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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科生(近代现代)——魏丛良

时间:2020-11-25 10:15:59  作者:魏丛良
  闫沭点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沉默着,旁人看着只觉得他是太过伤心难过了。
  螺旋桨快速旋转,闫沭突然搂住周佼的肩膀,他们避开风浪,仰起头看着逐渐消失在天幕中的直升机。
  雪乡的天空是阴蓝,周佼收回视线,后背一点点下塌,全身的力气好像被抽光,慢吞吞蹲了下来。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突然很想抽烟,手摸进口袋里,顺出来几粒牛奶糖,才想起来自己带着的烟早就被闫沭给搜刮丢掉了。
  他咬开下嘴唇上的死皮,看了眼闫沭。
  闫沭在他身边蹲下,从他掌心里拿起一粒糖,拨开糖纸,直接塞到他嘴里。
  周佼“唔”了一声,他含着那颗糖,脸颊微鼓。
  闫沭的手没有收回,手指顺着周佼的脸侧摩挲,在下巴上轻轻捏了一下。周佼把脸靠过去,轻声问:“吃糖吗?”
  闫沭喉结耸动,听到窸窣的声音,周佼拨开了糖纸,闫沭微微张开嘴,以为他要塞过来。
  却没想到,那颗糖还是丢进了周佼自己的嘴里,闫沭一愣,接着嘴唇触上一片温热。他睁大眼,微张的唇被抵开,一粒糖顺势塞了进来,甜腻的牛奶味弥漫在口腔里。
  他听到周佼的轻笑,而后脖子被猛地搂住,周佼膝盖往前抵,又一次强吻了他。
  闫沭心跳加速,嘴里的糖很快就融化,他的心也仿佛快要化掉。
  风声猎猎,他们在苍茫白雪里接吻。周佼又咬了一下闫沭的嘴唇,缓缓抬起头,跪在地上,双手撑在闫沭的身体两侧,低头看着他。周佼问:“你后悔吗?”
  闫沭茫然地看着他,“后悔什么?”
  “我把你拖下来了。”周佼掀起嘴角,露出尖牙,唇边有个小小的梨涡。
  闫沭盯着他的脸,后背枕着冰凉的地面,身体抖了一下,他笑道:“你怎么不早点拖我下来。”
  周佼眯起眼,阴蓝的天,光阴郁落下,似乎下一秒就会下雪。冷冽的空气钻入肺里,周佼觉得喉咙痒,忍着咳嗽,闷哼了一声,跪在闫沭腿边,听到闫沭说:“真的别觉得有负担,对我来说,徐诏问不是我爸,他是伤害了你的人。”
  “哥,有你当我哥真好。”周佼抱住他,脸埋在闫沭尚且单薄的胸膛上,听着起起伏伏的心跳声,语气哽咽。
  下午,有专门的人来接周佼他们回去。
  离开时很匆忙,等到了丰城后,周佼才发现自己有些东西都丢在了酒店里没拿回来。
  闫沭好像也有些东西忘在那边了,拎着包把口子掀开,翻了个面,里面的东西都抖落在了床上。周佼“哎”了一声,推了他胳膊一下,“你都把被单弄脏了。”
  闫沭眨眨眼,默默把倒在床上的东西给拢到了地上。他就盘着腿坐在地上,检查着自己的东西有没有少。
  周佼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不太好,趴在床边,去碰闫沭的脸,“生气了吗?”
  闫沭看看他,笑道:“生什么气,哥哥不生弟弟的气。”
  周佼抿起嘴角,突然往前冲,使劲亲了一下。就跟小导弹似的,闫沭直接被撞在了地上,捂着脸,无奈地看着他。
  “佼佼。”袁雯推开门,正好看到周佼和闫沭在说话。她没想到闫沭会在周佼房间,愣了一下,“小沭,你也在啊。”
  闫沭侧身,朝她点了点头,“阿姨。”
  周佼坐起来,袁雯看着他说:“我晚饭已经做好了,你们饿了就去吃吧。”
  “那你呢?”
  袁雯犹豫道:“你爸还在医院,我去看看他。”
  周佼露出嘲讽的神色,“我听他们说,他不会再醒过来了。”
  袁雯呆了呆,立刻看向闫沭,又对周佼说:“你别这样说。”
  周佼看着袁雯脸上的表情,心里升起一股厌烦。他不再说话,闫沭站起来,走到门口,对袁雯笑了笑,“阿姨,待会我会叫周佼一起下去吃饭的,你放心去医院吧。”
  袁雯露出笑意,闫沭发现周佼笑起来时和他妈妈有些相像。
  闫沭关上门,转过身来,就看到周佼蹲在地上,手肘撑着膝盖,下巴支在掌心里,另一只手拿着一根红白相间的发带,晃了晃。
  闫沭的心也跟着晃悠,他听到周佼带着笑意说道:“哥,原来我那根发带是你拿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1-08 15:20:03~2020-01-09 15:56: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紫菜排骨包饭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2章 
  闫芳芳过年回来后,就把闫沭叫回自己家了。
  袁雯又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里照看昏迷不醒的徐诏问,所以整个家里就只有周佼一个人。
  周佼这几天白日就在家里睡觉,晚上有了精神开始打游戏。他那个奶妈,上次被闫沭把排位打上去了,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又跌到谷底了。周佼念书可以,玩游戏实在是渣,但他不信邪,偏要自己把游戏给赢回去。
  闫沭每次找他,他都不在线,有一会终于逮到他了,就听周佼急忙道:“你快点上游戏,陪我做个任务。”
  闫沭刚做完两张试卷,乍一听到周佼这么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后,问:“什么任务?”
