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说:“西河村发生的事至今没有专家能够出来解释,我们连线了几位村民,来听听他们的看法。”
村民甲说:“出事的这口井是老井,谁也不知道怎么这两天就开始冒泡,冒出来的水血红血红的,跟血一样,前两天我还在里面冰镇了个西瓜,捞上来吃,口感特别好。”
村民乙说:“这是灵异事件,那口井已经有上百年了,我经常往里面撒尿。”
村民丙说:“......打死你个鳖孙。”
村民丙和村民乙打了起来,村民甲问,“你最后尿是什么时候?”
村民乙边打边说,“前两天。”
村民甲加入混战。
帝厌笑的直拍牛奶,盛部望向电视的方向,能看见白瓷碗边竖起的小脑袋,听着小龙杠铃般的笑声,也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电话响了,是伯仪打来的。
“江北镇西河村出事了咩!”
帝厌用爪子掬起牛奶往身上泼,如贵妃沐浴般优雅,“嗯,打的很热闹,原因很搞笑。”
伯仪直接说:“那口井里有妖兽!”
盛部:“......”
先前没觉得,现在怎么身边到处都是妖。
帝厌淡淡哦了一声。
伯仪说:“那妖在井底待了这么多年,怎么突然现在发出了动静,会不会和失踪的恕斯、阿泰有关?大人,我们赶过去看看吧,如果那妖还在,也许会知道什么。”
帝厌忽然丧失了斗志。
没有原因。
反正龙嘛,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心情低落,这也不想干,那也不想干,大家互相理解。
伯仪说:“大人,您不好奇自己的其他灵力都在什么人手中吗。”
帝厌从牛奶中坐起来,丝滑纯香的牛奶顺着光滑雪白的鳞片滑落,斗志像生日蛋糕的蜡烛,被点着了。
西河村离这里不远,开车的话大概五个小时就能到。
帝厌说走就走,从牛奶里爬出来,甩甩身上的奶珠子,就要往外面走。
盛部把它拉回来,用毛巾仔细的擦干它身上的牛奶,“小心着凉,等我十分钟,我收拾一下。”
帝厌不耐烦,觉得这小孩怎么婆婆妈妈。
盛部说:“一天来回太紧张,我们估计要待两天,如果查不到东西,可能待的时间更长,出去的这几天你不想用电动牙刷刷麟了?”
帝厌:“......”想。
盛部说:“晚上睡觉不想住你的小鱼缸了?”
帝厌:“......”非常想。
盛部说:“那口井里的水不干净,你想凑合用井水吗?”
帝厌:“......”
那还是简单收拾一下行李吧。
在香舍小雅饭店门口和伯仪碰面,盛部车上放了一只半人高的商务旅行箱。
“又不是出去旅游。”伯仪就背了个包。
帝厌问旅游是什么意思,盛部和他简单解释了下,就是从自己待腻的地方到别人待腻的地方拍拍照,爬爬山,赏赏花,尝尝当地的美食。
最后一条还是很吸引龙的,帝厌说:“那我们出去旅游吧!”
伯仪:“......”
为什么他还觉得之前来找他讯问恕斯下落的一人一龙充满了妖情味。
错觉,都是错觉。
上路,盛部开车,帝厌霸占副驾专属座,伯仪在后排。
“井的是什么妖兽?又是你不吃的好朋友?”帝厌问。
伯仪说:“确实是不吃的。”
盛部问,“它吃什么了?”
上次是不吃吃翔的泰迪妖。
伯仪说:“我也不知道它吃什么,反正待在深井里面,有什么可能就吃什么,来源不明,吃了有风险。”
新闻上的村民说自己往井里撒尿......盛部和帝厌同时给了伯仪一个眼神。
“什么意思咩?”
帝厌道:“就是有眼光。”
在路上开了两个小时,抵达服务区休息了二十分钟,再上路时,换了伯仪来开车。
盛部和帝厌都坐到了后排。
伯仪:“......”
他幽怨的摩挲着副驾上的真皮坐垫,“副驾说自己很寂寞。”
盛部说:“寂寞并不寂寞,寂寞在唱歌。”
为了证明他说的没错,盛部还连上车载蓝牙放了一首阿桑的《寂寞在唱歌》。
伯仪:“......”
伯仪:“盛大大,粉丝知道你有两套人设吗?”
盛部危险的一勾唇,“你不是知道了。”
“......”
