这是矫情个什么劲——在也不行,不在也不行。
  雪照缓缓走近,揭开纱帘,俯下身柔声道:“你醒了,饿了么,你已五日未进食了。”
  一个侍女——还是上次那个年幼的,忽然俏皮地道:“殿下也五日未合眼了。”
  雪照和钟天青四目相对,不知在想什么,两人一起默默笑了。
  雪照问了钟天青身体,亲自为他选定饭菜,钟天青要他回去休息,他摇摇头,道:“云光军离不得我,你既已醒了,我便先去军中一趟,还有许多要事要办。”
  钟天青见他如此繁忙,心中一片酸软复杂。
  雪照去了。
  钟天青从床上爬起来,要侍女替他寻件外衫,一低头,他看见自己床边小几上有一只小木头人。
  还是新出的样式。
  钟天青拿起小木头人,转动手指,闻到清新的木头味儿。
  他攥着这木头人儿,心中有淡而长久的欣喜。
  一刻钟后,侍女搬来饭菜,他才醒过神来。
  年幼的侍女嘴快手快,道:“你手里的东西先收起来吧。”
  他还未答言,便见她将一精致木箱豁然大开。
  钟天青阻拦不及,立刻上前,道:“不要动这个,这是殿……”
  他的话音停下,目光落在那箱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不出意外,明日断更一天,周一见。
 
 
第44章 
  箱子里物品简单,最上面是一支腰封,牙白色,素布皮扣,早用的发旧。
  钟天青一见便愣住——这是他早年用过的贴身之物。
  为何竟会出现在此处?
  他拿起那腰封,心中将要迸发出什么东西般,重重鼓胀着,手里却十分轻,将那腰封徐徐转动,细细凝视。
  继而,他目光一转,落在腰封下面。
  那是雪照常穿的一件衣衫,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折叠平整的素色布料上,放着一个红油纸的小包裹。
  那小包裹,像是刺了他的心。
  他放下腰封,将其捏在手上。
  这是他在黑石山山洞中,偷偷用来引诱雪照的欲仙果。
  一共两颗,剩下一颗,他当时不知随手扔到哪里。自看到此物前,他甚至一度早忘了这另一颗欲仙果。
  它为何也出现在此处?
  他顿了片刻,某个猜想渐渐发芽,心中鼓胀的越发厉害。
  他失神冥想了很久很久,直到一双手轻拍他肩头。
  他回头,身后那人素衣长衫,依然是雪照。
  雪照想起一件要紧之事,故此去而复返。他刚进门便见钟天青对着他的箱子发愣,拍了拍钟天青的肩膀后,他回过头,还像是癔症不醒。
  雪照道:“有件事……”
  钟天青抢着道:“这是你的东西么?”他举着那颗红色的小包裹。
  雪照一愣,道:“自然是。”
  钟天青盯着他的双眼,问:“当时是你捡走了它?”
  雪照被他引着想起过往,淡淡一笑,“是。”
  钟天青凝眉,像是思索什么百思不得其解之事,“你为何留着它?”
  雪照含着淡淡微笑,垂下眼睫,将他手中的东西拿了过来,轻声道:“我对你说过,你是我的责任,从那天起,在我心中便开始了。”
  钟天青眉头越皱越紧,他仔细品味这句话中含义,越品味越觉得不对劲。
  或许,整件事情并非他所想那般……
  雪照看他表情越来越纠结,轻轻拢住了他的腰身,担忧的问:“怎么了?”
  钟天青回过神,摇摇头,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没什么。”
  雪照自然不信,“那你何以如此神情?”
  钟天青只剩下轻微摇头,低下头,复又抬起,努力笑道:“或许,等我们改日闲下来,我再细与你说?”
  雪照将拥入怀中,这才颔首,道:“好,反正日子还长,我在北境极寒之地有一处山庄,东北海边还有一处临海庄子,景色俱都不错。等南境彻底平复后,我们二人去那里走一走,好么?”
  钟天青闭上双目,想象他所言情景,嘴角渐渐涌起一个微笑,“好。”
  “不过,在此之前,有个人想要见你,我想问你见是不见?”
  钟天青笑问:“问我见是不见,首先该告诉我是谁。”
  雪照凝视他双眼,仿佛在打量他能否接受这个答案。
  “钟禹生。”
  钟天青的笑容渐渐茫然。
  雪照补了一句,“你父亲。”
  钟天青的笑容彻底没了。
  他深呼吸两下,才渐渐听明白这六个字的意思。
  他在此世界的生父,钟禹生。
  抛弃他们母子三人的钟禹生。
  他不是追寻人生抱负去了么?怎么回出现在此地,还要见他?