  他旋转电脑椅,把台式机打开,机箱亮起,发出“嗡嗡”的声音,闫沭手指轻叩桌面。
  周佼打了个哈切,抱着枕头,下巴磕在上面,抬起眼皮,视线朝上,盯着电脑屏幕,他戴着耳机,对着话筒说:“这里面新出的剧情,有个山贼抢了林州知府的独女要成亲,我们要去劫亲。”
  闫沭也是许久没玩了,听着周佼介绍,忍不住说:“你怎么对这个剧情那么熟悉?”
  周佼那边似乎在拆着什么东西,闫沭听到纸包装窸窸窣窣的声音,几秒后周佼含糊道:“因为我都失败了十几次了。”
  闫沭弯着嘴角,拿起耳机戴上,点开屏幕上游戏图标,对着耳机说:“这次让你赢。”
  闫沭有大半个月没上游戏了,一上线就各种信息轰炸,他直接都点了已阅,而后点开好友栏,给周佼发去一条信息,小一秒就被拉进了队伍里。
  这劫亲的任务其实不难,只不过是周佼的确太菜,再加上临时组上的队伍默契不够,才会一直通不过。
  任务里有一个需要乔装打扮,周佼的奶妈穿上新娘的红妆和他们要就的知府女儿调换了一下。闫沭操作着游戏人物乔装打扮成轿夫走在花轿身边,他看着屏幕里的画面,突然说道:“佼佼,你什么时候还来我家补课?”
  周佼“啊”了一声,话筒里的声音有些哑。闫沭对他说:“想看你穿着裙子的模样。”
  “行啊,改天穿给你看。”周佼答应得很爽快,可能是因为自身经历的关系,他对于性别的概念很模糊,并不会抗拒这些。
  花轿被送到了恶霸府里,等恶霸出来的时候,闫沭操作的人物就从花轿旁跳出来,周佼也紧跟着出来。他刚出来,闫沭就让他进去,周佼拿着鼠标,顿了顿后,乖乖地坐回了花轿里。
  没两分钟,任务就完成了。闫沭玩的那个剑客走到轿子前,撩开红色帘布,朝里面坐着的新娘递去手。
  “好了吗?”
  奶妈从里头出来,身上的红妆已经散去,一袭水蓝色时装闪闪发亮。闫沭说好了,周佼不禁感叹道:“太厉害了。”
  闫沭笑了声,还想和他说些什么,手机就响了,是柳楷打来的。
  闫沭让周佼等一下,而后接通了柳楷的电话,对方吵吵嚷嚷道:“闫哥,我看到你爸的新闻了,没事吧。”
  “在医院里,一时半会醒不了。”
  “我靠,那怎么办?”
  “看后续治疗吧。”闫沭心不在焉盯着电脑屏幕,周佼操作着奶妈开始做新任务,闫沭点了个跟随,就一直跟着。
  柳楷在电话里又说:“对了,我刚看到你上线了,你怎么和周佼在做任务?”
  “怎么了?”
  “他不是和你爸传出过那种照片吗?”
  闫沭站起来,走到门外,靠在门板上,看着墙壁上的挂画,声音冷下来,“那不是真的,你以后别提了。”
  “什么啊,我是关心你。”
  “周佼是徐诏问的继子,他们之间没什么,那些照片都是借位,算不得真。”闫沭抿了抿嘴唇,换了个语气,他说:“如果真当我是你朋友,帮我个忙,去群里说一下,别再传谣了。”
  柳楷愣住,他支支吾吾了半天,犹豫道:“这本来就是你的家事,既然你都说是假的了,我肯定不相信的。你别担心,我会在几个群里说的,让他们闭嘴,但有些事情,还得你自己去澄清,毕竟……”
  “我知道的。”闫沭低下头,学着周佼的动作,脚后跟轻磕后墙,他说:“毕竟之前是我没作为,才让事态发酵成这个样子。”
  闫沭挂了电话回房间,就看到游戏里穿着蓝衣服的奶妈维持着一个半蹲的动作,一旁摘草药的进度条已经满格,都不见变换姿势。
  闫沭拿起耳机,叫了一声周佼,对方没反应。他眨眨眼,耳机分贝调到最高,就听到听筒里传来的浅浅呼吸声。
  周佼睡着了。
  闫沭看了眼电脑屏幕下方的时间,下午三点,他怎么就睡着了?