恐吓羊,可怕咩咩。
盛部拆了一包薯片,递给帝厌一片。
帝厌小小的爪子抱着大大的薯片,“就没有适合龙的尺寸吗?”
盛部道:“有道理,下次我投资下薯片制造厂,会转告他们这个建议。”
伯仪:“......”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万恶的青年作家榜首、万恶的华音传媒幕后老板、万恶的锦标赛花剑冠军,万恶的有钱人以及万恶的盛大大。
盛部通过后视镜对上伯仪的目光,微微一笑,俊美沉稳、高贵优雅,“需要适合九尾羊的尺寸吗?”
“要要要!”伯仪眉开眼笑,最万恶的就是他自己,竟然会吐槽堪称真善美典范的盛大大,罚自己以后吃一百包薯片。
帝厌吃了一片薯片、芝麻大小的巧克力和一点点酸奶,然后就撑着了。
盛部用一根手指给它揉肚子,伯仪生怕那根手指会戳爆帝厌的纤细的身体。
不过并没有,事实证明盛部温柔贤惠,手指力道均匀,实在是居家旅行出门必备的良品。
下午一点,他们抵达西河村所在的江北镇。
没想到的是要去西河村,还需要再走三个小时的山路,进入深山老林里才行,于是他们决定先在镇上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再出发去西河村。
江北镇很小,所以西河村也很小,但是小小的镇上人却不少,问了几家宾馆都住满了。
伯仪打听了一下,发现是几家小众的媒体和一些闻讯赶来的灵异爱好者。
“难道我们今晚要露宿街头?”
帝厌从盛部的手腕处往袖子里钻,贴着盛部的身体,暖暖和和的,露宿?不存在的。
伯仪只好认真的建议:“盛大大,我的毛很长很软。晚上盖在身上,很保暖,完全不会有饥寒交迫的体验。”
为了两位大神,他要无私的奉献自己!
帝厌说:“饥寒交迫,还有饿呢。”
帝厌和盛部若有所思的上上下下打量伯仪。
伯仪哭唧唧的躲来躲去,就知道他们一直在垂涎自己的身体!
第22章 养龙
一直到盛部带他们进了一家在镇上算是比较有档次的酒店,伯仪才松了一口气,身为一道出名鲜美多汁的烧烤,他总是很操心自己。
盛部要了两个房间。
帝厌问:“他和你挤,还是和本君挤?”
盛部说:“我和你挤。”
主人不能和自己的小宠物分开,主宠一条心!
帝厌盯着他,觉得爱卿好粘龙,君要臣睡一边,臣就要睡一边去才对。
盛部说:“钱不多了。”
伯仪瞪大了眼,不动产加起来身价上亿的盛总说他没钱了?
谁信!
帝厌叹口气,盛爱卿果然很穷,“好吧,省着银子用。”
伯仪:“……”
回到房间,帝厌一下子就飞扑到雪白的大床上。
看着它滚来滚去,盛部莫名有种错觉,好像带女朋友来开房了。
帝厌在床上拉直身体,笔直笔直的陷在柔软的枕头里,一副万丈红尘皆是枯骨的在发呆。
盛部这才知道,小龙偶尔也爱走走佛系路线。
他去洗澡,把零食放到桌上以便小龙饿了去吃。
小镇四面环山,环境挺好,盛部一边洗澡,一边望着窗外,顺便思考人生——为什么马桶要对着落地窗,是生怕客人上厕所眼睛无聊吗。
他洗完澡,拿着毛巾擦拭头发,走了出来。
“小——”
淡淡的清香萦绕。
床边坐着的人闻声回头,青丝垂地,白衣胜雪,碧眸似水,神采飞扬,修长的手指拿着一包薯片,微微一笑,“爱卿。”
盛部的心猛的一跳,这一刻,盛部觉得小龙唤他爱卿的时候,像极了爱情的样子。
帝厌还想说话,却听砰的一声,身影一矮,就缩回原型了。
白衣小龙手里拿的东西哗啦啦掉了一床,把自己埋在了柠檬味的薯片下面。
帝厌呆呆的说完剩下的半句话:“……变成人吃,尺寸正好。”
“……”
盛部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了几下,他努力按捺住,将帝厌从薯片下面拯救出来。
“怎么突然想起...”
帝厌道:“爱卿的嗓子怎么哑了?”
盛部嗓子发干,喉结滚动,漆黑的目光在帝厌身上扫射,食髓知味般想要再找出一点刚刚的惊艳。
但显然是找不到,只有短小、呆萌和卡哇伊。
他隐藏起眼里的失落,将头发擦干,“没事,吃饱了吗?”