  雪照三言两语将事情简单说明,钟天青这才知道,他生父抛下他们母子后,并没有大展抱负,依旧是寂寂无名,娶了济麟的疯母,做了上门女婿,甚至还并不得志。
  他心中翻江倒海,依着他的个性,他几乎立刻要反嘴讥讽这个钟禹生几句,并且要如斗胜的公鸡一般,摆足姿态,他越是想见自己,自己越不见他。
  他胸膛起伏几下,忽然想起他穿来这世界时,那个原本的,只有四五岁的小钟天青,那个茫然又无助地生活着的小男孩。
  也想起前个世界的自己,一样的年幼,茫然,被迫接受大人馈赠的命运。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他想见我?”他冷笑了一声,莫名的恨意、委屈、报复心、好奇等等齐齐涌上心头。
  他笑的阴阳怪气,“好啊,我见他。”
  雪照与他说好了时辰,当下立见,自然不合适,他们约了第二日,雪照带钟天青去约定的院落见他。
  钟天青告诉自己要冷静,这并非是自己真正的生父,没什么了不得,就当是替那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满足下好奇心。
  当日他反正睡了许久,精神抖擞,独自留在房中,沉默着在房中不断徘徊。
  夜里,他在月光下辗转反侧,几乎一夜没合眼。直到雪照闭着双目,将他拥入怀中,淡淡地道:“来我怀里睡。”钟天青撞入他怀中,野马脱缰似的思绪骤然停住,渐渐有了睡意。
  第二日清晨,二人一同醒来,雪照亲自看着他梳洗了,替他拢了拢黑发,道:“没关系的,只是去见一见面,不见也可以。”
  钟天青脑中纷乱,冷笑一声:“见,我当然要见。”
  雪照执了他的手,与他一同出门。他们从自己的小院走出,顺着铺满白石子,一侧是竹林的小路缓行。
  清晨的风从林间徐徐传来,比平时更清凉,另一侧是水磨白墙,间或有一两处圆拱小门。
  一路行来,四下未有人影,十分静谧。
  两人执着双手,从白墙和竹林中慢行。
  或许昨夜一夜未睡,令钟天青有些熏熏然,又或许是此时风太柔软,令他有些迷醉。
  钟天青那股饱满沉重的心事忽然就淡了。
  到了一处圆拱门外,雪照道:“便是此处了。”
  钟天青松了他的手,走到门口,小心地向里面瞧了瞧。
  而圆拱门内,小院中某一扇纸窗内,已经在此等了许久的钟禹生,一眼便从窗缝中望见门口的青年。
  钟禹生一直以来自认是个无情男子,他的无情不仅在于对那个他不爱、不喜、更加瞧不上的发妻,也在对那个蠢笨女人生下的两个孩子上。
  他天赋异禀,与常人不同,眉目俊美,文采风流,见识不凡,怎么就与村妇生下了孩儿呢?
  且孩儿也是从小呆若木瓜,没有一丝可爱之处。
  他前些年想不起她们来,直到后来暗自听说那男孩儿成了名震天下的大杀神,他先觉得是否重名,多方打听后,终于确认,竟真是那村妇的孩儿。
  后来听说那孩儿投河,反正他日子过得无聊,且好奇心十分汹涌,索性找了个由头,跟到南境来瞧个热闹。
  在此前,他从未觉得与这孩儿见面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直到他从窗缝里一眼瞧见青年。
  青年略仰着脸,打量院中光景,那眼角的弧度,唇角的模样,竟然与他带着五分相似。
  房内的钟禹生瞬时便定住身,像是看见了年轻时的自己。
  像又不像。
  他失神的盯着青年看。
  圆拱门下的钟天青面无表情,缓缓迈进一只脚,另一只脚将要进来时,他转身后退,瞬间从门口消失。
  雪照在他身后,被他撞了个满怀,讶异点在眉梢,“为何又不去了?”
  钟天青拉着他向前走去,头也未回,轻声道:“过去了。”
  “我……”他回过头,身后竹林风儿飒飒,白墙皑皑,“有你就够了。”
  小竹巷,石板路,一个青衫人拉着另一个白衣人的手,定格在微风中。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 2020年4月26日。 接下来或许会有番外。
  谢谢各位追文、留评、投雷、灌溉等等的小天使们,因为有你们看,我才有动力写。鞠躬。
  如果觉得意犹未尽,请收藏作者预收坑:《他真是个好人![ABO]》
  文案:富二代迷糊艺术家受vs绯闻缠身、清秀冷淡总裁攻方也恬家破产后,又惨遭二十余岁高龄由A变O。
  借债遭拒时,他偶遇已成为总裁的老同学,总裁老同学还是一如既往的帅气冷淡,却在他求业无门、没钱生活、无家可归等等情况下,一而再、再而三地仗义相助。
  他可真是个好人!
  可是方也恬却心怀愧疚,因为,他为了生计,向总裁老同学隐藏了自己变O的秘密。
  直到方也恬无助地在封闭的剧组忽然遭遇热潮期,正赶上总裁老同学来剧组视察……
  老同学仗义、疯狂、几乎失控的“帮助”了他。
  事后,腿抖得无法起身的方也恬:他确实是个好人呐!
  一个关于友情(暗恋)的故事。
  你为什么绯闻缠身、多年不婚、艳情无数却孑然一身?
 
 
第45章 番外
  搜捕令贴的遍布天下。
  师子章却像是鱼入海里,消失不见。
  钟天青在家安心地临摹字帖,他有预感师子章这次消失,再也不会出现,两人将在茫茫人海里再也不见。
  不过这也引不起他的悸动。玉兰花在窗外绽放,窗内,他俯下身,手里的笔尖笨拙厚实的落在上好的宣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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