  周佼这几日一直都日夜颠倒,任务完成了后,闫沭又不再和他说话,没多久他便觉得困,抱着枕头往床上一趴,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傍晚,外面下了小雨,天阴沉沉的,已经完全暗下来。
  丢在床上的手机一直在响,他闭着眼去摸,半眯着眼看了看,是袁雯打来的。
  周佼接通了电话,便听到袁雯的抽泣声。
  他皱着眉,混沌的思绪慢慢转醒,轻声问:“你怎么了?”
  袁雯对他说:“佼佼,你爸爸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袁雯的声音悲切,听着像是真情实感在伤心。周佼嗤笑了一声,对她说:“那不是挺好的吗?”
  袁雯哽咽,“他不在了,我该怎么办?没人照顾我们了?”
  周佼捏住拳头,猛的把手机丢开,手机砸在地上,“哐当”一声,最外面的那层玻璃膜直接碎了,但手机没坏,还在通话中。
  周佼深吸了两口气,下了床蹲在地上,按了免提,他说:“妈,你是我妈吗?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徐诏问那算什么照顾?他侮辱猥.亵你儿子的时候,你都没看见吗?”
  袁雯打了个冷颤,张了张嘴,哆哆嗦嗦道:“可他让我们住大房子,给我们吃最好的,你每年的学费,医药费就那么多……”
  “别那我当借口,那只是你想要的。”周佼咬着嘴唇,把脸埋在膝盖里,瘦骨嶙峋的后背上,脊椎骨头一节节突起,他问:“你生我下来做什么呢?”
  他就是被这样子的血亲给剁碎的,变成一块块腐肉,冲到下水道,渣滓都不剩。
  周佼不再说话,摁掉电话,维持着蹲着的动作好久,直到手机再次响起,碎了的屏幕膜龟裂成了蜘蛛网状。周佼伸手去摸,凹凸不平的触感摩擦着指腹,他看着来电,盯着哥哥两个字,伸手接起。
  电话里闫沭的声音微喘,他听到闫沭说:“佼佼,还睡着吗?”
  “没……”周佼拖着尾音,声音故意娇娇糯糯,掩去了那点泪意。
  闫沭放好自行车,小跑着走进院子,他说:“到楼下来,给我开门。”
  周佼愣了愣,随即站了起来。可蹲久了的脚发麻,他没留神,直接摔在了地上,“唔”了一声。闫沭听到他这边的响动,问他:“你怎么了?摔跤了?”
  周佼忍着疼,脸上不自觉露出笑,他拉开门往外跑,一节节楼梯下去,“咚咚咚”发出响声,他说:“没,没摔。”
  他跑到楼下,鞋子都没穿,推开门,光着脚踩在凉地上,睁大眼兴奋地看着闫沭。
  “你怎么来了?”
  “突然想见你,就来了。”
  外面下了雨,闫沭是骑着自行车过来的,他家距离市南路不算远也谈不上近,自行车骑了半个多小时,头发衣服上都湿了。周佼拉着他的胳膊进屋,闫沭站在原地,想到说:“之前有一次补课你来我家,带过来的那把伞我还没给你。”
  周佼见到他很开心,随口道:“没关系,就留在你那边吧。”他说着,去给闫沭拿拖鞋。
  闫沭脱了鞋,周佼蹲在他的脚边,拿起一只拖鞋让他穿上。闫沭低头看了他一眼,捞起他的手臂让他起来,“我自己穿。”
  周佼站在一旁,闫沭踩上拖鞋,注意到周佼竟还是光着脚,便问:“你给我穿了,你自己怎么没穿?”
  周佼指了指楼上,“忘记穿了。”他嘻嘻笑着,抱住闫沭的腰,像只奶猫蹭上去。闫沭身上都是雨水,他就把自己也给弄湿了,深深吸了口气,湿冷的冬雨钻进鼻腔里,周佼说:“哥哥,你来了就好了。”
  闫沭抬起周佼的下巴,手指碰了碰他发红的眼眶,又在眼睑下挠了挠。周佼怕痒,睫毛凌乱煽动,要往后躲,闫沭松开手,低头问他:“刚才哭了?”
  周佼听到这问题就不躲了,而是用脑袋去撞闫沭,全身都在说不想回答。
  闫沭觉得自己已经完全猜透了他的那些小伎俩,又问:“最近是不是一直在熬夜?”
  周佼想说没有,闫沭的指腹点着他的下眼睑,“这里都黑了。”
  周佼动了动,像只挣扎逃出的小猫,撇过头说:“晚上睡不着。”他不太适应闫沭这样子,推了闫沭的手臂一下,对他说:“天还凉,你这样别感冒了,去洗个澡吧,我给你拿衣服去。”
  闫沭扯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的确是都湿了。他跟在周佼身后上楼,木质楼梯“嘎吱”作响。周佼走快了两步,脚下突然打滑。闫沭立刻托住他的腰,手掌在瘦削的腰侧上捋过。他跨上两节楼梯,从后抱住周佼,低下头,嘴唇贴在周佼耳边,提醒他,“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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