帝厌身上都是薯片的渣滓,黏腻腻的,“嗯,本君想沐浴。”
盛部拿出了它的鱼缸,倒了一瓶纯净水进去。
“要那个。”
盛部心领神会的给他挤了一点自己的牛奶洗面奶,然后搅拌出许多奶白色的泡泡。
帝厌在浴缸里玩泡泡,两只小爪子吧唧吧唧的捏碎。
盛部整理了床,坐在床边,默默看着充满童趣的小宠物。
他努力回想了一遍白衣人的脸,发现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清小龙的长相——谪仙般的人物,不食人间烟火般如梦如幻.......当然一定要忽略掉它手里的薯片。
伯仪来敲门,问他们要不要吃东西,路上错过了午饭,他现在快饿死了。
盛部随身携带了笔记本电脑,要更文,不想吃。
帝厌泡澡泡的正舒爽,更不想吃。
伯仪只好自己去。
盛部道:“帮我带一份米线,谢谢。”
帝厌说:“给本君带一杯少糖多珍珠的奶茶,不客气。”
伯仪:“......”
说好的不想吃呢。
为什么有种强烈的大学室友的感觉。
磨磨蹭蹭吃完饭,已经下午三点多,他们决定明天一大早就出发,所以今天要早点睡,于是各回各房,各上各床。
盛部写完稿子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帝厌早已经蜷成山楂卷的形状,睡得龙事不知。
温展给他发了个消息,问:“在哪呢,我回京城了,我们聚聚,有个剧本不错,想让你看看。”
前两年由于老友盛情邀约,盛部曾为温展投资的一部电影做过主编剧,后来这部剧大火,票房高达四十个亿,其中几个桥段更是被影评人津津乐道,让观众哭哭笑笑恨不得在电影院就二刷三刷n刷几遍,而这几个桥段皆出自盛部。
当时,导演以他从未从事过编剧而严厉拒绝了好几次添加剧情,后来温展和盛部私下里一合计,直接把投资商给换成了自己,用钱砸导演的脑袋,带资进剧本进的毫不手软。
最后的票房证明,导演的脸很疼,盛总的才华很惊绝,温大男神坚信盛部是个低调的摇钱树,从此更是坚定的抱紧了大腿,一有好的剧作,就想让盛部出山。
盛部回道:“带宠物去旅游了。”
温展收到消息,下巴都快要掉了,认识盛部的这些年,他一直觉得对方是个不求功名利禄、不被花花世界诱惑、低调沉稳有钱有才的冷静总裁。
在他为盛部想象的未来里,盛总要么是带着千万身价在僻静的豪宅里看人间花开花谢,要么是守着豪宅和股权修身养性望天上云卷云舒,唔,反正就是一个人带着一大笔钱孤独终老的画面。
但是现在,温展突然发现他心目中冰清玉洁的高岭之花竟然被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的宠物给摘了。
温展很好奇,到底是谁霸占了高冷男神的内心。
他想了想,完全想不出盛部西装革履铲屎的模样。
晚上六点,盛部上床睡觉,闭眼没多久,就看见了白衣的小龙,小龙俊美如玉,一尘不染,安静的坐到床边,垂眼看着他。
“小龙。”盛部的心又开始活跃,他微微撑起身子,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帝厌微笑道:“爱卿,你的嗓子不舒服,本君帮你治一治吧。”
盛部喉咙滚动,紧张的看着越靠越近的小龙,手指摸到了冰凉的东西,他直勾勾的看着白衣人,下意识用指尖捏了捏,“好......”
好字还没落下,身体砰的一下飞了出去。
盛部吃痛,从梦里猛地惊醒,坐在地上默默回味着刚刚的梦,竟然只是梦。
半晌之后才意识,他应该在床上,不应该在床下。
盛部扭过头,床上,帝厌摸着自己的小尾巴,干笑道:“不是本君把你踹下去的。”
盛部:“哦。”
原来他是这么掉下来的。
他看着小眼故意望着天花板的小龙,有种媳妇忽然变成了儿子的错觉。
第二天,天刚亮,伯仪就来拍门了。
“怎么开的这么慢?”他往里面探头。
盛部将门掩紧,“在外面等,它还在睡。”
“......”
伯仪说:“这句台词有点奇怪,好像有某种诱导性。”
“就是诱导你羊入龙口。”帝厌说。
13/42 首页 上一页 11 12 13 14 15 16 下一页 尾页 |